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伪可可

3、第2章

　　天正在下雨。那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一种不断地把那种无从目睹的的纤小雨滴对人飘过来的雨。茫茫的雨雾里矗立着两个身影，一个修长健硕，另一个纤细瘦弱。两人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但谁都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忽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接踵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响雷声。
　　生来就怕闪电惊雷的我此时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一阵混着细小雨点的凉风吹乱了我眼前男人的乌黑长发，他银色的眼眸在那飘动的长发后若隐若现。
　　我想我是恨这个男人的，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承诺，却没有去遵守。我本可以狠很的控诉他的负心，他的无情；本可以用这个没来得及实现的承诺来威胁他。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在他答应老怪物的要求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许久，从他纤薄的唇里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听了他的话我微微一笑：“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知道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凄凉，被自己最信赖的人，以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亲手送给另一个人，那种难受的滋味让人刻骨铭心。
　　“月儿，不要怪我。”他缓缓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我自嘲的笑笑：“我算什么？不过是个被你捡来的，养在身边的宠物而已。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月儿，不要贬低自己，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他纤细的手指抚过我的眉，我的眼，最后落在我的唇上。“你…”没等我说完，他的唇就吻上了我冻得发紫的嘴唇。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觉得嘴里被灌进了什么东西，接着浑身就开始麻了起来。“迷药…”悲伤，愤怒，痛苦，混乱的情感使我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
　　“月儿…保重……”他的脸上滞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哀，修长的银色眼眸里，弥漫着深沉的孤寂。
　　“霖…为什么…”我的双眼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沉。
　　这是我的初吻，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这是他第一次吻我，也是最后一次。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见的是星儿的泪颜。
　　“小姐，你可吓死星儿了，星儿还以为…”星儿哭得更凶了。
　　我捏了一下她的俏鼻，笑道：“我命大着呢。再说我这么凶，阎王也不敢留啊。”
　　“月儿，你怎么到这来了？不知道这里不让女人出入吗！”
　　这时我才注意到星儿身后脸色铁青的严清溪，他充满怒气的脸上仿佛写满了‘不说实话就要你好看’。唉…要不是他半道说我坏话，我也不能被他发现，也不会差点被那个巨人给活活掐死。说实话？只怕我刚才没死在那个巨人的手里等会也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不让女人来，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我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能多简略就多简略。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我决定转移话题：“清溪，这位是？”
　　严清溪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碍于旁边有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把气都往肚子里吞。他那气得发青的脸在我看来是极为有趣的，谁让他刚才害得我差点儿死掉，活该哦！
　　“月儿，这位是段枫桥段将军。”他先指向那位什么将军，接着又指向我：“段兄，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倾国的美人’。”
　　“就是她…噗——”段枫桥刚喝进嘴的茶就这么喷在坐在他对面的严请溪的脸上。我强忍住笑意，随手操起一家伙就给严清溪擦起脸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擦得越卖力，他脸色就越青。
　　“月儿”他终于开口了，要不然我看他不气死也得憋死。
　　“嗯？”我不经意的答了一句。
　　“你在拿什么给我擦脸？”
　　拿什么给你擦脸？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家伙，黑黑的布面上还有些许淤泥，不是抹布又是什么。“哈…哈…什么东西…”我干笑着，脸上的表情及不自然。
　　“哈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段枫桥一边笑一边猛捶桌子，唉…我真同情那石桌，就算它是石头的吧，也禁不起这个巨人这么折腾。
