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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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筋之前肖子逸还觉得自己是装了电动小马达的小鲨鱼，脚蹬在水线上的时候也还算是小鲨鱼，抽筋了就成了一条濒临嗝屁的咸鱼。
水泡在耳朵边上咕噜噜的冒，肖子逸感觉整个泳池的水都往肺里灌。左腿的肌肉跟充满了电似的开始抽抽。
邹军按了秒表后开始观看各位同学们的游泳姿势，这个屁股太高，那个划水跟抽筋似的；这个…..这个还真是抽筋了！！
“老师，有人抽筋了。”
“老师！！！”
邹军把秒表一扔，脱了衣服就往下跳。
肖子逸感觉有人在身后抓他，下坠的感觉反而瞬间加重，他手一张直接开始扑腾。
“别动！”邹军将他的手反着一剪，以一个朝后的姿势拖着他往边上游，“别动！！”
邹军爬上按，将肖子逸反手拉上来，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被一脚踹开。
“抽筋、咳咳抽筋，抽筋。”肖子逸一边咳嗽一边说。
“知道知道，你把脚打直！”邹军爬起来拉他的脚，“快点打直。”
邹军拉直他的脚，掰着他的大拇指勾脚往下压。
“你别动，你要是一直动的话，就一直疼。”
邹军强行压着他的脚，肖子逸不敢挣扎，小腿一个劲儿的抽搐冷汗开始从背后往上冒。
“好了吗？”邹军尝试着松手。
“不行不行，又抽了。”邹军刚松手肖子逸又开始抽。
“你别紧张，放松。放松。”
“你是不是没做准备活动？”邹军边压边问他，“不然怎么会抽筋？”
“我热身了，只不过是蹬在了水线上。”
邹军没说话，压了一会，肖子逸的腿放松了下来。邹军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放松下来。
肖子逸愣了半天才往后一躺，这下才感觉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感觉周围有人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围着他问。
“没事吧？”
“没呛着把？”
肖子逸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还好。
“呛是呛着了，问题不大。”邹军把身上湿掉的运动裤脱了，幸好里面穿的是泳裤，“现在是扑腾没劲儿了，都散了吧。”
肖子逸转头看着邹军，刚刚在水里扑腾了半天确实是没劲了。邹军站在旁边，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肖子逸旁边，肖子逸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腿，真长。
“能不能行？”邹军抹了一把头发问他，“拉你？”
“我自己来。”肖子逸撑了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太他妈难受了。”
邹军笑了一声没说话。
两次了。
这是第二次在邹军面前出丑，肖子逸在心里默默地想。
哦，不对，好像是第三次。
骑车摔倒、进错酒吧、游泳抽筋，肖子逸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好像把前十多年没丢过的人都凑齐了，而且都是当着面前这个人的面。
“哎，我请你吃饭呗。”肖子逸突然说。
“可以。”邹军爽快的答应了。
“不是，你就不问问为什么？”肖子逸站起来揉了揉小腿。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信你连这个觉悟都没有。”邹军看他用手揉小腿，上去打断他，“先别揉，你一会又刺激它，信不信它又抽抽起来。”
“行行，那今晚上你把你女朋友一起叫上。”
邹军想解释宋萌萌不是他女朋友，结果肖子逸转身就走了。
游泳其实是一项特别消耗体能的运动项目，一般游泳课结束后肖子逸都觉得很饿，估计今天是喝了不少泳池里的水，现在居然不饿。
微信上老白和他商量能不能把上次的画拿出来参展，肖子逸觉得那副作品其实病史很完善，他很少用那些太明亮的颜色，成品出来的时候感觉是还不错，但是肖子逸心里有点没有底气。
“我得考虑考虑，我感觉这幅作品并不是很成熟。”肖子逸回复到。
“其实我觉得很不错，很符合青春期的迷茫时期。你想好名字了吗？”老白的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
“没有，我迷茫的连名字都没有想好。”
“我还是建议你参展，先不说能得多少钱，毕竟是一次很不错的经历。”
肖子逸没有再回消息，那副作品其实带了不少他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气也好，不甘心也好，反正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产生的，虽然色彩很艳丽，但是他总觉得那大片大片的蓝色里面全是压抑。
