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美人如兰》花满月楼

22、山雨欲来风满楼

　　外面突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江氏看到墨香后，面如土色：“你想做什么？你不要乱说！”

　　墨香冷笑道：“我乱说？你真会倒打一耙，贼喊捉贼！想让我名声毁了，不得不跟了他，你们好磋磨我，然后彻底堵上我的嘴，作梦去吧！”

　　墨香自以为找到了真相，看向江氏愤恨不已。她洁身自好，努力与人周旋，为了什么？如今差点被江氏毁了，她岂能放过江氏？

　　“你越是怕，我越要告诉所有人，和二管家有不可告人关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江氏！”

　　墨香义正言辞地指着江氏大声宣布道。

　　江氏惊得浑身发抖：“你，你疯了？”

　　屋外已是雷声大作，隐约听见有人喊着搬花弄草。

　　林成栋有点难以消化当前的局面，看林黛玉和贾兰气定神闲，似乎早有预料，心里直冒酸水。

　　“我疯了？我是被你们下作的手段逼出来的！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前几日小公子昏睡不醒，分明是你为了偷/情给小公子下了安神药！你把事情推给穆嬷嬷，是怕穆嬷嬷呆久了发现你们的龌龊事吧。吃安神药喝酒这种事你以前喂奶时可没少干！”

　　墨香毫不顾忌地控诉着，还不忘抬高自己：“我不怕你们诬陷我，为了大小姐的名声，今日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贾敏盯着地上跪着的江氏，气得全身发抖，竟忘了摒退下人，让贾兰林黛玉林成栋他们回去。

　　“江氏！”贾敏咬牙切齿道，“你老实交待，墨香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江氏趴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辩解。

　　“夫人，二管家在外求见。”门口传来丫环的通报声。

　　贾敏深吸一口气，沉着脸道：“来得正好，把他给我绑起来。”

　　五花大绑的二管家被推了进来，身材臃肿的他脸上全是汗，看到江氏时眼中的心虚一闪而过。

　　“太太，我冤枉啊。”二管家扑通跪在地上哀嚎道，“你不要听江氏一面之词，她确实有勾引我，但我一直忠心为府里做事，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老爷太太的事。她这样做，都是求而不得想要害我啊。”

　　众人错愕，贾敏气得紧捂心口，另一只手抖得帕子都捏不住了，指向二管家，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黛玉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给她顺气：“母亲，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自个的身子，不值得！”

　　“你个杀千刀的！我为了你咬牙扛着，你居然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我真是瞎了眼遇到你这种人。平日里送我东西诱哄我把身子给你时怎么不这么说？”

　　原本趴在地上的江氏突然扑向二管家，劈头盖脸了甩了二管家几个耳光。

　　二管家的脸立刻红肿了，更像肥头大耳的猪了。

　　外面突然大雨倾盆，在屋里都能听到雨声哗哗作响。

　　思夏递给喘不过气的贾敏一个香包，贾敏放到鼻尖上闻了闻，呼吸才勉强平稳住。

　　墨香不屑地看着发疯的江氏，端坐在绣墩上如同斗胜的公鸡。

　　江氏被人拉开，扑倒在地上又哭又笑，看着二管家讽刺道：“你以为是我告了你吗？是墨香！不，不对，应该是你和她早就暗通款曲了，今日就是为了对付我来的！”

　　被点名的墨香“腾”地站起身：“你胡说什么？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会看上一头猪！”

　　二管家听了江氏的话，又被墨香侮辱，目光愤恨看向墨香，知道今日事不能善了，阴阳怪气道：“墨香姑娘自然是看不上我，你为了老爷做得那些阴私事，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墨香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脚道：“你少在这里胡乱攀咬！”

　　二管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梗着脖子和墨香对质：“你真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这府里多少眼睛盯着呢，为了当姨娘，给夫人和小公子下慢性毒药，比我和江氏不知心黑了多少倍！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做梦去吧！”

　　墨香闻言吓得身子一软，下意识地分辩道：“你胡说，根本不是毒药！药是思夏姑姑配的，她可以替我作证。”

　　惊慌失措的墨香看向贾敏背后的思夏，贾敏也朝思夏看去，等待着她的解释。

　　天空中突然一声炸雷，震得屋里的下人脸色发白，雨势越来越大，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

　　思夏站在阴影处，众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见她走到贾敏面前跪下道：“墨香确实找我配过药，也配的确实不是毒药，但能让身子慢慢虚弱。”

　　林黛玉盯着思夏温和秀雅的面容，冷声道：“你可知她配这些药的用处？”

　　思夏伏身再拜，沉默不语。

　　贾敏只觉得天旋地转，跌坐在椅上掩面而泣：“为何是你？难道这么多年都是假的吗？”

　　思夏痛苦地闭上双眼，泪珠却不断滚落：“是我背叛了大小姐，万死难恕。”

　　墨香没想到思夏供认不讳，身子不由软倒在地，脸上惨白一片。

　　“思夏姑姑说给墨香配的只是让人虚弱的药，并不至死。但据我所知，几个月前，姑祖母和小叔叔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又是怎么回事？”

　　贾兰面容沉静，走到思夏面前质问道。

　　思夏睁开眼睛，满眼愧疚之色：“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黛玉冷静地分析道：“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墨香这里，难道是墨香以你为掩护，另在府外配了药？”

