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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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去找一下他们……”膝丸满怀希望地站了起来，然而学生们已经纷纷离开了格兰芬多的桌子。一名级长举起了手，以便自己能被人看到：“新生？一年新生请在这里集合！”
放眼望去，四张学院桌旁边都是差不多的情景，大家都在忙着疏散和回去。级长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髭切和烛台切光忠已经被一片黑色淹没了，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找不到。
他们三人暂时放弃了去斯莱特林那里，跟着格兰芬多的新生队伍通过了长长的走廊，在看到会动的油画时，鹤丸国永已经不会再感到惊讶。逼真的肖像们窃窃私语，有的还在朝他们招手和嬉笑。带领他们的级长时不时回头，提醒一年级新生留心记取路线。
“尤其要注意楼梯，它们会时不时移动到其他地方。”正说着，他们面前的楼梯开始旋转和移动。等到它完全停下来后，她带领他们走了上去。
脚步声在大理石阶梯上显得格外响亮，在他们周围穿梭的老生们提点着新生们小心一些专会恶作剧的特殊台阶——比如踩上去会变成斜坡，或者直接一脚踏空整个身子栽进空档里。正确的道路往往隐藏在想象不到的地方：比如帷幔之后，比如墙上的某道暗门。
走廊的尽头闪烁着幽灵的珍珠般色泽，它们在墙壁内外无碍地移动。石墩上的铠甲造型多变，雕像和装饰古典华丽，城堡的壮丽与内部构造的多变成正比。当鹤丸国永随着人群在一条走廊上停下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记住这幅画像，”级长说道，“这是我们公共休息室的入口，通过它需要口令。”
画上的胖女人十分富态，裙裾精致，笔触十分细腻。鹤丸国永仰头看向了她，只见她动了动粗壮的手指：“口令？”
“纯金坩埚。”她回答道。画像点了点头，移开了自己的画框，露出了背后的圆形洞口。在爬进去之前，鹤丸国永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光忠他们也是这样的吗？”
“嗯？”站在他身侧的膝丸转过了头。
“我是指斯莱特林……他们那边也要口令，然后钻画像，这样？”他看着鱼贯爬进墙洞里的学生们。
膝丸缩了缩脖子，将他拉到了一边，用手捂住嘴小声说道：“我听兄长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在地底，跟我们应该不一样的。”
“那我们也不知道口令吧，要怎么去找？”鹤丸国永也压低了声音。
爬进墙洞里的狮子王回头一看两人都不见了，连忙招呼他们一起过来。映入眼帘的公共休息室被壁炉里的火焰映照得亮堂堂的，一旁的布告栏上贴着欢迎新生的字样，外加一、二年级的课程表。三年级及以上包含了自选课，所以课程安排并不在上面。
“女生来这边，我带你们去寝室。”级长带领女孩子们去了他们的宿舍，剩下的男新生们跟着老生们去了男生宿舍。他们爬上了一层螺旋楼梯，来到了一间挂着深红色床幔的房间里。行李果然已经被送了上来，鹤丸国永看着自己的箱子和背包——下火车前，烛台切光忠已经换回了两人的姓名标牌。
很难想象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魔法学校，而且经历了分院，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生活。外面无星无月，只有层层阴云压在天边。乘船渡河与落水所造成的疲累在坐到床铺上时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只来得及换上，便钻进了被子里。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床褥的震颤声和狮子王小声的说话，似乎是和鵺有关。他们三个占了靠在一起的三张床，一旁的浴室里传来了水声，男孩子们好像在争论使用的顺序……很快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沉入了无梦、安静、黑暗的纯粹睡眠。
“你们看到我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了吗？”当鹤丸国永用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狮子王把他的箱子里的东西几乎全都搬到了床上，麻瓜的衣物和巫师袍子松松垮垮地摊了一床，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小玩意。膝丸对着穿衣镜在整理着装，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书本、笔记本和羽毛笔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没看到。”
“惨了惨了惨了……”他念叨着，不抱希望地抖开了一个很大的布袋，“该不会是没带过来吧？”
这时鵺慢悠悠地从一堆布料里钻出来，扒开了他冬天用的羊绒围巾和手套，露出了一本硬皮书的一角。狮子王一眼掸到，连忙将上面的东西拨开，果然见到了自己找了许久的课本。他开心地揉了揉拳头大小的宠物的头：“好样的鵺！今天中午给你加餐！”
