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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修馔录(二十七)秘藏帛书 ...

  •   小道士说:“有朋友需要帮忙,就一起来了……另外也是师父生前的意思,让我来东边一趟。”
      修元道长听了,微微感到惊讶,说:“你师父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待过,他让你来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小道士说:“师父没说,我听师娘说,师父曾经在通王府里任职。对了,贤礼堂的彭掌门还请师父去看过一个宝物,和《修馔录》有关,是当年包在《修馔录》外面的一卷帛书……”
      修元道长说:“《修馔录》,这是贤礼堂对那本秘籍的叫法。当年,贤礼堂把秘籍抢来,却没人看得懂,争论了一番,最后送进了宫里。你也可以去试试,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小道士问:“道长,关于《修馔录》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没有人看得懂它?”
      修元道长说:“你还记得我在清玄观给你看的那片帛书吗?依我看,《修馔录》和那片帛书的来历有点像,既然它出现在人间,就一定有人能看懂,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小道士一个激灵,好似醍醐灌顶,震惊道:“原来《修馔录》是从仰止山传出来的吗?”
      修元道长说:“看样子是。我估计贤礼堂的人也不知道它的来历,贤礼堂老掌门非要把《修馔录》弄到手,虽然转手送了出去,明里暗里盯着的人还是不少,不一定是个好事情……”
      小道士一时半会没缓过来,修元道长又问:“你在京城驱魔了吗?”
      小道士说:“正是驱魔的事情,遇到了瓶颈,还要向道长请教。还有一个驱魔术我一直解不开,也要请道长帮忙。”于是,小道士就把怎样在炎阳遇到喜雨、到了京城发现输送妖魔之力的网络、前后几次驱魔的过程,怎样救喜雨还有伶向澍的驱魔术都告诉了修元道长。
      道长一直听得波澜不惊,听见喜雨修好了风车,微微惊讶,说:“那个小姑娘帮你修好了风车?”
      小道士点点头说:“是。”又问:“道长,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道长说:“果然,有妖魔之力就是不一样。说到底,能够利用妖魔之力的,本身就和妖魔有所关联。”
      小道士脱口而出问:“驱魔人和妖魔有什么关联呢?”
      道长看着他,似笑非笑,眼神深不可测。小道士不知道自己说的哪个词好笑,一时半会没想明白,也没再追问下去。
      又说:“道长,伶向澍在盛隆镖局用的驱魔术,我一直破解不了,是谁布置了输送妖魔之力的网络,我也没能查出来。”
      修元道长说:“那个小姑娘在盛隆镖局里是什么感觉?”
      小道士说:“先是像在惊涛骇浪的海面上,后来脚底下开始灼烧、焦躁不安,接着忽然像有一盆水浇下,就逃了出来。”
      修元道长说:“那就是有人救了她。”
      小道士听了,骇然道:“难道京城里还有其他驱魔人吗?”
      修元道长未置可否,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令人捉摸不透,说:“像在海面上,这个驱魔术非同凡响啊!你那位小朋友,运气还不错。”
      小道士低头思索,自言自语道:“还有谁会去救喜雨?……”
      修元道长说:“为什么不能是造出海面的人救了她呢?”
      小道士愣了一下,没听明白,又说:“那么,这个驱魔术是怎么破解的?”
      道长说:“有时,两个或多个驱魔术可以一起发挥作用。你已经破解了追踪术,他的另一个驱魔术大概也会受限。”
      小道士一时理不清头绪,又问道长:“我调查妖魔网络的方法,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道长说:“你的这两个问题,也许是同一件事情。”
      小道士仿佛从混沌中看到一丝亮光,说:“难……难道,救喜雨的人和妖魔网络有关系?”
