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池芙庭槿

11、第 11 章

　　“温先生入赘之事坊间传言颇多，但只要亲眼见过便会知道先生爱慕沈庄主之心不假，那些谣传温先生是贪慕玉醴山庄金钱势力的人，只能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懒得理会。”话题聊到这，沈碧妆一时也有些不快，但并未过多表现出来。
　　“小生自然也是不信的。虽未如朱公子所说亲眼见过，但小生倒是听说过，圣上在给温先生封王之前，是有招附之心的。先生若是贪慕虚荣之人，早就应了去做驸马爷了，又何必入赘沈家当那所谓的上门女婿。”
　　“圣上曾想招温先生当驸马？”沈碧妆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看来爹爹还有许多小秘密不曾告诉她。好奇之心顿起，沈碧妆抱臂支在桌沿，目光闪闪地看着宗献。“宗公子从何处听来的这消息？快讲与我听听。”
　　“家叔在朝为官，知我敬仰温先生，这些轶事也是他讲与小生听的。”宗献瞧沈碧妆兴致又起，便也不瞒她，开口道来。“说起来，还是文茂长公主先向圣上求赐的婚，说是对先生一见钟情非君不嫁。圣上本来想着，温先生要是乐意，也是一桩良缘。但后来却被温先生给拒了，圣上竟也没强求，回去还说了长公主一番，说她女儿家家的不知矜持。”
　　“这要是将一个人放上了心，哪里还顾得矜持不矜持。要是有哪个姑娘瞧上我，至少我会谢谢她的心意。”话出口才发觉自己似乎立场不对，心里啐了自己一声，又问。“那这文茂长公主如今怎样了？可还念着温先生？”
　　“哪里还会惦念着，说是后来圣上亲自赐婚给了平远将军，现在也过得十分和乐。可别说还念着温先生，要让驸马知道了，先生可打不过。”
　　“哈哈！这段轶事我还真不曾听过，想是叔父同先生关系好，怕让先生知道他讲他坏话，先要跟叔父打起来。”
　　“少爷！姜达派人来寻了，怕是该回去了。”两人正说着，三声叩门后宗献的小书童进来了。
　　“家里人出来游玩，明天便要启程回去了。天色也晚了，这是怕我丢了来寻我了。”想是宗献猜到了沈碧妆的疑问，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先答了。
　　两人互道过告别，宗献便先一步离开了隔间，下了茶楼。
　　沈碧妆心里却忽起感慨。偶然相识，匆匆离别，这大概就是江湖中常说的萍水相逢了，以后也难得再见。
　　离了茶楼，抱着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的心态，沈碧妆又回了之前去过的书肆。
　　“这位老先生，不知您可是这书肆的老板？”沈碧妆先是恭敬地作了揖，后才开口问道。
　　“是我老人家不错。”书肆老板因着沈碧妆先前帮衬他之事，对这小公子甚有好感，便也笑着应了。“小公子可是要定书？”
　　“倒不是。晚生初来稷宁城，生计之事还未谋得，想来问问老先生这书肆可招伙计？”
　　“哎哟，我这书肆铺子小，老生我一个人也看得过来，实在是不缺人手。”老板这话，说得沈碧妆差点以为这事成不了了，却不想他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也是巧，老生的儿子如今在这城中开了个书院，近日报学的娃子多了起来，他一个人有些教不过来，不如你上他那儿去，就说是我让的。”
　　“这实在是太好了！晚生虽不敢自称博学多才，但教教小孩儿，给他们启蒙想来还是做得来的。”想到扰心之事就这么解决了，沈碧妆一时也轻快了起来。“这真是要感谢老先生了！”
　　“哪儿的话，老生还得了你帮衬呢。我瞧着小公子这模样就是个读书人，又面善得很，自然也觉得投缘。”老先生笑着摆了手，又拍了拍沈碧妆的肩。“就别叫我老先生这么生疏了，老生姓梁，当得你一句梁爷爷咯。”
　　“晚生朱成，此处便谢过梁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