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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斗魔 ...

  •   华人昏迷过去好长时间,穆延担心得简直要命,一直守在床榻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换上了干净暖和的衣服,盖上厚厚的棉褥。若栩坐在床榻边给他把脉,“只是被冻着了而已,穆延你别担心,我让人给他熬两副汤药,应该就没事了。”
      穆延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爹爹。”
      看他还是担心的样子,若栩摇摇头,“你在这儿陪着他,我让人去熬汤药。”安慰了两句,就开门出去了。
      一出来,其他人就凑上来,担心的询问有没有事。温习珂尤为担心,“嫂子,华人他怎么样,没事吧?”人是他带出来的,现在却出了事,他心里十分的愧疚难过。
      若栩过去坐下,接过君雾茗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道:“他没事,你放心吧。不过,习珂,你和华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往他身上聚,特别是君雾茗的神色,冰冷得他心里直突突,暗道完了!“说说。”君雾茗冷漠的开口,他可不相信温习珂是出来玩碰巧到这儿了,然后偶遇了华人便结伴同行。也不会相信在这种关键的时段,伏涉会放他出来乱跑。
      “我,我……”他嗫嚅着,我了半天终于道:“我就想和你们一起去瞧瞧传说中的天魔,然后也是想出来玩玩……”说了伏炬给他令牌为了安排马车以及如何诱拐华人同他一起前来的经过,然后他就不敢说话了。
      倾韵一点都应景的嘿嘿笑道:“哟,原来人华人会被你轻易拐出来,是为了小穆延呐!啧啧,看来小穆延是找了个好媳妇儿了。”
      安孜叹了口气,‘惋惜’的道:“唉,为什么我就没有遇到这么好对我这么痴心的人呢?以后穆延要是不要他了,我肯定把他抢过来给我做媳妇儿!啊!小穆延,你什么来的,哎呀,你来晚了,刚才我还在说你有一个好媳妇呢!”穆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一回头,吓死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觉得害臊脸红。
      “安叔叔,你好无聊。”对于这些明明一大把年纪还十分幼稚的叔叔们,穆延一向是感到无语的。但是涉及到华人,不管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他都想说一句,“要是谁敢跟我抢华人,我先让他下地狱!”
      对此,差点被下地狱的安孜只能‘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干笑。嗯,不错不错,小穆延果然长大了,知道要用自己的方法去维护喜爱的东西了。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温习珂正要松一口气时,君雾茗冷冷的开口了,“你还是个小孩子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懂得孰轻孰重?”
      温习珂觉得有些委屈,本来这个国主就不是他想当的,他自小的愿望便是找一个心爱之人,于她携手同行,游览大好河山的山山水水,体味人世中各种风土人情,等走不动的时候,便寻一处可以看日出日落,风景优美,山风徐徐的山头搭一间小草房,共享余生。然而生在王家,身不由己,纵有千般幻想万般向往,终为泡影,一戳即破。成为君王,登上王座,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本来他可以只做一个逍遥的王爷,过想要的生活,但天不遂人愿,他的那些个王兄皆在争夺王位的时候互相残杀而死,只余一个没有竞争力,脑子有问题的傻子王兄。再者,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王后是他生母,所以他自然便是嫡子。又因无心于朝政,并没有被册封为太子。其他的皇子死了,他做这个国主也是无可争议的。因为换做是谁,宁愿让一个无政绩但是名正言顺的人做君王,也绝不会让一个傻子来坐这个位置。
      “大哥,”温习珂道:“我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当初要不是不想看到国家不可一日无主,不想看到自己的国家颓废子民被欺,我根本不会去做这个所谓的国主,寄情山水才是我的向往啊!”
      沉默半晌,君雾茗缓了语气,道:“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乃是一国之主,底下有千千万万的百姓需要你……唉,罢了,这终归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就好,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
      严肃的气氛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轻松了许多,若栩抓着君雾茗的衣袖道:“相公,既然习珂已经来了,你就不要赶他走了。让他同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他知道那种被拘束,没有自由的滋味,他在申府的时候过的也差不多是这种日子,因此他十分能理解温习珂的感受,对温习珂也是既亲近又同情。怕君雾茗不同意,他又补充,“我听说曲周国的丞相同大哥一样,也很是年轻,才华横溢,国事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的,你就不要拒绝他了。”
      对若栩的条件,君雾茗一向的来者不拒的,手指刮擦一下他的鼻子,温柔的道:“好,依你。”
      得到同意,温习珂高兴的简直要飞了,在心里将若栩千恩万谢个遍,就差没有跑出去大声宣告‘我嫂子是全世界最好的嫂子’了。
      穆延没有个和他们玩闹多久,心里牵挂着华人,坐了一会儿便去亲自看着汤药,等熬好了就送过去。推开门,昏睡中的华人恰好幽幽转醒,将汤药放在榻边的矮几上,扶起华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怎么样?难不难受?”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爹爹说你被冻着了,感冒了,要好好休息不要乱跑,等身体好了想去哪儿我陪你去,知道吗?”
