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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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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开始,云横计划与朋友的旅游事宜,结果大家都有理由拒绝并劝他养伤要紧别瞎折腾。原本找朋友去多少带着些幌子,最后明晃晃的以弥补丢失的感情为由,只邀了谢秦岭。谢秦岭不同意他带伤外出,却拗不过他霸道的执意想法。
云母不准他去,怎奈她和一班太太夫人们早前商量好了春节前游十国,不去怕是一下子要得罪光了这些和云氏有商业往来的大家族,安排几个保镖守着云横自己又离家了。
云横揣上必要的证件就去贺唯见和谢秦岭打工的小饭馆找他们。把正在忙碌的贺唯见拉到一旁,饭馆老板以为找茬的,一脸凶相指着他别动手动脚,谢秦岭忙解释说来的是同学。
贺唯见把云横带到休息室,想必他有事找自己。云横没空和他打马虎眼,单刀直入的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请你帮个忙。”
“说?”
“很简单,冒充我,就两天。”
“?”
“我妈把我限制在家,还派人盯着我,让我出不了门,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身材身高和我差不多,所以只有你能帮我。”
贺唯见瞥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不是出门了吗?
云横似乎听到他心里的说话,坦白道,“出不了远门...你们都不陪我去,现在不让你们去了,帮我就行。”
云横察言观色,贺唯见没有被说动的样子,不禁威胁说,“你和那个承明的事我可找人查得一清二楚了,他为什么退学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吧,要我把这事告诉心儿,让他担心你吗?”
“本来还想答应的,威胁我,不干了。”工作时间在此闲聊消极怠工不是他作风,说话的人还使性子。
云横拉住他,一个与之齐平身高的大男孩,恬不知耻的对对方撒起娇来,“我叫你哥成吗?”想来比自己大一岁,叫他哥他也不亏,“我还受伤呢,你也心疼心疼我。”
后面半句要是江心对他说的,他会高兴,当这话与云横对上脸时,别提多别扭。贺唯见扬扬手打发他,“行了行了。怎么做。”
贺唯见附耳上去,云横悄悄说。
两天后,云横带着谢秦岭飞到东南亚,临走前还让贺唯见替他给保镖们留了话,说只要不让家里其他人知道,他会赶在云母回家前平安回来,保证不让他们受到处罚。
“为什么受伤了还非要出去,养好再去不行吗?”飞机上,谢秦岭满腹疑惑。
“因为想要和你有更多更多的美好回忆,多到数不过来那种,让这些好的事情填满你的记忆,让你忘记过去不管和谁的所有不愉快。让你的回忆里面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哪天你离开我了,可是我的记忆里只有你,你不怕我伤心吗?不过也是,那时候你都离开我了,怎么会在乎我伤不伤心。”谢秦岭低下头。
云横捏捏他的脸,“傻瓜,我不会离开你,我保证。”竖起三根手指头起誓。“乖,不要胡思乱想了。”
“嗯。”谢秦岭甜甜的点头,又好奇的问,“阿衡,你明明是个富家少爷,为什么那么不一样?”
云横奇怪的看着他,“哪里不一样?”
“嗯......”停滞半天,说,“气质。”
“你的意思是说我土吗?”
“不是,是说你接地气,没有富家公子的骄奢,纨绔,目中无人,对人和气,还挺平易近人的。”
“是吗?那是好还是不好啊?”
“你说呢?”
“哈哈...”
“不过,你挺霸道的。”
“我哪有。”
谢秦岭脸上挂起笑意,看起来很甜。
“嗯~有一个符合这个季节的词语很适合形容你。”
“什么词?”
“冬日可爱。”
“哈哈,那夏日春日秋日就不可爱了吗...”
