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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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哼。”
鸦丸跟着书翁的脚步一顿，他疑惑道：“刚才是不是有人？”
书翁无奈一笑：“这个地方，可到处都是人呢。”
虽然说是这么说了，但书翁到底是有了猜测，通过风清晰传过来的这道音，大概是他的另一位友人吧。
不过，他好像已经走了？书翁推开店门，看到原定的位置上放着几碟还未动过的小菜和一壶酒，就是位置上没有人。
“坐这里吧，灰，一会其它菜也会送上来的。”
这算是一种体贴吧，毕竟他刚才可是被书翁给拦了下来叙了会旧。如果再看到灰的话，他肯定得要做着什么，所以干脆就直接走了。
书翁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忘给对面的灰夹菜。
“好吃!你们这边的饭和我以前吃过的完全不一样!”
书翁顿了顿，微笑道：“那你别吃太多，最近是祭典，外面还会有别的小吃。”
“嗯嗯!”
书翁看着对面一脸幸福撒花样的灰，心想他也太可爱了吧，和他书里记录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鬼使灰性情凉薄，感情淡漠。
话说回来，他现在看到的灰外表是少年形态的，那他的以前是什么样子来着？
绿色长发的中年男子？
等下啊，这个中年男子是什么东西？
------拥有着遗忘特性的鬼使灰会将人们对他的印象扭转成其他人的印象。
这个中年男子是之前替他酿好酒的那位先生。
10
“发生了吗？你现在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灰一出店门就感觉到了书翁身上骤降的情绪。
书翁摇摇头，勾起一抹笑容，“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了。”
灰挠了挠脸颊，“如果不开心的话，就跟我说吧。别人都说跟我聊天后就不会不开心了!”
书翁点了点头。
------对着认定的友人，鬼使灰又是体贴周到的。
因为那些不快乐的事都会被忘掉，和你的有关记忆也都不会在了。
为什么书翁会一直记着鬼使灰呢？只因那熟悉而陌生的记录。
轻松愉快的记录和一片空白的记忆，使书翁有空没空都会去想鬼使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那同时也是书翁第一次察觉到他笔下的文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他翻到他久远的记录，为之吸引思索，然后合上书，什么又都不记得了。反反复复，都快成为他的执念了。
因此在得知友人要去和黑晴明会合时书翁拦住了他，然后又将人类状态的鬼使灰带入了妖怪的集市。
但说到底，他其实并没有对鬼使灰的真实情感，他真的可以算是鬼使灰的友人吗？
然而就在下一秒，书翁就感受到手上温暖的触感，听到灰调笑的声音，“你还想什么呢？逛祭典去了！还是说，需要我牵住你的手防止你丢了？”
书翁眨了眨眼，突然感到一身轻松，他回道：“还是我牵住你的手吧。”
至少他们可以一起创造出新的记忆。
11
“啦啦啦~”灰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好奇地看向四周。
一个又一个摊位连上暖黄色的花灯，两侧的樱花树静静地绽放。
灰突然发现这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这个季节还会有樱花开着？”
书翁点点头，“只要用妖力维持住就可以，大部分妖怪都可以做到。”
灰的疑惑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他就被一个捞金鱼的摊位给吸引住了。
“捞金鱼啊？不知道和我在山间小溪里会有什么区别呢。”这么说着，灰的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
“那你先去那里，我去给你买个苹果糖。”书翁建议道。
“了解了解！”
来到那个摊位，看了看缸中的金鱼，灰兴奋道：“哦哦，这个鱼和平常吃的鱼不一样呢！”
守着摊位的老者笑眯眯地看着灰，“要试试看吗？第一个纸网我可以算你免费哦。”
“当然啦！”
说着灰就接过了小碗和纸网，而缸中的金鱼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悠闲地游着。
灰左手拿着小碗，右手拿着纸网，他凑上前，专心地看着游动的金鱼。
突然，他右手腕一抖，将网向水里轻轻一捞，碗中就有了一条金鱼。随后他又飞快地捞起一条就没再捞下去。
“店主，它们需要水。”灰指着碗中的金鱼说道。
老者接过碗，将碗中的金鱼收到一个大纸袋中，纸袋里装了七成的水，他笑道：“这样就可以了，放心纸袋不会破。拿的话就提住两侧的长绳好了。”
灰接过纸袋，道了声谢便打算走。这时，那个老者喊住了他，温和道：“你的话，是喜欢金斧头、银斧头，还是烂斧头？”
“唔，我不喜欢斧头。”
12
灰拿上纸袋就打算去找书翁，然后就正好撞上了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孩。
灰刚稳住身体，就感觉到衣袖被拉住，他迟疑地看向拉住他的人，“你好？”
拉住灰的人刚好也就是撞上他的人。他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璀璨华丽的金色眼眸，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灰。
灰思索了一番，发现并不认识这人。不过，自他来到这里以来，就有很多人说认识他，所以这个莫非也是？
“那个，要不你先松手？”
那人没有回答，不过看上去好像抓得更紧了。
“黑童子，找到你了！”
“灰？你这么快就好了？”
灰看着不远处从不同方向同时走过来的二人，顿时一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书翁接过灰手上的纸袋，又将苹果糖递了过去。他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拉住灰的手的黑童子，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吧。”
另一边的白童子立马回答：“好啊。”
灰：……你不再考虑考虑？为什么会回答得这么快啊？
白童子：当然是因为黑童子相信你。
“也是，人多一些也热闹一些。”灰舔了口苹果糖，如此说道。
于是一行人便开心地逛起了祭典。
同时，灰也发现黑童子和他很和得来，特指游乐上面。
“那边在钓水气球！”
灰和黑童子率先出击，顺利地钓到了许多水气球!
