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蓬霄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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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两人来到一家装潢大气雅致的蓬霄酒楼，因为还没到饭点，里面的客人并不会很多。
子夜带着上了二楼，挑了个临河靠窗的位子便坐下了。这时一个样貌周正的小厮便笑容满面的来端茶递水。待子夜喝了口热茶后，对方才不急不慢地微笑道：“小的见这位姑娘脸生，若是姑娘不嫌弃，可说出您喜欢的口味品式，小人可据此推荐几样本酒楼的招牌菜。”
子夜正疑惑不知怎么开口点菜，听到跑堂小二的话便欣然道：“来几蝶清爽咸香的小吃，和滋阴补气的汤。”顿了顿，看向还站在旁边的陈乔：“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吧？你想吃什么？”
陈乔愣了愣，没有动，和女主子坐一起用食好像不太好。
子夜知道他是个严正不通窍的，便直接起身过去把他按入座位，边按边笑道：“难得出来一趟吃好吃的，别客气了，今天本小姐请客！”
陈乔心里对这位亲切的小主子又生出几分好感，且他肚子的确饿了，便不再矜持。
见他点头后又支吾着不知要吃什么，子夜就直接对小二道：“你们酒楼还有什么好吃的，拿几样上来便可。”
不到半刻钟，一道道摆盘精致的珍馐美食被陆续端上了梨花檀木桌，子夜因着这酒楼氛围的原因，吃相是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忍不住要咆哮：太好吃了吧！此食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子夜和陈乔“慢条斯理”地胡吃海喝，把小吃当大餐吃，直吃到胃撑，尤其是子夜，她许久没那么尽兴地不在旁人的视奸下吃美食了，当然得把贪吃的本色发挥到淋漓尽致，反正她也吃不胖。
然而最后付钱的时候，子夜尴尬了，原来这家店的消费那么贵，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物价的她竟然没带够银两…
小二看了一眼这对主仆的窘状，眉头一挑，呵，吃白食的，当下也没翻脸，而是按老办法，先把人“客气”地请进小黑屋再说。
子夜见小二把她往后堂带，直觉好进不好出，脸一垮便装乖卖惨道：“你让我的手下回家去取钱过来吧？我家就在附近，一去一回很快的。”
小二知道能住这京都热市附近的，不是贵人就是富户，洒起钱来像流水，怎么会出来吃个饭都不够钱，而且瞧这小姑娘，虽衣饰齐整但也朴素，八成是不懂行情的布衣子女跑进来混饭吃的。
小二心里这般想着，口头却说：“姑娘的手下可以先回家取钱，但姑娘须随我回后堂等待，毕竟我们蓬霄楼还要开门做生意的。”
子夜听着，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便让陈乔回家取钱，想了想，又怕不够，多吩咐了一句把整个钱盒给端来。
陈乔放心不下小主子一个人在这里，便对那个小二拱手一道：“这是云麾侯府四小姐，还请这位小二哥先帮小的仔细照看着。”
呦，这半威胁半关心的话原来他也会说，子夜听了心情微爽。
陈乔离开后，子夜便在小二略忧疑的眼光中向后堂走去。
小二把她带到一间小却颇为亮堂雅致的茶室，并唤来一护卫模样的壮汉站在旁边看守着她，临走时门也没落锁，看来陈乔的那句话多少起了作用。
子夜随便挑了个椅子一屁股就坐下了，坐下后觉得小房间里的光被眼前这人挡住了许多，怪压迫的，便微笑道：“大哥不坐么？”
壮汉目不斜视。
“…”
子夜有点尴尬。又突然想到这样孤男寡女的，她不会被人阴吧？心里毛毛的，蹭地又站起身来走向窗边。
往外半探了探身子，窗外虽更为亮敞却并非露天，也是室内，只是梁顶颇高，目测约有六层楼高。
壮汉一开始以为这瘦小的少女无聊，对她的走动没太在意，后又想到什么，忙小跑过去想关窗把她拉回来。
子夜感到背后有人不知为何急匆匆向她跑来，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眼眸一深，微侧身斜劈出一手刀。
高大的身影在眼前缓缓倒下了，小茶室内一下亮堂了许多。
子夜却没敢再呆。这壮汉突然怪异的行为，要么是想害她，要么是窗外有什么东西他不想让她看到，看着小窗外别有洞天的架构装潢，结合一开始他对她爱搭不理的行为，她直觉后者的可能比较大。
陈乔一时半会不会赶来，前门按原路偷溜出去不太可能，这里可能随时有人进来，快速想了一圈，子夜决定跳窗找后门翻墙出去。
子夜贴墙屏声，一路避窗、门等易有人的地方而走，拐了几个转角不见有下去的楼梯。
她记得进来吃饭时是坐的二楼，被带到的小茶室无上下楼梯，应也是二楼没错。
子夜又回忆了下进来时对这座酒楼的整体印象：依岸势而建，背靠楼阁层层叠叠，会不会是前门二楼水平线对应的后堂是负楼层？
抬头看了眼约有六层楼高的中央厅堂，光线的确是越往上走越充裕，而低层窗口过道望去多是堂室，没什么自然光，便决定寻楼梯往上摸去。
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一道沉宕清逸的古琴声隐隐传来。
擅琴者，多为雅士。子夜下意识朝那道声源走去。
待循着袅袅不停的琴声悄悄走近，才发现离琴声最近的那间闭室有窗无门。
子夜不敢就这样趴窗口偷看室内景象，只从华绣纱窗透出来的光和琴音判断，这间房室较为隐蔽，且内置隔间、纱帐等较为繁杂。
琴音并不直接，且时落时续，粗听似无甚章法，细听却别有一丝韵律，可见弹琴者弹得不经意，琴谱却自在心中。
子夜正听得入神，忽听一道低沉迷离的男声缓缓响起。
好听得几近音符......落于如烟飘舞的琴音之中，只觉云山苍苍，江水泱泱，那道声音稍露便如雪山上沁冷清香的白莲，又如溪涧雾谷中的幽兰，无限美好，却又稍纵即逝。
一句诗文突然飘进子夜脑海：仙人御风而过，不见其形，而闻环佩，泠然铿锵。
子夜脑子罕见地微醺了几秒，才恍惚反应过来这种陌生环境应保持清醒。
按捺住胡思乱想的情绪，子夜又凝心聚神想听清那男子在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蓬霄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