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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219 心兽 ...

  •   听到布莱克问的和卢平有关,克莱曼汀马上明白,这是他听到的内容。但不管它具体怎么表达,她都不可能给出他期许的答案,于是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你错了,刚刚不是我在唱歌。”
      “怎么可能?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布莱克不依不饶:“你在歌里清清楚楚地承诺了,你能告诉我——如何解开吕卡翁遭受的诅咒,如何帮助提堤俄斯重见阳光。后一句我没听懂,但前一句,吕卡翁——一位古希腊国王,被宙斯诅咒变成一匹狼,被看做现今狼人的祖先。他的诅咒就是指莱姆斯那个毛茸茸的小问题,对不对?你知道怎么解开,对不对?”
      “你可真高估我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不止我一个生灵,你刚刚听到的,是人鱼的歌声,歌唱者自然是人鱼。黑湖中有人鱼,这事你肯定清楚吧?”
      “是黑湖人鱼唱的?好吧,那你帮我问一问……”
      “停!”克莱曼汀把手一竖,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人鱼的祖先是塞壬,塞壬你不会不认识吧?六年级保护神奇生物课上讲过。它们以歌声诱捕水手,换言之,它们满嘴谎言,只为猎食。你觉得你能从它们的后代口中得偿所愿吗?”
      “不能……”布莱克沮丧地低头,匆忙扫过她还没变回去的鱼尾,又眼睛一亮抬起头:“你用的是人体变形术——我这回总说对了吧?”
      “对了。”
      “那就是说,你只是认识黑湖里的人鱼,血统上和它没关系,进而和塞壬也无关。”
      “不然呢?”
      “我其实大致猜到,你有些特殊血统,既然不是骗人的人鱼塞壬,那是不是其他靠谱的物种?所以你有没有继承一些古咒秘术?里头有没有一种刚好能克制甚至阻止莱姆斯狼化?”
      “梅林啊——”克莱曼汀无奈地拧眉,真想不优雅地翻白眼。她干脆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醒醒啊,西里斯·布莱克!你还没上床睡觉呢,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你就说有没有吧!”西里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们不会白得你的帮助的!我有钱,阿尔法德给我留了一大笔金加隆,我付得起报酬!”
      克莱曼汀甩了甩手臂,想挣开他有力的手掌:“你松手吧,也冷静些!这不是报酬的问题。我若真知道什么,会故意隐瞒不讲吗?”
      “为什么不会?”布莱克立即反驳:“因为斯内普,我们曾经还敌对过……”
      “西里斯——”卢平这时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三两步蹚过齐腰深的湖水,来到他们身旁:“别纠缠了,我的问题没那么容易解决,而且我也相信,如果克莱曼汀有能力,不会坐视不管,即便我们尚未真正成为朋友……”
      “莱姆斯!”布莱克忽然被刺激般吼了一声:“我不是纠缠!我是在争取!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反而是你,总是先认命放弃了!你向命运低下头,受罪的是你自己。你当我不明白为何七年级以来,你夜游的次数反而比詹姆还多吗?你是睡不着觉,你在发愁未来——你不晓得因为你那个毛病,毕业了你能做什么!看你这么消极,我真怕你某个夜里想不开,会像我刚刚那样,直接跳进黑湖里!”
      “你明白啊……”卢平愣愣地看着他:“难怪不管你困不困,我一向詹姆借斗篷,你就一定要陪着我。”
      “不是说了,我担心你啊,你一大男人,心思有时候比女孩子还多!”
      “谁遇上难关了,还能不多想想?”
      “可你要多想点好的啊!你看看我,前两三年,我也以为自己离开布莱克家,会身无分文,会穷困潦倒,但生活总有惊喜!我叔叔资助了我!那些钱我自己花绰绰有余,我们两个人花也没大问题,何况詹姆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彼得……彼得就算了。总之,情况没那么糟,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朋友!”
      因为手臂被制,不得不围观的克莱曼汀仰脸望向星空,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忽而她耳朵一动,捕捉到一阵水响从身侧传来,不等她回头来,一道紫光已直冲她的手腕疾射。
      “力道松懈!”被打中的是布莱克的手,迫使他不得不松开,克莱曼汀获得自由。一个黑色的人形凭空出现,黑黝黝的魔杖依次对上布莱克和卢平的脸:“太感人了——我怕你想不开,我有钱给你花——多像一对私定终身的小情侣!真是够了!”
