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桥松饼

10、第十章

　　商珂在给他爸打电话时不知道他妈就在他爸旁边，于是他回到家被他妈妈仔仔细细的盘问了一遍哪受伤了没，在看到商珂手臂上有条紫红的印子，明显就是被人打的时候，商珂妈妈再没忍住眼泪哗啦啦的就掉了。
　　“我的宝贝疼不疼啊……妈妈都舍不得打你……”
　　这可真是……失策啊！商珂求救的看着他老爸，他老爸也同样不知所措的看着商珂，他们家的男人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家女人流眼泪了。
　　商珂安抚妈妈安抚了好一会他妈妈才消停，“妈妈心疼，珂珂疼不疼呀。”
　　“不疼，看着挺红的，其实一点不疼，真的。”
　　小小适时的“喵呜”了一声，商珂赶紧把小小抱到他妈妈面前转移注意力，“看！小奶猫！”
　　“哎呀！真可爱！”商珂妈妈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从哪弄的？”
　　“就……路上，看着特别投缘就捡回来了。”商珂想了想，又补充道：“和玖久一起捡的，玖久还给它取了名字，叫小小。”
　　商珂妈妈又哭又笑的，说：“真好听。”
　　“是吧，我也觉得。”商珂应和道，当初要挟他爸买回来的那条哈巴狗商珂给他取名哈巴时，他们家没有一人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家，还真都是取名废。
　　商珂房间隔壁有个空房间一直没人用，商珂收拾了一下决定拿来当猫房间，哈巴没这个待遇，在楼下只有一个狗窝。
　　小小还太小，需要喂奶，于是商珂家里就有了两个喝奶粉的。商珂心里某些东西正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只是他还未发觉，认为这只是成长道路上会有的一些变化。
　　第二日上学，他看到玖久时主动打了招呼。
　　玖久很是受宠若惊：“早、早上好。”
　　商珂点头：“很好，继续加油。”
　　“哦、哦。”玖久不明白商珂的继续加油是什么意思，只好战战兢兢的回答好。
　　班上的同学也开始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虽然在学校商珂并没有和玖久有过多的接触，但也没有刻意避开。
　　上学碰面会打招呼很正常，就体育课来说，体育课是几个班级一起上的，然后班级之间会一起打篮球友谊赛什么，而商珂喜欢打篮球是整个双中人都知道的。
　　这天，商珂他们班在与其他班打得正热烈的时候，玖久一个人在操场角落里看蚂蚁搬家，眼瞧着球要飞到玖久那去了，商珂一个眼疾手快接住了球并传回去，紧接着问玖久：“在做什么？”
　　玖久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被球砸到，他只听到商珂的声音，于是转头回答：“在研究蚂蚁的生态环境。”
　　“哦。”商珂点头，接着又回操场上继续奋战，这些其实都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商珂与玖久就这样慢慢的建立起了一种迷一样的关系。
　　换做是别人也许大家不会这么好奇，但对方是玖久诶！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心智不是特别的成熟，但也绝对的单纯，了解玖久的过去或多或少心里对这人有些在意，再加上商珂这个校园一哥与之接触的次数增多，让大家对玖久这人从之前的膈应平添了许多好奇。
　　日常生活中也悄悄开始关注他的行为。
　　“听说玖久中午都不回家的。”
　　“对，我也见过好几次。”
　　“为什么呀？”
　　“不知道，我也很好奇。”
　　商珂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的在讨论玖久，意外的也不是讨论不好的地方，反倒只是一些同学之间都会聊到的琐事，比如玖久这次考试又考了多少分，说他成绩挺厉害挺稳的，又或者下雨了玖久没带伞然后有哪个同学好心的给递了把伞，再者体育课玖久经常关顾的蚂蚁窝也有一堆人纷纷围上去看，玖久只好安静的坐在一边看商珂打篮球。
