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 ...
-
十八、
“所以，就是这样，梅西、皮克、布斯克茨和瓜迪奥拉还活着，而且应该已经聚首。”伊涅斯塔双手背着，站在穆里尼奥身前。后者坐在铁制的王座上，一只手不断地敲打着座椅扶手，空荡荡的宫殿里会声不断。
“陛下，阿拉贡已经传来捷报，但是托雷斯、加梅罗和戈丁逃脱，我们损失了贝克汉姆亲王和古铁雷斯亲王。形势一片大好，现在我们的军队可以不用分心地碾压在泰拉萨苟延残喘的马竞军队，只不过加泰北部的势力不可小觑，我们需要军队增援。老师和齐达内亲王正在回程的路上，最多一天之后能赶到。攻克泰拉萨的任务由莫德里奇子爵和塞尔吉奥解决。”卡卡递上乌鸦带回的捷报，鞠了一躬，穆里尼奥没有让他退下。伊涅斯塔犹豫了一下，把“也许应该叫克里斯来商量”的话咽了回去，离开巴塞罗那之后贵族们走在一起，除了去阿拉贡接管新封底的佩佩、在巴塞罗那南部管理皇马的新领土的卡西、和他直接来马德里报道之外，别的人都和齐达内和罗纳尔多带领的军队汇合，留下莫德里奇暂时围困泰拉萨，其余人向萨拉格萨进发。卡卡从泰拉萨回来报信，虽然伊涅斯塔觉得他不只有报信这么简单。同时回来的还有克里斯，穆里尼奥对后者在巴塞罗那的霸道行为甚为不满，更把损失贝克汉姆怪在他身上，这样几天下来，竟然是卡卡在穆里尼奥的鞍前马后，伊涅斯塔看在眼里，却不说话。
“嗯。葡萄牙国王自从我们*离开之后就和我们反目成仇，意大利的教廷和法兰克皇室也不完全由卢卡*的老师，齐达内亲王，控制，这样一来我们只能指望冈萨雷斯大公的支持了。”他看了卡卡一眼，后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微微鞠躬，然后离开。
“安德烈斯，你给我们带来的消息是无价的。”穆里尼奥转头看着他，伊涅斯塔突然一阵恶心，他厌恶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仿佛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在给自己的朋友和像劳尔这样值得尊敬又善良的骑士带来危险。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腰杆，他已经选择了跟随穆里尼奥，那么他就应该相信这个人会给自己一个安定的家，和一个不需要隐藏身份的生活。
“但是我们现在仍旧需要你的忠诚，和贡献。”穆里尼奥顿了一下，“农场的加泰人，尤其是瓜迪奥拉，一定会欢迎你的。我们等着听到你的好消息。”
“陛下，杰拉—嗯，皮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恐怕这回不再容易了。”和这些朋友在一起太久，伊涅斯塔总是忘了要说显得更生疏的姓而不是名。
“你的任务从来都不容易，因为我们相信你的能力。”穆里尼奥摆出一副笑脸，不喜欢任何推迟他决策的行为。
“…是，陛下。”伊涅斯塔低头鞠躬，然后离开，他知道不应该和穆里尼奥争执。他需要一张门票才能再加入加泰人的阵营，这意味着利用对他仍有感情的人，比如哈维和普约尔。
克里斯坐在床头望着窗外，阳光明媚，但他的心情却很难和这样的天气吻合。回到马德里的这几天他感觉不出什么别的，只是生活处处不顺心，临走前辉煌无限的王位继承人到现在穆里尼奥一次都没有再找他议事，他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失去他有的一切，即使他依旧是个伟大的战士，即使他依旧会为了皇马抛洒鲜血。虽然和穆里尼奥共事了很久，但是他依然没有能摸清如何讨好后者，也对权力不感兴趣。他来西班牙的目的是荣耀，是战果，不是爵位和领地。
哒哒的敲门声，克里斯抬头朝门口看去，
“进来。”他低声说。
卡卡穿着白色的丝绸长袍，兴许是从阿拉伯商人处买的，以他现在的爵位绝不可能有这样的钱。一双锃亮的的靴子，胸口挂着天使族教廷的标志物—十字架和耶稣受难像，看上去高贵又虔诚。
“亲爱的克里斯，卡斯蒂利亚的王子，您的臣民来向您请安。”他跪在地上，吻了克里斯的手背。
“…里卡多，你吃错什么药了？”克里斯被他最亲密的朋友的举动搞得百思不得其解。一般来说，卡卡不像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没有，我的王子，我只是想向您表达我对您的敬意，这次袭击巴塞罗那全仗您的安排。”卡卡还跪在地上。
“...我是个战士，里卡多，大部分的安排和那些文字都是贝克汉姆亲王的功劳。”
“您还是个王子，”卡卡站起来，看着克里斯，“战士只是您的一个身份。”
克里斯试图去理解他的朋友哑谜一样的话，在他的印象里，卡卡不是个善于战斗的人，尽管他破例成为克里斯尊敬的人。克里斯的世界里，只有勇敢的战士和懦弱的贱民，如此而已。他厌恶那些文字工作，和权贵的手段，更偏爱战场上非黑即白，非生即死，能看得见摸得着的荣誉和耻辱。
“克里斯，到了你该做决定的时候。如你所见，陛下对你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这次进攻而变好，甚至还不如之前，”卡卡坐在他身边，克里斯开始从心里感激他的朋友决定帮他思考这些费时费力的问题，但又不是很耐烦听到长篇大论。他只想知道他该怎么做，简单的命令，就像他拿起剑时总是知道到底是袭击敌人的左侧还是右侧。
“我该怎么办？”克里斯看着他，
“陛下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了吧。”
“忠诚于他，忠诚于骑士守则，勇敢，永远乐意为卡斯蒂利亚献出生命。”
