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朝堂篇（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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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齐柏盛和二皇子齐柏源北上六天的时候，迎来了皇上的生辰。但因正值战事，所以今年只是宴请群臣及家眷，一切从简。
沈父携沈母、沈攸和沈漾一起进宫给帝后和众妃嫔请安。
祝完寿后，只听皇上说道：“沈爱卿，令爱都那么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难怪皇后想让她给朕做儿媳。”
皇后也笑道：“这么水灵的姑娘做儿媳，难道陛下不喜欢吗？”
在众人看来，皇上的语气听起来似调侃，皇后也看起来极喜欢沈漾，但这么说不免让沈家多想。
淮一装作害羞低头，沈父回答道：“圣上和娘娘谬赞。承蒙圣上和娘娘抬爱，犬女担不起。”
皇上又同沈父聊了些别的家常，便让他们入座，自己则接受其他臣子的觐见。
宴席开始后，宫里安排了歌舞为皇上助兴，就连三个附属国也派使臣带来了礼物。
东莱国献上的贺礼是两名舞姬，她们带来了东莱的特色舞蹈。伴随着轻快的音乐，二人颇具节奏感地踏歌起舞，仿佛一朵朵浪花敲打着海面；她们那妙曼的舞姿，修长的手指，动人的眼神，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舞毕，皇上大喜：“来人！赏！”
东莱使臣连忙谢恩，说道：“皇上喜欢就好，这二人也是贺礼之一，特送来为皇上助兴。”
这显然是要扩充皇上的后宫，但是当今圣上向来喜欢像贵妃那样的女子，一双桃花眼，眼神有似醉非醉的朦胧感，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据说宫里好几位妃子都因为有这样的眼睛而深得圣上喜欢。
两位舞姬则眼睛狭长，眼尾上挑，妩媚妖娆，颇具风情。舞蹈虽好，但人却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于是皇上说道：“誉王，不如这两位佳人赠与你，你的王府自搬过去便冷冷清清，也合该热闹热闹了。”
淮一一听，就觉得这次她要辜负司命了。御赐的桃花，她该怎么挡？
齐柏诚面无喜怒，他上前对皇上说道：“多谢父皇厚爱。但如今两位皇兄在外披荆斩棘，儿臣岂能做贪图享乐之辈？”
淮一看他的反应，暗自送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皇上却坚持道：“你的这份心，朕明白。朕知道你不会贪图享乐，但前些日子你辛苦了，也要适当休息休息，就不要再推托了。”
“是，儿臣谢过父皇。”当着群臣和使臣的面，齐柏诚再拒绝的话，便拂了皇上的面子了，只能谢恩领赏。
这可愁到淮一了，之后的使臣送礼她也有些心不在焉，开始思考怎么帮齐柏诚挡了这次桃花。她的一连串反应也被旁边的沈母收在眼底。
......
宴席过后几天，淮一还在想办法挡桃花时，沈父沈母便屏退下人，与沈攸和沈漾商量事情。
“阿漾，我也不瞒你了。这几天圣上透露，大皇子有意在战事结束后，以战功请皇上赐婚娶你。”沈父无奈开口道。
“爹，那怎么办？”淮一有些着急。
“别急，听你爹慢慢说。”沈母安抚道。
“大皇子曾多次私下向我表明结亲意愿，但被我婉拒了。”沈父继续说道，“朝廷上大家都看好大皇子，但其实圣上心里是不喜大皇子的，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皇后娘家陈国公府当年在皇上羽翼未丰时便一直干政，这些年皇上逐渐砍其枝叶，情况才稍有好转。若立大皇子为太子，陈国公府务必卷土重来。再者，就算大皇子真能登顶那个位置，他也只是为了政治利益娶你，为父不希望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其实当今圣上也有诸多无可奈何之事。大皇子母族势力未清，实力尚存，一旦其请旨，便有诸多大臣附议，最终皇上可能会被迫同意这门婚事。这也是皇上暗示我的原因所在，他心中的太子之位另有其人，所以把问题抛给我来解决。”
淮一听沈父一说，也就想明白了。沈父作为一朝之相，最大的弱点是妻子和儿女，若沈漾嫁予大皇子，那沈相一定也会为了女儿全力支持大皇子，毕竟争嫡失败几乎没什么好下场。凭借沈相、陈国公府及其党羽，以嫡长子继承制作为支撑，他心目中的皇子未必就能有胜算。帝王之术，在于制衡，所以皇上目前从来不显露自己对大皇子的不喜，对几位皇子一视同仁，甚至表现得更加重视大皇子，让其他皇子与之抗衡，待时机成熟，便推其心目中的皇子上位。
沈相了解皇上的心思，同样地，皇上也了解沈相的心思——不希望儿女卷入政治斗争。所以此次自己反对沈漾和大皇子的婚事，便利用沈丞相来制止，沈丞相也心甘情愿被利用。
