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搭档》遗忘（了就好吗）

4、眼界

　　“所以你就直接偷偷跟在我后面了？”，和儿子一起窝在不怎么柔软的被窝里说体己话的Jane被他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都快被他气笑了。见Sivnora的耳朵微红却还是执拗地不肯认错，Jane最后也只是心里感叹也不再念他了，开始考虑关于那孩子的事。
　　Sivn比她想的早熟得多，告诉他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这种事再来几次她可受不了…
　　耳朵微红抿紧唇不说话的Sivnora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听Jane柔声说…
　　“我是去找你的哥哥。”
　　“哥哥？”
　　“嗯…”，拨了拨孩子额前的碎发，Jane轻声说，“也可以说是你表哥…”
　　“表哥？”
　　“Sivn，你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母亲才告诉你…”，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下，Jane有些郑重严肃地看着他，“好吗？”
　　“好。”
　　他不喜欢被隐瞒，尤其是关于母亲的事。更不喜欢跟人说话所以不会泄露出去。
　　这个保证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可以让母亲告诉他秘密并没什么不好，因此他答应得很迅速。
　　Jane清楚儿子的个性，说到做到，也就不再犹豫干脆地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Sivnora。

　　那一天，Sivnora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可以叫表哥也可以叫哥哥的人，不过他更偏向称呼还没见过的那人为表哥，因为他不想每次想起那位表哥时还得被迫想起那个大垃圾。
　　同时，他也知道了母亲还有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双胞胎姐妹以及母亲不时外出的原因。
　　“哦…”
　　虽然想再知道关于那位亲人的事，但他的性子让他无论怎样都问不出口，所以他只能在听完母亲的叙述后干巴巴地应了声，不再开口。
　　见Sivnora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的Jane轻笑，眼神更是柔和，“他叫Giotto，有着跟我一样的金发和橙眸…但是他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所以你不可以去找他喔…”
　　“我才不会…”
　　“…对不起，Sivn，这也是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揉了揉他的小脑袋，Jane的眼底饱含歉意，“在他做出想找回家人的决定前都绝不可以让你父亲发现他喔…”
　　“……嗯…”
　　那垃圾才不是他父亲。
　　抬眼看了看Jane，Sivnora最后还是将这个称呼压了下去，不能去见那个表哥让他感到有些遗憾，心情也跟着郁闷了起来。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事喔！”，见不得孩子眼里掩饰不住的失望，Jane亲了亲他的脸颊，“以前的以后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不好？”
　　“那…好吧…”，眼睛猛地一亮，Sivnora故作矜持地犹豫了下才状似勉强地答应。
　　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脑袋，Jane好心情地歪头认真思考，“那今天来说什么好呢…”

　　从那天开始，从不听童话故事入睡的Sivnora开始听着还不曾见过的表哥的故事入睡…
　　耳边传来Jane轻柔地述说，他听着对方说着不知道第几件的事渐渐沉入梦乡。
　　Giotto…
　　他的表哥…
　　会不会…跟今天遇见的那位也是金发的男生一样温柔呢…

　　在发现自己太过渺小之后，Sivnora开始有目的地锻炼自己，同时也让母亲同意自己在小屋附近更多的走动。熟悉地方的同时也更清楚自己生活在怎样的环境。
　　他开始更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在发现打架可以更快也更有效地保护自己的东西后，他彻底信奉唯有暴力才是一切，也是最好的手段。
　　在度过了不停地打架以及锻炼的一年后，他在这天迎来了讨厌的渣滓…

