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搭档》遗忘（了就好吗）

5、追随

　　“你就是那五十个孩子中最优秀的？”
　　“是的。”
　　对于家主的不屑和傲慢，他表现出适当的顺从，虽然他心里并不怎么认可这个人就是了。
　　“很好，你先去将安排给你的课程完成。”
　　傲慢又短见的家主一句话又把他给打了回去，不过对于为了学东西和扩大见识的他来说这倒是刚好的选择，他清楚自己不会是一个的好下令者，所以从很早以前就有在未来服从某位老大的打算，但最起码他得找到一个能够让他诚心想追随的人才行。
　　而很明显，那位目光短浅又傲慢的家主并不可能会成为那般的存在。
　　再次被丢进一堆学习目标中，他依然咬着牙撑了下来，对于他这种没背景没能力又没权没势的底层贫民来说，没有什么比为某个家族或土豪还是商人办事能够更快地让生活变好…
　　只是他有些不一样，除了让生活变好之外，他还有一些坚持的信念还没有托付出去。在遇见自己想臣服的人之前，所有的东西或是人对他来说都只是有价值的利用品。
　　当然，那位家主也是。
　　又过了一个月，他再次被叫到家主面前，然后被家主带到有些距离的贫民区的一间房子里，最后被委以教对方私生子的任务留在了那里…
　　至此，他遇见了让他甘愿追随的老大。

　　“我出门了，母亲。”
　　“好的。”，收拾着桌子，Jane叮嘱了几句，“记得要好好相处喔！”
　　“我会的，夫人。”
　　出了门，Sivnora直接无视了Moggia，只是自顾自的往预计的地方走去，思索着今天要找的练手对象。
　　这次被当作练手的是一个在这片区域比较有名的混混，能力也比较强，最重要的是，够狠。
　　自从彻底信奉暴力主义后，Sivnora开始找那些必须会用尽全力拼劲和狠劲的对手打架，不留余地断绝后路才能让他最大限度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
　　因为一时的分心和胆怯都会让他有去无回，而有必须回去的理由的他就只能反击，在打斗中找机会活下去，哪怕是一点的可能性。
　　好在他一直都很有分寸，虽然都是找上比他强的混混但差距也不会太远，所以也算是不停地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
　　嫌弃地丢掉手里的玻璃碎片，他侧头施舍地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不语的Moggia，“害怕的话别跟。”
　　他最瞧不起只会动嘴皮子却不敢动手的渣滓。
　　“…不怕。”
　　“嗤…”，鄙视于对方的辩解，Sivnora的嘴角泛起冷笑，“撒谎也要撒个像样点的。”都站在那里半天不动了，不是吓到不敢动还是什么？

　　真的不怕。
　　虽然心里的答案很是笃定，但他却无法再次为自己反驳。
　　他只能震惊于深深倒映在他瞳孔内的画面…
　　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稚嫩得过分的脸庞上只有配着血滴的冰冷笑意，冷漠的黑瞳没有因刚刚做的事而产生丝毫的恐惧和无措。即便和踩着的对手一样满是伤痕却丝毫不见狼狈，只有一种在他面前的存在都应臣服的自信和理所当然。
　　站在脏乱的小巷里，还有些瘦小的孩子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场。
　　直到死他都对这个画面印象深刻。
　　Moggia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看着面前鄙视着他的孩童，他确信自己找到了那个想一心追随的人。
　　“切，渣滓。”，懒得再去关注他的Sivnora转身离开，“别再跟来了。”
　　“可是——”
　　“臭小鬼…”，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混混愤怒地抓过被丢在不远处的玻璃片刺向Sivnora，“去死！！”
　　Sivnora敏捷地躲过，同时借力转身一脚踹在对方的伤处，收腿的时候还自然地往旁边一侧，鄙夷地看着倒在地上翻滚的混混，平淡地评价，“大渣滓…”
　　Sivnora转身越过僵立的人径自离开，不一会儿身后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停下脚步，烦躁地转头蹙眉，语气厌恶，“没用的渣滓别跟着我，碍眼。”
　　原本还想听母亲的，让这人先待在身边一阵子，但对方竟连那种普通的斗殴都无法接受，那再怎么有不一样的见识也不需要，没有胆识的家伙他不稀罕。
　　想着正要离开的Sivnora却听到Moggia发言…
　　“让我跟在你身边，我会成为你的助力。”
　　“你？”，瞥了眼对方，Sivnora似笑非笑，眼中是明显地不屑，“一个怕血的渣滓？”
　　“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向你证明。”，Moggia的眼底充满自信，也许他没有对方藐视的气势，但跟对方相同的是，他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笃定。
　　他相信自己可以在任何方面都很好地帮到对方。
　　可惜的是，他的发言并没有让对方的态度大有转变。
　　很明显，对于这点，与其口说，Sivnora更注重的是实际情况，能不能真的帮到他的忙将会严重影响自己之后能否真正入得对方的眼…
　　不过，总算是有一个机会。