谢秦岭嗔嗔的白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听着他软软的话语,云横觉得幸福得有点不真实,连带着这次一起出游也宛在梦中,“阿岭以后你都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好不好,软软的,听着好舒服,忍不住想立刻对你这样那样。”
额~~~~好好的对话,为什么画风突然变了。
“...”谢秦岭闭上眼睛装做睡着,对他最后半句置若罔闻。云横看过去时,谢秦岭身上的小毯子已经溜了下去,只盖到膝盖上,于是帮他重新盖好。夜风微凉。
接下来两人将半月畅游东南亚四国游,小两口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在异国他乡完全不顾陌生异国人的眼光,明目张胆大大方方的牵手逛街,当众接吻,总结一句话,爱得赤果果。
再者见面那晚。
贺唯见当晚下班后和云横交换衣服,带上他的帽子,云横还贴心的为他准备新口罩,骑上云横鲜少使用的哈雷机车,拿着他家的钥匙和密码回去云横家。
观察到追随他的那辆车离开后,云横带着谢秦岭回谢家,在谢秦岭家过了一夜,隔天一起出门购买行李箱添置衣物后出发旅行。
贺唯见问云横为什么相信他,居然让他一个认识才不到一年的人登堂入室,就不怕他图谋不轨吗?
云横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的,说,没关系,有什么东西,你能带走的都拿走,反正房子没有过户你也拿不走,最多让你毁一毁,要是毁得太离谱那我们只好搬回别墅住了,就是别墅离学校太远,不过没关系,重新装修一下就好了,工人来多几个帮忙,保证能在开学前回来住。
······
在此之前,江心兄弟随江母去了一趟暮城,江母中学时代很要好的同学从国外回国且暂住在暮城,联系得上的人趁此机会提出开个同学会,免得再分离难料是否还会再见。
听说是暮城,江心说想去看看,既然有这个意愿,江母便也同意。于是到了暮城江母去参加同学会,江心谎称也有同学在暮城,想去找他玩玩,悄悄带着江里按着地址寻到了贺唯见家。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使神差,听说是贺唯见待过的地方,就想去,到了地方竟还悻悻然找上他家,即便知道他并没有回来。
徘徊在贺唯见家门口刚好碰见加班刚回家的贺母。
“阿姨,我是江心。”没想到这么多年,贺妈妈还是那么漂亮,岁月几乎不曾在她的脸上经过。
贺母有些诧异,“江心啊,好久不见,哎呀,都这么大啦...来来来,快进来坐坐。”
“你等等啊...”贺母和善的眼眸微笑着弯成一轮月,转身到走廊给贺唯见挂去电话,“唯见,江心来家里了。”
贺唯见也震惊,“妈,别多说我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都好,就不要提那件事。”
“知道了。”
.......客厅里,江心坐立不安,江里乖乖的也不闹,却问,“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位阿姨是谁?”
“阿姨是你唯见哥哥的妈妈,这里是唯见哥哥的家。”
江里突然欣喜,“那我可以找唯见哥哥玩吗?”
“唯见哥哥不在家,在南城。”江心无语,何况他也没有准备上门拜访,谁知在门口溜达一下竟能碰见人呢,哎,想撤也不行了,不得硬着头皮上,这会儿该说什么好呢,现在他和贺唯见的关系也处于紧绷状态,突然的见家长算怎么回事,出现得不是时候啊。
江心暗自苦恼中,江母对着江里笑,“这孩子就是唯见说的我们离开南城后出生的弟弟?”
“呃..是。”
“很乖巧嘛,上学了吧。”贺母取了一些饼干和水果给哥俩,家里没别人,所以没准备什么零食,饼干还是公司发的。
“明年九月上一年级。”江心谦恭的回答问题,江里不客气的吃着饼干和水果,做到不去干扰大人聊天就对了。
贺母不由叹婉,“啊...都六年多了,当初要没走如今又会是怎样呢。”顾自嗤笑一声,又道,“唯见在南城多劳你照顾了。”
“我...我没有,不过阿姨您放心,唯见他有n...女朋友。”捂嘴,“啊..他是不是没和您说,我多嘴了。”其实是男朋友,自己真的多嘴了,竟然紧张到口误。
“没事,阿姨不迂腐,不会介怀这种事,只要他开心不影响学业和做人品质,谈个恋爱也没什么。”
“阿姨您真好。”
不是阿姨好,而是阿姨知道他不可能找什么女朋友,而你也无需和我打马虎眼儿。
贺母笑得高深莫测,“人生是他的,他爱怎么走就怎么走,自己付的起责任就可以了。”
啊~从前就很霸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变啊,“阿姨真是...”