卡卡不置可否，而是转换话题，“如果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梅西还活着呢？”
“那么我现在就去找他！卡卡，他在哪里，告诉我！”克里斯拉着他的手，激动的情绪不能被他王子的盔甲和佩剑束缚，卡卡抿了抿嘴，【比我想的简单很多】
他再次确认克里斯的诚意，抛出最后一个问题，“瓜迪奥拉也是。梅西已经是个猎人，换的是加泰罗尼亚克鲁伊夫的血，现在为吉罗纳巴萨的余党效力。”
“我还是会找到他，”克里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绝不会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上一次我没有时间和他讲清楚就离开了，后来曼联王朝的线人汇报说梅西和他的家人因为我而被定罪，家人全部被处决，他不知所踪。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本身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卡卡，这是耶稣的恩赐，我的重生，你不可能让我放弃。”
“你会自己去吉罗纳吗？”卡卡心里主意已定，看克里斯的眼神也更笃定一些。
“当然！”
“那祝你不被当成叛徒杀死吧。你还不知道梅西对你的想法。而且，你很清楚这是叛国叛君的行为。”
“…那，我该怎么办？”克里斯咽了口口水，他不喜欢求任何人，“请帮帮我。”
卡卡很艰难的不让克里斯看出他的开心，“当然，我的王子，伟大的战士。”
天刚破晓，离带着宝贵信件的乌鸦飞走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劳尔仍旧盯着窗外，毫无动作。他早就平静了下来，至少外表看上去是这样的，内心的痛苦无人分担，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命运女神轻叩他的门，然后结束一切。他不会逃走，尽管他知道永远挚爱卡斯蒂利亚的古蒂在最后一刻可能也认清楚了王室和王国的区别，因此让他逃跑。当他不会，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再和古蒂重聚，无论他们还能不能不再伤害对方，幸好这个办法和他作为一个骑士的准则相符。自从古蒂离开，他已经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一遍一遍地修改、增添这一封信，一封承载他所有希望的信，他只希望收信人，他在此时此刻还能信任的唯一的人，会认真处理。
这个白天，齐达内和罗纳尔多已经从萨拉格萨回来了，军队则交给拉莫斯管理，重新包围泰拉萨。劳尔知道他们回来绝不是度假来的。门被重重地砸开，齐达内大踏步走进来，后面跟着卡卡和罗纳尔多，人人都带着佩剑，全副武装。劳尔坐在床边不为所动。已经很久没有出鞘的剑挂在墙上，更像是个装饰。
“大公，”卡卡微微鞠躬，三个人挡住屋子的窗户和门，一个半圆把劳尔围在中间，“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劳尔有些想笑。
“劳尔，老朋友，”齐达内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手臂上已经不再有任何红色的细纹名字，“巴塞罗那和萨拉格萨之战都很成功，现在只剩下加泰北部和泰拉萨仍是威胁—”
“哪有着些许多废话，”罗纳尔多走上前拔出剑，“你领地上的军队，都交出来吧！”
“慢来慢来，”齐达内用空闲的手挡开罗纳尔多的剑，后者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剑仍然指着劳尔，“失礼了，劳尔，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想必也不会太过计较，是吧。”他没在乎劳尔是否同意，径直说了下去，“如你所见，眼前的形式一片大好，不知道大公您意下如何？”
劳尔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没有任何抗争的意义，即使他违背自己的良知交出军队，穆里尼奥也不再想要看见他。
“你想好怎么死了没有？”罗纳尔多最不耐烦这些客套话，大踏步上前，剑抬起就要刺下去，齐达内似挡飞挡，只是做了个样子，罗纳尔多的剑刺穿了劳尔的胸口，血顺着剑的斜度一滴一滴洒在剑柄和他的手上，劳尔没有躲，也没有反抗。他不会对着自己的同袍抬起武器，即使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睛盯住卡卡，这个垂着手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人。他白色的袍子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守卫无法除去求救，因为卡卡挡住了门，他胸口的十字架上，青铜的耶稣受难像发着昏暗的绿光。
“大公，如果您还有任何遗言…”齐达内没再说完，罗纳尔多一把把劳尔从床上拽下来扔在地上，抬起剑割断了他的头颅，这后面的半句话，他自然是再也听不到了。齐达内回头对卡卡略一点头，后者迅速离开房间，去向穆里尼奥回报，罗纳尔多转身把带血的剑尖搭在瑟瑟发抖的劳尔的护卫身上，一下刺穿了他的胸口。
“刺客！守卫是刺客！”罗纳尔多大喊了一声，然后拔出了剑，鲜血喷涌，守卫死在地上，“医生，快来给大公止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