      华人心里本就有些愧疚之意,听他温柔体贴的声音,愧疚感更重了,不敢去看他满是温柔的眼睛,“穆延,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就别管我了,让我在这儿自己养就好,你们的事情重要就先去办,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回去曲陵……”
      穆延打断他,有些不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在这里自己走了?你当我穆延是什么人,其他的事再重要有你重要吗?”
      眼里盈了泪水,不是觉得受到了委屈,而是感动,“穆延,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你别气。”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华人说话,说完他就后悔了,听华人哽咽的声音,心疼得不行,吻了吻他的额头,端过矮几上的药碗,喂他喝药,“不要哭,来喝药,喝了药后好好躺在被褥里休息出出汗,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
      华人开心的点点头,乖乖的喝药,喝完了药穆延要起身,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怎么?”穆延问。
      穆延窝在他怀里,嘻嘻笑道:“我好冷啊,穆延陪我睡。”
      穆延先是一怔,随即莞尔一笑,“好,陪你睡。”脱了靴子便钻进被褥里,抱着觉得‘好冷’的人一起睡了过去。
      期间,若栩和君雾茗来过一次,若栩想来看看华人还烧不烧,烧的话就让人再去熬一些退烧的汤药。但是见到相拥而眠的两人,就轻轻的想要退出去,但是穆延一向机警,他们刚推门进来,床榻上的穆延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是父亲和爹爹,再看自己和华人紧紧相拥的姿势,觉得有些尴尬,怕弄醒华人,轻轻的用手支起了身体,“父亲,爹爹。”
      这时,怀里的华人也似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君雾茗和若栩,心里有些慌,“园主,若栩公子!”说着就要起身下床,若栩忙向前走两步阻止了他。
      道:“别乱动,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就成。”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以前也时不时的刘感个冒啊之类的,最是明白感冒的不适,头晕,软绵绵的浑身无力。
      “不用起来,好生养病。”君雾茗道,华人这才没有继续下床的动作,倒是穆延起来了,试试他额头的温度确实没有之前高了,松了口气。
      “爹爹,父亲,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穆延问。
      君雾茗道:“华人,你为什么会落水,是失足而是有人推你?”会来问华人是因为温习珂说他也不知道,只听到一声‘噗通’和惊呼,回过头来时华人已经在水里扑腾了,他又不会水,只能大喊救命。顿时君雾茗就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只能说他好能耐。
      华人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是有一个人撞了我下……”原来,当时他和温习珂两人也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得早早就起床了,一问之下知道这里死人了,就想着去瞧瞧。但是行人有点多,来来去去的,温习珂又被街上的各种玩意儿给吸引住了,他一个不留神就被一个人给撞了一下,那个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不成样子,应该是一个乞丐。是个瘸子,因为他走路跛脚的,脸上有一块疤,像是被烫的,连是男是女的都分不出来,更不要说记住他的样子。恰好旁边又是一条城中河,突然被这冲击力撞击他自然就跌进了河里去。“不过,我隐约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味道,”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震惊的道:“对了,是血腥味!没错就是血腥味!”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闻得不算少,只要仔细想就能知道是什么味道。
      血腥味?君雾茗皱眉,刚刚才有人被害,偏偏这人又出现在附近,而且身上还有血腥味,会不会他知道什么或者是撞见过什么?但是也不对,如果他撞见了被害现场,凶手定然不会给他逃生的机会,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君雾茗道:“娘子,待会我们去衙门走一趟,让倾韵他们去大街上找找这个乞丐。”
      见其他人都有事要做,穆延道:“父亲,那我呢?”
