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囚于蛛网之歌》花fa

5、chapter5

　　“‘开膛手杰克’再次犯案，凶手另有其人？”
　　“无辜.妓.女再次死亡，凶手到底是谁？”
　　“苏格兰场是否真的尽职？市民的安全由谁保护？”
　　爱美西斯特放下手中的报纸：“记者这些家伙，也就在起标题上有着超于常人的智慧了。”克罗德走过来将刚泡好的大吉岭红茶放在桌上：“小姐想插手这件事情吗？”爱美西斯特转了转手，指尾那枚戒托做成荆棘形状，镶嵌着不规则碎钻围绕一颗成色极好的紫水晶的西多拉普家戒跟着这个动作不时闪着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也做点事吧。至少到时候哥哥给女王的报告还能有点写的东西……克罗德，去调查红夫人……安洁莉娜·巴奈特，尤其注意她身边那个名叫格雷尔·萨多克列夫的执事。”
　　“Yes，My Lady。”
　　当晚——
　　“克罗德，就是这里吗？”将繁琐的洋装换成普通少年身着的日常衣服的爱美西斯特站在巷口缩了缩脖子，“你确定最后一个人就住这里？”这个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没有人烟耶，需要大量客人的站.街.妓.女真的会选择住在这里吗？克劳德顶着爱美西斯特怀疑的眼神扶了扶眼镜：“是的，根据调查，最后一个就住这里。那么，请小姐跟在我后面。”
　　“你们在这里干嘛？”两人回头，和爱美西斯特穿着类似的夏尔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难道你们也……”爱美西斯特点点头：“虽然我最近才开始调查只想帮您收个尾，但是我没想到伯爵您反应这么慢，之前还抓错了人现在才过来……”
　　“说得好像你知道多尔伊特不是犯人一样。”
　　“自然，多尔伊特这个人追求‘美’，虽然已经有些病态但是像这种现场极其恐怖尸体还缺少器官的案子，要真的是他做的可一点都没有美感。我还以为伯爵您见到他本人就会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呢。”
　　在两个小孩暗暗较劲的时候，两位执事也面无表情对视着。随后，塞巴斯蒂安叹了一口气：“少爷，不如我们这次就合作，一起在这里等‘开膛手杰克’吧。”“说的也是，虽然是不同的番犬和蜘蛛，总归都是为女王陛下服务的。这次就破例让你们跟着我们吧，但是要是拖后腿的话我可是会将这件事情一字不漏汇报给女王陛下的，爱美西斯特你想清楚了。”
　　“是是是~多谢伯爵大人。”
　　“你能闭嘴吗？”
　　“不能。”
　　夜晚的伦敦寂静得可怕，最近因为出了“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别说是那些过去游走在黑暗角落里的娼.妓，平民家的普通女孩也不敢在黄昏之后出门，以免被错认为是妓.女直接杀害。风呼啸着卷过巷口，爱美西斯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好冷啊……等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人，会不会今晚凶手不会出现……”
　　“啊——”从巷子里传来凄厉的惨叫，众人回头，一道闪电划过，两个孩子的脸变得惨白。
　　“塞巴斯蒂安！”
　　“克罗德！”
　　小巷最深处，一道陈旧的门半掩着，里面的血呈喷溅状染红了整个房间，女人的身.体被砍成残破的部分散落在房间内。“少爷！不可以看！”塞巴斯蒂安立马捂住夏尔的眼睛将其拉出了房间，踏进去看清楚的爱美西斯特瘪瘪嘴，退后了一步：“啊……我的新鞋子上溅到血了，这还是阿诺伊斯送我的，要是被染上血的颜色就不好了……”克罗德蹲下来拿出手帕擦掉了溅在爱美西斯特鞋背上的血点，忍住干呕的夏尔看了她一眼。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你呢，格雷尔先生。”塞巴斯蒂安开口，“还真是做得夸张呢。”满脸是血的格雷尔走出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不……不是的……我来的时候就已经……”
　　“你骗人，我们一直在巷子唯一的出入口等着，但是在我们听到尖叫冲过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进入巷子，你要怎么解释你躲过我们进来的呢？还是说不打算解释呢？格雷尔·萨多克列夫先生。”爱美西斯特说着往对方的方向前进了一步，格雷尔听到之后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真是的，明明看起来是个安静的小姑娘，说起话倒是咄咄逼人呢。”土气的圆框眼睛取下来，棕色的头发在梳子梳过之后变为鲜血一般的红色，新的红色方框眼镜被戴上遮住了从棕色变为青金色的瞳孔，眼镜链上小小的骷髅晃了晃。“对，我是女演员，还是超一流的女演员~”对方甩了甩如瀑的红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人家是巴奈特家执事，格雷尔·萨多克列夫DEATH~同是执事，请多关照咯~”