　　在之后的近两个月里，他在适当的时候不停地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及技巧甚至消息都告诉给了这位未来的老大。
　　同时，他发现了一个规律，隔个六七天，夫人会带着一袋东西出门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回来。
　　而让他感到好奇的是，他那未来的老大会在那天早早地爬进被窝里而不是再去训练一轮，而那轮训练将被推迟到隔天。
　　这样的规律让他感到好奇，甚至想一探究竟，能让老大调整办事步骤的事情实在太令他好奇了，所以这天他偷偷地躲在房门外偷听，隔音效果不怎么好的房里隐约传出了母子的谈话声…
　　“母亲…”
　　“我知道，Sivn想听表哥的故事了？”
　　“不是想…只是关心母亲今天的行程…”
　　“呵呵…Sivn，对母亲可以更坦诚点…不过也没什么，这样也还是母亲的宝贝…”

　　接下来的内容他没注意，只是有些惊讶于自家老大原来还有兄弟，而且这反应是闹别扭了？还是拉不下脸去找人？
　　竟然还要特地让夫人告知情况…
　　不知怎的，他的嘴角忍不住地向上扬，他似乎跟到了一个脾气不好崇尚暴力又爱闹别扭但却很温柔的人？
　　对于老大跟那位表哥的相处方式，他并没有过多地深究。在隔天晚上，他更是忍不住随口提了一句…
　　“少爷还有表哥吗？”
　　“咚——”
　　他的手一顿，看着一向优雅的夫人因他的一句话而失态，一张脸更是煞白，不时微颤的唇更是提醒他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旁边的孩子更是目光凌厉，手中握着的叉子似是对着他的利刃，转息间就会要了他的命…
　　面前的一幕述说着自己的懈怠。
　　也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愿意追随的人以及被这两个月里和谐的相处给麻痹，让他误以为自己已经是他们的一份子，所以才会如此的松懈…
　　他应该更小心一点的，而不是因为一点和谐的生活就忘了分寸，而现在他可能毁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补救，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失去跟随这位的可能。
　　只是不等他再说什么，屋门就被有些粗暴地打开，家主走了进来，一脸不耐，也不打招呼就烦躁地开口，“Moggia，Sivnora学得怎样？”
　　在看到家主的那一刻就已经起身行礼的他直起身，顺从而恭敬地回答，“少爷的学习能力很强，并没有什么问题。”
　　刚才虽然搞砸了，但突然出现的这位没有远见的家主却能彻底让他体现自己的价值。
　　此时的顺从与恭敬虽然会让老大更加地不屑和警惕，但却是个展现价值的机会。

　　满意地点头，吉尔扫了眼餐桌便嫌弃地收回视线，见Jane有些不在状态也不在意，只是看向Moggia，“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微鞠躬，感觉到Sivnora刺在身上的凌厉目光，Moggia在Jane苍白着脸看着他时垂下眼帘语气平静一如往常，“没有，只是少爷还需要时间来更熟练掌握学到的东西。”
　　知道学习的情况后，吉尔也就不再待下去，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之后，你每个月回来跟我报告情况。”
　　“是。”
　　送走了吉尔，Jane才算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过激，她眉眼复杂却又严肃地盯着Moggia，“Moggia…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房间的隔音不怎么好，有时候可以听到一些谈话。”，毫不闪躲地回视夫人，Moggia接着补充，“但是夫人和少爷希望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不希望我知道的我不会听到。”
　　“最好是这样，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我不会客气。”
　　“感谢少爷的警告，请少爷放心，什么该报告什么不该报告，Moggia心里清楚，不清楚地会先向少爷请示。”，恭敬地回答Sivnora，Moggia一字一句道，“我说过要追寻少爷，那就不会再另寻他主。家主那边我会替少爷和夫人周旋。”
　　听他这么说，Jane却担心了起来，“那你没关系吗？”
　　“夫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为夫人和少爷分忧是我应该做的。”，顿了下，Moggia笑了笑，“这样，夫人也可以随时出门了，我不会多嘴，请夫人放心。”
　　站在旁边的Sivnora冷冷地哼了一声，“竟然说得这么信誓坦坦那就做出来给我看。”
　　“当然，少爷。”，微鞠躬，Moggia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那么少爷，容我向你告知家族目前的状况，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看来，他算是稍微融入他们的生活里了，不过之后会如何还得努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