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朝堂篇（8） ...
-
沈父在晚膳过后，把沈漾叫到了书房。
“阿漾，你认为誉王此人如何？”沈父似聊天似地问沈漾。
“就......就挺好的。”淮一想，沈父应该是注意到自己去找齐柏诚了。
沈父看淮一有些无措，说道：“别担心，爹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如果你们二人情投意合，爹也可以......”
淮一一听，就知道沈父误会了，忙说道：“爹，我不是，我没有！没有这回事！”
沈父看淮一这么着急解释，反倒笑了：“阿漾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你以前可从来不理会那些公子少爷的。”
“爹，我是因为誉王帮过我，所以才跟他交集比较多。您教过我们要知恩图报，我只是在答谢他。”淮一想，最近只想着怎么帮齐柏诚挡桃花，倒是忘了她的一举一动沈父也知道。
“好，爹明白了。既然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答谢完了就不要再频繁见面了。你也知道，咱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呢。”沈父温和慈祥地淮一说道，“这誉王人不错，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要担心，告诉爹，爹会支持你的。不好意思和爹说，就和你娘说，也是一样的。”
“爹......”淮一听了沈父的一番话，感动地不行，“谢谢爹，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我看会儿公文。”沈父看淮一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说。
“好，那爹我先走了。公文不许看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你娘管着呢。”沈父无奈道。
......
一连几天，淮一都没有再去找齐柏诚。
直到刑部的人给陈恒越定罪时，来找淮一和孙大娘作证人，淮一这才在刑部见到齐柏诚。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宗卷，低头安静地看着。
淮一觉得这样的他说不出来的好看，让人不忍心打扰，但还是和孙夫人一起给他行礼。
齐柏诚闻声抬头，带二人到刑部尚书刘大人那里录证词。
结束之后，孙大娘先行一步回孙府了，淮一也正准备走，就听几个狱卒说道：“听闻前些日子，谢国公府的谢小姐被人绑架，被救出来后吓得至今卧床不起。”
这时齐柏诚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深深看了淮一一眼。
淮一对此倒是很坦然，是谢灵君先害自己，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而且自己雇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只是吓吓她罢了，倒真没有把她怎么样。
淮一为了避免被别人听到，踮起脚尖凑近齐柏诚悄声说道：“就是我做的，但是我明明掩藏得很好，不知道怎么会被大家知道了。”
齐柏诚因淮一的突然靠近感到一丝不自在，顿了顿说道：“是我。”
这回轮到淮一惊讶了：“居然是你。”
齐柏诚不置可否，淮一感叹道：“这事传出去了，谢小姐的清誉恐怕也毁了。本来也还清清白白，但三人成虎，真是可怕。”
听了她的话，齐柏诚以为她心软了，皱了皱眉，却听淮一又说道：“不过当时她□□我的时候，也没有替我考虑这些，也算是罪有应得。”
淮一想明白后，又说道：“誉王殿下又帮了小女一次，谢过誉王殿下。”
“怎么谢？”齐柏诚淡淡反问。
“啊？”淮一显然没反应过来。
“只要是沈小姐亲手做的，我们王爷都……”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凌彻突然出声。
齐柏诚看向凌彻，吓得凌彻吞下了本来要说的“十分喜欢”四个字。
不过淮一还是明白，大概齐柏诚喜欢上次的杏仁佛手酥吧。她没忍住笑出声，揶揄道：“王爷喜欢就直说啊。”
齐柏诚瞪了一眼笑得花枝招展的淮一，说道：“我不喜欢吃甜，是凌彻喜欢吃。”
凌彻无奈，自家主子向来对女子冷冰冰的，但对沈小姐似乎有些特别，素不吃甜的他至少吃了一块沈小姐做的点心。自己有心帮他，没想到他烂泥糊不上墙。
淮一听了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她做的，就对凌彻说道：“你喜欢吃呀，那我下次做给你吃。”
凌彻才说完谢谢沈小姐，就感受到了齐柏诚像刀一般的目光，不由抖了抖。
淮一出来太久，也该回去了，便想齐柏诚告辞。
“稍等，我派人送你回去。”齐柏诚说道。
“不用了，现在还早，我自己回去就成。”淮一拒绝了，想起沈父可是不想和三皇子扯上关系的。
淮一走后，齐柏诚还是让凌彻默默跟在了身后，凌彻武艺高强，武功一般的人都很难察觉。
......
