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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2-15 安慰 ...

  •   一时间情绪激荡,想法充塞,克莱曼汀不知道用什么状态参加晚上的宴会和接下来的活动。她回到卧室里,坐了没一会儿,便隔着窗户望见,盛装打扮的客人络绎不绝地抵达。看他们衣着光鲜,任谁也很难料到,魔法界未来的暴徒凶犯就站在他们当中。
      克莱曼汀摇了摇头,把关注点拉回眼前和自身。她托着腮想,如果她出面,伏地魔应该会向他的追随者们介绍她,可她现在在他跟前拥有的身份,对卢修斯的计划毫无助益,甚至长此以往还有妨碍。
      基于这层合情合理的推测下产生的顾虑,缺席的念头在克莱曼汀脑中愈发壮大。她闭了闭眼睛,睁眼后走向衣架,换掉身上见客的长裙,改穿宽松的家居服,并早早地躺到床上。
      未几敲门声响起,管家老汉德隔着门询问:“玫瑰女士,主上吩咐我提醒您下楼,宴会五分钟后正式开始。”
      “我、我不太舒服——”因为撒谎,克莱曼汀不自觉地攥紧被子边缘:“没有胃口,没有力气,需要休息……今天我就不参加了。”
      老汉德听完没敢代为决定:“请稍等,我去请示主上。”
      几分钟后,他去而复返:“主上说,如果您不舒服,那也不必勉强。宴会已经开始,您的席位被我撤下了。”
      “好的,麻烦你了。”克莱曼汀音调发虚,倒像把谎言落实了。
      “您的情况严重吗?”老汉德尽职尽责地继续问道:“是否需要一位治疗师上门?”
      克莱曼汀赶紧谢绝:“不,不必,我认为,我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如果不行的话,我明天再就医。”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主上。”
      “……嗯,谢谢。”
      打发了老汉德,克莱曼汀长舒一口气,慢慢缩进被窝里,把脸盖住大半。暗淡的光线,安静的房间,贴身的被子,都为她营造出一种安全感。她合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整理卢修斯留给她的记忆中的信息,确定要尽快落实的事情,是在丽痕书店订购一批书,暗中搭建一条传递信息的隐蔽渠道。她打算明天上午立即着手办理,先尝试能不能亲自去对角巷;如果伏地魔不同意,用猫头鹰邮购也可以。
      然后呢?大概是等卢修斯的指示。他留下的那几条借神话人物作类比的纲要,听上去仿佛很厉害,对她其实没有半点启示。活了两辈子她也不晓得该怎么主动讨好男人,特别是伏地魔这样称得上空前绝后的男人。不提上一世的狼狈和失败,之前她和西弗勒斯恋爱,是某种意义的水到渠成,看似她付出较多,也得对方有意,且愿意配合她,才能两全其美;接着和卢修斯交往,他们的关系几乎是他一手促成的,她只需接受和享受。这些都不能为她提供有效的经验。
      当然计较经验的有无并非意味着新手恋人都会手足无措,恰恰相反,知道如何去爱差不多和爱情一同发生,区别仅在于每个人领悟到的方法不尽相同,比如有的温和,有的热烈,有的忍让,有的专横。而她正好缺少的,就是这份作为动力源的爱意。一想到伏地魔,即便是他现在这副俊美无俦又理智如常的形象,她心中仇恨略减,对他的畏惧却始终如一。这种畏惧离躲避很近,离崇拜很远,通往爱情的道路更是漫漫无尽。
      本为解决问题思考,结果总是越想越多,形同作茧自缚,世人莫过如是。心烦意乱之下,刚刚的安全感反而成了憋闷感,克莱曼汀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前,把窗扇推开一条缝以便透气。立钟秒针咔咔的声响近在咫尺,她仔细倾听着,渐渐放空大脑。思绪沉淀下来后,她捂住被冷风吹凉的脸颊,进一步陷入无意识的发呆。
      不清楚过了多久,楼下忽然一阵嘈杂,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乱中有序地穿过庭院,在大门外依次幻影移形。克莱曼汀的视线机械地跟随,脑中短暂地闪过一个念头:食死徒没有戴他们狰狞可怖的骷髅面具,既然都不藏头漏影,那就不是去做坏事。从老汉德口中得知的“漫游”,今晚应该名副其实,只是巫师一些传统的夜间活动。