      君雾茗看他一眼:“你还想去哪儿?”他想说的其实是让穆延好好的陪着华人,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若栩只好替他说,“穆延,你就好好的陪着华人养病,其他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有我们在呢。”
      华人道:“不用了不用了,若栩公子你就让穆延和你们一起去办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若栩道:“你别紧张,你既然是穆延认定的人,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家人,家人生病了哪有丢下不理的道理?安心的养病吧,要是穆延欺负你啊,你就告诉我我来帮你收拾他。”
      华人听得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道:“我知道了,谢谢若栩公子。”穆延他对我很好的,他肯定不会欺负我的。
      被说的穆延却不服气了,哼哼道:“爹爹。你冤枉我,我哪有那样!”我才不会欺负华人呢,我要好好的疼爱他,保护他一生一世。
      若栩朝他‘嘿嘿’两声笑,拉着君雾茗出去了。回过头来,见华人低着头,脸红红的样子,道:“华人,你别听爹爹乱说,我才不会欺负你,你相信我。”
      华人点点头,“嗯,我知道。”
      出了穆延的房间,两人正准备过去和倾韵他们说让他们去找那个脸上有疤的乞丐,却听见楼下传来喧哗声,两人下楼去,见一群人围在客栈门口,中间很有默契的空出了一个可容两个人并肩儿而立的空间,那些人中有认识的,比如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有不认识的就是城里的民众了。不小的客栈们钱围了二三十个人。
      只听伙计指着中间的什么人骂道:“你这个臭乞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竟然敢来这里偷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
      另一名伙计也很是愤怒的道:“你说你是什么韩太尉的千金?你哄谁呢?人韩太尉有钱有权,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一个怪物,你说你是千金,我呸,我还说我是王爷呢!真是穷得疯了,胡言乱语,小心让人韩太尉听了去,把你抓进大牢里去关你一辈子牢看你还乱说,不男不女的东西!死瘸子,脸上那么大块疤,别整天出来吓人就谢天谢地了!”这伙计想来是个伶牙俐齿的,骂起人来连脏字都不带的。
      若栩觉得说得有些过分了,虽然人家有缺陷,但是也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尊严,人也不分高低贵贱,他虽然是个乞丐,但是该有的都有,只是物质生活差了些而已。但是他注意到了两个关键点,脸上有疤,还是个瘸子!这不是就同华人所说的那个乞丐一致吗?天下总不可能有什么都一样的两个人吧?
      在场的人同样觉得这伙计说的过分了些,有的说了句过分了,但是谁都没有上前阻止。人就是这样,与自己无关的人事物当作没看见,不予理会,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嘴上说着高尚的话,冠冕堂皇的措辞,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的却少之又少。而当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十分的希望他人能帮自己一把,为自己理论一番,哪怕是一句话,尤不记得当别人深处险境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做的冷漠无情。所以说,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天需要他人的帮助。不要总是将自己与其他划分界线。
      伙计骂骂咧咧,指指点点,气势足得很。那乞丐不敢吭声,一直低着头好像很害怕别人看见他那张下人的脸。却倔强得很任他伙计如何骂如何撵他走,他就是不走。伙计没耐心了,抬手就要打乞丐,手刚举起来,便被一只更有劲的手给握住了手腕,“兄弟,手下留情啊!”是乐平。
      伙计刚要开口骂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阻拦我,一见是若栩他们,便换了口气,和气得很,完全没有刚才骂人的丑恶模样,“是诸位公子啊,”他好心的提醒着若栩他们,“唉,这个乞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平常要是随便撵他一下,给个馒头也就走了。”原来这个乞丐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家客栈门前讨吃的了,掌柜的连他是个瘸子,也没有钱,干脆当作没看见,只是一到饭点便给他一个馒头,都是讨生活的人,其他的他也给不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愿意开口说话,还是不能说话,一拿到了馒头躬了躬身就转身走了,今天却是个意想不到的意外。“今天一大早开门就见他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看看看,这脚都冻得发紫了!要命啊!”这伙计平时也不是个恶人,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但是因为自家过得也不好,对这个乞丐虽然阴阳怪气的,但也没有做什么,今天一开门这乞丐就在这儿,他可能以为又是来要吃的,他自己也才刚起来也还没有吃东西,而这个乞丐是怎么着也不走,竟然还开口说话了,称自己乃是当今太尉的千金。太尉是什么人?那可是曾经征战沙场,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千金?真是要笑死人了。然后是怎么都撵不走,还引得好多人前来围观,他就有点上头了。
      若栩和君雾茗走过去,若栩道:“这位公……”想起来那位伙计说过他自称是太尉的千金,那肯定是位女子了,忙改口,“这位姑娘,你好,刚才你说你是太尉大人的千金,可有证据?”要是关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的,因为有很多人都想过上富贵的生活,谁都想吃饱穿暖了。作为一人下万人之上的太尉,谁都想做他的儿女。但是现在,就在此刻,他选择去寻求真相。因为韩武的女儿韩茹已经失踪了半年多了,而这个女子又自称是韩太尉的女儿,就算她不是真的韩茹,也肯定与韩茹有联系。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其他人也几乎就要不记得了,但是他心里一直都记得,想着韩茹失踪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也是与他某些联系,觉得等其他的事情了了,再去寻寻,就算不是活的,至少也要将尸骨带回来,也算是给韩武一个安慰。
      听到若栩这么问,乞丐女抬起头来,脏兮兮的脸上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光亮,好像看到了希望,随着周围一声声的抽气声,她猛得低下了头。其他人或许只看到她脸上那一块大大的皮肉皱在一起的疤痕,但是若栩君雾茗他们看到不止这一点。这个女子的脸的轮廓与韩琉榭竟然有七分相像!而且她的左边眉尾处有一颗心的形状的黑痣,韩琉榭说过韩茹眉尾处就有类似心形的黑痣!对她自称是韩太尉千金的话信了七分,她可能真的是韩茹,只是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故,本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不染尘埃或者优越生活的千金小姐竟沦落成为一个瘸腿的乞丐。没想到出来一遭,只是想在这城里歇歇脚,竟还遇到了这种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巧合?反正他们是不信的,且不说为何这里会出现剜,心掏眼这种惨事,光是这个女子出现在这里就很不让人舒服,信服了,因为他也是半个月前到秣翁县的,而剜,心掏眼这件事也是半个月前开始的,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出现了连续杀人的事情,她却恰好出现在这里,然后若栩他们又恰好要经过这里?
