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AT]絮语》潇湘竹叶

2、第 2 章

　　贝儿提着篮子，在林间的小路上疾走。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放她走了？一方面，她当然想要逃离那座可怖的城堡；一方面却又觉得辜负了她的主人。平心而论，他待她并不坏，一个小时之前甚至给了她自由，以他一贯别扭的方式。她也许不该就这样抛下他——是不该，还是不想？
　　她太过沉溺于自己的思想，以至于马车来到身后都不曾察觉。黑色的华丽的马车在她的身边停下，从车上走下一名盛装少妇。少妇的面容姣好，一袭黑衣华贵，衬出玲珑的身段。
　　“我的马车没有溅起泥水弄脏你的衣服吧？”少妇微笑着开了口。贝儿也笑笑，示意她不必介怀。少妇随即提出要一起散散步。贝儿稍有些犹豫，到底没忍心拂她的意。
　　“看您行色匆匆，该不是在逃亡吧？”少妇半笑着问道。贝儿顿了一下。少妇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还真是？那……恕我冒昧，您是要逃开谁呢，主人还是情人？”
　　主人，还是情人？贝儿又顿了一下。少妇的一句戏言点醒了她。不知何时起，她对她的主人，已情根深种。
　　她的沉默已经构成一种回答。少妇露出一个了然的笑。“看来您是爱上了主人呀，”她说。“那么，为什么要逃跑呢？”
　　为什么要跑？因为他虽是个人，却宁愿当兽；因为他虽渴望光明，却甘心沉溺于黑暗。因为黑暗的势力早已在他的内心深处扎根，而她没有把握将它拔起。
　　“那么他爱你吗？我听说，真爱之吻可以解除一切诅咒呢。”少妇热心地建议。
　　他爱她吗？一瞬间，无数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

　　“你要为我做饭，洗衣服，还要打扫这个城堡。”
　　“我知道。”
　　“哦对了，你还要给我抓来的小孩子剥皮。”
　　“开个玩笑，别当真。”

　　“你为什么会在乎我的死活呢？”
　　“我才不在乎。”

　　“这么多书，我一辈子也看不完了，谢谢你。”
　　“谢什么谢，这不过是另一间要你打扫的屋子罢了。”

　　“这样吧，你去镇上，给我买点纺金的稻草。”
　　“去镇上？你相信我……会回来？”
　　“恰恰相反。我觉得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怎会听不出，他是在放她自由。又怎会听不出，他故作冷漠的声调中饱含的期许。
　　他，爱她吗？
　　贝儿突然回头，向古堡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