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成》七条尾巴的猫

43、意外的决定

　　这位老先生算是常新的故交，说是恩人也不为过。只是他从未想过，还会再见到这位老先生。

　　他很快抓住了重点：消失？

　　但他努力让自己不显露出心里的惊讶。

　　老先生道：“常新，有些事情，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据说你已经跟着子轩学习了很久，我想，你一定不是因为要靠着这个能力实现什么了不得的目标对吧。你不是那样的孩子，你的心思太简单了。而你的性格又太执着了。你很难被改变。”

　　“司徒老先生，自从H市一别，我还没有正式给您道谢过。”常新斟酌着回话，“我不明白，小组有那么多有能力的人，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

　　高考以后，他和佩玉出门游玩。

　　在风景如画的H市整整呆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然后，他们遇到了一件空前绝后的事情。无数的造物上街，如同百鬼夜行，将自身暴露于所有人类的视野中，然后通过口耳相传，通过无数的电波沿着无形的网络传播自身的存在。

　　那一次，H市如同童话一般。

　　动物开口说话，物品有了灵性。

　　不和谐却在暗处滋生。

　　当常新还处于震惊中，他们就在被一个诡异的男人逼入了一处废旧仓库。现在想来，那简直就像是有预谋的，经过了近半个小时的亡命奔波，常新和佩玉已经十分疲惫。

　　风呼啦啦的吹过，透过钢管间的缝隙，常新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那是个中年男人，他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月光下看不清面容。

　　血液经过心脏，在血管里飞快流动。常新听见自己的心跳格外明显。

　　“出来吧，小家伙。”

　　汗水顺着背脊留下，转身的一刹那，余光憋见男人手中的尖刀，尖刀上一滴滴的血液滴落在地。

　　声音哽在嗓子眼，发不出。

　　佩玉反手握住常新的手，常新一个哆嗦，面带惊恐。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追着自己。

　　脚步声渐渐逼近，纷繁的思绪在常新脑袋里理不清。

　　“别怕，我想找你合作。”那个男人说。

　　“别……”常新终于说出了一个字。

　　男人轻生低笑：“呵，我们是同类，别怕。”

　　他越是说别怕，常新就越是害怕。

　　如果可以……

　　常新像是抓住了什么，他握紧佩玉的手开始冒出冷汗。

　　他要死了吗？

　　这个说着要合作的男人拿着刀。

　　刀尖上是什么？

　　那是……血吗？

　　他不是要合作，他要杀了我？

　　不……

　　常新在心里想：不，他还不想死，要死也不应该是他。

　　这一瞬间，也不知道佩玉是怎么做到的。他松开了常新的手，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刀，刀尖莫入那个男人的心脏。

　　常新颤抖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忘记了害怕，只听见耳边又传来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他猛的回头，咽下口水。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仓库门口。那老人拄着拐杖，吃惊地看着仓库里这一幕，道：“看来小伙子不需要我这个老家伙帮忙了。”

　　常新戒备地看着他，脑袋里渐渐出现一个清晰的意识：佩玉杀人了。

　　空气里莫名的波动扩散开来，老人脸色渐渐凝重，说：“别害怕，小家伙。我是追着那个男人来的，他是一名罪犯。”

　　常新一个哆嗦，后退一步。佩玉是创造的，而佩玉现在杀人了。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应该恐惧佩玉杀人，还是该恐惧佩玉这个存在本身，亦或者是创造了佩玉的他自己，还有……这个莫名出现、看见了一切的老人。

　　那老人似是看出了常新在想什么，说：“你现在安全了，小家伙。”

　　极度的恐惧让常新失去了交流的能力，泪水不自觉的流出。

　　他转身就跑，想要把这一切远远的甩在身后。

　　.

　　自那之后，常新只见过这个老人一次，就是在旅馆里。在久久等不到佩玉后，这个老人突然出现，告诉他：“没事了，孩子，你好好回家吧。别害怕了，这些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常新问：“你帮了我？”

　　“是的。”老人说。

　　这便是常新欠他的一次。

　　现在，常新很不理解，经过了那件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找他，会变得更加糟糕吧。

　　双手沾着鲜血的佩玉是常新脑海里永远不会遗忘的一幕画面。

　　老人却道：“常新，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据我所知，也没人知道。如果这样，当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要找一些故人了。最起码，我们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彼此。”

　　就这么简单。

　　「心成」这个能力，在现在已经成了一种恐怖的武器。思想，是最难掌握的东西。

　　常新看向他身后始终沉默的边子轩，还有闻声出门的秦秋，内心依然抗拒，只是想不出理由拒绝。这时候，佩玉说：“好。”

　　常新惊讶地看向佩玉。

　　司徒老先生却是笑了：“好！小伙子！你也快放假了，明天你和这个娃娃……”他指指秦秋，“到对门来一下。今天太晚了，都睡了吧。我这老骨头，刚下飞机也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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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边子轩是中国最常见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