      又生怕若栩他们不相信要撵走自己,那女子赶忙道:“是真的!真的!证据,证据,对了,我有的,有的,”说着手从领口伸进衣服里去,然后拿出了一块墨绿色的掌心大小的玉佩。上面用鎏金撰着‘茹’字。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他们也见过,韩琉榭身上也有,上面撰的是‘榭’字。就是取他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来撰写的,是他们的专属玉佩,身份的象征。
      “韩姑娘,不如进去坐坐?”凌紫枫道,他以前也见过几面韩茹,对她说不上熟悉,但是以他的能力和眼力来说,也不可能会认错,是以,他这话一出来,其他人就都明白了。是本尊本人没跑了。
      若栩也道:“韩小姐,若不嫌弃,就进来坐坐吧,这大冷天的外面也怪冷的,还是暖和暖和的好。”
      韩茹认出了凌紫枫,低着头用眼睛瞅他,道:“凌,凌丞相!”见到熟悉的人她难掩激动。
      凌紫枫做了个请的姿势,“韩姑娘,请吧。”
      见若栩他们都点头,她只好低着头在众人身后上了楼。门口的人早就散了,只余下两个伙计在,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后,若栩他们已经上楼了,正要上去阻拦,被折回来的弘一和安孜给拦住了,“打住打住打住,兄弟,你看我们这有要事呢!麻烦你去给我们做点吃的送上来,”掏出了两锭银子放进了其中的一个伙计手的里,“这点银子呢就算是饭菜,若是能剩下来一些,两位兄弟就凑合着分了吧,也不多,不要嫌弃啊!”
      他言辞真诚,让人觉得很亲近,又称他们为兄弟,两个伙计早就绝了想要上去阻拦的念头,又看着他拿出来的两锭银子,已经呆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这这,这些银子足够他们一年的伙食费用了,他还说了什么?当作饭钱,要是能剩下来一些就凑合着分了,一些!是一些!拜托这位富豪,就这锭银子别说是最好的饭菜了,就是包下整个客栈都可以了!
      上了楼,安孜指着弘一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儿!钱不是这么送的!你知道那些银子能买多少好东西吗?!”尝过了凡界的好些美味的零嘴以后,他就觉得有钱一定要拿去买来吃,狠狠的吃,吃个够。弘一白给的那些银子可是能买很多很多的好吃吗,让他心痛得哟,真想要将弘一给揍得鼻青脸肿才能压下他心里的愤怒。
      弘一一脸无所谓,:“败家就败家呗,反正有人养我,”看到等着他的越辰,笑得双眼都要飞起来了,跑过去挽着他胳膊,冲安孜得意的道,“看吧,我说了有人会养我。越辰你说对不对?”
      越辰淡淡的道:“嗯。”看着弘一的眼里却满满的是爱意和宠溺。
      安孜内心大声呐喊:瞎眼!虐狗!有你们这么欺负单身狗的嘛!不要脸!
      韩茹有些不安不自在的站着,双手紧紧的攥紧衣角。若栩见了,很是体贴的道:“韩姑娘,你先坐,我让人为你置办两身衣物可好?”