      等整个庄园彻底安静下来,克莱曼汀关上窗户,摸摸肚子,无奈发现自己饿了。为了不显得太出尔反尔,她估计了一下最低食量,拉动摇铃,叫来老汉德,向他要求一份宴会剩下的汤,以及一块儿杂粮小面包。
      老汉德托着托盘,为克莱曼汀带来热腾腾的食物,还带来一位她无法拒斥的访客。洋葱浓汤的香味飘到鼻尖,她瞟了眼停在门口的伏地魔,不由窘迫地背着双手低下头:“主上,您还在啊……”
      “不是每一个安息日夜游我都会参与。”伏地魔走进房间,不耽误老汉德离开。
      克莱曼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趁着沉默的间歇,她在桌子前坐下,拿起面包蘸了蘸浓汤,然后抬头看向伏地魔。
      “吃吧。”伏地魔会意地摆摆手:“吃完了上三楼去北塔。如果怕找不到楼梯或者迷路,叫汉德领你,用不着不好意思。”
      “……是,主上。”克莱曼汀目送他转身,再咬手里的面包,竟觉得味同嚼蜡,一门心思都在猜想,所谓的三楼有什么等着她。
      鉴于确实有过不美妙的迷路经历,克莱曼汀劳动老汉德,好把她带到伏地魔交代的去处。一路上,老汉德热情地为她介绍庄园布局:“……一楼如您所知,宴会厅、餐厅、起居室、书房都在那儿,主上大多住在这一层,老汉德跟着就近服侍;二楼大部分是客房,您所在的西侧,供女客使用,东侧供男客,配套有阅读室、琴房等等,您一看便知;上面三楼两侧分别是绘画走廊,雕塑走廊,有很多收藏室,中间是会议厅和音乐厅;四楼就是顶楼了,有露台、小花园和瞭望塔,等天气转暖,树也绿了,花也开了,您有空可以去转转,足不出户也能散步……”
      克莱曼汀听得默默点头。这样单一体系的设置显然经过伏地魔的改造,基本服务于他一人,不像其他欧式城堡或庄园,鉴于入住整个大家庭及其仆从,房间的功能会出现大量重叠。
      到了三楼,她瞥了一眼匆匆经过的窗户,正巧望着高悬在夜空中的满月,分辨出他们绕过一个大弯后,一直在朝北走,接着进入塔楼,北塔之名名副其实。不过这座塔楼不算高,内置的螺旋楼梯向上只剩一层一圈。她在老汉德的目送中,拢紧了身上的披巾,提着裙摆独自上行,还未落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了立在空旷的圆形房间当中的伏地魔。
      伏地魔正侧对着她,背着手仰着头,暗淡的空间内,唯一的光线落在他的长袍上,如同为他镀了一层迷离的圣辉。她好奇地追随他的视线,这才发现上方竟是规整的半球型穹顶,顶端位置即正中央,开着一孔直径目测有一公尺左右的圆洞。
      “万神庙……”克莱曼汀低声呢喃。
      “和它相似的也只有一处罢了。”伏地魔说着从地面的圆心离开,身上的光线滞留在原地,让克莱曼汀大致看清,他刚刚踩的是一块盘蛇浮雕,石蛇身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伏地魔走到克莱曼汀身边,对着浮雕发出命令,石蛇顿时活了过来,嘶嘶地回应了几声,然后一头扎进附近的石块中游走了。
      这无疑便是英国巫师史上鼎鼎大名却又讳莫如深的蛇佬腔了。克莱曼汀听不懂浅层语言,但能会意,理解方才仅仅是“离开”和“遵命”的简单对话。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旁的事物吸引了——石蛇消失后,它占据的地方露出一面铜镜,并非平直的表面将投进来的一束月光四散反射;接收到月光的穹顶仿佛通了电的灯串,亮起一个又一个光点;亮到某些位置,光线还会下降,令悬挂的水晶球也发着微光显露出来。
      “是北天星图。”克莱曼汀确定地讲道。其实但凡在霍格沃茨上过天文学课的人都能认出来。她脑中晃过一个念头,觉得那孔圆洞应该象征月亮,但眼下更想提问的是——“主上,那些水晶球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有些星辰下面有,有些却没有?”