　　墨香连忙跪好摇头否认：“大小姐，我没有。我是把药粉下在大小姐送给太太、小公子的食物和荷包里，而且我平日里很少出门，门房可以为我作证。”

　　二管家不敢放过将他抖出来的墨香，指证道：“墨香和厨房的采办还有厨娘相熟，府里很多人知道。”

　　墨香恨恨地瞪向二管家，想要出口反驳。

　　这时，晴雯突然站出来说道：“我可以作证，墨香平日里会通过采办卖太太表小姐赏给她的物件，而且因为贪嘴让厨娘给她开小灶。”

　　墨香没想到晴雯也出来落井下石，气愤道：“府里又不是我一人这样做！”

　　晴雯撇撇嘴，一针见血道：“可其它人没有给太太小姐下药。重点是你下药，不是你勾联他人。”

　　墨香看着面带嘲讽的晴雯，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又看向前方的林黛玉、贾兰，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几个大人竟被两个小娃娃耍得团团转！”

　　笑完，她又俯地痛哭起来：“我从没想过要害死太太和小公子，我只是想太太和小公子身体不好，老爷会不会因为身体需要或者林家的香火纳妾，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林黛玉冷笑着打断她：“没人想听你讲这些，平日里和你联系最多的采办和厨娘是哪两个，好好招出来，念在你伺候过我的份上，给你个体面！”

　　说到这，林黛玉冰冷的目光从地上跪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以为林府的人当真好欺吗？谁敢欺瞒半个字，就是拼了林家的清名，我也要把你们这些人送去官府挨个上刑审问，通报州府！”

　　“大小姐，千万不能送我见官啊！我说，我都说，我们是本家，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狠绝啊。”

　　二管家跪着挪到贾敏和林黛玉面前不停叩头道：“太太，大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你可不能糊涂，老爷是御史，送官会影响官声啊！”

　　一直不发一言的林成栋突然挡在贾敏和林黛玉面前，抬脚将二管家踹倒：“滚远点！敢挨到母亲和姐姐，猪头给你剁下来做成猪头肉！让你交待就老实交待，你以为你是唱戏的，还满戏台乱窜走场子，信不信腿给你打断！”

　　二管家坐起身，梗着脖子道：“你们不能随便打杀我，我爹是林涛！”

　　林成栋上去又是一脚：“我爹还是林海呢！你爹一个浪花还能翻出海去！”

　　林黛玉见他说的不像话，拉住他说：“林涛是我们的堂伯父。”

　　林成栋不由瞪圆了眼睛：“所以他是林氏族长的孙子？林氏族长的孙子怎么跑到我们家当二管家？”

　　二管家苦笑道：“我娘是外室，我爹说只要我进府能把小公子弄死，让府里生不出男丁，就让我娘入族谱，让我认祖归宗。我想利用江氏给小公子下毒，谁知江氏为人胆小，只敢下些让小公子昏睡的药。还请太太念在小公子没事和同宗的份上，饶我一命！”

　　林成栋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肥猪头还有脸求饶，江氏哪里胆小了，要不是他穿来的早，原身现在坟头都长草了！

　　这些他又不能当着贾敏的面说，那段时间贾敏也在病着，若是知道儿子差点被毒死，估计能哭死。

　　贾兰和林黛玉相视一眼，二管家这边已经明明白白了，两人齐齐看向双眼无神的墨香。

　　不出意外，墨香扛不住压力交待出了与她相熟，每次送东西会遇到的采办和厨娘。

　　事后证明，她从思夏那里配的药粉果然被人调换过了。

　　贾敏命人悄无声息地把厨娘和采办抓住，关到柴房里，等到林如海回来提审时，发现两人的牙齿都被打落了。

　　问其原因，守门的人说是林成栋下了命令，怕嘴里有毒药，或者咬舌自尽。

　　经过林如海的审问，这两人一个是盐商首富黄家的死士，一个是转运盐司的探子。

　　二管家和江氏被送到族里处置，估计逃不过浸猪笼，幕后之人也会被除族送官。以后林家只有林如海这一支了。

　　但思夏却紧咬牙关，宁死也不招出幕后之人。

　　贾敏本想把思夏扔到庄子上，让她自生自灭，在林黛玉的劝说下，把人先关到了柴房。

　　“先用晴雯抛砖引玉使反间计，再打草惊蛇江氏、无中生有造谣墨香，最后关门捉贼，借刀杀人，此连环计最关键的是把不相干的人和事串成珠，突然发作，不让他们有串供的时间，还有对墨香和二管家性格弱点的掌控。如此这般的雷霆手段竟出自两个孩童之手？”

　　林如海对林黛玉的聪慧和成长既骄傲又忧虑心疼，更恨那些心怀不轨的鼠辈，官场敌人不必说，可恨的是自己的族人也是狼子野心，而思夏背后之人竟让他有种焦躁难言的预感。

　　五日后，林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人身材修长，气宇轩昂，举止文雅有度，听说与林如海是同榜进士，是第四名，与林如海关系深厚，名叫陆诚。

　　“陆伯伯，为什么是你？”

　　林黛玉伤心地哭喊着，从林如海书房冲了出来，迎面撞上闻风而来的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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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贾兰：控制林府的信息传播，只让别人听到该听到的，然后信息不对等，让作贼心虚的人自曝，我们看戏，完美！
林成栋：阴险至极！
林黛玉：友情提醒，小侄儿的天真人设已经崩得连渣渣都不剩。
贾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