　　正当我为石桌默哀的时候，发现一道愤怒的视线穿过我的身子。眼前满脸淤泥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熊熊的火焰。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把抓过星儿推向严清溪，自己朝外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身后传来了严清溪咆哮如雷的怒吼声，吓得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仿佛都竖起来了一样。不管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与其留在这等死还不如继续依赖自己的双脚。
　　跑着跑着突然有什么东西拌住了我的脚，我就这么狠很地摔在了地上的水坑里。呜…好好的一身衣服全泡水了。我咬牙切齿的寻找害我摔倒的罪魁祸首，发觉一只雪白的小猫就站在我的脚下。看来就是它了，我恶狠狠的扑了过去，哪想到那猫机灵得很，顺势就往外跳去。我刚想起身去抓它，就发现一双脚立在我的眼前，我抬头向上望去，然后就没形象的大笑起来。那只猫居然跳到了随后追来的严清溪的脸上，还在他右脸颊上留下了几道红红的痕迹。
　　一张漂亮的脸就被这么毁了，我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舍，暴殄天物啊。
　　“我的小乖乖，你可让我好找。”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把猫抱到怀里。
　　唉,我真有点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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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是你的？”严清溪冲那妇人吼道。
　　“是…王后的……”那妇人吓得瑟瑟发抖。
　　我缓缓走到严清溪身旁，从他颤抖的肩膀就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生气，我又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妇人，流露出无限同情。
　　“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王饶命…饶命……”
　　喂，喂，不会吧！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严清溪，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杀她，这个暴君！我冲了过去，挡在在那妇人身前：“你不能杀她！”
　　“月儿！你别跟着胡闹，要不然我也把你关起来！”显然的我动作是火上浇油，他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了。
　　我吞了吞口水，这下可糟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但是我绝不能让他杀了那个妇人。我突然撇见了在一旁看好戏的段枫桥，虽然我不想求他帮忙，但现下也只能靠他了。我向段枫桥使了个眼色，没想到他居然装作没看见，真是气死我了，这个死人，烂人，衰人！！！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小太监的通报声：
　　“王后驾到！”
　　我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宫女搀扶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走了过来。
　　好美丽的女子！我不禁在心中低呼。她皮肤白湛，身材匀称，面色红润，弯弯的柳叶眉下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是略显纤薄的红唇，乌黑亮丽的长发盘在她的脑后，几支闪耀着流苏的龙凤钗插在上面。
　　“臣妾见过王。”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那纤纤玉手的右小指上带了一个镶满璀灿珠宝的指套。金黄色的纱裙两旁的带子随风飘动着，任何的鲜艳颜色在她身上都不会显得俗气。
　　她就宛如下凡的仙女一般。
　　“王，这位是？”她缓缓的走到发呆的我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我。
　　“她是我新封的妃子，月儿。”
　　“我是王后瑾良，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 她笑着握住我的手，那笑容让三月的春花都为之失色。我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她笑吟吟的问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我红着脸说：“因为姐姐好漂亮，我看呆了。”听了我的话，她笑笑，手握得更紧了。
　　“你来干什么？”严清溪满脸的阶级斗争。
　　“来阻止王做一个昏君。”她依旧笑眯眯的：“王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这个妇人的话，岂非与昏君无异。”
　　“可是她…”严清溪还在垂死挣扎着。
　　“王是最宽宏大量的人了，不是吗？”她笑得无比灿烂。
　　我想，面对这笑容，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吧。
　　“这次看在王后的面子上饶了你，滚吧！”严清溪冲那妇人挥了一下手。
　　“谢谢王，王后不杀之恩！”
　　待那妇人走后，瑾良搀住严清溪说：“王一直忙于公事，已经好久没过来陪臣妾了，不如今天就陪臣妾去花园赏赏花吧。”
　　“对不起，最近冷落了你。”严清溪怜爱的看着她，表情难得的软化了。
　　“没关系的，那我们走吧。” 瑾良转过身看向我：“妹妹，段将军，那我们先走了。”
　　“清溪…”我轻轻唤了他一声：“刚才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可当我看到他对瑾良的温柔的表情后不禁脱口而出。
　　严清溪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想说点什么，但始终都没有说出口。瑾良在听到我唤他的名字时惊讶的看向我，那如星的眸子里闪烁着怪异的光芒，瞬间即逝。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叹了口气，刚才真是好悬，幸亏王后及时赶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你要小心她。”段枫桥突然走到我身边。