      道长答:“其实你已经看到答案了,只是没想明白它为什么是答案。”
      小道士心想,得赶快找个办法,和伶向澍当面问清楚才行。于是说:“我再去找找妖魔的线索,看之前有没有遗漏的。”
      太阳西斜,时间又过得快了起来。小道士挂念着喜雨的事情,道长也要讲习,又谈论了一会,他就告辞回来了。
      这时喜雨还没到家,辛濯也早早地回来等候。天色暗了下去,忽然门人过来说:“公子回来了。”两个人“嚯”地站起身,不一会儿喜雨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众人围了过去,辛濯抢着问:“画得怎么样?题难不难?”
      喜雨叹着气说:“反正我尽力画了,其他人画得怎么样我也没看到。”
      辛濯问:“你的身份没被发现吧?”
      喜雨摇摇头,说:“没有。”
      郡主说:“还要过几天才出结果,可以先放松一下,现在先吃饭吧!”小道士见喜雨平安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对于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意。

      小道士一连两天都去玉素观,找修元道长讨论驱魔的事情。这天,因道长要外出,他就没有去,正在凉亭里看喜雨画画,有仆人来说:“招运钱庄的郑夫人请凉云公子和喜雨姑娘去府上一趟。”
      马车已经在郡主府门前等着,两个人稍作收拾,出门上了车。到了招运钱庄,郑夫人和耿夫人正在厅里喝茶。耿夫人的伤此时已经痊愈,千金也在那里,只是没看到千绘。耿夫人说:“我和贤礼堂的掌门说过了,今天想带着你们去堂里看看。”
      喜雨说:“是彭掌门吗?”
      耿夫人说:“彭掌门因为多病,常年闭门修养,现在的掌门是他的徒弟,叫杜正嘉,也是我们的师叔。”
      小道士问:“千绘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耿夫人说:“千绘今天有功课,不过去。”
      喜雨和小道士都没去过贤礼堂,不由得欣欣然好奇,想去看一看。喜雨问:“耿夫人,我们去贤礼堂要做什么?”耿夫人却说:“到了那里再告诉你。”
      千金皱着眉头,咕哝了两句什么,耿夫人生气地说:“千金,不要再闹了,难道要让郑夫人笑话你吗?”
      郑夫人微笑着劝道:“不用生气,小姑娘都是这样,我们不也有年轻的时候嘛!”
      千金好像还没放弃,不悦地说:“人家好歹也在招运钱庄做事,难道去了会给堂里抹黑吗……”
      耿夫人面有怒色,抿嘴不语。郑夫人见小道士和喜雨不明就里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说来也是有意思,顺王爷的亲家,伶府的公子有个仆人,上个月从伶家出来,在我家买了间店面,当上了掌柜。我是后来才听说的,那倒也不妨,郑家和伶家算是老相识了。他从伶府出来之后去掉了姓氏,叫‘向澍’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两个人一听,心里一阵惊惶,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小道士问:“他……现在住在哪里?” 他尽量掩饰着慌乱,声音却微微地发抖。
      郑夫人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耿夫人终究拗不过女儿,无奈地说:“这次不行,堂里的事要提前和掌门商量,下次再请他来吧。”
      千金没再说什么,三个人于是跟着耿夫人坐上马车,往贤礼堂来。武林门派的居所和王爵府邸相比又是各别,几个人到了门口,守卫进去通报,不一会回来说:“请几位去前厅,杜掌门和连师傅在那里等着。”
      一路来到了前厅,杜掌门和连师傅都起身迎接。喜雨之前见过连师傅,她今天一身习武的装扮,更显得利落洒脱,见到师妹微微笑了笑。
      杜掌门中等身材,肤色黝黑,面容中透出一股精明强干的神色。他笑着对耿夫人说:“你真是好久没来堂里看看了。”
      贤礼堂门规严格,耿夫人虽然是门下弟子,但成家之后离开了贤礼堂,不再习武,因此也不能任意出入。耿夫人和悦地说:“掌门说的是,我女儿在师姐这里拜师学武,我又这么多年没回来,早就该来看看的。”
      杜掌门“呵呵”笑着,说:“千金我认识,这两位还要请你介绍一下。”
      耿夫人指着喜雨,说:“这位是郡主府上的喜雨姑娘。”又指着小道士:“这位是凉云公子,兰峻的徒弟,是位驱魔人。”
