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各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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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起早将清吧上下打扫了一遍，以小蝶的话说，地板干净得都能打地铺了。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各自休息，乔森站在吧台后边擦拭酒具，小蝶坐在面前的高脚凳上转来转去。
乔森：“怎么不回家睡觉？齐明说下午来就可以。”
小蝶：“激动得睡不着……对了，老板人呢？”
一旁，叶子正低头翻着手机上的外卖APP，回小蝶道：“好像到后边去了。”
乔森低吟：“可能找地方睡去了吧，他最近忙得要死要活的，你们两小声点。”
小蝶知趣的点点头，一抬眼就见齐明走了过来，想起方才乔森的话，感觉老板是好像累瘦了，白衬衫像是挂在身上似的。
乔森见齐明脸色不是太好，接了杯柠檬水给他：“你去睡会吧。”
齐明接过柠檬水，仰头就喝完了大半杯。
小蝶：“叶子在点外卖，问你吃什么，半天没找着你人。”
齐明：“在查摄像和消防。”
小蝶：“昨天不是才查过的？”
乔森将碎冰倒入杯中，一边搅动一边答道：“前段时间一线城市好几起夜店起火事件，据说是上头检查制度有问题，社会舆论跟得紧，吓得各地政-府都开始严抓消防……凡是没消防合格证的，有证件不达标的，一律查封。”
齐明笑笑：“正好给我个机会把乔森从深圳请来。”
叶子不服：“还有我呢。”
齐明点头：“是，还有你。”
小蝶拱了拱身旁的叶子，悄声在她耳边嘀咕：“乔森真的很厉害吗？”
叶子面露得意：“我表哥可是鸡尾酒大赛冠军。”
小蝶瞪大了眼睛：“真的，这么厉害？”
叶子咕哝一句：“还是连届的呢！”
小蝶一脸崇拜的点点头，心道深圳不愧是大城市，厉害的人真多，自己哪天也要去闯荡闯荡。
但她同时又很奇怪，鸡尾酒大赛冠军，跑到这种小地方来干哈子？
“对了，”齐明突然想起什么，对乔森道，“今晚李曼要来。”
乔森低头调酒，脸上看不出表情。
他将古巴朗姆酒倒入量杯，散入薄荷叶和冰块，盖上摇酒器摇匀，最后倾入玻璃杯，斟满苏打。
乔森将莫吉托往小蝶面前一推，这才转向齐明：“你刚说李曼要来？”
小蝶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给自己的，忙接过酒杯吮了一口：“好喝。”
齐明说：“昨晚才通知我，今天下晚到，提前跟你说一声。”
乔森点头，“知道了。”
“行。出去抽支烟。”
齐明起身走向门外。
小蝶：“你还没说外卖点啥！”
乔森：“你们随便点，反正算他的。”
小蝶：“真的？”
乔森：“真的。”
小蝶：“我要吃麻辣烫。”
叶子：“重辣重酸。”
乔森扶额道：“人生理想呢？”
清吧内灯光昏暗，桌椅暗沉，一走出来阳光明媚得有些晃眼。
清吧建在古城景区的路边，由一栋老房子改造而成，四面环绕着大树和竹林，门前铺着假山风格的台阶。为了配合景区古色古香的风格，清吧门牌也采用中式木匾，本想取名为“Moon Shadow”，只好翻译成了“月影”写上去。
齐明叼着烟，打了几下火都没着，这才发现打火机没油了。
是打火机劣质，还是最近真的抽太多了？
他取下烟，忽然想起第一次抽烟的场景，呛得肺快炸了不说，第二天一早，还被曹伯指着地上踩灭的烟头抓了个现行，好好给教唆了一顿。
时隔多年回想起，齐明仍不住地勾了勾唇角。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机身凉冰冰的，屏幕黑黢黢的。
他在期待什么？……他能期待什么？
等麻辣烫的时候，小蝶和叶子窝在角落里八卦。
小蝶问叶子：“李曼是谁啊？”
小蝶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料想是齐明在深圳认识的朋友，估摸着叶子和乔森应当知道。
叶子一听到这名字，似乎有些嗤之以鼻：“深圳酒吧一驻唱歌手，是个官二代。”
“长得好看吗？”
“还不就会化妆打扮呗！”叶子说完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吧台后的乔森，努了努嘴，不大情愿的嘟囔道，“哎，其实还可以，很有范那种，哦对了，她有微博。”
于是两人点开新浪微博，一下就找到了，名字叫“李曼鳗鳗”，头像是一张自拍，亚麻色齐肩短发，妆确实很浓，但底子也不错。
小蝶惊呼：“这么多粉丝！”
叶子挑眉：“人家有钱呗。”
“不过这名字，是喜欢吃鳗鱼么？”
“……”
最新一条微博是今天上午发的：“今晚齐大哥新店开业，江城月影清吧，大家要来捧场噢——！”
下面还贴了一张跟齐明的合影，户外的晚上，画质不大清晰，但能看出两人都背着吉他，身后像是个海边的酒会。
小蝶嗅出了点端倪，忙点开李曼的微博相册，结果发现她跟好多异性都有合影。
小蝶还是忍不住好奇：“她和老板什么关系？”
叶子耸耸肩：“没什么关系。”