“已经不早了，”膝丸提醒道，“快走吧，还要吃早饭和赶到城堡后面的温室。”
“你先去礼堂吧，”鹤丸国永套上了裤子，“我们还要一会儿呢。”
寝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今天早上起床后他们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鹤丸国永将火车上买多的糖果分给了大家。上午九点半有他们的第一节课——哈布洛基教授的草药学，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一起上课 。
因为昨天旅途的劳顿和晚上盛宴的饱餐，大家起得都很晚。醒来后鹤丸国永发现自己的石英表停止了走动，便把它收了起来。他开始穿衣服，课本什么的倒是已经找了出来。
“嗯……算了，我等你们。”膝丸犹豫了瞬间，然后抱着书坐到了床沿。鹤丸国永朝他眨了眨眼睛，他别过头，非常不自然地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去大厅，城堡里的路太绕了。”
“真巧，我也没记住，真是太难走了。”狮子王一边单手系衬衫的钮扣，一边草草从一堆杂物里拿出梳子和洗漱用品。
他们俩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鹤丸国永，只见他抿了抿嘴唇：“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已经迷路了？”
“肯定不是这里！”狮子王按了一下墙壁，那只是一道画上去的门。他们三个抱着厚厚的课本，在宿舍里分吃了一些火车上卖的锅形蛋糕。抱着已经赶不上早饭、说不定还要迟到的心，他们在偌大的城堡里兜起了圈子。
明明已经走了很远，可就是看不到下楼或出去的路；已经判断出应该前往某个方向，末了却发现拐进的是死胡同。而要折回去的时候，楼梯早就擅自移动了起来，连接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诸如此类的状况碰上了不下三回。膝丸倒是随身带着怀表，只是它也失去了意义，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然后焦急地寻找有没有其他能帮忙指路的人。
“几点了？”鹤丸国永擦了一把脸上微微渗出的汗珠，他觉得他们已经找了半个小时——说不定还不止。膝丸从口袋里摸出了表，几乎已经要绝望了：“九点二十八。”
他们现在在一条走廊的中央，两边都是肖像和盔甲。一间间办公室全都关着门，门板上标注着烫金的花体字母，拼出了每一位教师的名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显然不是他们要来的地方。无论是麻瓜学校还是魔法学校，“办公室”一向是学生们最为紧张的高压线。鹤丸国永做了个手势，大家心照不宣地沿原路返回，却在接近走廊入口的时候听到了谈话声。
“菲格拉教授，多谢您假期里在这篇论文上给予我那么多批改和指导，我又想到了一些新思路——”在看到他们后，三日月宗近戛然而止。他的怀里是一本《高级变形术指南》，以及一卷叠得很厚的、展开足足有一米多长的羊皮纸，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得满满当当，还附有不少图例。
“我很乐意与你分享，三日月。”如是回答的变形术教授特蕾斯菲格拉挥了一下魔杖，不远处的她的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无风自动地向内滑去。她瞄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鹤丸国永他们，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菲格拉教授，”鹤丸国永并不认识她，只依稀记得昨天在教职工席上见过一面，于是直接顺着三日月宗近的称呼，“很抱歉，我们迷路了。”
她挑了一下眉毛，狮子王趁机问道：“教授，请问该怎么去草药课的温室？”
“解释总不如实践来得好一些，”她微微一笑，“三日月，你带他们去吧，我就在办公室里。不过十点钟会有一个短暂的教师碰头会，然后是授课和其他事务……如果你不急的话，今天六点半以后可以再过来。”
三日月宗近看上去明显有话要说，而且是推拒的那种，然而一秒钟之内他就成功克制了自己的情绪。礼貌地点了点头，他示意鹤丸国永他们跟自己走。他的步子很快，鹤丸国永盯着他的后脑勺，保持了沉默。狮子王和膝丸都在庆幸及时找到了救星，没注意到三日月宗近的情绪。
他一面走，一面从怀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羊皮纸，折成了一只纸鹤。在拐出教师办公室的长廊后，他然后用魔杖敲了一下它，念了几句咒语。只见它挥了几下翅膀，骤然间腾空而起，飞出了他的手心。
他停下了脚步，鹤丸国永差点撞上了他。完成这个咒语后他转过身，对三个格兰芬多说道：“你们跟着它。”
“哦。”鹤丸国永闷闷地应了一声，两人的视线短暂相交。三日月宗近转身向回走，并没有回头。
纸鹤在他们头顶盘旋，狮子王看着他，挠了挠头，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那你……”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留下他们三个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