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斗破同人]》天才丐帮酒中仙

20、天众琉璃

　　碧水莲亭，画舫菱歌，楼台映榭，粼波如霰。
　　水榭中的石桌上有一局棋，药尘坐在一端，萧炎坐在另一端。
　　萧炎抬头闻道，老师这是什么地方？
　　药老笑了笑说，这里是我的府邸。
　　府邸？我猜猜，是戒指内部的空间？萧炎想了想说道，纳灵戒不是用来收纳灵魂的吗，老师，我我我这一进来，可是大势已去一命呜呼？
　　药老挑了挑眉，小崽子莫不是脑袋炸傻了？灵魂和分神都分不清，收了这么个傻徒弟我不亏死？
　　萧炎谄媚道：“师傅，傻徒弟觉得您这府邸真他娘的好看，就是一个人住太空旷嘛，早把你傻徒弟放进来玩多好不是？”
　　药尘却是淡淡一笑：“区区纳灵方寸龃龉之地妄称府邸呵，这里不过是为师布置的幻象，拿了中洲星陨之地的模样，想着招待一次徒儿不容易，寒碜不得。”
　　萧炎：“咦～中洲星陨？是老师原本的家吗？”
　　药老道：“罢了罢了。”
　　衣袖一振，周遭别致风物化如朦月。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个巨大的储物柜，分门别类，在药老纳灵戒辽阔的空间里伫立着，显得莫名有些孤独。
　　水榭楼台都消失了，萧炎和药老依旧相对而坐在棋桌前的石凳上，棋桌上那一盘未下完的残局也不见了。
　　浩如烟海的卷轴丹药法器，颇有当年秦皇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倚叠如山，弃掷逦迤之风范。
　　这些都是老师一生辉煌的痕迹，可是一旦度之以生死，却显得万分落寞。
　　一抔黄土，绸缪青冢。
　　萧炎说，老师这盘残棋，是您自己和自己下的吗？
　　药老说，不，是和很久以前和星陨的故友。
　　萧炎顿了顿，他默默地搓了一下手心。
　　药老微笑了一下：“徒儿，你那朵融合了两种异火的自创斗技，威力卓远，效果非凡，可谓是，惊天动地，可有为这个斗技起个名字？”
　　萧炎想了想道：“那墨家无恶不作毫无人性，天蛇府蛮横无理丧心病狂，人间险恶，佛心慈悲亦有金刚怒目，我的本源火种恰好是地心青莲，那便称之为，佛怒火莲吧。”
　　药老点点头：“佛怒火莲，名字起的还是挺装逼的。”
　　“喂喂，逼格最高的还是老师你啊，”萧炎嚷嚷“一天到晚白衣飘飘欲仙，百八辈子没换过衣服，看看我，每天换衣服，超级无敌噼里啪啦螺旋换，都有不同的款式～”
　　萧炎凑上前去：“老师，要不要我给你烧几件过去？”
　　药老说：“不用了。”
　　萧炎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眨，药老的衣服已经换掉了。这是一件炼药师的袍服，很明显，有着炼药师袍服的特征，但老师的胸前，领上，肩上，没有一处有等级的，或是炼药公会的徽章。
　　药老向来银发白衣，乍一穿上玄青的袍服，举手投足，自有一种十步一杀，千里无形的英气，萧炎直接看呆了。
　　“在个戒指里，我连家都可以幻化出来，衣服？什么超级无敌噼里啪啦螺旋换，又有何难？”药老笑道，“不过我的时间和所剩的灵魂之力不多了，就不闹了。”
　　萧炎一怔。
　　“既然你以佛怒为寓，那我也恰好用佛家的一段箴言告诫于你，外境之色，内境之蕴，皆依时依人而异，如恒河之水，鱼龙认为窟宅，天众认为琉璃，人间认为波流，恶鬼认为猛焰。”药老直视着萧炎的眼睛，这时的药老与与往常不同，不仅是因为穿了件玄青的衣袍，他此时十分严肃。
　　药老说：“时间万物皆有业果，当你的火莲被引燃的时候，多少生命化为灰烬？其中业果尽系于你一身，若无足够的功德，何堪其重？”
　　萧炎一把抓住药老：“老师，你说什么，时间不够？什么灵魂之力不够？怎么了？”
　　药老说：“火莲爆炸的时候，墨家城池夷为平地，你我皆受重伤，帮助你回复的方法我早已备好，等我闭关修养时你再看不迟，但现在，这些话是要当面说的……”
　　“老师！老师你伤着哪儿了，闭关修炼是怎么回事？”萧炎的牙齿在打颤，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心底有一种巨大而难以言说的焦躁不安惶恐失措。
　　“佛怒火莲之于你，到底是什么？惩恶的光辉，还是滥杀的猛火。”药老的身影在渐渐淡化，玄色的衣衫都要淡化入苍白的背景中去。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萧炎用尽全部灵魂之力向前抓去，他已经碰不到药老了，药老的身影已化为烟影，蓝田日暖玉生烟。
　　萧炎大喊道：“老师，我的斗气，对你不是有用的吗，来啊老师！快点吸取，我的斗气我的灵魂之力我的血我的命，老师你要什么拿什么！都给你啊！”
　　药老俯下身，已经变得透明的手摸了摸萧炎的头，他微笑道：“傻徒儿，为师与你相处很愉快，你还有三年之约在身，为师只是累了，睡个懒觉就好了。”
　　药尘的唇色本来就淡，但是淡中又有着洌滟，笑起来的时候神采奕奕。此时药尘的唇边依旧留着微笑的弧度，却是灰败苍白。
　　萧炎呆呆地举着空空如也的手，指尖还残有老师的气息，可是老师已经不见了。
　　“三年之约？算是什么……有什么能，比得上老师啊……”萧炎木讷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