　　我瞥了他一眼，刚才见死不救，现在等人都走了又冒出来，真是差劲的男人！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因为你太没有心机了。”他摇了摇头。
　　“那么美丽的人又怎么会……”突然我觉得手指一阵刺痛，痛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我低头望向自己的手，发现右手的五个手指全都肿了，其中中指已经开始发紫了。段枫桥一把抓过我的右手，冷哼一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那发紫的中指上赫然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听了段枫桥之后的一句话，我的脸色就更白了。
　　“针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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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庭院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巨人拉着一个女子向东边的别致房屋走去。一路上女子一直在捶打巨人的后背，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那巨人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忍耐后面女子对他的蹂躏，不过他的忍耐似乎也快到极限了，因为他曾几次回身想一拳打晕身后那个该死的女人。
　　“你要带我去哪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拽着我，他的手劲那么大，都快把我的右手给拽断了。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恨恨的说了一句。
　　喂，我怎么不知好歹了？死巨人，仗着你人高马大的，就可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啊？
　　转眼间已到了那屋子的门前，段枫桥使劲的敲着门，但里面并没有人应答。
　　“这家伙，又睡死了。”段枫桥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他索性一脚踹开了门，直奔向床上睡得口水直流不醒人事的家伙。
　　“快起来！！！”他揪住床上的男人的衣领猛烈地摇晃着。我真替床上的男人担心，以段枫桥的手劲，还不摇出个脑震荡什么的。
　　无论段枫桥怎么摇晃，那个一脸傻笑的男人仍旧睡得死死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恐怕地球末日都无法让他醒过来。
　　“看来只能这样了。”段枫桥趴在男人的的耳边说：“我特意给你买来了桂花饼，再不起来我就都吃了……”段枫桥还没说完，那个男人的双眼已然睁开，并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枫桥，饼在哪里？”他笑嘻嘻的看着段枫桥。
　　“我骗你的。”
　　听了段枫桥的话后，那个男人双眼一翻，身子顺势向床上倒去，段枫桥急忙扯住他，大声说：“有人中毒了！”
　　“关我什么事……”男人连眼皮都不愿眨一下。
　　“你若是救了她，一会我就带你去春香楼吃桂花饼。”
　　“你说的，一会不准食言。”那男人立刻来了精神，走到我身边指着我说：“就是她吗？”
　　“又是那个女狐狸干的好事。”段枫桥咬咬牙。
　　听段枫桥的口气，好像十分厌恶王后，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哎…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有空想别人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才好了。
　　“姑娘芳名？”那个男人示意我坐下：“啊…忘了先自我介绍了，我是莫尘香。”
　　“嗯…我叫月，叫我月儿就好。”莫尘香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他长得并不难看，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有点奇怪，虽然大而明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你也称呼我为尘香吧。”莫尘香笑笑：“你一定觉得我的眼睛很怪吧？”
　　“嗯…怎么说呢…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是总觉得缺点了什么……”被他看穿了心事，我红着脸说。
　　“你们别在这闲聊了，救人要紧。”段枫桥看到我们不紧不慢的聊起天来再也忍不住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她的伤口，似乎是一种奇毒，那个女狐狸可真够狠的！”他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莫尘香握住我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在看到我中指上的那根银针后笑道：“我还以为她用了什么难解的毒，原来就是这个啊。”
　　“那个女狐狸做梦也想不到你对毒的了解无人能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不能解的毒。”段枫桥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那只狐狸她只当我是死人。”莫尘香在拔掉我手指上的银针的同时又扎上了几根：“就连清溪他也当我是活死人。”
　　“哈哈哈！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要不然他又要说什么朋友义气的话了。”段枫桥不禁笑道。
　　“月儿”莫尘香微笑着说：“其实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你的眼睛看不见？骗人的吧？你明明知道我在哪里，还能给我扎针……”我惊讶的看着他，怪不得我总觉得他的眼睛有点奇怪，原来是瞎了。