　　塞巴斯蒂安对他抛来的飞吻假装没看到。
　　“可是还真是让我很惊讶呢~身为恶魔的你们，竟然会作为小小的执事，待在人类身边呢~”格雷尔变了的瞳孔在爱美西斯特和夏尔身上停了停，塞巴斯蒂安将缓过来的夏尔护在身后：“我也没想到，您这样的人物也会屈尊待在人类身边呢。”
　　“人与神明之间中立的存在——死神。”
　　爱美西斯特挑挑眉：“死神会在人间随意杀人吗？频繁杀人不会觉得很累吗？”“嘛嘛嘛~所以我才讨厌小孩子嘛，根本不懂大人的心。”格雷尔嘟起嘴，“累是有点啦，但是你可以认为，我是为了某个女人才待在这个肮脏的人间做这些事情的哦~”
　　“那个女人是——”
　　“真是的……既然猜中了，何必说出来呢？夏尔。”熟悉的声音响起，手持匕首满身是血的红夫人缓缓走了出来，雨幕下她的眼神和声音冷得让爱美西斯特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夏尔开始冷静地诉说着对红夫人的怀疑，但是爱美西斯特听着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着一丝压抑着的颤抖。红夫人在他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真让我伤心呢夏尔，竟然怀疑身为亲人的我……爱美西斯特呢？你也早就猜出是我了吗？”爱美西斯特摇摇头：“我之前没有确定，但是昨天格雷尔的身上，有一点点血迹溅到了格雷尔扎着的蝴蝶结上，虽然不明显，但是我看到了。”
　　“真是个眼尖的孩子，你不害怕吗？”
　　“不。但是红夫人……我真的，其实是根本不想认定您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来的。”
　　“真可惜，你以后要是学医的话会是个很棒的女医生的。”红夫人笑笑，随即看向了夏尔：“所以夏尔，你要杀了我吗？”
　　“那是女王的命令，我不得不照做。”
　　“呵呵，”红夫人突然笑了起来，“女王的命令啊……但是你能杀掉我吗？这次我可什么都不会退让了！”随着话音落下，格雷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电锯直直朝塞巴斯蒂安砍了过去。
　　“小姐，那是死神专属的死神镰刀，什么都能砍断所以请一步不离地在我身边。”克罗德说着将爱美西斯特护在身后。
　　“那克罗德，我们先不要插手。”爱美西斯特说着，红夫人看过去：“爱美西斯特不打算杀我吗？我可是准备杀了你哦。”
　　“这件事最开始是交给夏尔来办的，加上您是夏尔的亲人，于情于理我这个时候插手都有失公允。而且您是在收拾掉夏尔之后再收拾我，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对您下手。”
　　“爱美西斯特你这家伙……”夏尔不爽地啧了一声，取下了眼罩：“塞巴斯蒂安，以女王与我恶之贵族之名，抓捕‘开膛手杰克’！”
　　“Yes，My Lord。”
　　黑色和红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金属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其中还夹杂着某位死神引人误会的话语。爱美西斯特面无表情地看着红夫人举起了手中的匕首朝慢慢后退的夏尔逼近，夏尔一个不小心被水管绊倒摔倒在地。
　　而在那要挥下匕首的瞬间，她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塞巴斯蒂安在自己被砍掉一只手臂的同时冲到了夏尔他们身边。
　　“塞巴斯蒂安！别杀她！”
　　匕首落在地上，红夫人捂着脸好像在哭：“不行……我还是下不了手……”“你在说什么啊红夫人！”格雷尔不耐地走过去，“你已经杀了那么多女人，为什么现在还说什么‘下不了手’啊？！”
　　“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是我的——”
　　利器插.入女人的肉.体随后狠狠拔出，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没溅到格雷尔身上的血液基本上都溅到了爱美西斯特的脸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红夫人！”
　　在爱美西斯特那只染血的银色眼眸映出的，是从红夫人的伤口中飞出的宛如胶片一样的，记录了这位女士一生的“记忆”——
　　【我很羡慕继承了母亲那样温柔的亚麻色的头发的姐姐，很讨厌自己和父亲一样的红发。】
　　【最讨厌红色了——】
　　【“安的头发很漂亮。就像燎原的彼岸花一样。我认为，红色非常适合你。”】
　　【那个人这么夸赞我，我开始喜欢红色了。】
　　【我开始喜欢那个人了——】
　　【“安，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姐姐挽着那个人看着我，笑靥如花。】
　　【最喜欢的那个人和最喜欢的姐姐结婚了，只要他们幸福，我也就幸福了。】
　　【我应该也就幸福了……】
　　【我又开始讨厌红色了。】
　　【“你看，这个孩子的鼻子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按照他的模样长的。安，等他长大了，要多陪他玩哦~”姐姐和怀里的婴儿冲我笑了笑。】
