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初到葡萄市 ...
-
转眼到了晚饭时间，列车员一面推着快餐车过来，一面吆喝着：“让一让，让一让啊！”
占满过道的旅客纷纷让出条路来，等待车子经过后，又瞬间占满过道。俄间快餐车来到阮闽君他们面前，薛虹烨迫不及待地说：“来一份。”
列车员正要拿起一份盒饭,时，艾文学连忙拒绝列车员，说： “不要了，谢谢。”随后又对薛虹烨说道，“等下我们去餐厅车厢里面去吃，也好坐来休息一下。”
“好。”
等快餐车过去后，薛虹烨说：“我们去吃饭吧！”
“你去不去。”艾文学问阮闽君。
“我就不去了，总要有人留下来看行李的；再说了，等下那车来了，也要有人腾出条路让那车经过的。”阮闽君说。
“好吧！”说完，艾文学他们自去。
一个多小时后，才出现薛虹烨他们回来的身影——薛虹烨在前面挤，若隐若现的艾文学在后面跟。
一时，薛虹烨来到阮闽君身边，忽然冒出一句愤怒的话来：“有座位的车，你不买；没座位的车，你偏要买。”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阮闽君问艾文学。
“我们吃了饭后，便在座位上休息了20分钟左右，突然有两个人来到我们身边让我们让座。我们也不好意思就走出餐饮车厢，来到一个车厢，正碰见一个下车的旅客腾出一个位置来，虹烨他连忙上去就坐了下去，随即便睡着了，没过几分钟，便上来一个挑着两袋尼龙麻袋行李的老人，放好行李之后，便拿出一张票来来回回的找自己的座位号，多次来到熟睡的薛虹烨身边，就不敢确认那座位就是他的；一时见一位列车员路过，老人向他寻求帮助，那列车员叫醒薛虹烨，让那老人坐下后，开始‘教育’薛虹烨一顿，那位老人也趁机表达他的不满。”艾文学说。
阮闽君听完，出于本能地再次看了看薛虹烨，见他又在一个座位上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座位的背靠、半睡半醒的阮闽君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便看了看手机：凌晨4：23，见八九十号人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行李，正等着下车，阮闽君便在附近的空座位坐下后，便望了望他们，见在座位上熟睡着的艾文学，心想：“艾文学在什么时候占据了一个座位的。”
寂静的夜，淡淡的灯光，瞬间将疲倦的阮闽君带进了梦乡。等阮闽君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亮，卓依婷《东南西北风》的前几句歌词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阮闽君接了电话，懒洋洋地说：“喂。”
“到了没？”
“还没到。晚点了。”阮闽君不耐烦地说，“到了我打电话给你，再见；好困啊，我在睡一会。”
挂了电话后，阮闽君再也找不回睡意，透过车窗，看见山川、河流和建筑一点一点地过去。一时，车子进了火车站，阮闽君他们下了火车，同其他人群来到出站口，阮闽君和艾文学停住，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向四处张望这个陌生而向往的城市：几只麻雀在前面的台阶叽叽喳喳地跳跃着，偶尔见有几个旅客从它们身边走过，它们便愤怒地跑过去着他们的脚，好像那片土地是它们所守护一样。
台阶下面便是偌大的广场，中间整齐地停放着各种各式的巴士和出租车，两边是行人过道。艾文学提醒道：“你该打电话了。”
“不用了，他打来了。”阮闽君见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一面说，一面按下接听键，将手机移到耳旁。
“喂。”阮闽君说。
“你们到了没有？”
“嗯，到了。”
“在哪里？”
“在出站口呢。”
“你们等着，我去找你们。”
“好。”说完，阮闽君挂了电话。
