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囚于蛛网之歌》花fa

6、chapter6

　　解决了“开膛手杰克”事件，参加完红夫人的葬礼之后回到托兰西宅邸的爱美西斯特生病了。
　　阿诺伊斯看着因为高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爱美西斯特，也顾不上想等她病好之后追究她将克劳德从自己身边借走那么久的事情，在向女王草草提交了报告书之后就一心一意照顾爱美西斯特祈求她早点好起来。
　　“老爷，”汉娜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该给小姐换毛巾了。”阿诺伊斯嗯了一声之后拿下爱美西斯特额上的毛巾重新换了一张，将毛巾拧干，水滴落入盆中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您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要不要现在用点什么？”
　　“爱美西斯特现在这样……我怎么吃得下。”他说着握住爱美西斯特的手放在颊边，“好烫啊……汉娜，我除了克劳德之外，就只剩下她了。你说，她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的老爷，小姐是永远不会离开您的。”
　　“克劳德呢？”
　　“给小姐找医生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阿诺伊斯嗯了一声伏在床边，伸手摸着爱美西斯特的头发：“爱美西斯特，我的爱美西斯特……”
　　快点好起来吧，我仅存于世的，唯一的妹妹。
　　等爱美西斯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傍晚了。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熟悉的床帘，爱美西斯特慢慢起身。一旁本来在玩毛线球的猫咪法兰西注意到这边，喵了一声之后走过来跳上床，亲昵地蹭着爱美西斯特的手。“离我远点哦~我现在大概还在生病呢。”疲惫地笑笑，爱美西斯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还是有点烫呢……这个医生看样子不靠谱，本来这种小病只要红夫人……”
　　啊对了，红夫人已经死了。
　　死在身边那个死神执事的死神镰刀之下了。
　　自己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呢。虽然是穿着火红色的葬服，还和夏尔一样很不合礼数地带去了一束火红的彼岸花。但是……那位夫人真的不适合淡雅的白色和百合花。
　　“您的头发就像燎原的彼岸花一样美艳，您最适合的，还是红色……”爱美西斯特喃喃自语，窝到她怀里的法兰西突然觉得脑门上被什么小小的凉凉的东西砸了几下。猫咪疑惑地抬头，猫瞳所映照出来的从主人眼里流出的冰凉的水滴并不在它的认知范围内。
　　“小姐，您醒了吗？现在要吃点什么吗？”熟悉的声音响起，爱美西斯特吓得抹了几下脸：“嗯不用了，你帮我拿一杯牛奶来吧，谢谢。”
　　“病人不能喝牛奶，这是医生说的。”
　　“……那你还是让我饿死吧。”爱美西斯特说着倒回床上看着帘顶，法兰西因为她的动作在她肚子上滚了滚。“克罗德。”
　　“是。”
　　“是被你吃掉可怕还是被死神杀掉可怕？”
　　“被死神杀掉可怕。”
　　瘪瘪嘴，爱美西斯特偏过头看着站在旁边准备药的克罗德。黑衣执事将药和温水准备好之后扶起爱美西斯特把药递给了她。看着一看就觉得苦的药片爱美西斯特看着他：“克罗德。”“是。”
　　“我要喝牛奶，红夫人说空腹吃药会肚子痛，还会晕过去。”
　　“我可以给您准备食物，但是牛奶不行。”
　　“我要告诉哥哥你不让我吃东西。”
　　“老爷也不会答应让您在生病的时候喝牛奶的。”
　　“算了，你把汉娜给我叫进来。药放着吧我等会儿就吃。”
　　“汉娜不敢私自给您拿牛奶的。”
　　被看穿了的执事掐断了最后的后路，啪叽倒回床上生无可恋的爱美西斯特觉得自己还是饿死算了。
　　病好之后，除开阿诺伊斯有时候对爱美西斯特莫名的嫌弃和汉娜某天突然被阿诺伊斯戳瞎一只眼睛之外，大体上还是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在泰晤士河罕见地结冰的当天，爱美西斯特受到了来自伊丽莎白的邀请。
　　“冰上市场？”爱美西斯特想了半天才想起传统里的确有这么个东西，只不过之前因为泰晤士河很难结一层很厚的冰，就没有直接在河面上举办，自己过去也因此没有机会参加这种活动。“小姐，您到时候要去吗？”汉娜问道，爱美西斯特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去看看吧，圣诞节也快到了可以挑礼物了。说起来，我们上次和凡多姆海恩公司合作的‘彼得兔’效果呢？”
　　“‘双生子’的产品由对方重新找的当红女星做广告，一经推出之后，据说由于设定新奇加上限量的版本，在上市当天基本上销售一空。现在黑市上也开始流通‘双生子’的产品，价格是本价的至少两倍。”
　　“不就是一个玩具吗？这些人也真是闲得慌……不过我们给凡多姆海恩公司带去了之前没想到的利润，夏尔那个臭小子还得谢谢我呢。”
　　远方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夏尔突然很没形象地打了几个喷嚏：“该不会是爱美西斯特那个小丫头在骂我吧？”站在一旁的塞巴蒂斯安笑而不语。
　　而一边，得知自家妹妹要和夏尔的未婚妻一起出门的阿诺伊斯突然在克罗德面前笑了起来：“克罗德，你说要是那个女孩子死了，夏尔是不是会疯掉？”
　　到了约定的当天，爱美西斯特套上自己的外套刚想出门的时候被阿诺伊斯叫住了：“爱美西斯特。”“嗯？”她回头，“哥哥你要让我给你带什么回来吗？当然我会挑好给你的圣诞礼物啦不用担心。”阿诺伊斯笑眯眯站在楼梯上：“你今天不带汉娜出去，带克罗德出去吧。”
　　爱美西斯特走过去摸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叫你带你就带不要废话了！”
　　门重重地关上，被赶出来的爱美西斯特一脸懵逼地指着门看向克罗德：“那个，不是你做的假的哥哥？”
　　“不是。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结冰的泰晤士河面上寒风瑟瑟，站在一家店面前等爱美西斯特的伊丽莎白裹紧了自己的外套：“真是的，爱美西斯特太慢了……”“小姐，是我们提早到了。”“宝拉，闭嘴。”
