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池芙庭槿

5、第 5 章

　　“不行不行，桃花酒梨花酒什么的，都有先人酿过了。我觉得吧，虽然那些酒酿出名头的还没几个，但在已有的东西上再翻出花来总是要难些，不如试试没人做过的比较容易出成果。”陈琼的书房里，三个人围桌而坐，面前的宣纸上圈圈画画的快要被墨迹填满了，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切实的成果。
　　“与其在现成的路上绕着圈走，不如自己走出一条路来。想不到陈琼你也没那么傻嘛，脑子不光是用来显高的呀。”沈碧妆稍微总结了一下陈琼的思路后便顺口地打趣了他一句。
　　如今她与陈琼既是朋友也是同伴，关系好了不少。陈琼嫌她一口一个陈公子的听着太生疏了，便让她直接唤他的名字，偶尔沈碧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叫他句小五。而陈琼呢，也不再朱公子朱公子的叫她，而是沾着她朱成的假名，叫她一句阿成。
　　“阿璃你看看，你家少爷的嘴怎么就这么毒。”陈琼笔往桌上一扔，转头就开始朝阿璃抱怨起来。“阿璃呀阿璃，你说他有什么好啊，跟他在一块儿你没少受他气吧？不如跟我好了，我管你吃呀。”
　　“打我丫头主意？”朱成抓起桌上的笔往陈琼脸上糊了一道。“叫你打我丫头的主意！”
　　陈琼也不甘示弱，从笔架上又摘了一支笔往砚台里一蘸就开始往朱成脸上糊，只叫一旁的阿璃看得直着急。“诶诶诶，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快别闹了，少爷，少爷小心！五少爷你别糊我家少爷！”

　　打闹了一阵之后，最惨的自然是陈琼了，朱成阿璃主仆二人硬是将他一身白衣抹成了黑底白花，脸上也是黑得分不出眉毛鼻子嘴了。
　　“噗。”进门换茶的小厮恰巧撞见这一幕，笑的手一抖，白白打翻一壶新茶。
　　“笑什么笑，还不去端水来给我洗漱。”斗输的公鸡也就只能踢着腿朝石头发火了，陈琼强行板着张脸冲着那小厮叫唤道。但再看看虽然比他好些却也是一身墨迹斑斑的朱成阿璃，便也忍不住噗地一声大笑开来。
　　三个人互相嘲笑着洗干净了手脸后，陈琼顺势就开始解长衫纽扣。朱成瞧见了暗啐一声陈琼心大，便拖着阿璃往屋外走。“我就算了，阿璃还在这呢，你也是没羞没臊。”
　　陈琼只道是自己疏忽了，便也在屋内顺口调侃了她一句。“快些回来，别太久！”

　　再回到书房坐下，三个人便又重新认真探讨了起来。最后竟是好吃的阿璃提出个点子，教他们一致觉得可行。
　　果酒的酿制方式不同于花酒，花酒须得采摘后洗净晾干，以香入味。果酒则是要趁着新鲜时蒸煮发酵，以味传香。三人经过多番尝试，酿毁了不知多少水果之后才终于找到了方法。之后他们又试着使用不同的水果酿酒或是多种水果混着酿酒，终是在尝尽酸甜后有了不错的成果。
　　而此时距离沈碧妆离家出走，已是过去了三月有余。
　　趁着金秋时节新一批的桂津酒开酿，陈琼也拿着自己的成果跑去找了他爹商讨增量的事情。当然，顺便也将自己吹嘘了一番。
　　只是再回来的时候，一改出门时的意气风发，面色惨淡，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沈家主仆听说陈琼回来了去他房里找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陈小五，你还挺能扮的呀。这垂头丧气的唬谁呢？这酒好不好，你当我心里没把握呀，装着这么伤心的模样，怎么，是不是也要阿璃亲亲才能起来。”其实沈碧妆心里也有不好的感觉。陈琼虽然常跟他们玩闹，但这事儿对他来说太紧要，他心里日日惦念着，要没什么差错，他怎么憋得住不表露，怕是不等她们找过来，早就一路欢笑着跑去找她们了。但瞧着他这难过的样子，沈碧妆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只得拿着上回她骗阿璃亲她惹得陈琼好一阵酸的事儿来逗他，兴许陈琼一如既往的心大，立马就笑了呢。
　　然而事情果然比沈碧妆想象的严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