　　原来玖久中午不回家的吗？商珂默默的听着隔壁桌俩女生的对话，这他倒没特别注意过，他中午大多也不回家，但都和陈明义或者一些朋友出去打篮球或在外边吃饭，他精神好不需要睡午觉就会用中午的时间消耗过剩的体力。
　　这天中午放学，商珂和朋友吃过饭后说有东西忘在学校了要回去拿，于是他又回到学校，准备到他们班门口，商珂刻意放轻脚步，差不多靠近教室门商珂就看到玖久正趴在课桌上，头朝窗外似乎在午睡。
　　这个时候学校很安静，只听得到树上的鸟儿在吱吱的叫，商珂他们的教室在一楼，商珂悄悄的走到他们教室窗户后方，玖久侧脸压在一只手臂上，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晒在玖久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片小小的扇子，就像是一张照片镀上了一层柔光，此时的玖久真像她妈妈说的那般，像一个天使。
　　商珂伸出手遮住了打在玖久脸上的阳光，心想，脸真小，一只手就遮全了。玖久摊在课桌上的手指修剪得很干净，圆圆的指甲在商珂眼里显得有些可爱，上边还有许多倒刺，一看就是缺乏维生素。
　　鬼使神差的，商珂悬在半空的手落在了玖久紧闭着的眼睑上，掌心上传来痒痒的触感，商珂反应过来赶紧缩回手侧身躲到了墙后，不一会传来玖久刚睡醒时软软糯糯的嗓音：“唔……原来在做梦啊……”
　　商珂下意识的勾起唇角，也没察觉自己碰过玖久的手此刻正握得死紧。
　　自从知道玖久中午会在教室午睡后，商珂也隔三差五的在教室呆着哪也不去了。原本中午只有他一个人的教室突然来了另一个同学那没什么，但这个同学是商珂玖久就无法淡定了，虽然平日里商珂会和他打招呼还会与他对话一些日常，但实际两个人的独处玖久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
　　紧张到他明明其实已经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商珂偶尔几次回头，发现玖久都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吵到他了，于是商珂问：“吵到你了？”
　　此时玖久眼神有些迷蒙，睡眠不足似的乖巧的摇了摇头：“没有，睡饱了。”
　　骗人！明明就是没睡饱，“那就好。”商珂一边点头，一边翻着课本，又问：“早上老师布置的作业你会做吗？”
　　“啊？”玖久眨了眨眼，老半天才点头，“会。”
　　“哦。”商珂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那下午放学我去你家写作业。”
　　“！”本来还有些懵逼的玖久瞬间就清醒了，“可……我……那个……”这么突然的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商珂看到玖久那副慌张的模样很想笑，但又得装作很镇定：“那不然……去我家？说起来小小也长大了不少，你要去看看吗？而且我妈也一直叫你去家里吃个饭。”
　　什么？！比起商珂去他家，或是他去商珂家，对玖久而言冲击性都不是一般的大，但他又不想拒绝商珂，再三斟酌下，貌似去商珂家难度更大些，所以还是商珂去他家吧，反正已经去过一次了。
　　“还、还是去我、我家吧。”
　　“可我更想邀请你去我家。”
　　玖久哭丧着一张脸：“去、去我家吧。”
　　“我跟我妈说我每天写作业都很苦恼。”
　　“你、你可以去我家！我教、教你写。”
　　“真的？”商珂尝试性的问一下。
　　玖久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嗯！真的！”
　　“可你家桌子太矮。”商珂说的是实话，上次写那次作业差点没把他腿捆抽筋。
　　“ 那、那就换张桌子。”玖久说完这句话脸莫名红了。
　　商珂并未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面上一副妥协的模样：“好吧，那就去你家，我和我妈妈说一声。”
　　“嗯、嗯！”
　　玖久完全不知道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
　　下午放学，玖久收拾完东西后全班都走光了，商珂这才发现玖久的动作是真慢！慢出龟速了都！难怪上次天都黑了还在校园里晃，敢情他是知道自己收拾能力不强为了省时间中午才不回家的？他上前顺手就拎起玖久的书包，哟呵，还真重！
