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楚袖扬眉

6、殛

　　瑶珠暴怒：“将这贱婢拖下去。”
　　小依忽一反手绕到押她的人后，双手一推那两个健妇踉踉跄跄地向前仆倒。她清脆的声音在场中四处响起：“那我就不能束手待毙了！”只见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瞻之在前忽而在后，脚步轻盈往往出人意料地回旋转折，跃上伏下。顺手还赏了恶狠狠扑上来的护院一记耳光，那护院原地转了三圈，晕头晕脑地倒在地上。

　　瑶珠躲在管家身后，管家冷哼一声：“戏蝶步，你是流莺顾月香的什么人？不过就这点工夫来这里撒野恐怕还是不成啊，将她擒下。”
　　他手一挥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场中，小依轻轻笑道：“你干吗叫顾大娘的闺名呢，这么大人也不害羞。”
　　胖胖的顾大娘长笑一声，走到小依身旁，抚住小依的头：“你这孩子就会给我添麻烦，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教你戏蝶步了。欸乃一声天地绿！”
　　众人正茫然不知所谓，忽听惨叫声起，只见几个黑衣人颓然倒地，管家清叱一声手指捏住了一枚牛毛细针，他目皉欲裂喝道：“落英菲菲洛小飞，你暗箭伤人为何不敢出来？”
　　只见身后仆役群中走出一个面目青白的小厮，却是二等家仆洛大有，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向忠诚厚道的脸上竟有说不出的诡秘促狭。
　　“是你？”管家惨笑道：“是我走眼，原来府中竟有这许多高手。护着夫人和娇奁快走，潜豹组杀！”

　　瑶珠和娇奁在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护送下向内庭跑去，瑶珠目光瞥见小依正如灵猫戏鼠逗弄着几个护院，不时还咯咯轻笑。
　　管家喊道：“擒下小依！”
　　瑶珠牙一咬从怀中取出一根细细的小簪，见小依正背对着自己，小簪悄无声息地向小依飞去，小依呀的一声软软倒地，管家与顾大娘同时抢上，相视一眼两掌相击顾大娘倒飞了出去，倒地后嘴角泌出血丝，管家忙扶住小依：“你怎么了？”
　　小依小小的脸庞竟已变成透明的玉色，她喃喃道：“我好冷……”
　　管家瞳孔缩小：“寒玉簪！是谁干的？”见场中无人应声，“小依你撑着些，等大爷回来就有办法了。”
　　小依小小的手抓住管家的衣襟，“可是我好难过，他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只怕见不到他了。”
　　管家痛心疾首：“小依你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都是她们害了你啊！”
　　小依仰头望着天空：“不是的，顾大娘很疼我的，她决不会害我。我要死了，又可以见到娘了，娘会夜夜搂着我，我再不怕冷了。可是大爷那样喜欢我，我死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办呢？对不起……”

　　头一垂再无声息，顾大娘痛喊一声：“小依！”
　　管家见场中又多了一个笑嘻嘻的小个子男子，正是滑不留手小鱼儿。远处也起了火头，抱起小依尸体喊道：“退到怀思斋！顾月香你杀了小依，此仇自会有人找你报的。”
　　顾大娘冷笑道：“你莫非忘了寒玉簪是谁的暗器，我视小依如女又怎会伤她，我们不过志在这府中的凌碧阁珍藏秘笈，又岂会无端树敌。你别忘了是谁想置小依于死地？”
　　“夫人，可是她怎会有月媚花香阁的暗器呢？好，顾大娘你们趁大爷偕精锐前往塞外，府中空虚前来偷窃秘笈，大爷回来得知，你们花鸟鱼虫可挡得他雷霆一怒吗？”
　　远处如飞跃来一五短身材的汉子：“老顾，我已得了手，撤！”一见管家笑道：“你这老儿好不开窍，我们这次得手远走海外，公输班又到哪里找我们啊？”
　　管家从牙缝中迸出：“打不死的小强！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