      “因为有人得到过预言,有人没有,或者我还未收集到。”伏地魔似乎答非所问。
      然而克莱曼汀迅速领会了:“是了,很多英国巫师喜欢拿星座星辰做名字。”她话锋一转接着问:“那那些没有这么起名的,他们的预言您怎么安放?”
      “找语义相关的。比如伦纳德·斯潘塞-莫恩,四十年代的英国魔法部部长,我把提到他的预言球挂在了那儿。”伏地魔向左一指,那是西方的狮子座。
      “是考虑到’伦纳德’源自古高地德语,含义是’像狮子一样强壮勇敢’,对不对?”克莱曼汀再次反应很快,隐隐感觉大脑少见的活跃。
      伏地魔点点头:“不错。我再给你举个例子。除去月球,夜空中最亮的行星是金星,你觉得它该对应谁?”
      “维纳斯……我不记得哪个女巫叫这个名字。”
      “暂时忘记罗马神话,星辰没有性别之分。”
      “最亮的……因为它靠近太阳,逐日运行……”克莱曼汀若有所悟:“是指光吗?是……卢修斯?”
      “是他。”伏地魔的手臂下落,手指对着穹顶底部:“现在金星已经和太阳一道,落到了地平线以下,但我在地平线上给它留了个位置。”说完他走到左侧墙边,抬手挥了挥,一颗水晶球落入他手中。
      克莱曼汀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水晶球里装载的预言,不是只有预言的主体才能触发?”
      “那是感应型的,魔法部预言厅里自动生成的水晶球才是这样。此外还有观测型的,和记录型的。观测型的适用于预言师,这一颗球是最后一种,任何人对它抚摸三下,都能打开存进去的预言。”伏地魔把水晶球递给她:“这是卢修斯向我宣誓效忠后献上来的水晶球之一。”
      “是对卢修斯的预言,对吗?”克莱曼汀自然跃跃欲试。某种程度上,她也是“预言师”,重生过的她很清楚卢修斯的未来,除非她为他的人生带来了变化。不过这样的对比,不正是趣味所在?
      水晶球沉甸甸的,密度应该高出一般水晶,冰凉的触感倒是如故。她一只手托着它,另一只手依言摩挲三下,球内原本微薄的光亮逐渐增强,一股灰白色的雾气缓慢地流转,汇聚成一张衰老的女性面庞。
      不等她询问这人是谁,一个雌雄莫辩的嘶哑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勉强连成押韵的句子:“……从黑暗中……汲取光辉,在……群蟒间……寻求依靠;……炎凉世态……不敌、精灵一抱,胜负筹谋……输给天使一笑;……他在一吻中醒来,又在一吻中沉眠。……城府深藏……真心……背叛……改写荣耀……”
      克莱曼汀粗略地琢磨一番,不觉间联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主要由斯莱特林毕业生构成的食死徒,刚好可以称为“群蟒”,比如上辈子战后,卢修斯被判决由摄魂怪吸去灵魂,这样的死亡,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沉眠”。
      “留意了吗——”伏地魔忽然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在这则预言里。”
      “……精灵么?”克莱曼汀顺着记起,这辈子她和卢修斯正式接触,始于人群里的跌跤和搀扶,而上辈子……他在宴会上选中她,搂着她提前离席。如此看来,这预言准的可怕。当然,不相信预言的人会辩驳,这是表达不够清晰,所以可以广泛套用。
      “做出这则预言的人是卡桑德拉·特里劳尼,近三世纪以来英国境内先知血统的唯一继承者。她生于十九世纪初,早年曾在亚平宁、巴尔干等地游历,所以展现出一些吟游诗人的特质。”
      “确实,很多经典的预言,比如《诸世纪》,都是诗歌的形式。”
      “同为传统的是,出现在她预言中的角色,多做比喻用途。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得到这则预言时,就是这么认为的。他把里面的’精灵’和’天使’,与卢修斯将来的妻子和孩子一一对应。”
      “这也不错,不过,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是卢修斯的父亲,怎么是他得到卢修斯的预言?”