      “斯内普!”布莱克的脸色瞬间变得糟糕,卢平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西弗勒斯——”克莱曼汀撑着石头往他那边挪了挪:“你是因为刚刚看见我才找出来的?”
      “嗯。”把魔杖示威地抖了抖,西弗勒斯轻哼一声,才扭头和她继续说话:“你这样,是魔杖不在手边?衣服也不在附近?”
      “对。”克莱曼汀点点头:“留地窖了,那个’地窖’。”
      “了解。”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解下斗篷,长臂一展,用它把克莱曼汀从脖子包到尾鳍。
      他残留的体温染上皮肤,让克莱曼汀舒服地松了一口气,心道谈过恋爱的还真不一样,另外两个年轻单身汉大概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关心一下她为什么不尽快解除变形——鱼鳃不重要,但问题是裤子乃至内裤都没有啊。
      “我们先走,他们想腻歪到天明,由他们去。”西弗勒斯托住她的手臂:“你要变回来吗?还是我抱着你?”
      考虑到变化回去,尽管有斗篷遮掩,下身却也是一/丝/不/挂,实在让她缺乏安全感,还不如留鱼鳞覆盖;而且刚刚默库斯并未向她展示人鱼的泄/殖/腔,她此刻便没什么私/处可害羞。
      “魔杖给你,小心那两个家伙。”西弗勒斯交代着,把她横向抱起来,又扫了一眼布莱克和卢平,露出懒得搭理的神情,转身迈步得小心翼翼。
      “克莱曼汀……”布莱克似乎还有挽留之意,却又戛然而止,后话应该是被卢平拦住了。
      “他受人鱼歌声影响很深,哦,你来得不早,可能没听见。总之,你联想一下塞壬就理解了。”克莱曼汀小声解释布莱克的异常:“他一开始只看到我,便以为是我在唱歌,把对歌者的盲目信任和依赖投射到了我的身上,即便我否认不是我,也没有什么效果,他依然十分激动,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不听歌也理智匮乏。”西弗勒斯嘲讽地撇撇嘴。
      “随你怎么评价他。”克莱曼汀不想和他在这方面立题争论:“上岸了,还用幻身咒吗?像你来时那样。”
      “用上吧。教师和级长们已经巡检过了,但费尔奇和他的猫还没休息。”
      “好的。身形幻灭!”
      从轻轻抖动的魔杖尖射出的白光,像一块橡皮章一般,将他们的身体影像平地抹去。施咒成功,克莱曼汀松了口气:“还好你的魔杖不是很排斥我。”
      “因为我不排斥你。”西弗勒斯接了一句,由于语气平平,让她分辨不出他是随意还是刻意。
      于是她干脆装作没听到:“先不说话了,要进门厅了。”
      正如西弗勒斯所言,城堡管理员确实还在不知疲倦地履行职责,她能听清一人一猫混在一起从上往下的足音。她凑到他耳边,轻声催促快走。
      两人赶在费尔奇抵达底层前踏上通往地窖的楼梯。西弗勒斯冷不丁地停住,似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两腿一高一低踩着台阶,以便克莱曼汀坐在高的上面,让他腾出一只手,顺着她的右臂摸到自己的魔杖,拿住它用力往门厅外一甩。接着便是一串石块咕噜咕噜滚远的响声,逗引得那只叫洛里斯夫人的猫连连叫唤。
      “谁?谁在哪里?”费尔奇阴恻恻地质问,带着猫向响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想引他们去抓外面那两人?”克莱曼汀不太看好地摇头:“别忘了,那两人有隐身斗篷,应对费尔奇和他的猫也经验丰富。”
      “至少把他们引开了。”西弗勒斯将魔杖一拐,解开了他们的幻身咒:“抱着你下楼,看不见自己的脚,我心里没底。”
      克莱曼汀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们交往过的那些年月。和卢修斯的习惯不同,西弗勒斯说话向来直接又写实,她只有拨开它们朴素的外衣,才能体味到其中蕴藏的真心,并渐渐为他放低了对情话的标准。没有诗人的文采,普通人照样能讲出美妙的言语。
      不过她很快扎住了记忆的口袋,不再让已逝去的时光动摇身心。她只是在接受西弗勒斯好心的帮助,并非对卢修斯不忠。既然决定不再留恋旧爱,又何必因故人感慨万千。