      想来虽然已经穿了身上这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很久了,但是因为迫不得已不得不穿,心里还是抵触的,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若栩便拜托伙计去购置了两身衣服,还十分贴心的让伙计再买一条面纱。韩茹洗了个澡,换上干净暖和的新衣服,戴上面纱收拾了一番就出来了。果然不愧为曲陵第一美女,虽然毁了容戴上了面纱,腿也瘸了,但是只要不动就这样站着,光是那身段就让人垂涎不已。弘一和安孜,乐平就是如此,死死的盯着人姑娘看,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被越辰用胳膊顶了一下才急忙受回目光,抱着越辰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以此来表明自己对他的爱意和忠心,绝不会对别的人有其他的想法,男的女的都不行。
      这时,饭菜也正好送上来,两个伙计来来回回两三趟才将饭菜全部端上大桌子。两人看着坐在屋子里的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韩茹,心里直打突突,没想到还真的是韩太尉的千金,这下得罪了大人物,只盼望这韩小姐能不记仇就好,不然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况且之前他们也算是包了她的伙食,虽然只是馒头,但也总比没有好。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韩姑娘,请坐。”凌紫枫道,“你想来是已经许久未进食了,尝尝这些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韩武与他是同僚,天天见面,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坏,更不会明理暗里的争斗就是了,有要事的时候也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探讨,虽然韩武看上去当得他父亲。韩茹即是韩武的女儿,他照顾一二也是应当,纵然心里疑云重重。
      如他所说,韩茹确实很久不曾吃到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了,“多谢凌丞相。”道了声谢后就吃了起来,一手撩着面纱,一手夹着饭菜往面纱下的嘴里送,速度很快,看得出来确实饿得紧。
      凌紫枫只是单纯的照顾关心一下同僚的女儿罢了,看着的倾韵却不高兴了,坐下的时候,故意坐在一边,夹在了若栩和君雾茗中间。狠狠瞪了凌紫枫好几眼,凌紫枫觉得十分的无奈。君雾茗忍着心中的怒火,道:“让开!”两个字,警告意味之强。
      倾韵不怕死的道:“你和我还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了?我男人现在不要我了,你都不会关心我一下嘛?”
      君雾茗和凌紫枫同时俊脸一黑,君雾茗已经没有耐心的抬起手就要给他来个直上九重天,若栩很是及时的拯救了他,搬着凳子过去,和君雾茗紧紧的贴在一起坐了,“好了好了,我坐过来了,相公你就饶了倾韵吧。”倾韵刚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若栩下一句话让他想将自己拍晕,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听到过什么,“倾韵,你把凳子挪过去一点儿,好挤。”确实很挤,他,君雾茗,倾韵三人,差点就胳膊贴着胳膊了,但是中间还留了一拳多宽的距离,真的很挤了!
      倾韵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尼玛的这是怎么回事,若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肯定是君雾茗给带坏的!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被带歪了。其他人神色也是好看得很,个个嘻嘻笑着,就是在嘲笑倾韵呢。
      子吾嘴里的菜差点就喷出来,哈哈笑道:“倾韵,让你把凳子搬过去一点,你还不般呐?”
      弘一来助力,“倾韵,要不要帮你搬,我可以帮你搬的。”以为倾韵不信,‘诚恳’笑着,“真的,不骗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都把自己惹笑了起来。
      温习珂,乐平,安孜齐声:“我们也可以!”
      妈了个巴子!倾韵忍无可忍的‘腾’的一下子起身将凳子搬了过去,恨恨的,咬牙切齿的道:“不用!”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昂?他简直要怀疑了,难道是他母后生他的时候吃了什么不好的灵丹才导致他身边尽是些不靠谱的人?
      韩茹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停下了吃东西,有些愣愣的,特别是若栩那句‘相公’把她雷到了。现在不用猜她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拯救了几十万人的妙手回春的天医和神秘莫测的浮辞园园主!
      嗫嚅着开口,“你们,你们二位是?”男子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她也是听说过的,况且天医寿辰时发生的事情已经经过当天去的宾客们传遍了各个地方,现在谁不知道天医大人乃是浮辞园园主的内人?
      君雾茗斜她一眼,冷冷的道:“怎么?觉得恶心?”像这种断袖之癖,身边的人虽然支持,不会说什么,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自古以来,男女阴阳交合乃是最道德的最合天地至理,因为他们能够繁衍后代,延续子嗣,传宗接代。而男子同男子,却被骂为兔儿爷,卖屁股等等,反正就是男人同男人相爱是违伦悖理的,是天理人心不容不能接受的。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爱得有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艰辛难过?这样的人并不多,一百个人中难得有一个。
      这冷漠的一声吓得韩茹心脏直跳,赶紧摆手道:“不不不!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罕见,毕竟像你们这样的人很少”是挺少的,一百个人中,你要问‘请问你有没有断袖之癖’,人只会十分恶心并大声的告诉你‘没有,我又不是兔儿爷,更不会去干卖屁股这种让人耻笑,违背道德的事’。“……祝福,你们。”
      若栩没有被影响到,只是紧紧的握住君雾茗的手,“谢谢。”又问韩茹,“韩小姐为何会流落至此?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也正是大家此刻想要问的。
      想起这半年多的遭遇,韩茹一双好看的眼睛马上就红了,泪水顺着眼睑滑落进了面纱里,伤心的哭了起来,若栩见不得女子哭泣,赶紧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安慰她,“韩小姐,你不要难过,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了,大哥已经飞鸽传书给琉榭了,他收到信会很快来接你回家的,你别伤心了。”
      “谢谢天医大人。”韩茹接过水,将泪水擦去,“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半年多前我的贴身丫鬟翠叶收到一封信,封面点明‘韩茹’收,我想着就是一封信而已,应该没什么的,就打开了,信里面说是让我去城外的月壁崖一见……”
      “等一下,”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温习珂便打断了她,“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那封信是谁写的,是真是假?为什要给你写这封信?就傻乎乎的去了?”
