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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列丹草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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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更大了。
里昂躺在红木床上,丝绸睡衣微微敞着怀,发丝与女人的发丝缠绕着,他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女人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你在想什么呢?担心安娜找上门来?”
“我是这种人吗?”他从额头吻到锁骨,目光却望向了窗外一眼。
那好像也是一个雨天,奈脱光了所有的衣服,抱住了他,两人正在欢好之际,咬掉了他胸膛的一块肉。
“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如同一句魔咒。
每到下雨天,他会想起奈,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与贵妇人们都不一样,那双眼睛就像草原上的野狼。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太相信安娜。”女人喘着气说道,“别闹,和你说正事儿呢。”
“她身边那个费奇,你知道吧?最近老往爱德华身边跑,也不知道盘算些什么。”她不着痕迹地给情敌上着眼药。
“毕竟爱德华是西南大主教。”里昂皱了皱眉,他不爱听这些。
“那也轮不到费奇去呀。”女伴翻身跨坐在了他身上,“你是安娜的合法丈夫,又是罗维的父亲,论身份不比费奇高贵许多?”
“我也就是说说,听说他连门都进不去呢,真不知道安娜这个人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
“够了!”
里昂推开她,下了床,套上了衬衫长裤,烦躁地出了房间。他的内心对安娜既存在一分亏欠,也存在三分忌惮。
他明白布鲁诺的死不是意外,多半与罗维有关,因此当安娜提出结婚时,他同意了。
婚后生活起初十分完美,即使其他人背地里说他是靠脸上位,他也甘之如饴,别人就是嫉妒他的脸。
但这一切不知不觉地变了,他与安娜之间的争执越来越多,她望向自己的目光也越来越戒备。
“老爹,你和安娜到底怎么一回事儿?”罗维刚准备睡下,听见组员通传,里昂回鹿丹堡了。
一身酒气,吵着要见他。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里昂倒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我猜你俩也相处得不好。”罗维了然地说道,“上次参加她的宴会,对我不冷不淡的,以前还管我叫小罗维呢。”
“管他呢,老爹,回来住吧。”罗维搂住他的肩膀,“其实最近,我也不是很放心你留在安娜那儿。”
听到这句话,里昂霎时间清醒了不少:“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还有谁?”罗维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个女伴,你懂的。”里昂犹豫了片刻,才敢说出来,“她说费奇老往爱德华的住处跑,感觉很奇怪。”
是奇怪。
安娜并不喜欢和爱德华打交道,因为她是个爱面子的人。与爱德华这种风评不佳的男人走近了,即使清清白白,别人也会说三道四。
就算让费奇去拜访爱德华,次数也不会太多。毕竟她最自豪的地方就在于,她是西南唯一一个女子爵,是贵妇们艳羡的对象。
“费奇这个人很可疑。”罗维说道,“要说他没野心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不过比起这件事,你那个女伴?”罗维微笑着鼓励里昂回答,“我就是问问而已。”
里昂内心腹诽道我是你老爹,还不了解你?:“普通的女性友人,我们在春祭时认识的,除此之外,没啦。”
说罢,他还诧异地看向罗维,似乎是在询问你脑子里怎么一堆黄色废料。
“哦,那样就好。”罗维挑了挑眉,“反正你给我再找后妈,每个月不要想着从我这儿拿零花钱了。”
里昂心虚地表示:“怎么会?”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为了转移话题,他充满慈爱地慰问道:“威廉过得好吗?我想去看看他,我想念他。”
“应该在希尔斯那里。”罗维决定先饶过里昂,带着他往二楼走,“估计都不认识你了。”
当两人来到了希尔斯的房间,正准备敲门,谁知道门哐地一声自己打开了,希尔斯张皇失措地探出了一个头。
刚瞧见来人的脸,又哐当一声给关了,他的心快跳出来了,要是罗维知道他弟弟给丢了,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留下里昂和罗维风中凌乱。
…………
列丹草原,九条木。
这是被神灵遗弃的地方,月亮永远不会升起,夜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此时已燃起篝火,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光。上万个裹着兽皮的人匍匐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草地,向着同一个地方跪拜。
“吾王!”
“吾王!”
“吾王!”
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席卷在草原上,如同最狂热的信徒拜见着他们的神灵,当他们终于抬起头。
循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一个女人正坐在搭着兽皮的铁王座上,她的长发一直垂到地面:“我是你们的王。”
“我将担负起格里多克的荣耀。”
她从王座上站起来,如同一头懒洋洋的狼弓起身,用力地拔起了前方的铁斧:“带领你们走出草原,拿回格里多克应得的东西!”
红发祭司作为神的使者,是唯一没有向新王跪下的人,她饱经风霜的面容上,眼圈悄悄红了。
你的女儿,成了王。
祭司甚至能回忆起那天,有人向人类泄露了行军路线,准备了二十年的计划功亏一篑,王也死在了那一场战役中,胸前插了成百支羽箭,头颅被悬挂在考特的城门上。
连带着她的女儿,也不知所踪。
她那天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因为她是格里多克唯一的祭司,前王战死,自己要承担起一族的生死。
“你就是我们族的小祭司啊。”
——祭司将手放在了胸口:“王,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 里昂:我靠脸上位,我儿子靠我上位
感谢迟迟从来不迟到投了一个雷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