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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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糊涂，竟未曾备下钗冠器服。好在贤……啊，主母留下些许念想，便请上仙屈尊选用，权当是请主母在天之灵多多庇佑。”
胡拂衣看了他一眼，自锦盒里繁杂华丽的金钗玉簪中取出一只，将程月君的长发轻轻挽起。
胡拂衣扬手间，一袭素衣襦裙转瞬之间便替代了程月君的衣配，服服帖帖的穿在了程月君身上。程月君下意识的一摸，触手柔滑绵软，细细看去袖口衣摆处绣着细密的祥云纹在晨光之下光华流转，竟是和她从小到大死皮赖脸抓过无数次的衣角袖摆一模一样。程月君偷偷看向胡拂衣，心中悄然生出一股隐秘的欢欣，这欢欣蔓延到眼瞳唇角，如同埋藏在黑暗中默默发芽的花苞突然绽放，散发出不为人知的绚丽。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而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胡拂衣看着突然明丽的少女，竟也不由得觉得心情大好。程福自一旁捧上方才交于程月君的首饰盒，道：
见程月君呆呆站着，似是晃神，程福忙轻轻提醒：
“阿月，快拜谢师父！”
程月君蓦然惊醒，慌慌忙忙的依言跪下扣头。胡拂衣微微侧身，掐了诀挪了捧着锦盒的程福，道：
“这一拜，理应拜你母亲。程福可代你母亲受得此礼。”
“这如何使得！使不得……”
程福慌忙躲避，却挣脱不得，硬生生受了一礼。胡拂衣又掐诀，扬手间程月君深衣加身，滚金的祥云纹压在袖口领边，端的生出几分贵气。程福为程月君取下发簪，侍立一旁。胡拂衣没有再去理会一边的锦盒，自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只流云桃木簪，轻轻地为程月君换上。
程福抹了眼睛，又唱到：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程月君乖觉的跪下行礼，胡拂衣端端正正受了一礼。最后为她换上大袖礼服，取了个发冠为她戴好。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亲师为证，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程月君跪下，胡拂衣道：
“这一拜，不必再拜为师。你便拜谢天地庇佑，九洲同怜。”
胡拂衣虽觉有些怪异，却也只当礼数如此，便依言拜了，满心欢喜的看着胡拂衣。
胡拂衣看着尚且懵懂的少女，一时间竟觉的残忍。程福拉长了腔唱道：
“礼——成——”
程月君看胡拂衣点了头，便跳起来，拉了她袖摆晃来晃去，笑的得意，一副小女儿情态。
“师父！阿月今天就是大人了！师父你是特意为我做的衣服么？真好看，我好喜欢！师父送给我的簪子也好看，师父给我挑的簪子也是这盒子里我最喜欢的！啊对了，师父，福叔说这些都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娘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为何从不和我说这些？”
胡拂衣只觉得口齿生涩，竟有些不敢看她。
“阿月，这……”
程福拿了锦盒中的绢布，刚说了几个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惊又怯，敢怒不敢言的看向胡拂衣。
“阿月。这些事情，此时说来话长。今日是你的成人礼，为师想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尚未入夜，师父往年不都是……”
“此处不同以往。你想知道的事情，便待我们回来再谈吧。”
程月君只觉得今日事事都有些奇怪，正待细想，胡拂衣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耳旁，为她别了别方才她跳乱的的散发，轻声问她：
“阿月，可好？”
程月君只觉得热意从耳边炸开，冲上脑门，然后腾地一下点着了整个头脸，烧断了所有的思想。
少女声如蚊呐，答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