      “西弗勒斯——”公休室里,克莱曼汀在西弗勒斯走进女生宿舍前喊住他:“到这里吧,我觉得保险多了,可以自己走了。”她说着按住他的肩膀反向一挣,落地的已是一双人类的腿脚。
      她迅速把长及脚踝的斗篷紧紧裹住:“衣服洗好明天还你。”
      “也好。”西弗勒斯微微颔首,退离女生宿舍入口。
      “十分感谢你的帮助。”克莱曼汀露出微笑:“那么,晚安了。”
      “晚安。”西弗勒斯立在原地未动,一直目送到她消失在暗淡的走廊深处。
      克莱曼汀行之有效地调节着情绪,一觉过后,不管谁造成的影响,皆已从她心头淡去。倒不是说她当真游刃有余,而是目前遇到的挑战难度不高。如果忽然闯入她生活的是黑魔王,那她根本没可能这么快恢复如常。
      又过了几天,五月进入下旬,六月迫在眉睫,备考的学生紧张得几近发狂,若走廊上走来一个浑身直打哆嗦的男生或头发乱成狮子毛的女生,那么他或她一定属于七年级——初级巫师考试还不至于让五年级疯到这个地步。与此同时,一个消息从黑防教授口中传出:今年终极巫师考试中,守护神咒仍是加分项。
      一轮新的奋斗浪潮席卷城堡,学习小组分出精力慎重对待,希望临时突击能加大超常发挥的概率,毕竟已经掌握守护神咒的总在少数。克莱曼汀大概是唯一一个既没完全学会又不准备练习的人。她没忘记德姆斯特朗的教学风格,守护神咒这种白魔法,在那里并不受偏爱。邓布利多曾为保住它的正常教学和魔法部讨价还价,克奈施克却不可能遇到类似的麻烦,甚至不会有人以霍格沃茨为例,建议德姆斯特朗的考试也添上这样一个加分项。
      让她十分迷惑的是,本该早早胜券在握的伊万斯却因此陷入忙碌泥潭,几次她们路上偶遇,她都笑得很是仓促,于是她以级长急需请示学生会主席的名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把她从她的学习小组中“暂借”了出来。
      她拉住伊万斯抵达黑湖边,按着她坐在她提前备好的野餐篮旁,先递给她一杯含汽柠檬水:“喘口气吧,莉莉。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忙啊?”
      “还能为什么?”伊万斯猛灌了一大口,立即打了个响亮的嗝:“呃——守护神咒闹的呗!”
      这是意料中的回答,于是克莱曼汀追问:“你不是早学会了?你有你的雌鹿了。”
      “就是因为我学会了,才到处被人求指导。你不知道,我现在可抢手了,哦,除了在你们学院。”
      “这根本不是可以速成的咒语,他们也是急病乱投医,结果把你搅得一团糟。”
      “不,不,它其实可以速成。”伊万斯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我们学院有位勇士,跑到禁/书区查询这个咒语,花费脸上被一本附有诅咒的书咬掉一块皮肉的代价,带回来一段重要启示——快乐记忆人人皆有,为什么有人用不了?不,答案是既然有就能用。那守护神咒为什么施展不出来——”
      她刻意拖长腔,似乎想卖关子,克莱曼汀只得半为捧场半为真心地厚着脸皮讨好她:“亲爱的莉莉,快点为我解惑吧!你是这世上最可爱、最聪明、最博学的姑娘了!”
      “好吧,我告诉你!”伊万斯受用地把下颌骄傲地昂起,谁料自己先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是这样,克丽克丽——如果一点银光也放不出来,或者量很少,那是咒语都没完全用对;如果有大团银光,却不成型,则是因为施咒者根本不清楚,他应该召唤什么样的守护神,也就是说,他不确定,这团银光应该变成什么动物形态。”
      “很有道理。”克莱曼汀当即认可:“邓布利多教授讲过,守护神是召唤者性格及体格的复现,体格还算直接,性格就难说了,人认识自己往往很难,要么不足,要么过度,总归少有恰如其分的,所以守护神形态不清晰,就是自我了解不够清楚。”
      “没错。我们本来以为,有了这个发现,就能转变思路,另辟蹊径,然而很快又陷入新的瓶颈。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出面点播我们,原来我们对守护神咒的认识,只是自魔法层面过渡到了哲学层面,它仅仅意味着,我们触碰到了问题的本质,却无法从本质上解决问题。”
      “果然,你们在自找麻烦,把问题复杂化了。哲学可比魔法深奥得多!”