想要表达什么呢？其实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有时候看着那些色彩会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口哨声在隔着五米远的时候开始跑调，宋萌萌骑着邹军的死飞，“噌--”的一声停在他的面前，距离脚尖刚好一公分。
邹军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你是拿我的脚练技术是吧？”肖子逸说。
“回答争正确！”宋萌萌打了一个响指，“吃什么？”
“不知道，我不是很熟悉，你俩挑呗。”肖子逸说。
“那就带你去我俩常去的地儿。”宋萌萌说完向后看了一眼，“走吧军儿。”
邹军跟上，宋萌萌在前面溜着车，一停一走的。肖子逸和邹军跟在后面慢吞吞的走。
“这车到底是你的，还是她的？”肖子逸问他。
“我过生日她送的，总共没骑俩月就被他借走了，至今未还。”邹军看着前面宋萌萌的背影，“害的我现在上下学都得走路。”
“感情不错。”肖子逸评价。
“啧，”邹军啧了一声看向他，“你很八卦啊。”
八卦吗？
没有吧。
邹军他们常来的地方是一家小店，门脸不大，但是外面排队的人还挺多，他们在门外等了半小时才轮到。
“排半个小时队就为吃一顿饭，我以为这种情况只有在美食节目里才能出现。”肖子逸吐槽。
“哎，你还别不相信，这家店还真就上过美食节目。”宋萌萌自己拿来了碗筷，和小食，“你吃过以后就知道了。”
一共点了四个菜，肖子逸觉得自己请客也不能太寒酸了，要求多加两个被邹军拦了下来，说把这些能吃完再说。
才上来了他才知道，这家装菜的不是用洗脸那么大的盆就是用脸大的桶，分量是相当的足。
“吃吧少年，保证你不后悔排这半小时的队。”宋萌萌向他一挑眉说道。
肖子逸夹了一筷子菜，是实在的他其实不是很饿，再加上这家店的分量感觉像是喂猪似的，居然还会有点大快朵颐的感觉。
味道……
“卧槽，好吃哎。”肖子逸感觉自己眼睛都在冒星星，“真的好吃，有点辣，但是真好吃。”
肖子逸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花那么长的时间排队，而且仅仅是为了一顿饭。
食物有时候像是一种慰藉，胃里面温暖的时候看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温暖。不是有一句话说的是，如果有什么事情过不去那就吃一顿火锅，如果还不行那就再吃一顿。这个例子在美食界是一个通用的公式。
邹军到时没有肖子逸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感觉，毕竟他和宋萌萌还算是经常来吃的，不过有时候吧对面坐着个吃饭看起来很香的人，自己也就不知不觉的会多吃两口，放下筷子的时候邹军感觉自己撑着了。
“坐会吧，我感觉自己吃撑了。”肖子逸往后躺了躺。
三个人半摊着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宋萌萌时不时把手机支给邹军看两眼。
窗外有点热闹，旁边是一家电影院，来来往往都是些成双成对的小年轻，脸上洋溢这恋爱的酸臭气。肖子逸望着外面有点出神。
“哎哎哎，看看看，放烟花！”宋萌萌推着邹军的肩膀往外一指。
“就这地儿，三五个平米一天上演不知道多少回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邹军拍开宋萌萌的手，“你上次还怂恿人家在一起，做了多少回的吃瓜群众了还大惊小怪的？”
肖子逸有点忍不住想笑，外面的烟花“砰”的一声吓得他立马坐直了。
“对了，周五的篮球赛你去不去啊？”宋萌萌突然想起这么个事儿。
“你们不是有固定团队嘛，你，他，肖亚申还有绿毛和那谁。”肖子逸喝了一口茶说。
“算不上固定团队，就是一个学校的，有空一起玩玩儿。”宋萌萌坐正了说，“再说了，这次打球不跟高中生打，必须找厉害的。”
“我就当你是夸我厉害了。”肖子逸笑了笑。
“你就说你来不来吧。”宋萌萌耐不住直接问。
肖子逸想了想，看了一眼邹军，邹军看着他没说话。
肖子逸点了点头。
“行吧，什么时间？”
“到时候通知你，咱们一块过去。对了，加个微信。”宋萌萌拿出手机扫了一下。
吃饭一共花了一个半小时，三人走出去的时候天都开始转黑了。
宋萌萌打了个招呼骑着车自己回家去了，肖子逸和邹军并肩往回走，这边离家也不远，而且他感觉今天吃的有点多，刚好也消化消化。
路灯一撮一撮把他俩的身影拉的很长，肖子逸看着影子，一步、两步。
怎么感觉他的影子比邹军短一点点？
肖子逸往前走了一步，好像是短了一点点。
“比谁腿长吗？”邹军看着肖子逸说。
“腿长了不起？”肖子逸抬头看他。
“就是了不起。”邹军说。
“我腿也长。”肖子逸不服气。
“我一步比你两步都大，你信不？”邹军挑着眉毛说。
“不可能。”肖子逸往前垮了一大步，“比比？”
邹军随意往前跨了一步说；“渣渣。”
“卧槽！”肖子逸又使劲往前垮了一大步，“有本事再来。”
邹军不费力气的撵上。
“都说你是渣渣了，还不信。”
“卧槽？”肖子逸不信了，两个人来来回回在街上比腿长，比谁步子大。
跟俩傻子似的。
最后肖子逸以失败告终。
“不玩儿不玩儿了，你腿长，你了不起行了吧。”
“服气就行。”邹军掏出烟来点上。
“.……谢谢”肖子逸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哟，我还以为你说不出来这两个字呢。”