淮一回了相府，便去找了沈攸。
“哥，你还记得之前谢灵君的事你要帮我吗？”
“你个没良心的，还要意思提？要不是外面在传，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干的。”沈攸说起来就来气。
“哥，我这不是来找你帮忙了吗？”淮一讨好地笑道。
“说吧，什么事？”沈攸仍不满意，睨着淮一。
淮一小声地和沈攸讲了来龙去脉，沈攸炸了：“好你个沈漾！居然让我帮你私会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啊！别瞎说啊！”淮一反驳。
看沈攸没反应，淮一心虚地笑着说道：“哥，求你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沈攸平复了一下心情，思考了片刻，问道：“难不成你真喜欢齐柏诚？”
“想什么呢哥，我没有。”淮一矢口否认，怎么沈父和沈攸都这么认为呢。
“真没有？”沈攸还是怀疑。
“没有！我保证。”
沈攸端详了淮一片刻，说道：“那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就行。”
沈漾挣扎道：“别啊，哥，我自己去就好。”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你去都一样。”沈攸冷哼一声。
淮一担心沈攸继续怀疑自己喜欢齐柏诚，便不再坚持，无奈道：“好吧。”
说完准备走，又叮嘱了一句：“别让爹知道啊。”
“知道了。”沈攸不耐烦道。
......
当晚，沈攸就换上夜行衣，避开相府的守卫，独自拜访誉王府。
“参见誉王殿下。”沈攸说道。
“不知沈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特来替舍妹谢过誉王殿下，舍妹之前的事劳您费心了。”沈攸彬彬有礼地解释道。
齐柏诚听完，便明白了相府的意思，不想沈漾与他走的太近，不想让她卷入政治斗争中。
“令妹已经谢过本王了。”齐柏诚面上不显，但声音却冷了几度，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我带了谢礼。”沈攸顿了顿，似是下了决心，说道：“请您多留意兵部尚书张泉立。”
齐柏诚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意外，沈攸给他提示的这个人，同沈丞相一样没有站队，一直深受圣上信任。沈攸这么说，这人显然有猫腻，只要自己好好调查，一定可以查到些什么。没想到他为了沈漾，告诉自己那么大一个消息。
沈攸看齐柏诚没说话，又缓缓说道：“告诉王爷这些，也是希望王爷今后不要再与舍妹有不必要的交集，还请王爷赎罪。”
齐柏诚明白沈攸的苦心，只是心里有了一丝苦涩。他反问沈攸：“这话应当对令妹说吧？”
“我今后会严加管教令妹的。”沈攸明白，更多的时候是沈漾主动去招惹的齐柏诚，但想起晚上沈漾和自己说的，沈攸就觉得齐柏诚也是有些喜欢沈漾的。
“好。”齐柏诚沉默良久，应了。
沈攸听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离开了誉王府。
齐柏诚在他走后，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叫来凌云和凌彻，让他们去调查兵部尚书张泉立。
......
第二天晚上，沈攸便来告诉淮一已经谢过齐柏诚了。
“哥，你拿什么谢他啊？”淮一好奇道。
“大礼，比你的点心有诚意多了。”沈攸打定主意不告诉淮一，又说道，“也不见你什么时候送我你亲手做的点心。”
“哥，你喜欢的话我让清音给你做啊。”淮一笑道，“送给齐柏诚的也是清音做的。”
沈攸听后，看淮一真没他想象中的喜欢齐柏诚，便放心下来。
淮一也没再执着沈攸送了什么，只是想着还要挡桃花，便在沈攸走后，令清蕖每天偷偷打听齐柏诚的动态。
清蕖打听到齐柏诚近来十分繁忙，这一忙也就没什么桃花，淮一也乐得轻松，每天陪陪沈母，练练武，出去走走，因此很久没有见齐柏诚。
近来，沈父沈攸突然忙了起来。
沈攸下朝回来后解释道，北方蛮夷入侵边境云城，朝廷正为此事忙碌。如今，皇上命大皇子和二皇子任副将带兵北上，会合戍边的李将军共同御敌。
李将军曾是孙大娘丈夫的副将，孙将军死后随即提拔为将军。他战功显赫，经验丰富，皇上此举同时派出两位皇子虽然具有风险，但一旦战事结束，二人的威望将大大提升。
大二皇子北上之日，朝廷举行了祭天仪式，请求上天保佑此次战事旗开得胜、得誉而归。朝臣及家眷也必须参加，因此淮一也随母亲参加了。
齐柏诚在御前，离淮一不近，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淮一看着齐柏诚，他似乎有所感似的回头，淮一刚想朝他笑笑，就发现他根本没看向自己。
淮一发现齐柏诚其实一直离自己很远，她心里突然有些涩涩的感觉。
“吾谨以至诚照告山川神灵，今蛮夷欺我，若不动刀枪，天长日久，必纵狗成狼。今率军北上，保卫吾国之土地，吾国之子民。愿苍天保佑，此行必顺，此战必胜！”大皇子齐柏盛坚定地祷告。
将士们也大声应和：“此行必顺！此战必胜！此行必顺！此战必胜！”
祭天仪式结束后，齐柏盛在前策马而行，行至淮一身边时，深深看了淮一一眼，眼里透着势在必得。
不知是否是淮一的错觉，紧随大皇子身后的二皇子，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淮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朝堂篇（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