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斗破同人]》天才丐帮酒中仙

29、太极无极

　　萧炎一拍桌子，手里握着一本小话本，怒道:“就这么一个薄薄的册子你要我五百金？！”
　　老板贼眉鼠眼，一捻胡须讪笑道:“客官息怒，息怒，客官有所不知，您手中的这个话本是初版孤本，畅销榜十年来最凄艳的传奇爱情故事！听说这不仅是一个小说，还隐藏着那位尊者的遗世之物，为了防止遗物被盗，还有一位尊者曾经大肆毁坏这部绝版佳作！绝对物超所值，错过了想后悔也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萧炎佯装翻了翻，摆出了一张集嫌弃和故事实在无聊勉为其难买下打发时间和500金太尼玛贵了不值得不值得的脸，他说:“这样吧老板，你也别和我说什么孤本畅销了，5金，一口价。”
　　老板脸上的肉一抖:“5金？客官莫不是在开玩笑？”
　　萧炎说:“不卖拉倒。”
　　“哎哎哎，二十金，客官就带上吧……”老板咬着牙花看起来一脸肉痛。
　　萧炎瞄了一眼旁边的拓片筐子说:“二十金，好的吧，老板，那你送我一把拓片？”
　　拓片是个和彩票一样的东西，中奖了，就是亿万里挑一的运气。这种路边摊子，向来都是是一把一把卖的，一把十金。
　　老板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一筐子拓片，也就是小铁片拿来随便画上两刀，不可能有什么隐藏秘籍，但是无商不奸:“这位小哥过分了啊！黑角域的拓片，记载的东西，可就大有来头了！全大陆各个山门宗派，不传之秘法，都有可能！你现在让我送你？”
　　萧炎呸了一声:“能有东西的拓片你怎么不卖给交易行？你这铁片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十个银币我可以买一吨，我就是看这些铁片形状不错，拿来打磨打磨暗器，你这生意做是不做！”
　　老板表情像是亏大发了，地摊书和小铁片卖了个20金，讪讪地说:“拿去吧拿去吧，小崽子……”
　　萧炎随意抓了一把，假装被狠狠宰了一笔表情痛苦地出门去了，出去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出了门，他就不再抑制自己乐得发颠的步伐，他觉得自己开了挂，天降鸿运！
　　他的目标就是一块拓片，这块拓片里绝对有东西。
　　出门进了落脚的客栈，掏出那块小铁片来研究，他越研究越乐，里面的东西，他现在的灵魂之力打不开！
　　玄阶……甚至更高！
　　好！就等老师醒来，一起研究研究了！
　　可惜这份快乐在他第二天出城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消失了。
　　黑角域特色，此城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出城上交过城费的时候，他发现他的钱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摸去了，萧炎毫无记忆毫无察觉，他回头，看了看人来人往望不到头的街市，这黑角域啊，真是高手如云。
　　不过，一个炼药师能被穷死，才是一大奇谈。
　　萧炎在街角找了一块地，掏出自己存着的药材原料，正琢磨着能炼点什么的时候，有人来问路搭讪，萧炎哪里知道什么路，就随意挥手打发了，结果那人不依不饶，又问起了城门在哪里，萧炎没有办法，只得抬手指了指。
　　可惜，就在这一抬手的功夫里，一地的药材没了……
　　这，这是当街□□了吧？
　　萧炎目瞪口呆。
　　他立刻向那问路的人追去，结果不知是同伙太多，还是真个人群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者，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谋不得路，还被撞得鼻青脸肿。
　　这就很伤心了，萧炎颓废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钱没了，药材也没了，现在包里最值钱的就数昨天买的那个价值20金的地摊书。
　　此时朝阳初至日光舒，晒得人混身懒骨头散成一把一把的。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也坐了一个人，他坐的那块地是晒太阳的绝佳位置。
　　萧炎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萧炎也看上了他屁股底下那块地晒太阳，但他没想过去搭话，黑角域的人民他算是见识了。
　　他想着，要不下午去搬砖吧，总不能废物一样地等老师醒来再麻烦老师放贷，那就太不像话了。
　　但是上午这种宜人的朝阳下，他只想晒一会，晾一晾经历了偷抢而一穷二白的心情。
　　他甚至还拿出了价值20金的地摊书来打发时光，《丹鼎集》，啧啧，听这正经得一笔的名字，萧炎翻起书来。