      韩茹貌似有些不好意思说,看她这样子,众人心里都有了一种猜测,肯定是心上人写的没跑了。果然,过了一会儿,韩茹道:“那封信是芮恭王写的,我,我喜欢他,他又经常去一些说书的地方写些小话本子来给说书的说,我就会用银子把那些小话本子给买下来……”
      哎哎哎!这不对啊这!?芮恭王?那可不是伏炬了,韩茹喜欢伏炬!天哪!这这这,这要是让伏涉知道还不指定得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说到话本子,穆延,弘一,越辰可是深有体会,之前伏炬就经常带着他们各处玩,说书的地方肯定是不会放过的,有时候进去了,就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然后随身的侍从会拿进去给管事的,交代几句,说书的就会给换成他的来说。无非就是一些虐身虐心,生死别离的爱情与是是非非,其中当然是不缺最让人谈论的人狐恋了。当时他们还疑惑伏涉整天都将伏炬看着,他是怎么又那闲工夫来写那些个小话本儿的。
      韩茹继续道:“因为经常看他写的话本子,被里面真挚的感情所吸引,沉迷,对他的倾慕之情也越来越深……对他的笔迹已经深深记住了,那天收到的那封信同他的笔迹别无二致,所以并没有怀疑,他约我见面我心里只记得高兴激动了,其他的真的没有想得那么多,谁知道,到了哪里以后……”她好像很痛苦,手捂着胸口,似乎那天受到了极大的惊恐,很是惧怕。
      “韩小姐,你别害怕,喝口水再说。”若栩道。
      “谢谢,”韩茹对他道谢,“到了哪里之后,确实见到了王爷,但是,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充满了恐惧,好像那天恐怖的一幕还在眼前,成为了她的噩梦。这也引起了其他人好奇心的加重,“那个人,不不不,他不是人,那个怪物他下一刻张开了他的大口,比面盆还大的血口,一口吞下了翠叶!我好害怕好害怕,害怕他吃完了翠叶就要吃我!我不停的后退,快退到了悬崖边,他都没有要吃我的意思,我正要开口问他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时他忽然拿出了一块烧得红彤彤的铁块就往我脸上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已经崩溃的哭叫了起来,想起红铁块贴在脸上,皮肉烧焦的疼得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就难受得窒息,想要死了才能解脱,但是那个怪物没有如她的愿让她死去,而是一脚把她踹下了山崖,这和直接亲手杀了他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直接杀了她她立刻就活不成,把她踹下悬崖,能不能活就得看天意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奇葩想法,毁了人家的脸,偏又给人一线生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天意,她并没有死去,只是摔断了一只腿,脸毁了,认不认鬼不鬼,刚开始人家见了她,一个个的跟见了鬼一样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之后她也不敢再抬头了,怕吓到别人,更怕别人看到自己仿如看到鬼一样的惊恐表情。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只有韩茹撕心裂肺的哭声。若栩十分的善良,心十分的软,纵然这个韩茹的出现还有许多怀疑的地方,他也狠不下心来看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韩小姐,这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其实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你知道吗,你父亲和哥哥一直在找你,你父亲日日夜夜想念你,等着你回家呢。”他只是想要安慰安慰韩茹罢了,没想到韩茹却一下子抱住了他,哭得更伤心了,想来应该是听到家人以及十分的想念家人所以才十分的伤心。
      “!!呃……这,韩小姐,你……”若栩同样也是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君雾茗更是气得鼻子直喷火,‘刷’的一下子站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倾韵几人赶紧拉住他,生怕闹出人命来,“雾茗雾茗!冷静冷静啊!”
      “大师兄!打人不好,凡人可打不得!冷静冷静!”
      “大哥,有事好商量,打人要蹲大牢的,你可不能丢下嫂子一个人!”