不一时，一个身穿灰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西裤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薛虹烨连忙叫喊道：“爸，我们在这里！”
他向我们做了几个“要我们过去”的动作，我们会意。俄间便来到薛父身边，才看清他的容貌：个子略比阮闽君高，小脑袋，大嘴巴，前额窄而秃，长长的脖子和结实的胸膛，指甲里积满污垢。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薛父便领着阮闽君三人穿过广场，来到一家快餐店门前，对着身后的阮闽君说：“饿了没有？”
声音很洪亮。
“是有些饿了。”艾文学说道。
“那就进去吃点早餐吧！”
饭店是一间宽约三米，长约五米的房间，刚走进来的通道的右边放着几款刚烧好的菜，里面才是摆满了桌子和椅子，还有些椅子还摆放在桌子上，只有三两个人在那吃着早餐，显然刚开门不久。
一时，众人点了早餐，薛父把早餐钱结了账，向里面走去，来到一桌四椅，在薛虹烨旁便入了座；薛父仔细打量阮闽君他们：阮闽君穿着一套崭新的夏装蓝白搭配的校服，衣服上右胸脯上印着校徽和县二中几个字；艾文学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西装裤；薛虹烨则是蓝色的长袖搭配牛仔裤。
薛父随后又注意到薛虹烨的那乌黑的头发，说：“这头发做的还不错，你们发了多少钱”
“130元。”阮闽君回答。
随后又是一阵沉静。
薛父突然问火车上的事情。
薛虹烨便把自己被“教育”的事情一一地讲了一遍。
“没有坐票卖吗？”薛父好奇的问。
“怎么没有？”艾文学用憎恨的目光看了看阮闽君，说，“我怕他只喜欢买没有座位的票吧？！”
薛父听后，看了看阮闽君，见他满脸通红地埋头吃了饭。
薛父问阮闽君：“你们买了车票发了多少钱？”
“每个人是170元，总共是510元。”
“在售票处，学生一律只要半价的。你买票时，只要虹烨跟着你去看一下就可以不要五百一的。”
“我不知道这事。”说完，阮闽君心里的思绪如黄河般汹涌起来，心想:
“我只喜欢买没有座位的票!呵呵，我只喜欢买没有座位的票。你们那知道我的用心。有座位的票是十点上车的，到站是凌晨三点多鈡啊，我们口袋里已经在买票的时候没有了太多的钱了。凌晨三点到早上七点整整四个小时，我们来到这里，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们怎样度过这四个小时呢!”
阮闽君想着想着，眼眶都湿了，偷偷地擦了擦眼泪。
一时，阮闽君他们吃完早餐，来到道路上，拦下一辆棕色的出租车，上了车。薛宝光对司机说：“去葡萄汽车站！”
随着车子的移动，那些华丽的建筑物纷纷地往后奔跑。阮闽君和艾文学向车窗外看着那些迷人的高楼大厦，胡思乱想着。火辣辣的太阳在那些高楼大厦的遮挡下若隐若现。也不知经过多少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和拐过多少个弯，一个小时后，车子把薛宝光他们送到葡萄市的汽车站前。
一时，薛父他们进入候车室，找了空位子坐下来。薛宝光就对他们说：“坐在这里别走开。我去买票。”说完，自去。
不一会儿，一位六十岁的女乞丐来到阮闽君他们身边，一边把破铁碗伸向阮闽君面前上下晃动，一边带着嘶哑的声音说：“行行好，好心人。”阮闽君打量自己身边的这位老乞丐，头发发白，却没有一丝丝蓬乱，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地面。
阮闽君连忙从裤带里拿出三元钱放进她的破碗里，本想她应该向其他的地方去乞讨的，可没想到她把她的破碗伸到薛虹烨的面前，也一样的上下摇晃，嘴里也用同样的声音对薛虹烨说：“行行好，青年人。”
薛虹烨不理她，闭着眼睛，装成想睡觉。但是她好像赖定薛虹烨一样，就是不走，嘴里依旧念叨：“行行好，青年人。”像蚊子一样。薛虹烨心烦，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元钱，丢进她的破碗里。
她才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离开了。
