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夜》碎娘

21、第 21 章

　　“是，你有人爱！我爱你！JUNJIN！我爱你，我李珉宇爱你，我李珉宇爱JUNJIN！”
　　JUNJIN甜甜地笑了：“叫我忠载，珉宇，朴忠载。”
　　“好，忠载，我的忠载，我爱你，忠载！”
　　“真好，珉宇，多说几遍吧，我想听。”
　　“我爱你，忠载，忠载我爱你！”珉宇举起右手大声发誓：“苍天大地为证，我李珉宇爱朴忠载！只爱朴忠载，永远爱！永远只爱朴忠载！”
　　“咳咳……别说什么永远了，太远了，何况我就要……就要死了，现在爱我，这 就够了……”
　　“不，我会永远爱你，今生只爱你一个，来世了只爱你一个，永生永世只爱你一人！”
　　“那多累呵，爱我……很苦的……咳咳……还是再说几次爱我吧，珉宇，真好听啊……”
　　珉宇和着泪，一遍遍的说爱你，他也愿能这样一直说到地老天荒……
　　JUNJIN温柔地看着他，两眼晶晶亮水汪汪，就算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仍那么地迷人，珉宇情不自禁向着那毫无血色的唇慢慢靠近，JUNJIN却轻轻别过头：“别，珉宇，我有病。”
　　珉宇仍在靠近：“没关系，我不怕。”
　　“不，珉宇，我怕，我……”忠载骤然弹起，一阵剧咳，他咳得那么厉害，吐心吐肺一般，血丝顺着嘴角不断垂下，如同他的泪一样擦也擦不净断也断不了，珉宇泣不成声，不停地为他抚背顺气：“你怎么样啊，忠载，不要吓我……”
　　“珉宇，怎么这么黑，入夜了吗？”
　　珉宇无言，他清楚地明白，忠载的大限就要到了。
　　“珉宇，抱紧我…这里好黑…好冷…好…好冷…我要走了吗？珉宇…这里怎么…这么…这么冷……我怕…东万哥我怕…好…好冷…”
　　珉宇用全力搂紧他：“不冷，有我在不冷，我温暖你，我温暖你……”
　　“珉宇…别…离开我………”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忠载，永远不会……”
　　“别…别离…开…我………”
　　珉宇与忠载紧紧相拥，只觉忠载的手臂越来越松，声音渐渐轻了，身体好像也开始发凉，心开始无限下沉，一个问题轻飘飘升腾到他脑中，那是他最后的机会……
　　“忠载啊，忠载，忠载你爱我吗”
　　忠载没有回答，珉宇又紧了紧手臂：“忠载你爱我是吗？”
　　忠载的手已开始下滑：“…也…许……”
　　珉宇彻头彻尾地慌了：“不要走忠载，别走，给我个机会补偿你，给我个机会告诉你幸福的滋味是什么，忠载，忠载相信我，我能告诉你什么叫爱，不要这样残忍地离开我忠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人世上，忠载，忠载，留下来让我们互相取暖，忠载？别走忠载，爱我就别走……别走……别走……忠载……爱我……别走……”
　　忠载已经走了，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最后的安详，是珉宇带给他的。
　　珉宇维持着相拥的姿式轻轻晃了晃忠载：“忠载？”
　　忠载没有回答，好像已经没有了声息。
　　珉宇不敢放手，自顾自笑了笑：“你累了吗？你想睡吗？不要睡，听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很好，嗯，从哪儿开始呢？有一个男人，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另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那是一次冠军争夺赛，那个少年输掉了比赛，可是他虽败犹荣。他下子就爱上了那个那么年轻那么干净的少年，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多年后这个少年忽然入了狱，各家媒体争相报道这个事件以警醒世人，于是在家族需要一个继承人扛罪时，这个男人自告奋勇入了狱，去寻他一见钟情的恋人。终于又在狱里见到了少年，变得更成熟的少年，依旧那么清爽，那么纯洁，他发誓他一定要守住那么干净的笑容，可惜他最终也没有做到，他抓得越牢就越抓不住，一个错误的决定把那个少年推离了他身边，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再也……再也守不住了……”
　　好似在梦呓，就算在梦中珉宇也实在无法一个人说下去了，他没有哭，反而更紧地拥着这具未冷的尸体，深深地吻，深深地吻：“没关系的，忠载，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我爱你这已足够了，你不要走，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