      “父亲,我去把爹爹抢回来!”穆延作势真的要上去将自家爹爹给‘抢’回来。君雾茗拳头痒得不行,这一个个的怎么比他还激动呢?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倒是他们叽哩哇啦不停的说了一大堆。
      冷冷的道:“再说一句就全给我去砸核桃!”听到这一句,全都停止了动作,核桃他们不陌生,特别是弘一,一听到‘核桃’二字立刻就松开了拉住君雾茗袖子的手,对核桃他不可谓接触不深,前不久刚砸的一大袋核桃可全都做成了饺子馅,大年初一的时候还包了饺子,但是他一个也没敢吃,倒是敖昀,倾韵他们吃得满口流油,好像在故意气他一样。
      那边若栩好声安慰才终于让情绪失控的韩茹稳定了情绪,“不好意思,天医大人。”放开若栩,韩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跟君雾茗道声抱歉,却欲语还休,眼神闪烁着,不敢去看他冷漠的眼睛,低着头很是娇羞的模样。众人被她这副扭捏的神态弄得怪不舒服,别扭的。
      君雾茗却是当作没看到,走过去直接一把将若栩抱在了怀里,警惕的瞥了韩茹一眼,有些不悦的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轻易靠近他人,很危险的。你是不是又把我说过的话都给忘了,嗯?”
      ‘危险的人’不知是不是觉得抱歉还是怎么滴,听了君雾茗的话后紧紧的咬着下唇,也不再说话了。
      若栩回抱住他,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嘻嘻笑着道:“因为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相公都会在我身边的,不会让我有危险的,所以我并不怕,相公你说对不对?”
      君雾茗简直要被气乐了,手指点了点一下他的头,“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贫嘴了?快用饭吧,用了饭就回房间吧。”说了这么久,饭菜才用了一点,再不吃就都要凉透了。
      若栩摇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先去衙门看看吧,也不知道这个命案县太爷是怎么调查的,还是去瞧瞧比较放心。”他说的案子命案也就是被剜,心掏眼的这个案子了,今天早上本来就是要去看看的,但是因为人太多不方便,再加上突然来到这里的华人落水了,便没有去成。现在又加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韩茹,更是没有时间去了。
      君雾茗道:“不急,天色也不早了,要看明天相公陪你去。”虽然现在已经开始进入春天了,但是天色和冬天没多大的区别,感觉才起来没多久便又要天黑了。
      若栩想要说现在去也来得及的,但是君雾茗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肉,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肯定和这个韩茹有关,看了韩茹一眼,在韩茹抬起头来之前就回了头,笑着对君雾茗点头,“嗯,听相公的,明天再去。”
      众人继续用饭,但是谁也再没有同韩茹说过一句话,这让韩茹很是尴尬,觉得自己很是多余,不过要真说起来她还真就是多余的。
      穆延快速的用好饭,又让伙计拿来一副碗筷和先前吩咐做的几样小菜,准备去给华人送饭,“父亲,爹爹,我去给华人送饭了。”
      君雾茗点点头,若栩道:“去吧,记得让华人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穆延道:“嗯,我知道了爹爹。”
      已经不怎么发烧了,只是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没有多少力气。觉得口有些渴,便起身去倒水喝。刚走到桌子边,穆延便推门进来了,“口渴了?”穆延问,华人点点头,将托盘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扶着华人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我给你拿来了饭菜,没有胃口也要多吃点,这样身体才会好得快。”
      他一边说一边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华人听着,嘴边含着幸福的笑,这一生能得到这样温柔的人,还有什么可求的。“你不是陪着园主和若栩公子他们用饭么,怎么过来了?”
      “我想着你还没用饭,就提前用完,给你拿饭菜过来。”夹了一些菜在碗里的米饭上,递给华人,“你别管其他的,来,吃饭。”
      华人端着碗,却不吃,只是定定的看着穆延,穆延被她看得奇怪,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华人快速的倾过身体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直往嘴里扒饭。穆延先是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温柔的笑着摸着华人的头。
      给韩茹要了一间房间,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随后众人便聚在了若栩和君雾茗的房间里,防止有心人听墙角,凌紫枫还特地下了一个结界。
      “这个韩茹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凌紫枫道:“以前我也见过她几次面,感觉上和现在不太一样。”
      君雾茗问道:“有何不一样?”
      凌紫枫道:“人还是那个人没错,但是气息有七八分不同,具体是为何我也说不清楚。”
      缀了一口随身携带的玉兰花茶,若栩看着君雾茗,猜测道:“会不会是像韩大人那样也被其他的东西附身了?”
