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旅行》董江英

10、第十章

　　护士走出病房到主任办公室，主任坐在电脑前打字，见护士进来，随口问她：“张玉琪，你把张国强照管好，他太瘦了，现在营养师在尽量增加他的体重，你少跟他说话，让他安心在这里养伤。”
　　“主任，是他问我问题，我也不能不理他，年轻人有活力，在病房呆不住，你不能怪我。”护士驳回他的话。
　　“我看你一直在跟他说话，这是不允许的。”
　　“好，我知道了，你打算把他的体重加到多少？”
　　“一百四，至少一百三十五不能少。”
　　“我看他只有一百十斤，伤得那么重，体重可能一时上不去。”
　　“你要想办法去引导他，要让他在这里有家的感觉。”
　　“我不明白，你们一定要增加他的体重，他的体重跟什么人有关系吗？”
　　“这个你别问，不管你的事，只要把他照顾好，你就有功劳。”
　　护士看着他一言不发，也不走。
　　主任知道这姑娘有话要说，可能不好意思，他停下手里的活问道：“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不好意思，主任，我今天心情不好，现在我想回家去。”护士故作生气。
　　主任一脸的惊愕问她：“你心情不好，就随时走人，我这里的工作怎么办？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护士装无辜地说：“就是你给我的那张支票，我给了我妈，我想要回五万块钱，我哥不肯，我越想越生气，我自己辛苦工作得来的钱，一分都花不到，今天早晨出门，我跟我哥大吵了一架，他还骂我是小妖精，我真的很生气。”
　　“啊，为钱的事吵架是太俗了点，女孩子没有经济独立能力，是被人看不起，这样，为了你以后能在这里安心工作，我奖励你五万块钱。”主任从桌上的皮包里找出一张中国银行卡，交给张玉琪，对她说：“里面有六万，多了一万也给你算了，这事要保密，你是我从卫校挑来小鲜花，我就想特别照顾你。”
　　“不要，我怎么好意思再从你这里拿钱，我会看不起我自己。”张玉琪没接那张信用卡，却转过身去，心里在笑。
　　主任拿着信用卡走过来放进她的衣袋里说：“密码是香港回归日，刷爆了也不要扔掉，我会定期给卡装子弹。”
　　“谢谢你，你对我太好，我有点不习惯，看你在别人面前那么严肃，我都有点怕你。”护士低着头说。
　　“那是工作，不严肃别人就不听我的话，在你面前我会回归本来面目。”
　　“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怕你了，我想明天请假一天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有什么事？说出你的理由。”
　　“是这样，我妈妈明天让我去相亲，还要我去买衣服，所以我想请假。”
　　“不行，我不会让你去，你已经答应我做我的情人，你不能反悔。”
　　“你在开玩笑吗？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人。”
　　主任在她身边轻声说：“你现在就做我的情人，让我来照顾你，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不行，我不能随便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你已经有老婆孩子就不要打我的注意。”
　　主任在她身后把她抱紧，对她说：“家里的老婆孩子我可以放在一边，不去管她，在这里你就是我的老婆。”
　　“你要我做你的老婆也可以，不过，不是在今天，做你的情人也是有条件的。”
　　“你说，什么条件？”
　　“你先给我办二张□□，这样就是假结婚，对我家里人也好有个交代。”
　　“还有呢？就一样吗？”
　　“你要跟我进教堂，让神父见证我们的婚礼。”
　　“还有吗？我们要去密月旅行吗？”
　　“有你做靠山，所以我应该生活在别墅里，你去买房子，写谁的名字都无所谓，你对我不好，我就拍屁股走人。”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我喜欢，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也许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就得归我。”
　　“归你的时间我自己决定，你不能破坏规矩，要不然我就到别的地方去工作，让你人财两空。”
　　“小姑娘真厉害，你也想来算计我？我是对你有这个心，可没这个胆，快滚，毕业后在这里工作再来收拾你。”主任说完推了她一把，感觉有趣，连他自己都笑了，姑娘把他当真了，真是要依了她，假戏就做成了，看来这姑娘也是个有智慧的人，轻易不会上别人的当。
　　护士到张国强的病房，背着电视机把信用卡给了张国强说：“这张卡里有六万块钱，号码是香港回归日，把这瓶吊完，就去见你的妹妹。”护士把第二瓶药液插上，她知道病人需要这些药维持病情，他伤得太重。
　　张国强没想到护士会给他一张信用卡，自己不尽欠她人情，还可能欠她一条命，他含着眼泪说：“护士谢谢你，回到家，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不用还，好好保存，用完也别扔，这是证据，我从主任那里拿来的，他们个个都有钱，这点小钱对他们无所谓，但对你而言，就是三个人的救命钱。”护士压底声音说：“你的体重还没达到他们的要求，我估计有人在迫切的等你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或者是器官移植，你妹妹的血型也被人盯上了，你们的DNA暴露，说明有人也需要这样的DNA血型的人，如果你妹妹不去献血，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没想到，有人用这样的手段在寻找血型配对，让人防不胜防。为什么我的体重要与对方一样？”张国强好奇地问。
　　“因为体重一样，相对的红细胞与白细胞的相对值就在可控范围，如果你的细胞值与他不对等，也算不上匹配。”
　　“自己的血型与别人的DNA有什么不一样吗？”
　　“配得上血型与DNA相同的人很少，造血干细胞匹配度就要求严格，否则人体会有排异反应，病人需要造血干细胞移植或者骨髓移植，能配上型号的更少，献血可以，但要抽别人的骨髓有点难度，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在这里受难，到蒲田去看一眼，就马上离开怀化，再也不要回来。”护士用同情的口吻说。
　　“护士，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与你同姓，叫玉琪。”
　　“你叫张玉琪，我记住了，我们走的时候，你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能，等我卫校毕业再去找你们。”
　　“也好，到时候在杭州，我来接你。”
　　“我会去的，药水挂完了，做一下准备，去见你妹妹。”护士撤掉药瓶，等张国强起来。
　　张国强抚摸着脑袋从床上起来，感觉是头重脚轻，路都走不稳，让护士掺着走出病房。
　　在楼下的病房里他们找到了25号病床，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孤单地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眼眶发黑，头发零乱，像一朵凋谢的菊花奄奄一息。
　　精神恍惚的海燕，见到失散多天的哥哥，失声痛哭，多少的委屈和孤独让她度日如年。
　　看着妹妹无依无靠的躺在床上，止不住也泪流满面，他们抱在一起互相安抚。海燕对哥哥说：“哥，好多天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都快死了。”
　　“哥知道你受伤了，对不起，哥来迟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们把我仍在这里不管了。”
　　“不会的，哥每天都在想你。”
　　“哥，你快带我走啊，我在这里被他们抽了好多血，我不肯，他们就给我打针，让我没有力量反抗，眼睁睁被他们抽去好多血，哥，我好怕啊。”
　　听到小妹的话，张国强说不出话来，痛苦得只能紧紧抱住小妹流泪，小妹身体有严重的伤，医生还要抽她的血，听得让人心颤抖。他咬咬牙问小妹道：“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海燕哭着说：“我的左腿断了，站不起来了，医生用钢板给我固定，站起来就痛，只能一条腿走路。”
　　“一条腿能走吗？”
　　“我用拐杖在走路，护士也不帮我，摔在地上也没人管。哥，为什么他们不通知我家里人，让他们来看我。”海燕哭得梨花带雪，好不凄惨。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