小蝶表示不大相信。
“真的，表哥认识老板好几年了，听说他一直单着，”叶子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这么帅还单身，可能是不喜欢女孩子吧？”
小蝶听闻十分严肃的摇摇头：“不会不会，我听职高校友说，老板以前是有女朋友的，在一起好几年呢！”
叶子震惊：“真的假的？”
小蝶点头：“不过也就学生时代那种在一起。”
叶子没想到齐老板还有这么一段青涩的过去，好奇的追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就不谈了？”
“后来老板被人家甩了，那女的丢下他一个人去美国了。”
“我靠……”
“所以你千万别在老板面前提这事。”
田朵去停车了，宁介子在电梯口等她。
商场地下车库昏黑闷热，头顶上横梁压得很低，管道里轰隆隆的响着，远处时不时传来车轮和塑胶地板刮擦的声音。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突然有些胸闷气短，手下意识的摸向口袋……没有烟，没有打火机，只有一个硬邦邦的手机。
宁介子将手机摁回口袋，一抬头看见了田朵。
田朵真的很俏丽，巧克力色的头发在脑后揪成了丸子，淡蓝色的一字领连衣裙正好裹住她的小身段，草编坡跟凉鞋搭配草编挎包……而且这一身从打版到出品都由田朵全权负责，最后在她同名的淘宝店里销售。
进了电梯，田朵问她：“想吃什么？”
电梯间里一转边的美食广告：西冷牛排、麻辣香锅、蒜烤海鲜……宁介子瞟了一圈，视线落在最后一张广告上：牵手九折、拥抱八折、亲吻七折、亲吻并发至朋友圈可享受最低五折！
“……”宁介子转向田朵，无所谓道，“都行。”
“中餐？”
“可以。”
田朵笑着按了个数字：“都行可以没关系，佛系啊你！”
她望向缓缓变动的数字条，仰面叹道：“大概是吧。”
田朵挑了家环境不错的江南小馆，宁介子仍旧佛系看菜单，田朵于是自作主张的点了菜。
田朵将菜单往旁边一搁：“上午看得怎样，想好买啥车没？”
宁介子将两人的碗筷洗好，茶水倒入洗手盅，想都没想：“SUV吧。”
“我觉得凯迪拉克和雷克萨斯都不错，只是……”
“嗯？”
“一个人开SUV简直空间浪费啊！”
宁介子听出了她的话外音，一边倒茶一边调侃：“我看你那宝马也挺浪费的。”
田朵不以为然：“我和某位空窗十年的剩女可不一样。”
宁介子挑眉：“那你现在呢？”
“现在单着啊。”
“还不是一样。”
“……”
“不和你争论这个，”田朵接过茶水喝了口，正色道，“我前阵子听说，齐明从深圳回来了。”
宁介子想起清晨第二月的巧遇，齐明回来的事情显而易见，但她仍不动声色的说道：“挺好啊。”
“我认真的。”
“我知道，”她喝了口茶，“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少说也有半年了吧，这些年我都没遇见他过，要不是上次……”
话头戛然而止。
短暂的沉默。
这短短十几秒，甚至仅有几秒的沉默里，足够让宁介子脑中生长出无数的枝丫，就像她长年累月分析数据时，不同的数据组合，不同的交叉验证，不同的量化模式，都能给同一组数据滋生出不同的诠释。
宁介子知道田朵是嘴快说多了什么，但她宁愿相信齐明回来是因为曹伯年纪大了要人照顾，或是深圳房价太高二线城市生活惬意……
不要是因为别的什么，也不要是因为她。
田朵干咳了两声：“我就给你打个预防针，别街上撞见了尴尬。”
宁介子也无心追究了： “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百万人口，哪有那么容易撞见。”
田朵不同意这个观点：“吸引力法则听说过吧，当你思想聚焦的时候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磁力；换句话说，持续的想，常年的想着一个人，他就会被你吸过来。”
宁介子摇摇头：“魔鬼成功学罢了。”
她从来不愿相信这些所谓的定式，徒添无谓的期待，失望的烦恼。
还是老样子，一谈到三观犟得像头驴似的，田朵也拿她没办法：“不信算了，真遇到了也是你的事。不过我想提醒你，齐明在深圳待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无所知。”
这话宁介子倒是听得明白，“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们了。”
“你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术工作，齐明不一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
田朵话刚说到一半，服务员端上桌一盅茶树菇老鸭汤，鲜香和热汽一下将二人隔开。
宁介子望着眼前香喷喷的瓦罐汤，猛然想起出门前和母亲说中午要回家吃饭……糟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各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