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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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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索命用力地推着挡在他面前的追魂,抗议道:“娘亲不是只不让我去章尾山吗,怎么现在门都不能出了?”
追魂纹丝不动:“她说,保不准放你出了门,你就能溜到章尾山去,保险起见还是先关在家里吧。”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索命叉腰道:“我去找爹爹,我要出门。”
“你还是死心吧,”追魂好心劝她:“你知道家里是母亲说了算。”
“追魂……”索命向来是能屈能伸,随机应变的:“哥哥。“
追魂身躯一颤,索命叫他哥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一般都没什么好事:“我不想娶魔界公主,你也要为你的腿考虑考虑。”
索命冷着脸,闷闷不乐地去了斗兽场。跟着的小妖侍瑟瑟发抖,今天不知道哪几只灵兽和小妖要倒霉了。
到了斗兽场,索命看着那些拴着铁链的灵兽,问:“哪只是昨日魔界送来的?”
“回小大王,”照看斗兽场的小妖官指着一头身青如牛,鼻上一独角的神兽答道:“就是这头雷兕兽。”
索命瞧了一眼便起了兴趣:“长的与我那头炎天兕倒是挺相似,不知有没有我的炎天兕厉害。”
“把雷兕兽牵出来,让它与我的炎天兕打上一架。”索命懒懒地往她的王座上一坐,吩咐道。
“你这是暴殄天物,”追魂不知何时跟过来的:“雷兕兽与炎天兕本数一支,雷兕兽主防御,炎天兕主攻击,一攻一防堪称绝配,你不若都收做坐骑。”
“当真?”索命将信将疑。
“昨日被小大王罚的小妖侍,与这雷兕兽决斗时,”小妖官小心禀告道:“确实连它一块皮也没伤着,这雷兕兽也没还击,只是最后那小妖力竭时,将他一脚踩死了。”
“既然如此,那就将它与我的炎天兕关在一起,好生照料。”索命说着,瘫在王座上甩着腰带上的流苏,哀嚎道:“好无聊呀,好无聊。”
追魂见她这样,提议道:“不如你我下去比一场如何,这次,我不让你。”
索命毫无兴趣地翻了个白眼:“你不让我,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周遭的妖侍皆有些忍不住笑意,索命刚欲发作,斗兽场的小妖官颇有眼色抢先道:“小大王,女王今早送过来几只毕方鸟,说是可演歌舞,以供解闷,小大王要不要看看?”
“那放出来瞧瞧吧。”
伴着一声破天的唳鸣,七只毕方鸟冲上天空,艳丽明亮的羽毛叫人睁不开眼睛,头顶的冠是一朵跳动的金色火焰,随着它们扇动翅膀,薄薄的一层火焰覆上它们全身,像是一层流动的金光,煞是好看。
如此过了两日,索命实在是看腻了那鸟,在第三日月上中天之时,悄悄地跑到斗兽场去,将里头所有的灵兽全都放了出来。还特别叮嘱自己的坐骑炎天兕同雷兕兽一起,能弄出多大动静弄出多大动静。
一时间斗兽场鸡飞狗跳,将水猿大圣,万妖女王还有追魂全都引了过去。索命如愿以偿地,一路顺风去了章尾山。
不过这次见面可不像上回那样美好,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索命破门而入时,看着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烛九阴手里握着剑,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面前倒着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唇角还挂着血迹。
他扫了一眼索命,对地上女子道:“滚。”
那女子双眸沁出水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屋里一时只有索命与烛九阴两人,索命看着倒在地上的两扇门,讪讪道:“不好意思,来的时候太着急了。”
“我要闭关,”烛九阴仿佛仍是余怒未消:“你先回去。”
说完他收了剑,嗖地就消失了。
索命恹恹地在烛九阴屋里坐了会儿,这才郁闷地往山下走去。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亏我今日废了这么大劲跑出来,”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竟然跟我说要去闭关,什么人呀,上回见面还说我可爱……今日理都不理我了,难道娘亲说的是真的,他只是骗骗我?”