“我也不是放任他不管,只是我这个儿子我太了解,虽然相处得不多,毕竟是我生的孩子,我不会看错的,我是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令我们担心的事才这么说的。”即便曾经有过失误,那也不是他的错,他已经尽他所能的做了他应该做的事了。
“阿姨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妈妈。”
“所以如果他有一天告诉我他喜欢男生,我也不会反对的...”江心被这话噎了一下,差点没晕倒,就听到,“只要他对自己和对方的人生负责,不是随便玩玩的而是好好生活的那种,我也不会做坏人去做阻止这样的蠢事,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我等着他告诉我呢?”
“阿..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贺母笑得别有深意,“秘密。”
“...”江心为刚才说的谎话脸红,“对不起阿姨,刚才说的女朋友...”后面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声,“其实是男朋友,不过我告诉您这件事您不要告诉唯见,我不想被当成是告密的人,我也不是有意说这件事的。”
“什么?他在和别人交往?”她以为儿子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孩才去的南城,男孩说的女朋友还以为指的是他自己,没想到还有意外,所以为了让他安心才特意说了不介意儿子交男朋友,结果儿子竟然变心了?
“...”
突然沉默的空气把江心身上的毛孔都堵塞了,江心看她一脸忽然而来的倦容,闲聊两句就带着江里起身告辞。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婆婆是别人家的。
江家母子带回到南城正好是云横带着谢秦岭离开的日子,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改天去找他吐苦水。
......
贺唯见要在云横家住两天,于是打算吃光他冰箱里的能吃的食物,虽然很没礼貌,但既然作为暂时的主人,他勉为其难的参观了云家的这套顶层豪宅。
他没有鸠占鹊巢的习惯,很自觉的自己收拾了客房,打算凑合两晚。不过去到云家的第二天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江心带着江里来云横家玩儿。
在云横家看到贺唯见并且有且只有贺唯见一个人的时候,江心脸上惊恐的表情比诧异来得更明显,毫不晦涩的浮于表面。
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若只有他一人,他大概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带着江里,江里许久没见到贺唯见,兴奋的往他身上扑,“哥哥哥哥的叫不停。”
江心那个无语啊~他们前天才去了贺唯见家见了贺唯见的妈妈,听到了不得了的话,此时想对云横说的苦水不仅吐不出还得往下咽。
江心暗骂,该死的云横,走也不说,不然他也不会突然登门拜访,听了贺唯见简略的解释后,两人干巴巴的坐在客厅,没有说话,贺唯见倒真像在自己家一般,为江家兄弟端茶倒水拿点心切水果,开电视捣鼓游戏给江里玩。
两人客客气气,仿佛两个性格内向的人刚刚认识。空气中的沉默因子困窘且煎熬。
江里一个人玩得起劲,但单独玩久了总归无聊,回头小手抓着贺唯见陪他一起玩双人运动游戏。虽然江里什么都不懂,有人陪总比一个人耍着有趣,他只管着挥动手中的遥控器,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哪一方的拍子,球迅速的跳来跳去到底是该谁挥的,全然不知。他还算聪明,看着贺唯见动作落下就轮到自己动,不过他人小动作慢,几局下来都输了。
江心觉得江里毛躁的样子很可爱,被他逗得偷笑了几回,他很少陪他玩,以前他只顾着和贺唯见写信,和学校的同学踢球,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从没和自己的弟弟有过什么相处回忆。手臂持续的挥舞动作,江里的小细胳膊一下子就酸痛抬不起来,便把手中的遥控器塞给江心,江心摇头说不玩,江里就推着他离开沙发,非让他替自己玩,而且非赢不可,因为哥哥现在是以他的名义在战斗。