　　“那是因为我还有心眼。”他笑笑：“这也是众多武学中的一种。”
　　我不禁仔细端详起他来，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带子随意的扎起来，比较偏向女子的容貌，雪白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分外好看，耳朵上的银色耳环也十分引人注目。
　　“唉…为什么我见着的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和你们在一起更显出我的平凡了。”我一只手托着脸颊喃喃的说。
　　“不会啊，还有枫桥和你做伴啊。”
　　“尘香——”段枫桥拉长了脸：“哼，男人长得漂亮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怎么闻到一鼓酸味，好酸啊！”我笑着捂住了鼻子。
　　“好了”莫尘香拔掉我手上剩下的银针，走到阴着脸的段枫桥身边说：“枫桥，带我去春香楼吃桂花饼，不许食言哦。”说着说着双手就缠上了段枫桥的手臂。
　　哎…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那么…那么…暧昧？光是莫尘香脸上的红晕就很容易让人想歪了，段枫桥啊段枫桥，我看你和这种人呆时间长了，连性取向都会出问题。
　　段枫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拨开莫尘香缠在他手臂上的双手，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忍住怒气低声说：“只要你别再靠近我，我马上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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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不要！”屋里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快点把衣服脱下来。”男子强硬的声音响起。
　　“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脱的！”女子的声音又高了一度。
　　“你不脱，我就帮你脱了。”男子笑道。
　　“你…流氓！”
　　在屋外等侯的段枫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推开门刚想进去，就看见两只枕头向他的面部飞来，同时响起了两声“偷窥狂！”“谁让你进来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打中了。看到段枫桥狼狈的样子，我不禁捂嘴笑了起来，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只逼我换衣服的大灰狼。
　　“快点换上男装，要不然就不带你去了。”段枫桥把两只枕头扔回床上。
　　“为什么一定要穿男装嘛。”本来我就长得不漂亮，穿上男装岂不是更显得我不像女生，思及此，我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领口，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我看她不是真的想去，枫桥，我们走吧。”莫尘香拉着段枫桥就要往外走。我急忙拽住莫尘香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不换不行吗？”“不行”在听到段枫桥肯定的回答后，我只妥协了。“好嘛，我换就是了，你们都出去，不许偷看！”我立即把门关上，转身走向床边。看着床上那套男装，我的头就大了，没办法，为了能和他们一起去，我也只好认了。我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到镜子前面照了照，我真为自己感到悲哀，我的男装打扮居然比女装好看，谁给我把刀捅死我算了。
　　“穿好了没？”唉，外面那个巨人又在催了，我不难想象到他们看到我这身打扮后会笑成什么样子，不管了，我硬着头皮走到门外，怨念的看着他们。“没想到你穿男装比穿女装好看。”莫尘香掩唇而笑。“哈哈哈！没想到…你真是枉为女人……”看到段枫桥大笑的样子，我心里就非常的不爽，我狠狠的踩了他的脚一下以解心头之恨，听到他闷哼一声，我满意的笑了。
　　莫尘香笑得更厉害了，段枫桥一把抓过他的手，看也看不我就走了。不愧是习武之人，走路都这么快，哎，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我急忙向他们远去的背影跑去。

　　日北国还真大，街上也很热闹，还有好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真想停下来仔细看看那些东西，无奈的是我前面的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怕跟丢了，所以只好忍痛对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撞上了一面墙，我揉着发红的鼻子抬头一看，原来段枫桥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吧。
　　“段爷，你可好久没来了，都快把春红想死了。”一声娇酥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一个身着火红纱裙，香肩尽露的美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今天我是特地来你这吃桂花饼的。”段枫桥径直走进一间雅房。
　　“段爷，你身后的这两位是？”春红娇笑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段枫桥不耐烦的挥挥手。这春红到是不怕他，不但没走反到死死的盯着我。看到她那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肚的眼神，我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谁知道她竟然走到我身边，用那双染着大红丹蔻指甲的手在我脸上放肆的摸来摸去，还把身子往我身上靠，并在我耳边气若游丝的说：“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就让奴家来服侍你吧。”我身子一僵，胃里翻腾得越来越厉害了，就在她的唇要贴上我的脸时，我吐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春红失声尖叫道，花容月貌的脸此时完全扭曲。