沈父铺垫完，沈母便接着说道：“阿漾，那日皇上生辰，我看到皇上将舞姬赐给誉王的时候，你便眉头一皱，直盯着誉王看，待誉王拒绝后你送了一口气，之后拒绝不了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之前你爹就问过你，你还说不喜欢誉王，我看你的反应，不像是不喜欢。”
淮一头疼，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想开口就听沈攸道：“爹，娘，你们也觉得阿漾喜欢誉王啊！我就这么说嘛，她还不承认。”
“......”淮一觉得自己就算有两张嘴也解释不清，瞪了沈攸一眼。
“你这孩子，你哥都看出来了，还不承认。”沈母嗔了句，又接着说道：“你爹看人很准，誉王此人，为人比大皇子好得多。你喜欢的话，嫁过去也是可以的，只是日后他若三妻四妾，这日子必定委屈，娘舍不得你去受苦。”
“这些等会儿再说，先把正事讲完。”沈父看沈母说远了，便接过话，“目前为父的想法是，在大皇子回来之前，将你的亲事定下来，到时候大皇子便不能光明正大抢亲。如果你喜欢誉王，那为父便去探探誉王的口风，如果你不喜欢他，那让你娘给你相看相看，找户好人家订亲。”
“爹，可是誉王也不是圣上心目中的太子啊，到时候阿漾怎么办？”沈攸忍不住插嘴。
“阿攸！”沈父呵斥。
“爹，哥，那皇上心目中的太子是谁啊？”居然不是齐柏诚，淮一着实吃了一惊。
沈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你不用考虑政治因素，只要你喜欢，人品性情好，爹和娘都会支持你。”
沈攸也立刻表明态度：“哥哥也支持你！”
淮一非常感动，沈父沈母和沈攸都是发自内心地为她的幸福着想，这在古代本就不容易，更何况还在钱权的诱惑下，真的非常可贵。
她不想骗沈父沈母自己喜欢齐柏诚，不然沈父必定会改变政治立场，可是以后还要帮齐柏诚挡桃花，必定会与他有许多交集，这就解释不清。而且嫁人要相夫教子，既不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也不方便挡桃花。
沈母看淮一没说话，便宽慰她：“别害羞，跟爹和娘说说你的想法。过几个月你也要及笄了，迟早也要考虑这些的。”
“爹，娘，哥哥，今天你们说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想回去理一理思路，明天爹下朝回来了再和您们说，好吗？”淮一打算回去想个办法，既解释清楚他不喜欢齐柏诚，又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帮他挡桃花。
先说清楚了这些，再考虑婚事的问题，否则自己说不喜欢齐柏诚，他们大概不会相信。
晚上，淮一翻来覆去睡不着。
“司命！司命！”淮一想起司命上次来这个世界找过她，便试着叫了叫，看能不能把司命叫出来。
“司命！”
“来了来了，淮一，什么事啊？”司命熟悉的声音传来。
淮一惊了，自己就只是试试，没想到求仁得仁，她期待道：“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随时找你？”
司命伸手轻轻推了一把淮一的脑袋，说道：“想什么呢？我只是正好在看你这边的情况才听到你叫我的。”
“那你多久看一次我这边？”淮一抓住了重点。
“看情况，不忙的话，按你这里的时间是几个月一次，忙的话可能要一两年才能来看你一次。”司命解释道。
“那我这次跟你说话真是太不容易了！”淮一感慨道，随即狡黠地看着司命，神秘地说道：“你想不想这次来得有价值一些？”
司命太了解淮一，说道：“不想。”
淮一瞪了司命一眼，“不，你想。快告诉我，这个世界最后谁做皇帝了？”
“这不能说。”司命果断拒绝。
“哦，那从明天开始我罢工了，顺便再给齐柏诚送几朵桃花。”淮一威胁道。
“姑奶奶，我说还不成吗？”司命咬牙，附耳在淮一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淮一满意地笑了，又问道：“那齐柏诚可以成亲吗？”
“不是要挡桃花吗？怎么还成起亲了？”司命惊恐，缓了会儿又说，“不过如果是他完全自愿，没有任何人因为任何事逼他，那就行。”
淮一点头表示明白，司命看了时辰说道：“哎呀，来太久了！我该走了。另外，下次不许威胁我了！我刚想起来，你罢工我就不让你从这个世界里出来了！”
司命语气中还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感觉，大概是为刚才被淮一威胁而不服气，逗得淮一笑出声。
在司命这里了解到了淮一想知道的事情后，淮一便睡了一个好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朝堂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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