“我说你就是欠的。”肖子逸有些放不下来面子，手一挥准备走人。
邹军撵了两步没撵上，心里念叨，这不步子挺大的吗？把烟一扔快步追上，还没来够上肖子逸的衣角，后面一声喇叭把他吓得一蹦三尺高。
“哟，小伙，跳的挺高啊。”车窗往下摇了摇，徐女士按了按喇叭。
“是啊，女士，小伙不仅跳得高，游的还挺快。”邹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的朋友生气了，你不去哄哄？”徐女士开车路过肖子逸时说到。
“这位女士您能好好开车吗？”
肖子逸回到家躺在床上才捋清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意识混沌之前还感谢了了一下生命的可贵。
邹军和宋萌萌还挺喜欢在楼顶春游的，肖子逸这个礼拜已近三次在楼顶遇到他们了。
“哟，挺巧啊。”
肖子逸刚上来宋萌萌就看见他了，肖子逸差不多能猜到他们在楼顶上。
“我怎么感觉你们跟蹲点似的在蹲我。”肖子逸走过去挨着他们坐着，这次绿毛和上次一起打球的那位也在。
“阿彪。”那位伸手说，“我和军儿一个班的。”
“肖子逸。”邹军伸手碰了一下。
“我们仨一个班的。”宋萌萌伸手把他和绿毛一圈，“周五下午，就我们五个。”
“军儿能上吗？不是还有视测吗？游完了还有劲儿吗？”阿彪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说到。
“就一个两百米，又不是一千五，随便游游得了。”邹军说。
“这回赌什么？”绿毛问。
众人看向宋萌萌。
“赌一个月的早餐呗，让他们给咱送到学校来，每天不重样。”宋萌萌挑眉，“怎么样？”
“电专离咱们这儿挺远的的吧，来来回回一个月不得累死啊！”阿彪问。
“你光考虑电专的人，要是咱们输了呢？”邹军转过头看他，“输了你跑？”
“不能输，不能输。说啥都不能输，谁输了谁送啊。”绿毛拍了拍阿彪，指着他说。
“分得清谁是谁啊，都一个队的，绑在一块。”宋萌萌勾着邹军的脖子，“输了咱抓阄，一人一天。”
“不！”邹军把她手一掀。
“别介啊。”宋萌萌往前扑这去抓他，被邹军又推开，她又扑上去，又被推开，来来回回逗的几个人笑的直不起腰来。
肖子逸靠着墙看着他们追逐打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和同龄人一起开玩笑了，九中像是一个笼子，困了成千上万只和他一样的金丝雀们，都应该是扑棱着翅膀到处飞的人，却又好像脚上都被套上了鎏金的脚链子，飞不出十米远就被扯了回来。坐在位置上说说笑笑冷静下来就又投身在作业的苦海里了。
或许别人不是这样，但至少他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心理健康教育书上说过，向他们这样半大不小的小屁孩，看起来都长成个人样了，可是内心却敏感的像一片羽毛，一点风吹草动抖得跟筛糠似的。
看周围的所有人都像是自己的翻版，看见一个悲伤的故事就把自己往里套，典型的戏精。
肖子逸就感觉现在面前的人就是一群戏精，喜剧演员的那一挂。
周五的视测肖子逸延续了一贯的随意风，统共花了十五分钟风风火火交了作品，盯着老师洞悉他的目光出门。
恩，演员的压力很大。
“校门口，都快点。”宋萌萌拉了一个群，肖子逸几个人都在群里。
“马上马上，等我跳完最后一组的，今天必须把这小子给干下去。”阿彪发了一段语音。
“我已经在校门口了，你们人呢？”绿毛在群里问了一声。
“我正往校门口走，两分钟。”肖子逸回了一句。
到校门口的时候，宋萌萌他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还有的人呢？”肖子逸问。
“军儿在后面换衣服，一会儿阿彪骑车带他，咱们先过去。”
“那，走吧。”
宋萌萌穿的还很专业，相比上次和隔壁高中对战时感觉要专业很多。
“你这很专业啊！”肖子逸说他的视乎看了一眼绿毛，绿毛也是穿着篮球鞋一下就感觉不一样，“不是，这场球赛很重要吗？我突然有点怂啊。”
“可不是嘛，一个月的早饭，你说重不重要？”宋萌萌憋着笑说。
“你别听她唬你，我们也刚视测完，正好也是打球，就没换衣服。”绿毛说。
肖子逸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是篮球专业的是吧？我说呢。”
“走吧走吧，别墨迹了。”
桥墩儿底下已经有人在打球了，大概就是电专的人。
“黑条！”宋萌萌打了声招呼，对面一个高高瘦瘦黑黑的人走过来聊了两句。
肖子逸还纳闷儿呢怎么会有人叫黑条，见着本人算是理解了，黑的跟条碳似的。
“军儿呢？”黑条问。
“后面阿彪带他过来。”绿毛说。
“这位以前没见过。”黑天看着肖子逸说。
“肖子逸，刚加入的。”肖子逸伸手握了握黑条的手。
“你好。”黑条打了声招呼，没多聊，又和那边的上场打球去了。
“邹军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到了，你喝水吗？”宋萌萌说。
肖子逸摆了摆手，在旁边活动关节。
“来了来了。”
阿彪骑着小绵羊后面带着邹军，一拐一拐的骑了过来。车看起来有点小，邹军的两条腿耷拉着，时不时点一点地。
“开始了吗？”邹军问。
“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