      “我知道,但这不是死路,拉文克劳有学生建议说,我们可以重新下降回来,从哲学里拆分出心理学,再把正经心理学,拉低到趣味心理测试的水平。这样一来,仅需多做几个诸如’测一测什么动物和你最像’、’你的内心住着什么动物’之类的问答题,取用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答案,就能给守护神咒一个大致方向。”
      “好吧,莉莉,这是个突破。我还真不能说此路不通,毕竟那些测试,除开趣味性,若没有一丝合理性,让人认可结果,也不会在麻瓜中间风靡太久。那么,这就是你们找到的速成办法?你是带着其他学生在忙这个?”
      “对啊。符合要求的心理测试题不容易搜集,我们人在城堡,接触到的题源,比如报刊杂志,实在是太有限了。”
      “莉莉,提出’下降’建议的那个拉文克劳学生,和你一样是麻瓜家庭出生吧?我不是要跟你讨论血统差异,而是你们解决问题的思路,不那么地巫师式。你看你们碰上难题,已知的魔法不够用,你们不往更精深或偏门的方向求索,反而迅速改变范围,去向麻瓜科学求助——心理学是人文科学。”克莱曼汀轻轻拍了一下伊万斯的额头:“你难道连幻想也不曾有过,可能存在某样魔法道具,足以直观地照出人的内心,并以动物形态展现出来?你看,这个构思也充满趣味,所以它如果做成了,不会是件严肃专业的作品。它最适用和匹配的,当属依然相信狗熊会跳舞、猫咪会说话的儿童。”
      “克丽克丽——”伊万斯激动地扑到她身上:“你说得这么具体,你是不是见过呀?甚至,甚至你自己就有?”
      克莱曼汀接住她,迅速调整好重心,不急着正面回答,却是叫出小精灵:“艾米,你去我童年住的房间的柜子里,找一面银质手柄镜带给我。若我没记错,它正面刻了一圈希腊文,背面是四十九种动物浮雕。”
      “是的,主人。”艾米领命离开,不等伊万斯详细询问,就带着镜子回来了:“主人,艾米找到了!”
      “速度很快,看来你对家中摆设了如指掌,艾米,你是个优秀的家养小精灵!”克莱曼汀夸赞了一番,送走了几乎喜极而泣的小精灵。
      “呐,照照看吧,莉莉。”克莱曼汀把镜子递给伊万斯:“不过你是什么显而易见。”
      “好沉啊。”伊万斯拿到手里先掂了掂。
      “中间应该有至少一片宝石夹层,刻了魔文和阵法,才能让镜子生效。”
      “这些希腊文是什么?”
      “‘认识你自己’——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传世的三句箴言之一,举世闻名。”
      “那么我认识我自己,我是——”伊万斯举起手柄镜:“没错,一只雌鹿。”
      从克莱曼汀的角度看去,也认得出是雌鹿模样,伊万斯继续惊喜地叫道:“它还会跟着我动呢!我低头它也低头,我眨眼它也眨眼——它的睫毛比我的还长!”
      “那是一面镜子。”克莱曼汀笑着答道:“当然和你动作一致。”
      伊万斯忽而歪倒在她身上:“克丽克丽,你照出来的是什么动物?”
      “这是我六岁得到的玩具,那是我还小,性情不固定,镜子展示过不止一样动物,不过,若我没记错,最常出现的是——”克莱曼汀取走手柄镜,摆到自己面前,镜子先照出她的脸,须臾炸开一团银辉,爆出一只白花花毛茸茸的小动物:“瞧,是小白兔。”
      “所以,你的守护神很可能是兔子?”
      “我以前从未把这面镜子的成像和守护神联系起来。我身上确实有兔子的性格,但按你所讲的,按邓布利多教授所教的,性格不是唯一决定守护神形态的因素。”
      克莱曼汀顿了顿,把手柄镜翻到背面,展示给伊万斯看:“而且我父亲告诉我,他没能录入所有动物形态,只有这常见的四十九种。如果最与我契合的动物没有位列其中,甚至是某种魔法生物,那镜子显然无能为力。”
      “克丽克丽,我们不能对它要求太高!你都透露了,它是你的玩具!还是六岁时的!”伊万斯捧着脸赞叹:“啊,你太幸福了!有这么神奇的玩具!有那么厉害的父亲!”