　　【最喜欢的那个人，和姐姐的孩子……】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成为了一名医生，开始穿上最讨厌的红色出入社交场合，不知什么时候得到了“Lady Red”这样的称号。这个时候，我在社交场上遇见了巴奈特男爵，是个直率、老实的人。所以，我嫁给他，应该会幸福的吧——】
　　【“好期待啊，会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真希望快点见到他啊~”他趴在我的肚子上，脸上的笑和火炉里的火焰一样温暖。】
　　【“真是的，你们男人都这么急性子吗？这才刚刚怀上不久啊。”】
　　【我应该幸福的——】
　　【“因为马车失控，您的丈夫……当场死亡，而为了救您，我们不得已将胎儿和子宫一起切除了。请节哀……”】
　　【我小小的幸福，应该成为我最爱的人们，从我手中离开了——】
　　【“快来人啊！凡多姆海恩宅邸着火了！快救火啊！！！”】
　　【十二月的灰色天空下，我最喜欢的人的宅邸染上了我最讨厌的红色——】
　　【我很痛苦，很痛苦，你们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但是同时，我又是那么羡慕能和自己所爱的人死在一起的姐姐——】
　　【为了逃避这一切，我拼命拼命地工作，可是……】
　　【“孩子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麻烦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我是不会生下来的——”“怀了孩子之后客人都少了，实在是太讨厌了——”】
　　【你们为什么要舍弃我无法再度拥有的东西呢？】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情呢，我只是……我只是——】
　　【神啊，我做错了什么？要让我遇见这样的事情呢，我恨，我恨啊——】
　　【第一个妓.女死在我的手下，触摸到她体内那个我已经失去的器官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我笑了。】
　　【你们不要是吗？你们不是不要吗？！既然这样——】
　　【子宫也好幸福也好生命也好，全部——】
　　【“呵~真是做得华丽的女人呢~”】
　　【是什么时候呢，鲜红的死神微笑地看着我。】
　　【“那些丑女都该死，要不然我，来协助你吧~”】
　　【无数女人死在我和他手下，我将染血的长发剪短。我本以为我将这样绝望和扭曲地独活。但是几个月之后，我失踪的侄子带着黑衣的执事，回来了。】
　　【“夏尔！夏尔！太好了，最重要的东西就算只有一个回来了……”我捧着他的脸，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我。啊……是姐姐的，是和姐姐一样的孩子——】
　　【那个人已经死去了，为什么这个孩子活着呢？为什么是这个孩子呢？“那个人的孩子”并不是“那个人”啊——】
　　【那个人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和那个人一起生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
　　【“红夫人，初次见面。我是爱美西斯特·西多拉普，以后我的身体状况就请您多多费心了。”眼前的少女行了个礼，抬头带着温柔和好奇，微笑着看着我。】
　　【啊，可爱的孩子，有着和我丈夫一样的棕色头发、眼神温柔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能顺利与我见面，是不是会和你一样呢？】
　　【“红夫人，多谢你举办的茶会让我能和西多拉普公司有相互了解的机会，我和她们公司的初次合作很愉快，以后会继续合作的。”夏尔这么对我说，和姐姐一样的面容仿佛在嘲笑我。】
　　【姐姐，姐姐！我最美好最温柔的姐姐！你从我身边把那个人夺走还不够吗？你还要把爱美西斯特的目光从我身上夺走吗？那下次你还要夺走什么——】
　　【你还要抢走我的什么你才会甘心——】
　　【我这次不会退让了，我这次不会再让任何东西给你了——】
　　“噗通——”红夫人的身体倒在地上，格雷尔走过去扯下了她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我对已经变成普通女人的你没有兴趣，你不配穿着红色。再见了，红夫人。”
　　克罗德看向旁边的爱美西斯特，她睁大眼睛面无表情，红夫人的血被雨水和眼眶里流下的泪水冲下一点一点滴在她的鞋子上将漂亮的棕色染得带黑。从红夫人腹部流出的血混着雨水浸透了爱美西斯特的鞋底。
　　这双鞋怕是不能要了，克罗德想着。
　　“塞巴蒂斯安！”
　　“克罗德。”
　　“你还在干什么？我说过要解决‘开膛手杰克’吧？！”
　　“我们介入解决‘开膛手杰克’的行动。”
　　“把那个死神杀掉！”
　　“把那个死神杀掉！”
　　“Yes,My Lord。”
　　“Yes，My 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