江心别扭的接过遥控器,与贺唯见来一场游戏上的决斗。第一局心不在焉之下惨败,江里在背后替他加油,这两兄弟一条心,贺唯见勾勾嘴角,有种单打独斗的自怜又因身边两兄弟的温馨和谐而涌动着一股暖流。
连输了三局后,江心才进入状态,第四局之后开始连胜,直至最后赢到觉得空虚无聊才说不玩了。
也不知是不是怕他们走,为了留下他们,贺唯见换了好几个项目游戏,江心兴致寥寥,玩了一遍就说不玩了。
正处於即将陷入冷场的状况,江里开始在云横家乱跑,不过他很有分寸,像卧室的房间他看了一眼便合上门。
“阿里,这是别人家,不要这么没礼貌。”
贺唯见的处境更显困窘,既不是主人也暂时不是客人,身份微妙,便由着他们,反正云横说了,就算故意砸坏他家也没关系,等他回来收拾。
云横家好像什么室都有,复式两层眼见没多大,参观起来才体会到个中奥妙,房中房,就像云横的房间,书房和房间是连着的,书房占了两层,还有楼中楼,在云氏夫妇的主卧里有一层楼台,楼上是个花园,云母没事喜欢在花园的白色象牙桌椅上喝茶看书看风景。除此之外的是天台。
江里推开门走进一间很大的乐器室,宽阔的房间安着柜子,柜子里有各种乐器,都是云母的收藏品,她只学过小提琴,荒废了之后尤为喜欢收集各种名贵乐器。江里坐到一台古朴的钢琴前,弹了一个音,浅浅的一个音符即刻悬在整个房间里,久久回荡。
贺唯见看出这台钢琴是一台来自欧洲某钢琴家的二手琴,价格不菲,光保养就得花费一个普通人几年的生活费。
江里弹了一曲刚刚在音乐室学来的,弹得不怎么好,听得江里皱眉。
“阿里,你还得多加学习,节奏都不对,这样的程度不适合在这架琴上弹,下来吧,别弄坏了。”
江里不情不愿的下来,跑到贺唯见面前问,“唯见哥哥你会弹琴吗?弹一首给我听吧。”
“想听什么。”他没有弹琴的欲望,却不想让眼前的小孩失望。
“我也不知道..”问江心,“哥哥,你想听什么?”
“...”江心无奈摇头。
“那哥哥挑一首自己喜欢的吧。”江里扑朔着他清澈的眼眸,让人不容拒绝他的天真。
喜欢?好像没有一首特别喜欢,但此刻突然迸出一首曲的名字“东风”,那就这首吧。
贺唯见落座,手指刚搭上琴键,音符随即疯狂的飘了起来,情感严峻,气氛阴沉而又气势磅礴的乐章响彻整个房间,震撼听者的感官。
江里虽然不懂乐曲的情感,快速的节奏应接不暇的跳动的手指使他目瞪口呆合不拢嘴惊叹万分,别说江里,江心也感叹非常,这不是一首简单的曲子,显然对方也并不是在卖弄技艺,可是为什么挑这一首呢。
这是一首充满诗意又震撼人心的浪漫钢琴曲,同时又极尽宣泄情感的作用,莫不是在告诉他,他心里积压了太多的焦虑和压抑了什么不安需要发泄出来,借此机会,也恰巧有这个机会让他发泄一通?
这么想来他也需要的,只是他的钢琴能力还没到这种高度,勉强弹一些稍微有点速度的还成,但那也完全达不到宣泄的效果。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法肤浅,但面对贺唯见,他又怎能心无旁骛的潜心观赏一首曲子呢。原谅他始终学不会以平常心对待贺唯见。
曲子在最后一个音的之后沉寂几秒转而弹起班得瑞的《初雪》,适才强弱鲜明,直击灵魂和生命力的旋律随即进入轻柔的伤感中,仿佛疯狂之后变得萧瑟悲悯变得孤独寂寞。
莫名的两行泪不自觉滑落,等意识到失态的时候贺唯见已站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拭去在他看来羞耻的痕迹又被对方抢先一步。
江心拂了他拭了一半的手,自己用袖子囫囵抹去,对听愣的江里说,“我们回去了。”
江里意犹未尽,现在若提出让他们留下来,他准高兴,晚上就可以缠着贺唯见讲故事了,无奈他也清楚江心定不许。不过...
“明天唯见哥哥还在这里吗?我明天还和我哥过来可以吗?”江里留了个心眼。
江心闻言心底泄了气,好不容易可以回家,却还要再让他和这个人再次相处。
“嗯,可以。”
“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武馆学习吗,不见尚边教练了吗?”
“额,我忘了...”正松了口气,江里笑道,“一次不去没关系,哥哥会陪我过来的吧?”
“会..会吧...”他能说不会吗,江里那么兴致盎然。
“太好了,那唯见哥哥明天见。”
“明天见。”
果然第二天,差不多同一个时间,兄弟二人准时出现,哥哥的样子比前一天消沉,弟弟的脸比前一天还兴奋。
他这次有备而来,带了自己喜欢的玩具和游戏。
“哥哥说,唯见哥哥是大人了,不会喜欢和我玩这些玩具,真的吗?”