　　书很薄，想必故事也不长，但是萧炎翻开第一页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第一幕是一天早上，弟子进屋服侍老师起床的折子。
　　是这么描写的:
　　“……松开着玄袍罗扣，偏斜着素带红簪。苍雪上挂碧珠帘，皓腕一挑绛纱灯……邀相盼，媚眼懒如丝。”
　　更让萧炎突然不知所措的是这部书的主角，丹尘子，与寒枫君。
　　他的大脑一刹那做不出任何反应了，机械地往下看。
　　老师与徒弟寻欢作乐，日夜无度，在卧房内，在丹堂里，在百药谷里，在玉骨池里:
　　“半肩余香雾昏花，冰肌珠峦潇与洒。美人双眸色含了桃李，温泉穴浣了溪沙，煞是那碧窗纱晨光闪烁鸳鸯瓦……”
　　后来徒弟杀掉了老师，是个不得始终的故事，最后一折徒弟独坐在丹堂里:
　　“当初尘师授受时，在此堂中，余与师盟誓时，亦对此堂……今日梦境相寻，又被他惊觉了，留下穿堂风”
　　萧炎啪一下合上书，他感觉这像是做梦，老师被人写成话本了？
　　我他么r了狗了，韩枫？
　　他的手在抖，在颤抖。
　　他的胸腔要快要炸了。
　　他即使知道这只是一本无聊的话本，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地摊书，只是一个好事者毫无依据的夸夸其谈，但是他不允许尘这个字被这么侮辱！
　　他的老师……
　　萧炎颓然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捂住脸，沉默异常。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弱小。
　　痛恨自己一事无成。
　　痛恨自己现在的怒火只能像小孩子一样撕书来发泄，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撕书有什么用呢？萧炎的肩膀塌了下来，他歪了歪头，目光移到身旁放着的这本薄薄的书册上了。
　　他捂着脑袋，像个丧家之犬。
　　最后，萧炎还是把这本书收了起来，他需要自己记住这份痛苦，记住自己的弱小，记住无能为力的颓唐。
　　那么，他现在还是要去搬砖，然后攒钱去迦南学院。
　　他唯一庆幸的老师现在在睡觉，这本册子是在老师避入纳灵戒指之后才出现的，那么他不知道的老师也不知道，千万不能让老师看见。
　　坐在小街对过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小兄弟呀，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一副炼药师之相，可对？”
　　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朴素的衣袍，没有着冠，散着长发，双手向后撑着地面，仰着头，随和地看着萧炎，两眼弯起，是一个毫无芥蒂的微笑。
　　萧炎刚才被丹鼎集虐了个体无完肤，现在听到炼药这几个字就头大，完全不想炼药，只想搬砖。
　　他没有睬这个年轻的男人，抬脚就往工地那个方向走去。
　　男人叫了他两声未果，便拍拍屁股从阳光绝佳处起身，跟在萧炎身后:“哎，别急着走啊，好好好，我承认，你是炼药师我不是看面相看出来的，是你刚才准备当街炼药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萧炎还是没有睬他。
　　他继续说道:“我见你拿出了四种药材，白雨草，螭首，苋水花，和长盈果，可惜，你的魔核全是火性的，其实难以成丹的吧？”
　　萧炎想道，不错，他留着火属性魔核是修炼用的，可恰巧手里的药材全是偏水性，少阴或者厥阴，强行炼丹，有失偏颇，确实不易成丹。
　　萧炎停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呛了他一句:“那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男人哈哈笑了笑，随手从兜里摸出根发带，将散着的头发一抓束起，说道:“跟着我干吧，我给你原料，成丹之后拿去卖，五五分好不好？”
　　萧炎拉了拉兜帽，不欲与之多言:“呵，我看你面相也是炼药师，要炼丹，还用得着找我？”
　　那个年轻的男人双手往袖子里一抱，乱蓬蓬的头发束起来之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天庭，他咧了咧嘴道:“唉，因为我懒啊……”
　　他继续说:“小兄弟，你是不是在想，黑角域里哪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想睡觉就来递枕头的必有所图？哎，万事万物太极无极，其实没有个绝对，无时无刻不在易转，不能一棍子打死了对不对？”
　　萧炎想，这兄弟是传销组织的吧？
　　他摸摸头双眼眯起:“况且嘛，你小子已经一穷二白了，我还图你个啥？图色吗？”
　　萧炎咬咬牙，传销就传销吧！这兄弟说得对，太极无极，混混蟊贼江洋大盗里，就信他一回能有个无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