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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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春宵难度。
吴越走后，楼兰起身泡在小伊准备好的温水里，仔细搓洗着身体每一处。
想着昨晚，捂着脸苦笑，眼泪随着指间缝隙慢慢滑落。
那些说关了灯都一样的人全是骗子，哪里能一样啊？
吴越时常拿些小女生喜欢的玩意儿回来逗她开心，可是楼兰从来没有展开笑脸。
时间一晃，便又是半年过去了。
那天楼兰无意间看到有丫鬟往隔壁那那间锁住的屋里送食物，随口问道：“那里面住着人么？”
那个送食的丫头浑身一震，慌张跪在地上，连忙说没有。
那慌张的神色已及放在一旁的食盒，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楼兰总觉得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感觉很强烈。
等丫鬟走后，楼兰把窗户戳破，试着想透过窗户查看里面到底住着何人，屋里没有人只有一口很大的缸。
有些疑惑回到房间，但是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任然还在，而且还越来越强烈。楼兰检查着房间里的每一处，最终在一处角落看见了一个洞，透过洞看去，那边的布局一览无余，房间布局很好，但是到处都是蜘蛛牵的网，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有些疑惑，中午吴越回来陪她吃饭时，她被那股莫名的视线盯得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吴越往她的碗里夹菜，对她很是温柔。
楼兰渐渐也不再排斥他，当然也仅仅是普通接触中不怎么排斥，对亲密的事儿依旧不喜欢。
吴越也渐渐感觉到了楼兰态度的转变，欣喜异常，对楼兰更加殷勤了。
其实楼兰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欢吴越，只是吴越对她太好，时间一长她就有种负罪感，也就不太忍心对他那么冷漠了，她都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患了那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小伊啊你原本讨厌的人突然间对你很好，然后你就转变了态度不再讨厌他，你觉得这个正常么？”
小伊低头惶恐说道：“奴婢不知。”
“你就随便说说啊！又不是算术题，非要你说出一个正确答案。”
“奴婢觉得正常啊！女人嘛总是会对那些对自己好的人狠不下心，爱与不爱没有准确的定义，原来对你坏，后来对你好了，你就会心软了。”
楼兰摸着顾长安当初送给自己的步摇，陷入了沉思。
长此以往，她真的怕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忘记顾长安，沉迷在吴越那溺死的温柔中。
路过厨房听到里面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进去看到吴越手忙脚乱收拾着残局。
厨娘想上去帮忙，却被他拒绝了。
“我想亲自给她做，不想假手他人。”
他口中的她到底是指谁，楼兰心知肚明。
到底是个大男人，哪里做过这些活儿，瓷片割破了手指，楼兰上前将自己的手绢给他抱住了伤口。
“你不会做饭就交给厨娘吧！”
吴越摇头：“我就试试而已，你是饿了么？小伊去拿点东西先给夫人垫吧垫吧。”
楼兰咬着牙退出了厨房，对小伊说道：“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在里面呆的有些闷。”
此刻太阳已经下了地平线，不过天儿并没有黑，还依旧亮堂着。
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小贩在不停吆喝着。
人群中一个很熟悉的背影进入眼帘，楼兰鬼使神差跟上去，跟了三条街才发现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蹲在街边哭得不能自已。
那熟悉的背影又将当初顾长安和她的过往勾了出来，往日种种又像是在放电影一般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顾长安的一颦一笑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无论是低着头的那一抹温柔还是吃饭时给她夹菜的体贴，那些曾经撩动她心线的时刻全都出现了。
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说你不愿意，我不信啊！楼兰哪怕我现在看不见你的脸，也知道你早就泪流满面。”又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钻心的疼啊！
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哭的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
小伊不明所以，手足无措。
“夫人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她生怕她家夫人一个不注意就抽过去了，那样她的小命也就要就此交代了。
一直跟在楼兰他们身后的暗卫见此情况赶紧回去报告吴越，吴越听罢赶忙丢下自己的活儿跟着暗卫出了暗月阁，一路施展轻功来到楼兰她们身边。
“你怎么了？”
