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致唐先生》磔砾

4、最难离别（只修标题）

　　奶娘拽着手帕的手不停地颤抖，举到嘴边的手帕一下子滑落到地上，一眼看到站在门边的徐碧城，似乎要对着她露出笑意，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

　　奶娘的目光，让她浑身一颤，整个意识逐渐被拉回，她便上前，便从包里掏出手绢，颤着手，胡乱地在奶娘嘴上抹，眼泪跟断了线的风筝，肆意地留下来。

　　“小姐。别哭。”奶娘吃力地对着她说道，那双下垂而细纹横生的眼皮颤巍巍地抬起，“小姐，我怕不是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知道小姐的辛苦，留下小姐一个人，我委实不放心，也不甘心，可我如今这幅身躯……”

　　“啊！奶娘，你别说了，我有钱了，有钱了，我，带你去医院，对，去医院，你，等我……”
　　徐碧城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走得急，根本听不到奶娘后面的话，险先滑到，踉跄着跑出出租房，她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了省钱租了这个偏僻的地带，根本拦不到一辆车，甚至于，这个点根本没有找不到任何来帮她……

　　但凡还有希望，她怎么能放弃。
　　她跑出了几条街，挥手拦住了一辆黄包车，哪知车夫一见她，甩头就跑，她没得办法，只能死命地追上去，拦住车夫，视线中，她清晰看到自己双手沾染了不少血，她喘着气，哽咽着，对着他求道：“大哥，摆脱了，人命关天。我娘快不行了，我现在得赶紧送她去医院，不然……”

　　视线模糊不堪，她记不太清自己对着那位车夫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
　　见他点头，立马带着他回去。

　　后头的车夫还在抱怨实在是太偏僻，巷子太窄。
　　见到她停在门边：“大妹子，咋回事呢？怎么不动了，杵着干嘛，赶紧送人去医院啊！”

　　徐碧城看着室内的场景，伸手扶住门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室内的床上，奶娘还是走了！

　　她拦住车夫。
　　“大哥，谢谢。不需要了。”说着，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张大洋递给大哥，“麻烦了，这算是路费。”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内，奶娘双手抓着床沿，垂着头，可是，从她的后脑勺，徐碧城看得出，在她走后，有人进了这间屋子，对着重病的奶娘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
　　她整个人攀附在床边，恸声大哭，整个人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夜幕已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