“不是,小时候我也常玩,就是很久没玩了,你带着我?”现在再玩应该会别有一番趣味吧。
“好。”江里分给江心和贺唯见一人一个机器人,自己留了最喜欢的那个,“现在我和唯见哥哥是好人,哥哥是坏蛋,你要攻击我们两个,我们合力打倒你。”
“为什么我当坏蛋?”感觉自己被亲弟弟撇下了,那个人不要自己还抢了他的弟弟。
“坏蛋是轮着当,等一下就轮到我和唯见哥哥了。”这么说就放心了,可为什么我先当?!
江心显然有些不甘愿,手上紧握小怪兽的腰身,自杀式攻击,配上解说,“目标确定,前方五十米发现敌情,正面攻击启动。”手做飞行式移动,“咻”声配音,看似活灵活现,实则全是敷衍。
江里发现江心目标确定了他,在他飞过来时做了撤退动作,正好躲过攻击,他正要得意,却听江心说,“哎呀,发生失误,攻击失败飞船坠毁,伤情惨重,怪兽失去生命值,怪兽已死怪兽已死。”
“哥哥,你还没出力就先死了,坏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坏人是哥哥操纵的,哥哥想他死他就得死。”这话听起来似乎话中有话。
“哥哥,不带你这样玩儿的。”
“...”
“换人,这次唯见哥哥当坏人行吗?”
“听你的。”
“哥哥高兴了吧,你不是坏人了。”
这话里似乎有什么误会,“...”
“我不会解说,我就直接攻击了。”贺唯见拿起自己的那架机器人飞到对方阵营,先攻击江里,江里还像刚才那样躲开,贺唯见转而攻击一动不动的江心,江心抬手...眼看要逃走,结果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抬高机器人的位置便于制造一场看似不是自杀却明显是自杀式的对抗,两机相撞,嘴里配上“bong”的音,“我方成功阻截敌方攻击,我方X号船员阻截敌方与敌方同归于尽,壮烈牺牲。”
“哥哥,你能不能好好玩儿。”
“...”他根本不想玩。
贺唯见看江心的样子就是个在赌气的幼稚儿童。
“现在我当坏人,哥哥你要敢撞我和我同归于尽我就...我...”
“?”等着他闹着玩儿的威胁。
“我今晚就留这儿不走了,哼。”
“那你就留下吧。”
“哥哥~”气恼外加悲鸣的一声叫嚷。
“还玩不玩?”
“这次必须你和唯见哥哥合力攻击我才能把我杀死,坏人死游戏才能结束哦。”
“开始吧。”
“战斗戒备,战斗戒备...”江里升起自己的机器人战斗机,“发现攻击目标发现攻击目标...我方暴露...实行隐藏戒备...目标在前方盘旋...目标完全暴露...”
贺唯见的机器人故意穿过江里机器人头顶,江心仍消极战斗,他说是在防守,抓着机器人一动不动。江里飞过目标区域,对江里的机器人实行攻击,“确定目标,发射攻击,射击偏离,打中机翼,目标受伤...”
“我受伤了,休息。”
“唯见哥哥,你的战友受伤了,你要给他疗伤。”
“怎么做?”
“嗯...”江里想了想,“亲亲他吧...能量输送...”
贺唯见的机器人正要起飞,江里对江心嚷道,“哥哥,你的脸怎么像苹果一样...”痴笑着,“好想咬一口。”
猝不及防脸上被啄了一口,江心捂着被亲的地方惊讶看向亲自己的贺唯见,他平静而淡定的别过脸说,“能量输送。”
贺唯见很喜欢这个借口,他现在对江心的态度举棋不定,想向前又不敢,想后退又不舍。他自己很痛苦,又不能让人知道。
江里却见自家哥哥脸更红了,哈哈大笑取笑自己的哥哥。可想而知,江心多半是恼羞成怒涨红的。
“嗯嗯,接下来要再受伤就以亲亲当做救治方式。”游戏玩大半,江里这时候才发布游戏规则。
“反对。”
“哥哥,这个游戏我说了算。”
败给你~江心兹牙。
江里攻击贺唯见都被躲过去,于是攻击江心,江心未免又被亲,只好认真起来玩游戏。进攻、退后、躲避,出击,很用心很卖力。江里几翻攻击落空,又朝贺唯见而去,贺唯见一个闪躲不及,让他击落在地。江里不会让他死,不然以规则来讲他就赢了,游戏就结束,江里宣布贺唯见的战机受重伤,需要亲亲进行能量输送。
江心愣在当场。
“哥哥,快救救唯见哥哥。”
“我的战机在千里以外,赶不过去,无法及时救援,队员耗尽生命体,游戏结...”江心自说自话呢。
江里特别不乐意,今天哥哥好像专门与他作对。江里嘟着嘴皱着眉心,对自家哥哥无可奈何又气又恼。却听见贺唯见关键时候切断江心的话,说,“战机消耗生命体回到队友身边,请队友支援救治...”