楼兰一看见他哭得更狠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声哭。
吴越将楼兰打横抱回了暗月阁，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药王亲自来给楼兰把脉后说道：“夫人没事儿，阁主不必担心。”
吴越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做的酸菜鱼端来。
“楼兰你尝尝可还合胃口。”
对上他那双期待的眼神，楼兰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拿起筷子尝了口后说道：“味道不错。”
吴越一脸欣喜，笑得像个孩子。
楼兰鼻头一酸，她也不知道是为了吴越还是为了自己。
“你今晚去别的房间睡好么？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依你。”
晚上楼兰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烛火摇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阵苦笑。
“可我当初问过我的心上人，她说她愿意的啊！”楼兰喃喃自语说着顾长安曾经说的那句话。
摸着他送她的步摇，带着哭腔说道：“我不知道我的选择究竟对不对，也不知道我离开你之后你过得好不好，顾心说我们都是以自己所想为对方付出，从未问过对方究竟想要如何，可是啊我忍不下看你那么痛苦，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睡到半夜听到一阵呜咽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晚那就格外清晰了，寻声找去找到那个洞的附近。
从洞口望过去，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眼睛上沾着许多泪水，哪怕是在昏暗的情况下看着也是亮晶晶的，楼兰看着瞬间红了眼眶，一阵揪心的疼。
“顾长安？”楼兰迟疑。
对面的人好像受惊的小鹿，一下就把头低了下去，不见踪影。
提着剑将门上面的锁一刀劈开，借着月光看清顾长安的处境后泪如泉涌，力气好像突然间被抽完，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般。
顾长安被装在一个大缸子里面，脑袋留在外，看着她踏月而来一下将脑袋缩进了缸内。
“顾长安是你么？”她的声音颤抖着，害怕那边回答的人声音是她熟悉的那个。
那边的没有人传出声音，楼兰小心翼翼靠近，水缸咕噜噜冒着泡。楼兰把缸子里那个人提了出来，将糊在他脸上的湿发巴拉开，然后借着窗外的月光端详着那张脸。
已经消瘦得不成人样，那张脸上唯一能看出曾经俊俏模样的大概就是那双眼睛了。
那又大又亮的眼睛，曾经对未来充满期许。在他说要同心上人游遍天下的时候，写着笑意。
“长安……”
顾长安将头别开哽咽地说道：“你别看我。”
他不想她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外面行侠仗义，带着心爱的姑娘遍游天下么？
顾长安沉默不语。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走，我带你走……”
楼兰伸手去扶顾长安摸到的却只是光溜溜的身子。
她惊恐万分：“你的手呢？”
“断了而已，不光手，脚也没了，我……跑不掉的。”他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吴越将他放在楼兰的隔壁，也不知道是他残忍还是仁慈。
他时常能够看见楼兰，同样也能看见他们翻云覆雨。
与其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死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吴越对他说，他和楼兰体内中了同生蛊的，若他死了，楼兰也活不了，所以他只能这么没有尊严的苟且活着。
顾长安啊，一个翩翩少年郎，现在却手脚具断困于水缸之中。
一个立志做个遍游天下的侠客如今却困住水缸之中。
楼兰抱着顾长安泪如雨下，门外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楼兰转头一字一句问吴越：“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好好活着？”
“楼兰你听我解释。”
“你现在还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还能告诉我，他的手和腿不是你砍的？吴越你说过的，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饶了他的，怪我太天真，竟然信了你。”
“他在我大婚的时候妄图抢走你，让我在那些人面前丢尽了脸，我让他活着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单是顾长安是楼兰心中的人这一条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他竟然还在他大婚的时候来抢婚，他又怎会让他完好无损离开？
他吴越从来都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吕后将戚夫人做成人彘断其四肢，挖其双眼，割其舌头，以铜注耳……
他效仿吕后，不过仅仅是坎了顾长安的四肢把他用药泡着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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