      阙绥问言摇头否认,“应该不是,被附身前后的性格会大变,像换了一个人,再亲近熟悉的人也会感到她的陌生。”就比如韩武,先前是严肃正义,威风凛凛,正义凛然,征战沙场的将军,性格难免会有些急躁。被那股邪气附身后,整个人不是急躁而是暴躁了。而韩茹不同,她几乎就同没失踪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瘸了一条腿,被毁了容,然后感觉上有什么不一样了,其他的无甚变化,使人察觉不出来。
      这也是最难的判断的,因为连君雾茗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韩茹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无从查起。“唉,那怎么办?要是她真的被附身了,那她身体里的东西得有多恐怖!”若栩手臂蹭在桌子上,双手手掌捧着脸,人本就长得娇小玲珑,此时看上去更是可爱。君雾茗都看得呆了,要不是现在这里有人加上理智还在,若栩明天九成起不来床去衙门。
      “咳!”凌紫枫干咳一声,道:“不管如何,这个韩茹还是多盯紧点吧,总觉得不舒服。”
      将目光从若栩脸上移了开来,面不改色的道:“是得盯紧点,且突然消失了大半年的人恰好在我们出现在秣翁县的地方又突然出现了,光是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是谁,在哪家客栈里落脚,并且赖在客栈门前故意说自己是韩太尉的千金这点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就让人不得不怀疑。说不定……”他还想说什么,突然瞥了一眼窗户外面,又看了一眼众人,众人会意他便硬生生的转了个话题,“倾韵,你和大哥在一起这么久了,想过什么时候成亲吗?”
      “噗”!倾韵刚喝进口里的玉兰花茶直接一嘴喷了出来。靠!好好的说话就说话呀,扯他身上来干嘛!而且要说久也应该是君雾茗和若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才好吧,要论成亲不应该是他们先来!虽然他们上一世已经成过亲了,但是一世的事论一世的事,别扯上他好嘛!“你说这个干什么?那你和若栩为什么不成亲?靠!若栩,你管管你家男人!”
      然而他却小瞧了现在的若栩,若栩压根没有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而感到害羞或者是别扭,就像没听到他这句话一样,反而盯着着地上的玉兰花茶十分‘可惜’,无辜的看着君雾茗道:“相公,我的玉兰花茶。”虽然是逗倾韵玩的,但是这玉兰花茶他带来的不多,被倾韵吐了一大口出来浪费,他确实有点可惜。
      听他委屈的声音,君雾茗心软得简直不行,揉着他柔顺的头发温柔的道:“他会赔你的,让他赔一大袋。”“嗯!”若栩甜甜的笑着点点头。
      “你们两个混蛋!”倾韵觉得这简直是日了狗有没有!他被讹了,就因为一口茶他竟然被讹了!讹得丫的一脸懵逼有木有。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他现在真的十分想敲碎自己的脑袋来看看为什么当初会觉得若栩十分的单纯善良呢!怎么会呢!最后他看着满脸温柔笑意看着若栩的君雾茗得出了一个结论,绝逼是君雾茗给带坏投胎的时候长歪没跑了。随后,众人哈哈大笑着嘲笑他,他气得呼呼直喘气,狠狠的拧了一下某位丞相的手臂,死死瞪他。笑笑笑,好笑么?让你笑,让你笑,看我不拧死你,拧死你个没良心你,都不知道帮我,你到底站那边呢!拧死你。倾韵这次下手不轻,凌紫枫虽然觉得很疼,却没有什么不满,笑着将那直往自己手臂上招呼的手给紧紧握住了。
      一直说说笑笑扯东扯西的,就纯粹是在聊家常,也许是觉得听也听不出什么来觉得无聊,窗户外面的影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也在她离开的同时,本来说笑的众人一下子收敛起来。“果然有问题。”君雾茗冷笑,十分不屑,“真以为自己演技有多好,脑子都不带一个就敢出来拼演技,勇气可嘉。”这话说的倾韵他们都不服不行,您老演技最好了,我们都不敢与您齐肩呐!
      “琉榭到的时候还是跟他说一声吧,毕竟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想见到他被欺骗。”善良的若栩道。当然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倾韵已经不再认为他是个善良的人儿了。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很多,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该全黑了,雾气朦朦,风呼呼的吹着却吹不散浓厚的雾霾,人若是走在大街上是不大看得清楚的,看见了也只是一个身影罢了,当然也不会有谁闲着没事干,大晚上的出来找凉快。但是偏就有这样一个人不知所谓,偏要和别人反着来。穿着厚实的衣服,看身形和着装应该是个女子,脸上覆着面纱,看上去竟然和韩茹有九分相像!她轻悄悄的打开客栈后院的门,走了出来,转过身来,果然是韩茹!她像做贼一样往门里望了望,看到没人这才将门关上。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不像先前那样柔柔弱弱,弱不禁风,承受过莫大的痛苦,只见她身体一跃便飞起来了!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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