      “卢修斯没告诉过你?”
      “没有……”
      “不是什么秘密,我简单说一说——”
      “谢谢主上。”
      “马尔福家族的传统是,每位继承人十七岁成年时,先从父亲那儿得到关于自己的预言,再在接下里的一年中,找到一位预言师,获取关于下一代继承人的预言。”
      “为什么要隔代?”
      “为了前瞻性。他们问的是人生,跨度短则数十年,长则百余年,能侧面透露很多东西。聪明人总是未雨绸缪,当然,自作聪明的也是。”
      克莱曼汀默默眨眨眼,分辨不出他后面一句话究竟有没有嘲讽的意味。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伏地魔再次开口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卢修斯十七岁那年,仍是在校学生,仍有年轻人的天真。他不同意他父亲的观点,非要相信这世上既然有媚娃,就一定有血统更纯正的精灵。于是他开始大张旗鼓地寻找他的精灵——”
      “他找了挺久啊……”克莱曼汀算了算,到她五年级他们相遇,他二十一岁,跨越四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子,他为一个飘渺的预言这般坚持,也是难能可贵了。
      然而她的感动在伏地魔接下来的话中淡去:“他做不到一心一意。他毕业半年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骤然离世,全部家业落到他肩膀上,他如何分轻重缓急,你一定能推测的出。”
      “我明白,’精灵’……总是次要的。”克莱曼汀本就一直避免把自己和他的家族责任放到天平两端,却原来他已经权衡过一次了。
      “不过次要也是紧要。世态炎凉,世情冷暖,人活其中,时不时需要一些安慰。”伏地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是你对他的重要性。”
      克莱曼汀觉得他还不如不帮她解读。安慰是什么?好比天冷时加衣,口渴时望梅,能缓解一时急需,终究不是阳光和泉水这样的必需,一旦遭遇取舍,很容易被放弃。依预言所讲,“精灵”终究不如“天使”,足以真正动摇卢修斯的意志,让他搁置平生抱负,甘心做出极大让步。
      伏地魔没有再出声,穹顶下一时十分安静,克莱曼汀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太多情绪,便没话找话地问道:“我听说过卡桑德拉·特里劳尼,她名气很大,远播大陆,想必名副其实,可为什么这则预言,她说得不大连贯,还跟没说完似的?”
      “是她个人的原因。一来年纪大了,她给阿布拉克萨斯做完预言,隔了一个多月,传出她的死讯。”伏地魔收走水晶球,用魔杖把他挂回去,显然看出她不希望和他进一步讨论预言的内容:“二来,她晚年对外宣称,她的马人朋友发现,曾有流星自北向南,对星象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相应地干扰了她的天目,降低了她视域的清晰度。要描述’看’不清的东西,还得注意措辞,确实很难流畅。”
      克莱曼汀颔首表示理解,暗暗决定等一会儿回房间,尽快找纸笔把预言写下来,不能像卢修斯向她透露的那半则关于伏地魔的预言一样,没几天就被她忘得只剩一鳞半爪。
      “卢修斯后来再得的预言,风格和这一则大有不同。”伏地魔示意夹在大小熊星座之间的天龙座:“他儿子的名字也早早拟定下来。德拉科,这么漂亮的名字,我很意外居然连布莱克家族也没人用过。”
      英国巫师中,最爱以星座星辰为后代起名的莫过于布莱克,这个古老的姓氏传承至今,按说它的成员应该早把常见的星名用完了,然后才区分一世二世,没料到让天龙座例外了。克莱曼汀望向穹顶,忍不住想到,上辈子的德拉科·马尔福,从姓名到本人,无不象征着两个巫师世家的完美结合。加上它之后,布莱克家族的族谱也许就够描出一幅北天星图了。
      这话题越想越不快,克莱曼汀都不确定,等天气放晴或春暖花开,她还能不能坦然欣赏星空月色。她悄悄扫了眼伏地魔,猜测他把关于卢修斯的预言告诉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证明她和卢修斯注定不可长久、没有结果吗?