      “你过誉了——我不是替他谦虚。他自己向我承认过,刻画这面镜子的阵法时,他得到了一位大师指点;否则,他不可能独立完成。我是不是跟你提过,他还造过一面镜子,仿照白雪公主后母的魔镜,能回答’谁最美’的问题,但答案永远都是正照镜子的人——完全是在糊弄当年幼小无知的我。这才是他的真实水平。”
      “这也很了不起了啊,我也想有个爸爸,会给我一面镜子,拐着弯夸我最漂亮!”
      “确实要这么看待,所以我早原谅他了。”
      “克丽克丽——”伊万斯亲密地抱住她的一条胳膊:“你这面镜子,能不能借我用几天?我想让其他同学也照一照,这可比心理测试方便太多!”
      “让艾米取来,就打算借给你了。”克莱曼汀说着又敲了敲手柄镜背面的浮雕:“但你也别忘了它的限制。它强过麻瓜的心理测试,然而也并非绝对地正确。”比如她自己,上辈子她的守护神先是独角兽,后是雌鹿,这面镜子却不可能对她显示出这两样,因为前者不在它的能力范畴内,后者其实和她的性格关联不大。
      “我记住了,我会提醒其他人!”伊万斯信誓旦旦地保证,美滋滋地接住手柄镜。
      视线划过某个动物浮雕,克莱曼汀心中一动,升起一个似灵光的猜测,迫切希望得到证实,于是她向伊万斯开口:“莉莉,你也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
      “设法让西弗勒斯也照照这面镜子。我想知道,雄鹿是不是他的性格速写,乃至原生守护神的形态。”
      “哦,我明白了!”伊万斯立即想起六年级时两鹿争雄的场景:“我记得,你们当时在交往,差点因此闹别扭。即使都过去了,若碰巧能解开,也是件好事。”
      “你猜的很对。”克莱曼汀肯定着她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去年做的一场梦。梦里她回到故乡森林,听到有生物交谈,提及对她具有重要喻示的“狼”、“鹿”、“蛇”。她想这面镜子,至少能帮她解开“狼”和“鹿”的面纱。
      伊万斯极有效率,也不知怎么安排的,当天晚饭后就找了过来,沿用克莱曼汀找她的名义,躲进一间空教室讲悄悄话:“克丽克丽,西弗勒斯照出来的是狼啊!太让人意外了!我本以为蛇的可能性最大,毕竟那是你们学院的动物。哦,说起来可真奇怪,蛇这么常见,你的镜子后面却没刻,是不是因为这个,它才显现出了狼?”
      “不,莉莉,镜子上有蛇。”伊万斯没把手柄镜带来,克莱曼汀只能用手比划,仔细描述:“也是我没说清楚——它背面集中刻在一起的,一共是四十八种动物,分作四圈,从内到外分别是四种,八种,十六种,二十种;第四十九种,是蛇,也是整个镜子——镜柄是它盘成螺旋的身体,镜面是它张大的嘴巴,正面镜框上下各有两颗白钻,是蛇最‘致命’的毒牙。”
      “你父亲一定曾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和你现在一样!”伊万斯没被隐藏的动物吓到,反而依旧轻松笑着调侃她:“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告别伊万斯后,克莱曼汀独自在庭院里散步,并从之前的猜想得出结论:西弗勒斯确实被象征为她生命中的狼。
      狼寓意死亡,上辈子,她因他自戮,但他所有的雌鹿,非自她这儿得来,那已是他同她无关的爱恨生死了;狼变成了鹿,这辈子,她重生回来,又是最先从他身上,抛开复仇的误区,借由爱情的眼睛,发现了新的人生意义。他的雄鹿形态守护神,无疑只应该和她有关,搅进伊万斯和波特天生一对的雌雄鹿中纯属被她牵连下的巧合。
      至于为何这种原生形态两辈子都没被他召唤出来,缘由也很容易联想推断——因为布莱克开的“玩笑”,他曾在变为狼人的卢平面前遇险,又不情不愿地被波特救援,所以他打心眼里抵触狼这种动物。
      克莱曼汀不觉间走到湖边的山毛榉树下,这是西弗勒斯和伊万斯当众绝交的地方。她扶住树干,继续想到,也许直到为别人——比如上辈子的伊万斯,这辈子的她——改变形态,在此之前,西弗勒斯都是没有真正的守护神的。这或许又可以解读为,他总在等着别人改变他,让他推翻曾经不堪的自我。上辈子,伊万斯给了他一只雌鹿,却没能阻止他盛年陨落,那这辈子,她又能带给他什么样的影响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0章 1-219 心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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