“那边在投枪！”
灰和黑童子率先出击，顺利地拿到了大奖！
“那边有舞蹈表演！”
灰和黑童子率先出击，顺利地在前排欣赏完！
“那边有纸芝居！”
灰和黑童子率先出击，顺利地在来到席前欣赏完！
“那边有……”
书翁和白童子跟在他们后面，神色都很轻松。
“感觉灰突然好有活力。”书翁感慨道。
“黑童子也是，他好开心！”白童子笑着说道。
书翁问：“那你呢？”
白童子回道：“稍微有些嫉妒灰，我也很想和黑童子这么玩。不过其实我也觉得他很熟悉，也想亲近他。”
书翁弯弯眼角，“他们可过来了。”
“那边可是有烟花要放的哦！走啦！”灰跑过来，拉住了书翁。
“……”黑童子没说什么，只是左手牢牢地握住了白童子的手，“…白童子。”
白童子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黑童子！超喜欢你啊！”
烟花短暂而又美丽，就如今夜短暂而又充实。
13
夜半时分，告别了黑白童子，灰跟上书翁准备回去。
路上，灰问道：“说起来，不是妖怪的集市吗？好像还看到了，嗯，和我一样的人类欸。”
书翁一顿，回道：“大概有人改动了这场集市，让它成了祭典吧。”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应该是鬼使灰。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是人们忘掉原有的世界，构筑一个新的世界。拥有遗忘特性的他，其实并不被这个世界所接受。
“叮------”风铃响了。
书翁转身，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书翁微微一笑，对着走在前面的灰说道：“灰，我得先走了，前面有其他人在等你。”
灰一愣，回道：“那下次见哦，我会记住你的。”
“嗯。”
前面有人在等他，那人会是谁呢？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疑惑。
“真是好久不见啊……灰。”
灰循着声源看过去，只见一道妖异的身影站在前方。
“你是谁？”
“玉藻前，一个想要杀死你的妖怪呢。”玉藻前漫不经心地回道。
灰：……哈？
“不过在那之前，你这幅羸弱的样子真是看得不顺眼呢，让我帮你回想起来好了。”
“反正信物也在不是吗？”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书翁之前给灰的毛笔。
这么说着，玉藻前已经来到了灰的身边，用一把折扇抵住了灰的脖子，割出一道淡淡的血痕，他轻笑道：“来啊，把你的死亡也给忘掉啊。”
玉藻前敌视着灰，因为就是他将他的妻子与孩子的灵魂带走。
他知道鬼使灰的做法没有错，不管人世，只顾亡魂，没有一点儿私心。
他曾和鬼使灰打过一场，令人恶心的一次又一次复活，鬼使灰当时说什么来着？啊，是那句------“你是谁？”
真是越想越不爽呢，玉藻前眼神冰冷，“你可以去死了。”说着，玉藻前就向那支毛笔里输入妖气。
霎时，毛笔的痕迹再无，灰迷茫地看着融入在他身体的光点。
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感知到了某地那一股突然爆发出的强烈妖气。
玉藻前真心实意地笑了，“原来如此，是八岐大蛇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9~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