      杜掌门好奇地打量着小道士,说:“听说你很有才华,超过了你的师父,今天来了还望不吝赐教。”
      小道士看了看耿夫人,是师娘说的吗?耿夫人却不动声色,小道士答道:“杜掌门客气了。”
      耿夫人又对千金说:“千金,你先去练习吧!”连师傅说:“你去找师兄师姐他们,一起温习一下功课。”
      千金只好出门去,杜掌门说:“今天请二位来,是想让你们看看贤礼堂的那件宝物,当年你师父也看过。”
      小道士不敢相信,问耿夫人:“真的吗?”耿夫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杜掌门转进里屋,不一会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来。他打开木盒,取出一卷细长的帛书,徐徐展开铺在桌上。
      小道士和喜雨凑上前一看,只见缃色的绢帛上写着几列细密的字,笔划飞扬灵动,和喜雨的字体一模一样。小道士心想,果然像修元道长说的那样,《修馔录》与仰止山有关。他问喜雨:“你看得懂吗?”
      喜雨转过头,来回看了几遍,说:“怎么这些字都不认识?”
      小道士看了眼帛书,指着第一个字说:“这个字好像把两个字组合在了一起,应该是‘夸父’的意思。”依次看下去,有的是两个或几个字写在了一起,有的把一个字前后拆开又重新组合。小道士对喜雨说:“喜雨,你帮忙把每个字都拆开,再写一遍看看。”
      喜雨拿过笔墨,临摹一遍。小道士按照行文的意思,逐个念道:“夸父山阴,溪流注于河,取置石上,以水漫过,可入仰止山。”
      喜雨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看着她,有掌门和耿夫人等在这里,仙山的事情他没有说出口。杜掌门说:“你们竟然能看懂吗?”
      原来,仰止山的字体对于笔划做了一些改变,绢帛上的字又拆解变动,如果没见过这样的字体,很难直接辨认出来。小道士说:“应该是和仰止山有关。”
      杜掌门赞叹道:“两位果然才华盖世!我这就去禀告师父,也许还要带你们去看《修馔录》。”掌门等对于仰止山并无了解,只觉得与驱魔有关,也不感到奇怪。
      小道士问:“杜掌门,贤礼堂有人见过《修馔录》吗?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杜掌门听了,与耿夫人、连师傅对视一眼。耿夫人说:“其实,当年堂里拿到《修馔录》之后,我们这些弟子都看过了。”
      喜雨愕然道:“耿夫人,你也看过吗?”
      耿夫人点点头,说:“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喜雨愣住了,小道士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问道:“《修馔录》是不是一本秋香色封面的旧书?”
      杜掌门说:“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小道士心想,原来自己在宫里早就见过了,而且,这么传奇的一本书,居然就那样随意地放置在皇帝的书房里。他不好和杜掌门解释,只答道:“我也是听说的。”
      杜掌门把帛书收起来,说道:“既然来了,我带着两位参观一下堂里吧。”
      喜雨正要一起去,连师傅却拉住了她,微笑着说:“你来看看他们练武。”喜雨有些意外,仍高兴地答道:“好。”和连师傅一起去后院的校场了。
      另一边,小道士跟着杜掌门和耿夫人一路穿行,来到内室的练功房。小道士边走边问道:“杜掌门,当年我师父来看那卷帛书时,也在这里驱魔了吗?”
      杜掌门说:“当时师父彭掌门觉得堂里有妖魔,确实请过兰峻公子来,在堂里查找了一遍。”
      小道士说:“我师父有没有查到妖魔?”
      杜掌门说:“兰公子为这个事情来过几次,一开始说有,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了了之了。师父没再提过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状况。”
      小道士听了,暗自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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