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棠梨木

81、第81颗巧克力

　　语文开考一个小时后，网络上就陆陆续续已经有了各个省份的高考真题，学校办公室也打印了十几份，分发给了六个语文老师，看到试题，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份题的难度中等，比较有利于这种小县城考生的发挥，不至于跟市区和省城考生拉太大的距离。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老师们都一致停止了讨论，收起手中的试题，陆陆续续从科学楼出来，重新等候在考场外时。
　　十一点三十分，大答题完毕的钟声响了，考生们一下子从各个试室涌出来，本来寂静的校园突然变得喧闹无比。一张张或得意或失落或平静或沮丧的脸孔在眼前闪过。因为考前已经通知过考生考后不能找老师对答案，所以见了老师也只是打个招呼，或者说声还不错，挺简单，有点难，时间不够，做过类似的。
　　高考每年有，无论老师多少次强调强调再强调，但是意外永远免不了。四班的甘丽婷抱着林榆嚎啕大哭。哭了几分钟后才哽咽着说她写作文时把两页作文纸写反了，跟监考老师申请了备用答卷，重新抄写，还是没来的及抄完，作文估计在三十六分一下，对于一个平日作文都在五十分左右的人来说，打击确实不小。
　　旁边有她的班主任和几个好友在安慰她，林榆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说：“冷静冷静，这里丢了十几分，你就在后面的科目细心认真，每科多拿三五分，就平了。如果冷静不下来你乱了，再丢分就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把她劝走，让她好友带着她去食堂吃饱饭，督促她中午休息一下，好好准备下午的考试。
　　十二点，考场再次被封，老师们才又散了各自回家。
　　因为张晓晓有监考任务，而虞医生今天是下午和晚上上半夜的班，所以几个人的午餐由他负责。
　　等张晓晓收了卷子检查准确无误，还得领导复查无误才能密封送交总务处，然后开考后会议，由总监考员点评监考时的各种情况，回到303，已经快一点了。
　　幸好虞霖准备的午餐够丰盛，脆皮烤鸭、清蒸桂花鱼、芹菜炒鱿鱼和鸡蛋炒丝瓜，外加一碟虎皮青椒，配上清热解暑的粉葛排骨汤，足以安慰她那劳累的身体和疲惫的心。
　　高考年年有，奇葩辈辈出。晓晓老师一副怨妇模样，忍不住边吃边吐槽。
　　“跟我搭档的那个男的，太太太那个了。你要是年老体弱或者年轻不懂事我可以忽略不计。三十来岁还说连续五年监考高考，我是主监考员，他是副的，他居然只站了不到半小时，剩下的俩小时都我站着。幸好穿的是小高跟，不然我这脚就直接到虞医生那里报道了。”
　　每年高考前一天的会议，总监考员明确声明：主副两位监考员，监考时必须一前一后，一坐一站。因为考试时间有两个半小时，加上八点就要报道签名排队领试卷大概半小时，八点半进去考场核对身份证准考证，检查填写信息的半小时以及考后收试卷检查试卷等领导复查，几乎有五个小时，所以在考试期间一般都心照不宣自觉地你站十几分钟我站十几分钟，轮流或站或坐着休息。总不会让谁站太久。
　　陈曦夹了一个鸭腿放到她碗里，更正她的无知说法：“吃啥补啥，多吃点。顺便告诉你虞医生不收你，只有外科医生手里的电锯能给你截肢。”
　　虞医生夹了一块鱼背上最紧实没有刺的肉放到林榆的碗里，然后才开口，“外科医生我还是有认识几个的。”这话惹得陈曦和林榆再也忍不住笑。
　　林榆把鱿鱼须挑出来都给了张晓晓，一本正经调侃：“没事，吃啥补啥，八爪鱼呢。下午的和明天的都一起补回来了。”
　　张晓晓气得用筷头敲打她的手，被虞医生快速用自己的手接住了。
　　陈曦直嚷嚷：“吃狗粮得了还吃什么饭呢。三天都消化不良了。”
　　一顿饭吃完，已经一点半，晓晓老师回去休息半个小时又得出发准备下午的数学考试。陈曦也回去休息，离开前接到组长晚上聚餐的信息。
　　林榆乖乖地收拾碗碟到厨房清洗，让虞霖回房间休息，因为他下午和晚上的班。
　　等她洗好碗筷回房间换了睡衣准备午觉，小小的响动还是把虞霖吵醒了，他看了看时间，一把搂住从他身上爬过去的人，猛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在某人惊呼以前，低头对准了口唇一阵舔舐啜吸，接着趁某人呼吸之间，进入口腔攻城略地，直到怀里的人已经软成一团棉絮，一滩水，颤微的声音提醒他：“迟到了。”他才得意又懊恼地感叹：“明天周末。”
　　他松开她，躺在床上深呼吸十次，翻身起床换下睡衣，出门前又折回来，低头在她额头响了一个，沙哑着说：“等我，晚上回来。”
　　林榆平缓着心跳和呼吸，还没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就已经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