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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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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个男子松手。
陶笛跌跌撞撞的落在地板,打着滚横躺在脚下。
男子直愣愣的盯着脚边的陶笛,神色莫测。
随后收起僵在两侧的双手,插进西装裤袋,转身轻仰头眺望远方。
于是,理开双鬓的乱发。
女子开始了清唱。
Wedding day of a tiger.
恍然觉得一切都回来了,很过往很很过往的往昔。
意外的发现,那些要求被故意忘记的东西争先恐后的从脑中浮现。
那般天真,那般情深的她,其实从未改变过。
只是害怕,怕外界的一切轻易的就改变她。
所以,为心上锁,宁愿把它紧紧的封存也不愿意把她丢失。
一刹那,她忽然明白。
心锁不开,她永远都无法幸福。
然而是她甘愿舍弃幸福的眷顾,而选择独自沉沦在苦难之中。
这是一种幼稚,一种矛盾。
想着让自己苦了,那人一定会心疼。
爱会让一切都驶回码头。
当年的她就是如此认为,固执了四年,幼稚了四年。
最终又怎么样呢?
即使抛掉一切一切他给与的礼物,也不愿放弃一点点和他有关的记忆。
回到他所生存的土地,却又强迫自己要漠不在乎。
不去寻找,不去坦诚相待。
只当没有他,没有那些曾经。
安静的浅吟低唱着,双手紧紧抱着瘦弱的身躯,视线落在回忆里那片苍白。
那是一种被称为空洞的眼神。
没有焦点,没有神采。
双腿废了之后就不再弹琴,把自己丢在成堆的文件中麻木。
坚定的告诉自己,那个会笑会唱会弹的凤仪已经死了。
留下的是那个冷漠孤傲的女子,不爱世人,不爱自己。
甚至连原本生存的意义都一并抛弃的活死人。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活着。
为什么要活着?
为了证明给那些伤害自己的人看,没有他们一样可以活的骄傲。
然后呢?就算她们心疼,懊悔了呢?
然后...
原谅么?
没有恨,也没有原谅。
真的么?
真....的.....吧......
转过身注视那个无神的女子。
尽管仍是一身白衣,身影依旧融化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纪傲唯一的感觉就是寂寞,深入骨髓的寂寞。
因为在他看来,她是如此的习惯依赖着黑夜。
也许,在很多个无人的夜晚,她独唱着,唱给与她一般寂寞的月,唱给无处不在的空气,唱给自己。
女子不停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曲调。
该停了。
他想着。
却又开始了。
也许她已经入眠了,只是潜意识中还强迫自己不停的唱着唱着。
记起宁远说过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她会因为什么而固执。
夜凉如水。
轻轻的阖上窗户,轻手轻脚的离开,关门。
纪傲明白,骄傲的人都不喜欢被别人看见眼泪,都不喜欢被安慰。
昨天是五月九日。
今天是五月三十二日。
明天是五月十一日。
※ ※ ※
“凤凝,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完凤凝的简述,雅江仍旧是一头雾水。
凤凝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阿姐不会消失三天,再任性也不会把GPS扔掉的,她一定出事了,不会错的,不会错的,雅江姐你帮我找她好不好,马上去找她好不好?”说着,凤凝眼中已含着泪水。
轻轻安抚凤凝,雅江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迹部颔首,“抱歉,打扰了。”
“雅江姐,你说什么啊!”凤凝立即伸手指向迹部,叫嚣起来,“是他把阿姐藏起来的,北苑的管家说阿姐就是去了他那儿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凤凝,不得无礼。”雅江厉色,“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
“雅江姐,肯定跟他有关。”凤凝皱着眉头说。
“告辞,迹部先生。”雅江不顾凤凝的反抗,硬扯着离开。
“等下....”在雅江走到门口时,迹部突然出声,起身把手插进裤袋,正色道,“这件事既然和我有关,我会调查到底的。”
“不劳麻烦。”雅江一笑,“你只要过着你幸福的日子就好。”
迹部拳头紧握,敏锐如他怎可能听不出雅江看似有礼的话语中讽刺和不屑之意。
“景吾....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么?”
凤凝一言已出后,铃木摇着头退了两步,磕了沙发沿,一下跌倒在沙发上。
然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凤凝身上,连迹部都未注意到他。
此时,人散之后,干涩着唇舌沙哑起来的问。
沉默了些许时间,迹部答非所问,“你可信我?”
我信,铃木心中道,然后,说出口的却是,“我想我需要安静一下。”扯了个苦涩的笑容后艰难的离开。
迹部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两手摊开撑在靠背上,仰头对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哗的起身,严肃地走出社办。网球场边,只剩下忍足一人依旧对着墙壁独自练习。
看到迹部出来,忍足并未停下手中的练习,“该做的我都做好了。”
“剩下的,”黄色小球在墙上反弹直接回到忍足手中,忍足背对着迹部,“是你了。”
起先向日和立海大的欺诈师等人因为好奇而决定集体偷窥的时候是他一股脑儿的都轰了回去。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会有人告诉你,不该知道的就当做不知道吧!
迹部,我会为你维持你所有的骄傲!
说完,收起球拍弯腰放进网球包。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球鞋,然后是少年充满信任的声音,“侑士,我需要你家的情报网。”
微笑着扶正镜框,直起身正对迹部,忍足道,“HI,亲爱的小景!”
双目交汇的瞬间,是少年间坚不可摧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