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棠梨木

25、第25颗巧克力

　　第二天一大早，林榆就被虞霖从被窝里拽出来，不是林榆爱睡懒觉，而是昨晚实在是太晚睡了，三点多还在看书，直到累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虞霖发现她充满血丝的眼，吓了一跳，以为是结膜炎，仔细检查，发现不过是用眼过度，叮嘱了几句，又拿她没办法。
　　林榆被催促着洗漱，然后是吃早餐。看着餐桌上的两碗面条，林榆突然觉得有些面条要几十元一碗是有道理的。口感先不说，就是那白色的面条，黄的炒蛋，绿色的葱花，红色的胡萝卜，黑色香菇，还有那色泽鲜艳的糖醋里脊盖在上面，色香具佳。入口之后，味道比自己做了十几年面条的好多了。
　　这功力看来也不是三两天练就的。林榆用食量来表扬了他的厨艺。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虞霖走进厨房，立在林榆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洗碗。
　　“没有，回学校打牌。”
　　“什么牌？排火车，斗地主，红心2？”虞霖对她会打牌很是意外，在他的记忆里，她没有也许爱好，除了看书。
　　“拖拉机。”
　　“什么时候学会了？”她的数学并不好，玩这个会不会太受打击？
　　“工作两三年吧，那时不是毕业班，比较闲，师妹他们搞了个协会，不够人就去凑个数。”
　　林榆洗好，放在篮子里沥干水分，擦干手，转身时没注意地面的水，左脚竟滑了出去，惊慌失措的她竟准确地抓住了迅速身过来的手，这个意外差点两人都倒下了。
　　虞霖把她搀到客厅坐下，确定她没伤到脚，他回厨房拿起拖把拖地。
　　“你说的师妹是陈曦吗？”虞霖假装不经意问她。
　　“你怎么知道？”林榆惊讶地看着他。
　　虞霖定定神，随意地说：“昨晚她男朋友生日，办公室同事是他朋友，就一起去了。”
　　林榆了然，昨晚困扰了她半个晚上的问题总算有了答案。她一直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知道她昨天看医生了呢，也没有问她，好像本来就知道病情一样。他这样一说，肯定就是陈曦告诉他的了，或者说了更多？
　　“她昨天还兼职当红娘呢，她把你们学校的一个老师介绍给中医院的章医生，他们看起来还不错。”
　　“哦。她是自己有男朋友就见不得别人单身。”林榆拿着手机，正在微信讨伐陈曦见色忘友，逼迫她说出昨晚告的密。陈曦大义凛然地回答就告诉他关于看病的事，其他只字没提。可林榆坚决不信她。
　　“她也给你介绍了？”
　　林榆思考了一下，说： “没有。”
　　“你们老师喜欢找医生吗？”
　　“不太清楚，好像女老师大多找的是公务员。”林榆想了一下学校老师的婚姻状况，实话实说，“男老师找的大多是医护人员。”
　　“……”虞霖心一沉，这话题无法再愉快地聊下去了。

　　在林榆准备出门回学校时，陈曦跟她说她要暂时背叛组织，因为她要跟男朋友回家见家长，焦急问她要带什么礼物。
　　林榆回她：姐姐没经验，也无法想象，请找陈张氏。
　　陈曦来不及挂电话就冲到隔壁，林榆还听到安姐大叫：“不要看！我在换衣服！”。
　　林榆要回房补眠，却被虞霖一把拉住出了门，对面301的石阿姨买菜回来，一看他们，笑得像多菊花，一副先知的表情：“小虞，这是成了？以前就说你们这对儿不会错，这不这么多年……”
　　不等她说完，虞霖如往常礼貌地喊声“石阿姨早”，林榆也尴尬地点点头，跟着虞霖下楼，石阿姨还在说着他们的事。
　　从前，林榆和虞霖总是上学放学吃饭回家都是一起，家属院里就有人拿他们说笑，不过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多，在家属院也基本呆在家，很少出去，时间久了才知道。有时会有老人来家里很爷爷喝茶，他们竟肆无忌惮地说起来，爷爷和宫爷爷又气又笑，倒是不发表意见。
　　直到出了家属院，林榆都还没有恢复神思，因为虞霖一直牵着她手，在人来人往的家属院穿过，神情自若地跟他们打招呼，聊家常，他们把旁边稍稍落后半步的她忽略了。偶尔有人也会跟她打个招呼，她只负责点头。她感觉自己脸红耳赤，却也看到虞霖耳朵也是红粉的。
　　心神不定的林榆就这样跟着神闲气定的虞霖进了超市，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把超市的每个区都走过了。
　　林榆不喜欢人群，甚至是恐惧的，但是虞霖牵着她或进或退，或直行或拐弯，人多时护着她，人少时，放慢脚步等她。
　　最后，在零食区买了一盒巧克力，给林榆拿着，又在蔬菜生鲜区挑了几种蔬菜，虾和肉。
　　中午吃的是白灼基围虾虾，杏鲍菇炒肉，番茄白菜豆腐汤，水煮油菜。菜是虞霖做的，味道胜于陈曦，尚不及师公。
　　师公最爱辣，做的最好的也是辣。而晓晓老师、林榆、陈曦都嗜辣，甚至安姐也是嗜辣届的一颗小星星。
　　晚上也是虞霖下厨，这次林榆倒是帮忙洗了青菜，剥了蒜，虞霖做好了，她负责盛饭装汤，饭后负责洗碗收拾。
　　晚饭有她喜欢的红烧肉和香菇肉丸子，吃得太饱，林榆靠墙站着看电视消食，电视上都是关于国庆长假，旅游景点，游客。林榆在庆幸自己的是寒暑长假，不用赶着那几天出门，更何况林榆不爱出门。上次毕业班老师公费旅游她都没有去。
　　手机震动有信息进来。
　　虞美人：人民医院内科值班表
　　林榆：？
　　虞美人：明天要值班。
　　林榆：哦
　　虞美人：你送饭给我？
　　林榆：不会做
　　虞美人：面条白粥都行，我不挑食。
　　林榆放下手机，继续站墙，假装看不到坐在沙发上的人。
　　手机震动，再震动。
　　虞美人：食堂的也行。
　　虞美人：你中午送饭给我，晚上请你吃烧烤。
　　虞美人：随便吃！
　　林榆：戒了
　　虞霖侧脸抬头看着在墙边站得笔直的林榆，不可思议地说：真的？
　　林榆点头，骄傲地不看他一眼。
　　“维也纳的牛排怎么样？”
　　“好。”
　　虞霖低头偷笑，一直知道林榆爱吃，没想到这么多年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