　　“Sivn！”
　　身体微僵，Sivnora在心里狠狠想着下次再见到那垃圾一定要狠狠揍一顿，要不是那家伙浪费他的时间，他绝对会比母亲还要来得早回到家。心里愤愤地想着，面上不显的Sivnora转过身不自在地跟Jane问好，“母亲…”
　　在发现打架的好处后，他开始跟那些看不顺眼的家伙打起来，磨炼的同时也学着那些家伙的技巧以及开始学着运用周边的环境和身上带着的仅有的东西，也算是让他获益良多。
　　不过，这都是他尽量在母亲去探望Giotto的时候去的，好避开被母亲抓到。不过被抓了几次后他也把时间算得很准了，只是这次母亲比他预计的早了不少…
　　“你…”，叹了口气，Jane还是没多说只是让他快去冲澡换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以为要迎来一顿骂时却只是被母亲拉去小心地上药，“母亲？”
　　“嗯？”
　　“……”，微蹙眉，Sivnora觉得刚刚Jane稍微加大了力度，“您今天似乎比较早？”
　　“嗯…”，Jane轻轻应着，“再不回来，你就会变本加厉了。”
　　“母亲…我只是…”他很确定，母亲的确故意加重了力道…
　　“…Sivn，我知道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成长…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和我……”，叹了口气，Jane的声音有些无奈，“但我希望你可以更加照顾自己。不要着急，一切都慢慢来。”
　　“母亲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下次也会小心的。”
　　“嗯…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揉了揉他的脑袋，Jane给了他一个额头吻，“还有件事…这几天或者等会你父亲就会过来…”
　　Sivnora紧蹙着眉，最后挤出一句反驳，“他不是我父亲。”
　　“…Sivn…”，手指一顿，Jane将他揽进怀里，“也许你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没有也许，他就是不喜欢。
　　在Jane的怀里让Sivnora有些放松，他语气一缓轻声道，“我厌烦他，他不该来干扰我们的生活。”
　　“…他重视你…”
　　“他不是重视我。”
　　平生第一次真正与Jane说起那老头子，Sivnora从她的怀里钻出来，坚定地与她对视，“他喜欢的，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像母亲那样在乎过我本身。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东西。”就连母亲也…
　　他猛地抿紧唇，不再作声。他知道母亲也在忍，为了他，所以他不想将两人都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就像那老不死对他们一样，他们也不在乎老不死是死是活，只是为了生活只能忍。
　　所以即便被当作东西对待他也不在乎，只要那渣滓对现在还没有足够力量的他可以不要过多地指手画脚就行。这是他的底线，只可惜，那渣滓总是会来打扰他和母亲的生活。
　　等他有了足够的能力，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那老不死滚出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再次将人拥进怀里，Jane轻抚他的背，“再忍忍再忍忍吧…等你再大些…等你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后…等——”等确定那孩子没有丝毫想知道自己亲身父母是谁的时候…
　　再忍忍吧…
　　在这个社会里，他们还太弱小…
　　还需要有可以保护他们的靠山…
　　“……嗯。”
　　等到以后他有能力了一定要让那不停越界的渣滓跌个大跟头！

　　那个大、渣、滓！
　　“你应该称呼人。”，看着还小的Sivnora，吉尔蹙眉，有些高傲地瞥了眼他。
　　“哦，老头。”，回敬对方的做派，Sivnora回了一个傲慢的一瞥。
　　“你！”
　　“Sivn！”，忙走到Sivnora身边，Jane揽着他的肩却没多苛责，只是向吉尔道歉，“对不起，Sivn还小，慢点就会了…”
　　“哼！”，很是不耐的吉尔懒得多说，只是指了指旁边的随从，语气颇为不屑，“这是Moggia，以后跟着你们，会负责教导Sivnora基本该会的东西。”
　　瞥了眼一头银发的少年，Sivnora的眼神很冷，“我不需要。”
　　会想帮渣滓做事的都不是好东西，别来烦他。
　　“你需要。”，冷笑了声，吉尔也不看Jane，径自转身离开。
　　见人已经离开后，Jane松了口气，轻轻推了推Sivnora，语气轻柔，“去吃饭吧。”
　　“可是…”，眉头皱得紧紧的Sivnora扫了眼站在那里不曾发言的Moggia，眼里很是不耐和不满。
　　“好了，快去！”，又推了推，Jane见他迈出脚步了才看向少年，“Moggia是吧？一起来吃饭吧！”
　　“谢谢夫人，不用了。”
　　“别客气，来。”，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Jane拉着人走到不远的餐桌前，让人坐下后才坐到Sivnora的旁边。
　　“……”
　　死死地盯着Moggia的Sivnora在心里小声嘀咕。
　　他讨厌这家伙。

　　晚餐的气氛有些僵硬，但整体来说还好，除了Sivnora不止一次深深地盯着Moggia让后者有种自己即将被杀死的错觉外，都还好…
　　晚餐过后，Moggia被安排在Sivnora的房间，后者则是再次窝在Jane的被窝里，和母亲说着体己话。
　　“我不喜欢他。”
　　“Sivn…亲爱的，你们还没相处过呢…”，给了他一个脸颊吻，Jane好笑地反驳，“试着跟他好好相处，嗯？”
　　“……”
　　“Sivn…”，抱着不说话的儿子，Jane开始换个方式劝说对方，“这个世界很大很广，如果你想要有保护自己甚至保护重要的人的能力的话，你需要去了解去学习，而这不但是指你目前为止所去过的地方所知道的事情，而是那些你还不知道没去过也没听过的…”
　　感受到怀里的孩子轻轻动了动，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了，Jane笑着继续说，“Moggia原本待的地方也许没离这多远，但他看到的东西学过的知识知道的事情绝对会跟你所掌握的完全不同。也许不会比你多，但一定会让你的眼界更加开阔，看到知道更多的东西，然后可以更好地为你的未来做准备…所以……”
　　“那…好吧…”
　　看在那渣滓还是有点用处的渣滓份上，就勉强留下他一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