　　走进市场的爱美西斯特没多久就找到了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小姐。”“啊，爱美西斯特！”伊丽莎白冲过来就抱住了爱美西斯特，两人挽着手开始逛集市。“我好想你啊~之前你生病了没去看你，等你病好了社交期过了我都基本上出不来了。幸好今天见到了~等等，你刚刚是不是又是叫我‘伊丽莎白’来着？”
　　“嗯……你听错了吧莉兹？说起来你要买什么？”爱美西斯特干笑着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在红夫人去世之后，她有点不太会应付伊丽莎白了。
　　“啊，说到这个，夏尔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给他挑个他会开心的礼物，所以想拜托你帮我参考一下。”
　　挽着伊丽莎白的手臂走着，心不在焉地看着两旁商店里的商品的爱美西斯特随口搭了一句：“只要你送的他都会开心吧？”“不是的……我前几天，做了一件让夏尔很生气的事情。”
　　“你把他文件撕了？”
　　“没有……”
　　“你把他扮女装了？”
　　“没有……等等，女装怎么回事？而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看上去不可爱的女孩子吗？”
　　“咳咳，你想多了……那你把他怎么了？”
　　伊丽莎白垂下眼：“我不小心把他的戒指摔坏了。”戒指？爱美西斯特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夏尔大拇指上那个被他过分珍视的有些偏大的蓝宝石戒指。“所以，我想找一个能让夏尔开心的礼物。爱美西斯特你会帮我吧？”爱美西斯特点点头：“那我们就找找吧，刚好我要给阿诺伊斯买圣诞礼物呢。”
　　但是转了一圈，除了一个据说是凡多姆海恩家过去做的限量的名为“诺亚方舟”的玩具，伊丽莎白没有看上任何礼物，而自从认识爱美西斯特之后开始收到西多拉普公司洋装的她对这种集市上的洋装也失去了兴趣。爱美西斯特倒是开心地买了不少洋装全让克罗德拿着，占据了他手上所有的空间，伊丽莎白跟在她后面一脸茫然。
　　“你一个洋装公司的社长买这些不如自家的洋装干嘛？”
　　“就算这些洋装不如我家的，但是仔细看看还是有值得一买的细节，比如这一件的蕾丝就很可爱啊，你不觉得吗？”
　　伊丽莎白耸耸肩：“那我就先拿着这件礼物先回去了，圣诞节来我们家吃晚餐吧，带着你的未婚夫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就去，不行就只能第二天把礼物给你送过去了。”
　　“嗯，再见~”
　　看着伊丽莎白走远的背影，爱美西斯特的脸沉了下来：“克罗德。”
　　“是。”
　　“我不知道哥哥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打伊丽莎白的主意。虽然他是你的主人，但是我是他的妹妹，下次让他想做什么的时候最好事先想想我知道之后后果会怎么样。”异色的双瞳看向面无表情的执事，“让他直接针对夏尔·凡多姆海恩或者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不要对和你们无关的人下手。”
　　“小姐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吗？毕竟您的亲人是被塞巴斯蒂安杀掉的。”克罗德说着，将洋装放在一边，腾出手收起了原本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刀具。
　　正在看还有没有要买的洋装的爱美西斯特没有回头看他：“不管卢卡是不是被塞巴斯蒂安杀掉的，卢卡总归是和恶魔定下了契约，实现了某个愿望之后被吃掉的。我没有为此要让那个恶魔付出代价的意愿，而且，”她拿起一条纯白色的洋装放在克罗德手上，“那个恶魔，真的是塞巴斯蒂安吗？”
　　“是的，小姐。”
　　爱美西斯特耸耸肩：“算了，不管是不是，事实上都和我没关系。”付完钱两人走出来的时候，店长也跟了出来：“这位小姐请留步。”他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递给爱美西斯特，“我这里有一枚戒指，觉得很适合小姐您，愿意的话请收下。”
　　本着有便宜就赚的想法，爱美西斯特道谢之后随手将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回程的路上，爱美西斯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灯光陷入了沉思，克罗德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小姐，前面好像堵住了，要绕道吗？”车夫问道，爱美西斯特想了想：“不了，等会儿吧。克罗德，趁这会儿没走，你去给我买点东西回来吧。”
　　“您要什么？”
　　“嗯……炸鱼好了，我很久不吃了，现在突然还有点想呢。但是你不要用恶魔的能力一瞬间就买好回来哦，那样就太无趣了。”
　　“Yes，My Lady。”
　　克罗德走之后，爱美西斯特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巷子里传来音乐盒和一个男人的歌声。车夫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没多久马车门就被悄悄打开，双眼无神的爱美西斯特无声地走下马车进入了那条小巷。当她的裙摆从车厢里落下的时候扫下了一个空了的首饰盒，她的食指上一枚小小的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Long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Build it up with gold and silver,gold and silver,gold and silver.
　　Build it up with gold and silver,my fair lady.
　　Gold and silver I’ve not got,I’ve not got,I’ve not got.
　　Gold and silver I’ve not got,my fair 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