“...”
“没关系,这只是游戏。”
听这话,江心噌的站起来,“不要打着游戏的名目做这种举动,我们不是小孩,江里可以胡闹,我们难道要跟着他胡闹?”
从来好脾气的哥哥突然发怒,江里愕了愕,认为是自己闯的祸,可想想哥哥今天就很奇怪,他自己也有脾气,两股情绪一齐撞进眼眶,鼻子一酸,哗的哭出来。江心在气头上,不想理他这个倒霉弟弟,扔下他躲进云横家的运动室去,躺在一张仰卧起坐的器材椅上发呆。
江里被贺唯见抱在怀里,他没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劝说安慰他,静静的听他哭,轻轻拍他的背,以温暖的怀抱抚慰他。直到他哭累了,停止哭泣,才听他说话,回答他问题。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带我来这里?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和阿里玩?我是不是惹哥哥生气了?”
贺唯见了然一切源头是自己,可是他又该怎么解释呢,让江心受伤害的人是走了,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个类似的人出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只不过想回到喜欢的人身边,为什么这么难。
“不用担心,哥哥没有气阿里,哥哥只是心情不好。”
“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云横哥哥不在家。”
“云横哥哥不是去旅游了吗,哥哥知道的,昨晚还给云横哥哥打电话了。”
“大概是听说云横哥哥吃了好吃的玩了好玩的没带他去吧。”
“哥哥这么小气吗?”
“不是小气,是想念,懊恼。”
“...”
“阿里长大就明白了。”
“为什么非要长大才明白,阿里现在就想明白,阿里不想哥哥懊恼不想哥哥伤心不想哥哥心情不好。”
充满童真的孩子,无邪得可爱,曾几何时他们也同他一样,只是这样的日子逝去得太快,回头想来很美好却抓不住,眼前的人,当真不想再失去,不禁自问不伤害他,他能做得到吗?殊不知,早就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那阿里先在这里看动画片,我去安慰安慰阿里的哥哥,好吗?”
“好。”带着哭腔应了声,听话的点头。
江心一肚子气还在消化,可想到以前的事又不免伤感,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翻来覆去想,好像应该怪的只有自己。不是陷过一次走出来了吗,不是承诺将他当普通朋友了吗,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
江心恍然苦笑,原来有些人在他生命中的存在就只能是一种角色,不然什么都不是。就像贺唯见,他想当他一辈子的爱人,他就必须是,不然连当个“认识的人”都觉得困难。
所以......他终于认清自己,就像云横说的,实际上他还没走出来。
走出来?到底要怎样才能走出来?!
最让他不能忍的是,既然选择远离他,就干脆的远离好了,一边推开他一边又亲近他算怎么回事,不娶何撩啊渣,感情上他最讨厌任何形式的纠缠不清拖泥带水。
越想越气愤,特别是当他把贺唯见想象得要多渣有多渣的时候,恨死自己居然看上这种人那么多年,守着一份对他冰清玉洁的感情如初,结果是个有男友还上过他的渣男,此时他愤怒到有揍人的冲动。
冥想中他朝空气愤怒挥了一拳,拳头却直直的砸中一个人。江心猛然坐起,贺唯见被扫了一拳倒在地上。
本来想拉他一把呢,刚伸出又立马缩回来的手陡然被抓住,贺唯见借他的力站了起来。
“没让你亲我还挨了你一拳,有点不公平。”语气虽然平淡却有故作调笑的意味。
嘁!江心别过脸。
“唉~~”贺唯见深深叹了口气,“我没想过变成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错了呢?”到底是他想错了做错了,还是本来就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江心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下学期可以转学,又或者...高中毕业后不再见。本来我可能也是这样打算的,看来没办法了。对你做的一切,除了说抱歉,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弥补,你不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不要再生气,气坏自己不划算。”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在手背上,突然听说他又要离开却又舍不得,难道自己是犯贱吗?可是他本来就有理由离开的啊,承明退学了,所以现在的情况难道不是他离开的借口吗?
