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成》七条尾巴的猫

42、消失的同类

　　冬似乎收到了惊吓，望着那双碧绿的猫眼，瞪大了眼，长大了嘴。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大家也都不知道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究竟掌握了多么强大的力量，想一想……冬忍不住开始害怕。

　　离猫似乎是开心了，飘到窗边飞出去。

　　这句话常新早已听狐黎说过，此时再听，已没有当初那种震撼。只是冬的神情让他感觉不太对：“你还好吗？”

　　冬飞一般的跑走。

　　佩玉喊到：“慢点，别摔倒。”

　　常新莫名：“她怎么了？”

　　他问，佩玉就答，从不隐瞒：“小组的教导和你听说的是不一样的。「扰乱因果」只是「心成」最初级的东西，「空口造物」才是本质。其实管理「心成」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佩玉这么说着，侧头对常新露出一个微笑，“只要你告诉他们，那是不对的，那是不行的，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们就会自己限制自己了。”

　　就像以前的常新。

　　“……”

　　离猫接过话头：“你们想的所有的东西，不管是限制自己的，还是限制别人的，最后都会变成我们的粮食。就像你们要吃饭一样，这也是我们的食物。但是有些东西，就像是树皮对于你们，存在却不能吃。他们会造成其他的结果。”

　　常新猛然意识到：“消失？！”

　　傅一朗说的那个「成真」的造物，也许就存在过，只是后来因为莫名的原因消失了。
　　离猫甩着尾巴在空中打滚儿，嘴角扬起，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双猫眼诡异的闪着绿光：“是啊，就是消失。你们的恐惧，束缚了你们，同时，也让你们自己的同类消失。为什么从来没有「成真」的生物存在过呢？”

　　它的身影像是晕开在水里的墨，渐渐消失。

　　常新突然意识到傅一朗没有说完的话。为什么没有找到那个俗家弟子？因为他消失了。就像他从虚无里出现一样，也消失于虚无。

　　「成真」的「造物」和人类一样吗？

　　常新忍不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佩玉和他心意相通，道：“终究还是有不同的。我们更了解我们的出现。”作为「造物」，对于消失的恐惧，对于成真的渴望，让他们更加了解法则。
　　.

　　深夜的大厦在浓厚的雾里隐隐绰绰。这雾气浓的诡异。

　　刘林举着照相机一路碎步向前，耳边隐约听见楼里传来的咒骂。

　　“你这恶魔！快点滚出去！”

　　“远离我们家！”

　　“……”

　　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带着浓重的恶意。空气中异样的波动弥散开来，刘林是最早觉醒的能力者，比千纸鹤事件还要早。他能感觉到这些「因果」，虽然他说不出来，但越接近就越难受。

　　今天他接到线报，这里有个觉醒的女孩被歧视了。

　　说“歧视”，还太轻了。

　　身为记者，除了报道这些事情以外，他还想尽所能的化解这些矛盾。要说为什么有这种渴望，只是一种直觉，就像他决定隐藏了自己身边的波动一样。

　　空气中凝重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刘林的咽喉。

　　他加快了脚步，耳边的咒骂从未停歇，声音越来越大。

　　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一扇门突然被甩开。

　　巨大的摔门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本能的，他举起相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了那扇门内，然后放在角落。自己则随时准备去救人。

　　“我跟你说，你给我出去，出去！出了这扇门！”

　　那是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带着恐惧，还有厌恶。

　　几个影子出现在门边，摇摇晃晃，推推搡搡。

　　一个女孩被出现在了门边，随之是女人的一句咒骂：“出了这扇门，你就消失！”

　　心里一紧。

　　刘林感觉不妙，抬脚就冲过去。

　　一切就好像慢动作，上帝突然把录像带按下了慢速播放。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哭着被推出房门，然后……消失。

　　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么消失的。

　　推她出门的男女却在门口愣了一下。愤怒、恐惧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敛，迷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女人先反应过来，问男人：“我们在这里干嘛？”

　　男人跟着一脸疑惑：“我们在门口干嘛，走走走，这么晚了，快进去睡觉吧。”

　　刘林站在阴影里，没有人看到他，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塑。
　　.

　　再怎么不想向前走，学校的假期还是到来了。考试周后，学校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常新和佩玉目送柳妙妙离开，然后走回房间。

　　佩玉问：“我们去哪？” “嗯？”常新往床上一趟，开始思考这些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秋渐渐也不再出门了。他和他的宠物整天整天的待在房间里打游戏。小组给他弄了个电脑，几乎没有接触过网游的他迅速沉迷。

　　空气里那些波动越来越活跃，常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坏掉的信号基站，什么讯息都收得到。虽然自己本身的稳定性不受影响，但让人心情浮躁。

　　霸天跳到常新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两脚兽。它可不小只了，压在胸口还有点小重。常新把它举起来，认真地开着它粉色的眼睛，出神。

　　刚开始霸天还一动不动的，以为常新要和它玩，发现常新一动不动后，就开始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佩玉刚好走进来，接过霸天，对常新说：“有人来了。”

　　常新侧头问：“谁？”

　　一个声音从佩玉身后传来：“小伙子，你看起来不错。比当年的时候好多了。”

　　常新瞪大了眼睛，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那人一头白发，身材健硕，虽已满脸皱纹，却看起来精神奕奕。他拄着个拐杖，敲了几下地板，见常新像条触电的鱼一样跳起来，忍不住笑了：“快四年了吧，过的如何啊？”

　　常新恭恭敬敬地道：“司徒老先生。”

　　边子轩站在司徒老先生的身后，不发一言。

　　老先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啊，不错不错！聊聊？”

　　常新有些畏惧，又有些想要亲近。老先生走上前，一把抱住常新，道：“你还记得你欠我一次吧，现在，我需要你还给我。”

　　一瞬间，常新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老先生没有给他打断的机会，继续说：“常新，你很有潜力，你特殊的经历让你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现在，我需要你帮忙，作为一个「能力者」，不要再让我们的同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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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更新，中午12点。今天突然发现，原来边子轩是全中国最常见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