      伏地魔没给她时间苦思冥想:“时候不早了,下去吧。”他率先走在前头,屈膝踩上台阶时,石蛇簌簌返回,规规矩矩地盘成一张圆盖,重新遮住铜镜。
      克莱曼汀连忙跟上,不远不近地缀着他,寻思着自己还有没有找他本人解惑的机会。刚刚围绕他挑起的话题提一些应景的疑问不难,当勤学好问的学生她很有经验;此刻她记挂的问题直指他的心思,令她不敢不多加慎重,这一慎重难免成了沉默。
      下到二楼后,她的房间遥遥在望,他们在楼梯口分别。她没走几步,伏地魔的声音在她背后突兀地响起:“抽空把你傍晚负气摔坏的雕像修好了。”
      “主上?”克莱曼汀扭头,没能立即领会他如此交代的意图。
      “年少情伤,尤人不如怨天,以免反目成仇。”伏地魔语气淡淡地解释:“食死徒中的个人恩怨我一般不做干涉,但我身边的人,不能明里暗里勾心斗角。”
      他这是怕她因爱生恨,故意给卢修斯制造麻烦,进而给他带来不便吗?克莱曼汀不由想到另一个人:“可派瑞特斯,他和我也有过节……”
      “我会取消他自由进出庄园的特权。以后你不会再看到他。还有什么人吗?”
      “我的堂兄堂姐他们……”
      “非特定活动,需要在庄园内举行,我也不会召唤他们。还有?”
      “哦,没了。”暂时不知道还应该针对谁,克莱曼汀明智地见好就收。
      “终于满意了?”伏地魔眉毛一挑。
      “呃……”克莱曼汀尴尬地低头:“谢谢主上。”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在特意迁就她。他的决定下得这么快,说明那些对象并未多受他倚重,这些改动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伏地魔转身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下次宴会别躲了,带你出去不丢人。”
      他这句话,让克莱曼汀直到躺在床上还在思考。显而易见,他已经拿定主意今后怎么对待她安排她,但她依旧毫无头绪,要如何配合卢修斯的计划,即便不为未来破镜重圆,也至少达成她自身的海阔天空。
      迄今为止,她同伏地魔正常对话没大问题,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们之间不存在暧昧。她也清楚,人与人关系的质变,可以等时机,可以碰运气,还可以人为创造条件,她为难的正是哪一个才适合她。
      不过很快,克莱曼汀就得到了一个答案。
      次日由于伏地魔一早出门,老汉德不敢给她放行,她只好用猫头鹰订书;等下午书籍送到,她坐在窗台下阅读,有三只麻雀依次用喙敲窗,耐心极好地重复了三轮,让她得到四个数字。她判断它们应该分别代表第几本书、第几页、第几行及第几个词,对着订单和新书找到了一句咒语。
      魂魄出窍。
      难不成卢修斯指点她通过夺魂咒自我扭曲意志操控情感,以便将来彻底解开咒语后能一并清除所有咒语附加效果?他不怕咒语中途失效,她没能及时觉察,不小心弄假成真?
      不可否认,这不失为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但不够妥善。比起说出来施展开的咒语,她另有稳固持久的选项,并且三年前试验过一次。声音易消,光影易散,放眼世间,还有什么比宝石更坚不可摧?它可以见证爱情,也可以藏匿阴谋,更擅长用它璀璨夺目的外表迷惑众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6章 2-15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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