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院》本小二

6、中秋团圆（中）

　　晚膳已备好，林俏、华南、李泰山、李相如、金桂、大牛，还有两个小师弟天音和天铭，都在膳房门口，等候师父们来用膳。
　　干等无趣，大家闲聊起来，泰山的舌头捋直了，也敢随意说话了。
　　“你们听，”金桂突然歪着头说，“是什么声音？”
　　大家朦朦胧胧地听到几声鹤唳，“太好了，我师父回来啦！”金桂高兴得又蹦又跳，“你们都好好看着，什么叫仙风道骨，玉树临风。”
　　说话着，一只白鹤翅卷着灰尘，跌撞着滚落在院子里，身上挂着的背包散落一地，一点也没有金桂想象中那么潇洒。
　　白鹤挣扎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展了展翅膀，化成人形。徒弟们从来没有见到入道子白鹤师父如此狼狈的一面，都面上挂着尴尬，呆呆站在原地。入道子轻轻咳了一声，面色微红说道：“老不死的占生，只顾自己御风潇洒，东西都让我驮！”
　　金桂和大牛赶紧上前扶着师父进屋，华南和天音天铭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包裹。
　　“哦对了，”入道子师父转回头说，“这些是给徒弟们带的东西，吃过饭再发给你们。”
　　徒弟们都暗自高兴，入道子师父每隔段时间都会去海外仙山修炼，回来便会给徒弟们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大家都盼着这一天呢。入道子入座后，四藏、通山和占生也陆续来到膳房。
　　“老友不是与占生一起从蓬莱回来的吗？怎么晚了半个时辰。”四藏笑问入道子。
　　“哼，包袱都让我驮着，他自己倒是轻快。”入道子看也不看占生。
　　“哎呀，咱俩还要见外啊！”占生嬉皮笑脸，给入道子斟满酒，“你是能者多劳，我跟你沾光呢！”又给四藏、通山和他自己也满上。
　　“好了，好了，先吃饭，先吃饭。”通山先拾起筷子，徒弟们也开始用餐。
　　师父们许久未见，也算其乐融融。但是林俏总觉得这次相聚气氛不对，师父们像是有些心事。
　　吃过晚膳后，大家移到院子里喝茶。入道子看徒弟们都眼巴巴的，坐立不安，说道：“金桂，你把我带回来的包裹都拿来。”
　　大家听了都摩拳擦掌，金桂风风火火地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拎到师父眼前，等着师父发放礼物。
　　“金桂，来，这是你的。”入道子把一红色漆盒推到金桂眼前。
　　金桂谢过师父，打开漆盒，只觉流光溢彩，原来是一全套红白相间的首饰珠宝。有白珍珠项链、红珊瑚手钏儿各一副；白玉镶红珊瑚的簪子一对；珍珠、珊瑚耳环各一副，还有些零散的珠子闪着异光。大家看到金桂的礼物这么贵重，都愈发期待。
　　“林俏，这可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入道子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剑鞘上镶着玛瑙的短剑，递给林俏。
　　林俏抽出短剑，却不见剑身，挥舞起来又能听见剑鸣。林俏不解地看着师父。
　　“怎么用这把无休剑，就要你自己去摸索了，”入道子又拿来一个绸缎包裹，对华南说，“这是你的，打开看看。”
　　华南打开包裹，看见一件金光闪闪的丝衣。华南将衣服披在身上，衣服竟然消失不见，像是渗进肉里。
　　“我在瀛洲上采了些金丝草，又托南海的鲛人织成布，做成衣，这件衣服可保你不受邪灵侵扰。”入道子一边说着，一边又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推给相如。
　　相如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放着象牙雕成的巴掌大小的一个人像。相如一见，两眼放光。他听师父们说过这种东西，这叫“脱骨像”。将其用人的精气养着，它会长得越来越像养它的人，还能与人说话，关键的时候还能救人性命。相如赶紧把这东西塞入怀里，拜谢师父。入道子点点头，拿出一个黑亮的小葫芦给泰山。
　　“泰山师兄有个紫光葫芦了，师父怎么又送他个葫芦。”金桂看着这个葫芦像极了那个收妖用的紫光葫芦。
　　“葫芦里装着三颗救命仙丹，是蓬莱上的仙人炼的。”入道子又叮嘱泰山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
　　泰山答应着，打开葫芦，果然倒出了三粒药丸。
　　“大牛，这是给你的。”入道子拿出一个金丝掐花的小盒子，大牛双手接过，打开后看见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大牛笑道：“这下走夜路也不怕了。”
　　终于轮到天音和天铭了，两个孩子早就坐不住了。“师父，我们两个有什么呀？”
　　“你们现在还小，法器什么的还用不着，”入道子说着又拿出一青一白两块玉佩，玉佩上都雕着云纹。师父把青的给了天音，白的给了天铭。
　　两人满心欢喜，接过玉佩细细端详后挂在腰间。
　　入道子给弟子分完礼物后，还剩下两个打着补丁的破包袱。入道子眯着眼问占生：“你给徒儿们准备的礼物呢？”
　　“别急，别急，”占生吃力地拿起两个包袱，“都在这儿，一个也少不了。”
　　占生将两个包袱一个放在师兄们面前，一个放在徒弟们面前。占生一一打开包袱，里面尽是些破布旧纸，废铜烂铁。
　　“可别小看这些小东西，以后也许都用得着。”占生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这些东西。
　　“师父，你也太寒酸了吧！”相如忍不住埋怨占生。
　　“你懂什么，”占生白了相如一眼，“来来来，这根鱼骨是我特意给你捡的，你可用来梳洗头发。”占生从包袱里抽出一根一尺长的鱼骨，塞在相如手里。
　　相如撇撇嘴，勉强收下。
　　占生指着师兄面前的包袱说：“这些都是古时仙人留下来的修行除恶之作，可要细细研读。”
　　通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将包袱扎好，拿到眼前。
　　占生又指着另一个包袱对徒弟们说：“这些都是一些奇珍异兽的残骸，收好了，以后会用到的。”
　　“师父，你这外出云游了三年，捡了一路破烂儿啊。”金桂将包袱打包好，大牛把它拿到侧厢房。
　　占生拿羽扇狂拍金桂的脑门，“破烂儿，破烂儿，用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好了，时候不早了，徒儿们都回去休息吧。”入道子拦着占生，催徒弟们回去休息。
　　通山师父说：“后日就是中秋了，明天把事情都忙完，中秋我们五道院放一天假。”
　　中秋放假一直是五道院的传统，想家的徒弟可以回家探亲，剩下的在院里休闲赏月，听听师父们讲讲五道院的故事。
　　“天音啊，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回家了。”金桂摸摸天音的头。天音是五道院里唯一有家人的徒弟。
　　“天铭也要和我一起回去，我要让爹娘也认他当儿子。”天音看着天铭，两人早做好了打算。天铭笑着点点头，藏不住高兴。
　　“也好，两人做个伴儿，路上不孤单。”大牛对两位小师弟一向是照顾有加。
　　天音与天铭住在一间房里，二人到了就与师兄们道晚安。
　　“我怎么觉得几位师父今天有些不一样，”待两个小师弟房门关上后，泰山跟林俏和华南说。
　　“我也觉得不对劲儿。”林俏早就察觉。
　　“也是，往日入道子师父回来，可不会带些这样的法器。”华南想着自己身上的这件金丝衣。
　　“不会是师父们要离开五道院了吧！”金桂瞪着大眼看着大家。
　　“好了，瞎猜也猜不出来，早些睡吧。”林俏折腾了这一天，早就倦了。
　　六人各回各屋，关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