　　“真是对不住了，我的这位朋友有病在身。”段枫桥强忍住笑意说。
　　“月儿，你没事吧？”莫尘香体贴的拍拍我的背。
　　“没事…”我只觉得脸上烫烫的，仿佛要烧起来了一样。这两个该死的男人，事先也不告诉我要来这种地方，早知道我死也不会跟来的。
　　“段爷，您看看，春红的一身衣服全糟蹋了。”春红哀怨的瞟向我，我忙咳嗽几声，装作病重的样子。
　　“这锭银子就当是赔给你的。”段枫桥把银子放在她的手里接着说：“春香在吗？我要她来陪酒。”
　　“春香啊，她现在有客人。”
　　段枫桥又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春红的手里，只见春红满脸放光，连连点头说：“段爷，你先坐着，春香一会就到。”说完就捧着银子喜滋滋的离去了。“原来你们经常来这种地方啊”我瞥了一眼段莫二人：“怪不得我妈…不是我娘常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听了我的话，段枫桥并没有多作解释，莫尘香也是只笑不语。我心里冷哼了一声，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段爷，您来了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之后一个笑吟吟的绝色美女端着一盘桂花饼和一壶酒推门而入。看到女子头上的无数根钗子，我不禁吞了吞口水，这该有多重啊，要是换作我，肯定连脖子都抬不起来。看来要当花魁，不但要有倾国的美貌，脖子也要够坚强，不然颈椎一定会断掉。
　　“春香，前些日子太忙，没能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段枫桥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春香知道段爷是不会忘记奴家的，段爷今天这不是来了吗？”春香看到莫尘香的时候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难道她和莫尘香认识？我扭头看了看尘香，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想，也许是我看错了。
　　“春香，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身旁的这位是我的好友莫尘香，他旁边的这位是…”还没等段枫桥说完，春香就怪声怪气的说道：“我想，旁边的这位俊俏的公子一定是莫爷的男宠了。”什…什么！男宠？！顿时我觉得浑身的血全涌向了脑门，我蹭地站了起来，扭头就要走。莫尘香急忙把我拉到怀里，冲春香笑道：“春香姑娘好聪明，就是这么回事。”喂喂，你是嫌我还不够惨吗，刚才被那个女人弄得吐了，现在又被这个女人说成是男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老跟我过不去。我刚想站起来，就觉得浑身无力，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该死的，居然点我的穴道，我张开嘴想骂他，无奈我只觉得自己的嘴在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听到了莫尘香的回答，春香竟然就这样愣在了那里，连段枫桥在她眼前晃手都没有反应。我心中确信，这春香肯定和莫尘香有点什么。段枫桥咳嗽了几声，这才把春香的魂拉了回来。
　　“段爷，莫爷，春香先干为敬。”春香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段枫桥赞许道。
　　“段爷过奖了。”突然春香的表情有点奇怪，身子一软就昏倒在段枫桥的怀里。我恶狠狠的瞪着段枫桥，看到我鄙视的目光，段枫桥笑笑，手就向春香的身上摸去。我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无奈我现在是自身难保，所以，春香姑娘，你一定要原谅我。
　　“枫桥，让我来吧。”莫尘香突然开口说。段枫桥看了他一眼，就把春香递给了莫尘香。只见莫尘香嗖地从她的内衣里取出一封信，并把它塞在了我的怀里。
　　“好了，枫桥你带月儿…”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来者是客，屋顶上的兄弟何不进来一叙。”话音未落，几个黑影就破窗而入。
　　“枫桥，你带月儿先走，我断后。”莫尘香说完就把我扔给了段枫桥，自己飞身扑向那几个黑衣人。段枫桥抱着我从窗户跳了出去，没想到外面也被那些黑衣人重重包围了。情急之下，段枫桥解开了我的穴道，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带着信快走，记住一定要把它亲手交给清溪。”我点了点头，他使劲把我扔出了重围。落地之后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突然觉得右脚痛得要死，现在也顾不上痛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不一会就听见脚步声身后响起，不好他们追来了，以我现在的情形肯定会被追上的，这封信对清溪来说一定非常的重要，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可是，怎么办才好呢？我灵机一动，把信埋在了一棵树下，并在上面做了个记号。我想，这下该没问题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信不在我的身上。为了不让他们注意到这里，我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我就被那些黑衣人追上了，看他们的样子，我是必死无疑。唉，我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衰。突然我瞥见了身后的河流，也罢，与其被他们杀死，不如我自己投河而死。我两眼一闭，跳到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渗入体内，意识也渐渐的离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