沿路的花草被她揪揪折折,遭了不少殃。
“你是何方小妖,敢夜闯山神大人的房间!”
索命循声望去,原来是方才在烛九阴房中衣衫不整的那个女子,她的衣衫现在倒是拉整齐了,不过还是有些皱皱的。
“关你什么事。”不知为何,索命莫名对她生出一丝厌恶。
“关我什么事,哼,”那女子冷笑一声:“你坏了我的好事。”
索命回想方才场景:“难道你得不到烛九阴,心生怨念想杀了他?”
那女子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咯咯笑了几声:“我是吉祥天女,六界没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我裙下,山神大人也一样,”她恨恨道:“今夜,我本来该得到他的!”
“得到他?怎么得到?”索命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思考了一会儿:“你给烛九阴下药了?”
吉祥天女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鸷无比,挥着剑就朝索命刺来。
水猿大圣答应给索命打的兵器还未完成,所以如今她还是两手空空地跟人打架,不过也是信手拈来。
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她先释出精纯的火灵力让对手自顾不暇,无心攻击,接着她迅速近身,覆着火灵的手轻而易举地穿入对手的胸腔,直取心脏。
整个过程不过两息,索命摸了摸干燥的袖子,满意地甩甩手,拂去上头的血迹,看着睁着眼睛倒在地上的女子:“还吉祥天女呢,蛮荒小妖都比你强些。”
言语间,索命瞥见旁边一棵颇有些灵气的柳树似乎受了她的火灵波及,枝条黄了一半,不觉有些可惜,索性拿了一颗仙丹化了给那棵柳树,果然见它立马回春。
“索命!”一缕白烟飘至索命身边化做一个人影:“你果然偷跑到这儿来了。”
“你追来的倒是挺快,”她对追魂说:“走吧,回去了。”
“这是……”追魂去看地上的尸体:“吉祥天女。”
他吃惊地问索命:“你杀了她?”
索命点头:“不过一招。”
追魂又仔细探了探:“好像先前就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皱了皱眉,神色有些担忧,拉过索命:“我们快走。”
到了系昆山,追魂道:“母亲和义父应当还不知道你出去过了,你可别说漏嘴。“
索命点着头,就瞧见万妖女王和水猿大圣匆匆进来,看见她在显然是松了口气,万妖女王调侃道:“我还以为,斗兽场的事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好偷跑出去呢。”
说罢,她笑咪咪地看着索命。
索命撅着嘴,假装不高兴道:“娘亲就是这样想我,斗兽场里可都是我的宝贝灵兽。”
心里虚的很。
“好了,”水猿大圣打着圆场:“既然虚惊一场,各自歇息吧,夜也深了。”
追魂看着水猿大圣携万妖女王而去的背影,笑着对索命说:“我觉得母亲心里有数,你有没有出去。”
索命嘴硬道:“我的腿这不是还在,你也不用娶魔界公主。”
黎明时分,索命才迷迷糊糊睡去,没睡多久又忽然惊醒,胸口沉闷,出去一看,只见黑黑沉沉的大军压境。
“水猿大圣,万妖女王,速将杀害我天界吉祥天女的妖女交出来!”
“将妖女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啊——“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说了,我会带着你的宫殿来找你的,哈哈哈哈哈……“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脑中震荡,与她那烈火之中的宫殿一起,荡进我的灵识里。
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妖姬。那个横行妖,魔,冥三界的小大王,那个娘亲险些魂飞魄散被封印在石头里,爹爹失去半数修为龟缩在冥界的小大王。
原来,我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呆了不止十年,是五百年。我在忘川河底躺了也不止八年,是五百年。
当年天界围剿系昆山,我宁愿破釜沉舟,也想杀了鸿钧老祖。
爹爹将我拦下,之后,灌了我一碗孟婆汤,又为我捏造了部分记忆,他说,只愿我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可我大抵与平安顺遂无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