自说自话一些东西也没听到江心回应点什么,耳边响起一阵阵轻微的抽泣,偏头一看坐在运动器材上骺着腰的人手背和裤子湿了一大片。
贺唯见愕然,蹲下身子抬起他的头,江心猛地别过脸不让他碰自己。
“为什么哭?想到我冒犯你的事吗?...别担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你为什么回来?”纵然生气也想知道一开始的理由,就算其实毫无理由。
江心抽抽噎噎的还能把话说好也不容易。
“.....如果我说为了见你,你...”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认我?”
“我...”难以启齿的过去,纠缠了他两年的梦魇,若不是因为再次见到他,他不会那么容易走出来,“我做了错事,怕......连累你...”
“什么事?”
“我.....我可以不说吗?”
“那你为什么想见我,因为我们是发小?”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可还是想争取听到期望中的答案。
“因为...想念你。”
“就...就这...样...”想念嘛,亲人间也是可以想念的,爱情也只有他自己有这种感觉而已。
“还有....但,我不敢说...”
“你说...”
“我.....”
“那我问你,你和承明什么关系?”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他压根儿不想提到这个人,连和他扯上关系都不想。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嘛?”
贺唯见噗嗤一笑,隐藏一脸嫌恶表情,如是说,“我和狗狗谈恋爱也不会和他。”
“你们在团委办公室接吻,我看到了。”
“那你定是看错了。”
江心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片刻,看他坚定的表情不像说谎。
“那你对我什么感觉,亲人?朋友?还是...?”最后两个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他今天非问不可,而他所谓的不敢说,是不是就指的这件事。
一定要挑重点的问,问个明白。
“我.....”
“你知道我对你什么感情吧?”
“嗯。”
“那你和我一样吗?”
好嘛,这鼻子终于牵到眼前了,我看你还闪躲。
“.....”
“你是不喜欢怕说出来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还是喜欢但不好意思说?”都到这份上了,还这么嘴硬,“不然就是,你喜欢的是别人,怕伤害我所以不敢说?”
“.....”这家伙今天是想逼死我吧。
“快回答我!”
贺唯见替他擦干睫毛上的泪花,脸颊上的泪痕,起身说,“自己体会。”拉起他的手往客厅去,阿里大概等急了。
江心转了转手腕,表示想挣脱,“我不喜欢搞暧昧。”
“多少你也叫我一声哥,哥哥牵弟弟算什么暧昧。”
“这就是你的意思?”
“你自己猜。”
纵观今天的表现,“贺唯见,你今天很不一样,好像....更像以前的你。”
贺唯见勾起嘴角,“是吗?”
“贺唯见,你是突然精分了吗?”
客厅沙发上,江里看着动画片睡着了。
“我抱他去房里睡,这里太冷了。”
“不用,我们也该回去了。”此时过了五点,江心拍拍江里大腿,叫他起床回家。
江里本性纯良温顺,不闹不爱发脾气,江家兄弟性子按说有点像,都是温暖明媚型的人,但此刻江里却哭闹了起来。看他闭着眼睛的样子,似乎是因为睡不熟,可他都几岁了,别说睡不熟闹性子,江里根本没有起床气。
“你故意的吧。”江心冲着紧闭双眼的小孩质问,江里像没听着,呼呼大睡。
如果是真的那也就罢了,如果是假的,他不由得感叹,他这弟弟演技也太赞了吧。
“不然晚饭之后再回去吧,我现在去做饭。”贺唯见给江里披上毛毯。
江心只好一脸“那好吧”的表情,刚才没问清楚的话,始终梗在他心里不自在,等一下继续追问。
“我帮你。”
“没关系,我自己来。”
“你在跟我客气?”
听着他们走远的说话声,江里睁开眼,继续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