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蓝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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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巨门之后，晓梦只觉得有无数场景从自己脑海中闪过：雾中的竹墟，清虚堂中的桃花，幽冥山谷，雨后清荷，还有那空山中回荡着的歌声，一幕幕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中形成走马灯似的景象。
何为虚，哪为实？
“晓梦，你分得出吗——”
“你分得出吗——”
此时，如果她转过身就会发现，和第一次进入镜像一样，那扇巨门正在逐渐消失，只是这一次那门的正中刻画的分明是一轮圆月。
又是一阵眩晕，再睁开双眼。她已身处深山，翠树环绕，空无人烟。
对比之前的第一镜像的温暖祥和，这一次，周边的环境让她觉得冰冷却熟悉，镜像是从夜晚开始的，夜色如墨，风过树林伴着沙沙的声响，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又是独自一人，一样的长夜，一样的寂寥，晓梦盘坐在树下，眼前是一泓湖水，泛着银色的波光，倒映着树影飞虫。偶尔跃出一两条小鱼，飞溅起一丝水花。
晓梦抬起头，盯着头顶的月亮出神，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赏月了。多久了？一年，两年，她记不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平静的掀不起一丝涟漪，连她自己也分不清，那样的心究竟是平静的，还是枯死的。
她十八岁，却感觉这一生都能看到尽头。
“是蓝色的圆月啊。” 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天地草木失色，唯有空中蓝月高悬，而她伴着月光，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应该是他，不会错。
“晓梦师妹——”果然是他。
逍遥子缓步向她走来，晓梦却并未受其影响，只是睁开双目，并未起身，也未答话。
“师妹此番修炼【明镜】心法想来是为了天人之约。”逍遥子在距离晓梦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继续说道“这【天地失色】不正是师妹所修的天宗功法吗，此时困于此镜像，于师妹而言······”他顿了顿，“倒是合适。”
“你是想说我作茧自缚吧，人宗都是这样口不对心吗？”她并未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手边的秋骊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蓝光。
“师妹未免多心了。”逍遥子也不示弱，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在接下来的言语交锋间更是毫不退让，话语间从天宗人宗的发展走向到上次的树林交手，从秦国暴政到之前争夺秘宝。新仇旧恨，宗门分歧，个人恩怨，此时此刻都成为两个人争论的焦点。两个人虽都没失了风度，但场面依旧惨烈异常，到最后，两人均是面沉如水，而争论的话题也早已不再重要了。
两位道家掌门心下了然：他们绝不是小题大做，只是借题发挥而已。
最后，还是逍遥子退了一步“师妹若想突破这困境，关键在于这镜像的破绽”，话题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了原点。晓梦见他神情肃穆，认真地说。
“破绽······”晓梦心中微动，她记得在上个镜像中，也是出现了不合逻辑的荷花香气才让她最后参透个中玄机。
“镜像虽不可测，却依旧来源于外物本身，既然是物，必有瑕疵，映于镜中依旧瑕疵未除。”
“为何帮我？”晓梦想来不愿亏欠，素梧曾告诉过她人情难还，世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身为天宗掌门的她。
他笑而不语，雪霁腾空而起，立于两人中间。
“天人之约，你我必是全力以赴。”这应该可以当做回答吧，逍遥子这样想，只愿她能相信。
晓梦对此话自是不敢全然相信，但也挑不出何错漏，只能暂且放下不提。
“逍遥子，奉劝你一句，那秘宝实属歪魔邪道，若执迷不悟，你，乃至整个人宗，都是难得善终。”晓梦想起那个精巧盒子里蕴藏的秘密，冷声道。
逍遥子并未答话，晓梦紧接着道：“知常容，容乃全，全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歿身不殆。若你违背道义，自然难逃魔障。”
逍遥子：“师妹也当听过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人宗之道，更为苍生，为大道。道唯一，法万千，殊途同归而已。”
“凡人何以能比拟天地。”晓梦仰望着今夜的蓝月，如今在这【天地失色】中，草木、鱼虫，湖水早已没了颜色，唯有这存在了千万年的月亮染上了一抹蓝光。
“听闻师妹曾有一位故交名唤青玄，亦是死于帝国之手，大师难道能不为所动。”
“如若超脱不了生死，岂非枉作修道之人，何况——”晓梦没有继续说下去，逍遥子看着眼前的人，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委实让人惊讶。只是她如今与李斯等秦国势力站在一边，深厚修为也是给反秦联盟极大压力。
——何况她还有别的打算，晓梦心下想着，话语中当然不能表露，无论是秦国还是诸子百家，她都无意参与到纷争中，除却天宗，她委实不想在这俗世中浪费精力。
此时此刻，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对晓梦而言，这月亮让她想起民间的一首歌谣，那是在来到竹墟前的那段时光，战火纷飞的年代，街头巷尾孩童们吟唱的名为《蓝月》短小歌谣：
云江水，云江水，昔年几度寒星坠。
古来渡江几人回，望乡台上空垂泪。
白沙堆，白沙堆，蓝月当空故人归。
月下谁人掩白骨，荒冢何处诉秋悲。
据说这歌谣原本来自一个乱世中的故事，只是素梧并未详说，所以晓梦也不知道。
“师妹可曾听过一首名叫《蓝月》的歌谣——”逍遥子说道。
他竟然也知道，“还有这段歌谣的来源——”
蓝月初照，他神色不似以往那般庄重，第一次，他们之间没有争论，他说他要给她讲个故事。
很巧，那一次，她是真的想听的。
回归的欢（不）乐（正）向（经）小剧场：
（怼天怼地怼空气、遇到同门师兄更不能输的霸气师妹）晓梦大师：我的气场就是我的原则，就是我的底线！
（赏月怼人两手抓的尽职师兄）逍遥子：你师兄永远是你师兄~
（已经下线的正牌师兄）赤松子：······年龄差太多，戏也没有我的唉！
（第一镜像男主、英雄救美的火焰大师兄）伏念：还记得人间烟火里的为你牵马少年嘛！！！
（被冷落的师弟CP）张良、颜路：我也想和我的大师兄看月亮！看烟火也行！师兄请听到我的心声！！
总结：一群在争论里迷失自己的（儒、道家掌门）师兄弟/妹。
（看着弟子们流下两行清泪的）北冥子，荀夫子：恩，真相了。
（在崩溃边缘苦苦挣扎的）小福：我们是正剧！正剧好嘛！感情线呢！！风花雪月呢！！划重点啊各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蓝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