　　“你是把家都搬来学校了吗？”商珂怕书包把玖久的小身板给压没了拎起来就没再没放下来。玖久两条胳膊挂在书包带上，仗着身高优势，商珂拎着的书包的同时还拖着玖久在走。
　　“没、没啊。”玖久被动的跟着商珂的步伐，无奈人矮个子小，反抗能力也为零，他被迫与商珂就着这种姿势出了校门，此时校园里还有三三两两几个同学，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俩，不知道的还以为玖久哪里得罪了商珂就被他这样拎着走，看玖久脸上苦瓜一样的表情，路人纷纷避让。
　　出了校门，商珂去校外的车棚取自行车，不知是不是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自行车换成了有后座的那一种，商珂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而他也并未细想自己为何要有这种准备。
　　骑到玖久面前，商珂示意对方把书包给他。
　　玖久忙抱紧书包：“我、我自己、可、可以！”
　　“少废话！”商珂凶他，“书包给我，你好好坐着！”
　　“……哦。”玖久害怕的立马乖乖的应道。
　　商珂这算看出来了，玖久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
　　踩着自行车，商珂心里真是晴朗啊，从未有过的好心情啊，差不多快到玖久家的小巷口了，商珂才想起来，“我俩今晚吃什么？”
　　玖久在后头想了半天，说：“你、你要在我、我家吃饭吗？”
　　“行啊！”商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又说：“那先去买菜吧。”他可不认为玖久家有食材，再说了，他可是饭量很大的男孩子啊！
　　“……哦。”玖久回答得小小声。
　　“菜市场在哪？”
　　“在那边。”商珂眼角余光就瞥到一只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方向。
　　“好嘞！”商珂稳住车头调转方向朝菜市场而去。
　　两个男孩子买菜还真是挺新奇的，尤其是像商珂这种长相出色的男孩子，往乱糟糟的菜市场里一站真是人间仙子。
　　“买什么？我喜欢吃虾，会做吗？”
　　“会……吧。”玖久有些迟疑，料理这方面他从小便是自己做饭的，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但是海鲜……他还真没做过。
　　“那就是会了，买买买，别，我来！我去你家吃饭呢怎么是你掏钱！”不等玖久从书包里翻出钱包商珂就抢先一步把钱付了，之后不管买什么商珂都是抢着付钱，玖久微弱的一点抗议最后都被商珂给瞪回去了。
　　东逛西逛的商珂买了好几大袋子的食材，玖久想那就主动拎点东西吧……
　　“你别动！我来！”
　　“……”玖久想那就去拿回自己的书包……
　　“都说了别动！怎么这么不听话！”
　　玖久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商珂边走边想还有什么没买，一回头，就看到玖久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傻站着干嘛？想吃什么？”
　　玖久赶紧跟上商珂，小声说：“你、你买得很多了……”
　　商珂笑笑：“这点哪够，两个人吃呢，哦对，你家还没炒锅呢吧，走，去买！”隔壁就有一家超市，商珂寻思着既然买就都全买了。
　　毕竟以后他会经常来玖久家做作业的，反正中午他们已经说好了。
　　玖久压根来不及阻止商珂的行为，就见他把该买的不该买的通通买了……
　　玖久都快哭了，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商珂，你别……我、我没，多多、多少钱……”呜呜呜……
　　商珂惊讶的看着他：“谁要你钱了！”
　　“可我……”
　　“别可是了，不买怎么做菜，再叽叽歪歪我要气了！”商珂搬出杀手锏。
　　果然，玖久不再说什么，只是扁着小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最后回到玖久家，玖久才发现商珂买的真不是一点两点，除去锅碗瓢盆，商珂还顺带买了根白炽灯把玖久家里原先的换了，换完之后屋里亮堂了不少。
　　商珂说：“上次来就觉得了，灯光太暗，写得我眼睛疼。”
　　秉着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的原则，商珂把玖久要买的桌子给买了，这回玖久说啥也不干了，非要给商珂钱，商珂死都不愿意，最后采取了迂回行策。
　　“我还要不要在这吃饭了？！你收我钱就是不给我在这吃饭！”
　　玖久第一次听到如此强词夺理的论调，可他偏偏又没办法反驳。
　　商珂见玖久有片刻犹豫赶紧乘胜追击：“我出钱，你出劳动力，皆大欢喜是不是？”
　　“……是。”最后玖久还是妥协了，做饭的时候玖久有些伤脑筋，商珂买的食材很多他都不会做，商珂捯饬完玖久的小屋子后就窜到他身边教他。
　　商珂是个很会吃的人，毕竟民以食为天，虽然不会做，但说到料理那是一套一套的。加之玖久学东西快，虽然第一次做可料理底子在那所以最后出锅的食物可谓色香味俱全。
　　商珂猛夸他：“好吃！比我家阿姨做得好。”
　　玖久腼腆的咬着筷子，回他：“那、那你多、多吃。”
　　商珂是饿坏了，风卷云残的扫了桌上大半的菜，然而他也没忽略玖久，知道他吃得少，一见他不动筷子商珂就拿眼神瞪他，吓得玖久立马又扒了两口饭，商珂给他夹菜，他又塞了一口菜，小嘴里鼓鼓的不停的动啊动。就这样，在商珂极具威严的震慑下，我们的小久同学终于吃完了一碗饭。
　　饭毕，玖久与商珂一同洗的碗，并且是在玖久并不强硬的坚持下。本来是商珂提出要洗的，但玖久不乐意，然后赶紧把洗碗的毛巾给藏起来，顺便抱着洗洁精死活不撒手，商珂被他的行为逗笑了只好妥协。
　　新买的桌子椅子比玖久原来的好太多了，商珂的大长腿有了可安放之处作业写起来也是行云流水。
　　玖久没忘商珂来他家的目的，于是在商珂把会的题做完后给他讲解不会的题目。
　　商珂也是这时候发现，原来玖久在讲题时是不会结巴的，所以他只有和他对话才会结巴？
　　于是商珂出声：“玖久？”
　　“嗯？”玖久讲到一半，转头看他。
　　商珂撑着脑袋侧头看他，说：“你今年多大了？”
　　“啊？”玖久愣了会，然后说：“十、十五。”
　　“哦，那是比我小一岁。”
　　“……嗯。”
　　“什么时候生日？”
　　“问、问这个、干、干嘛啊……”
　　“管我，说，几号。”
　　“6月……6号。”
　　“巧了，我是12月12。”商珂觉得有点意思，于是不经大脑的说了句，“你是我的一半……”想了想，这句话似乎会让人误解，于是他又岔开话题，“行了，给我解题吧。”
　　“嗯。”那句话让玖久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玖久讲题的速度快了不少。
　　商珂看着玖久清秀的侧脸若有所思，这家伙果然只有对着他时才结巴。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拆穿他，商珂觉得似乎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现在所能理解的范畴，比如他为什么会突然对玖久有些在意，而又是为什么他想去靠近他，是因为好奇嘛？商珂不理解，他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在没确定这究竟是为什么之前他决定顺其自然。
　　玖久无疑是一个“好老师”，他讲题的思路简单易懂，饶是商珂头脑不错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方法。
　　作业的效率前所未有的快，看来和玖久一起做作业是个明智的选择，他也很享受与相处的时间，安静得让人觉得很舒服。
　　玖久一直觉得商珂凶是凶了点，但为人是真的很好，他一边欢喜又一边失落。欢喜商珂不介意与他这样的人接触，同时也失落他们的关系也只能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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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想把商珂写得很睿智的那种，结果写成了个傻子……
这性格走向也是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