阮闽君和艾文学探讨那乞丐的厚脸皮完后，那乞丐再次出现在阮闽君的视野中——她与另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乞丐洽谈，时不时地用手指向我们（阮闽君等人），约莫十分钟，她便消失了，只见那男乞丐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阮闽君等人）走来。
不会儿，见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在看什么？”声音从耳边传来。
“没看什么！”阮闽君见薛父说，“谢谢你救了我们。”
“什么？！”薛父很疑惑，问道。
“没什么。”阮闽君说。
“还有十分钟，我们就上车了。你们有什么事情的快去做！”薛父说。
“我想上厕所，可我找不到。”薛虹烨说。
“就是那个小卖铺里面的那个门，你看到没？”薛父用手指着那个小卖铺，说。
“我去买水。”艾文学说。
一时，时间到了。
薛父领着阮闽君他们检了票，上了车。车子驶出车站后，车里放起了音乐。阮闽君细细地聆听，才确定是卓依婷唱的。声音如百灵鸟一般，又像妈妈唱出的吹眠曲，刺激着阮闽君的耳膜。阮闽君不知觉睡着了。等到阮闽君睡醒时，车子已经进站，“欢迎旅客来稠源县”从车站的候车室传了出来。
出了车站，远远地看见阮秋枫坐在那辆破旧不堪的暗红色电动车上。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袖工作服和一条黑色的西裤，上面占满了白色的涂料，跟他坐的电动车十分的搭配。
一时来到阮秋枫面前，阮闽君唤了一声“爸。”
阮秋枫没有回答，对薛父说：“到我家吃了晚饭再过去！”
“不了。”说完，薛父坐上了他那辆崭新的白色电动车，薛虹烨随后也上了车向北驶去。
阮秋枫他们目送薛家父子后，也开着自己的电动车缓缓地向南驶去。阮秋枫把挡数挂的最高，车子还是很慢。一幢幢华丽的高楼大厦向后面缓缓地移动。约半小时后，开始渐渐地出现半旧不新的房屋，又不知绕过多少个弯，最后在一座黄土墙的房屋面前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阮闽君下了车，便看见笑容满面的母亲背靠着那黄土墙的大门，心想：“那该不是我们将要住的房子吗？”
“发什么愣？”停好车子的父亲说，“快回家，把行李放了。”
阮闽君他们跟着阮父来到一幢三层的平房，心中的顾虑瞬间就消除了。三人来到二楼，阮父打开窗户，掏出一把钥匙；关好窗户后，便去开门。
当门打开后，呈现在阮闽君他们视野的是一间大厅，中间被油纸隔开并留出了门——里面是“卧室”，外面则是“厨房”。
一时，阮闽君他们来到“卧室”放好行李后，来到“厨房”，看见餐桌上放好父亲切好的西瓜。
“过来吃。”阮父说。
阮闽君他们应若，各自过来拿了一块。阮闽君来到阳台，对着阮母大喊：“妈，吃西瓜啦。”
“赵雯欣，你儿子叫你回家吃西瓜啦！”四周都响起邻居的声音。
阮母脸上更加喜气洋洋，开始便往家走；不一时，阮母出现在门外，问：“你们吃了午饭没有？”
“午饭？”阮闽君惊讶，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果真已到下午1：14。
“我不饿，倒想睡觉。”艾文学说。
“床就在那里。你们想睡就睡好了。”阮母指着里面的“卧房”。
艾文学便来到床沿上，躺了起来。等艾文学睁开惺忪的眼睛时，看见阮父正在叫唤阮闽君。
“你醒了，吃晚饭了。”阮父对艾文学说道。
艾文学揉了揉眼睛，见房间里充满淡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见外面早已是漆黑黑的一片，瞬间清醒了许多。
这时，阮闽君也醒来了，本能地伸了一个懒腰。
艾文学出了“卧房”，看见阮父一人坐在餐桌前，自酌自饮，好是凄凉！艾文学询问了毛巾，洗了脸，打了饭，刚要坐下来吃饭时，右边传来阮闽君的声音。
“妈呢？”
“还在上班呢！”阮父回答。
“工作时间不是八个小时吗？”艾文学心中疑惑，问道。
“她们哪有八个小时。”说完，阮父站起身来，向“卧房”走去，打开电视后，把电视屏幕转到合适的位置后，带着电视遥控走了出来。
等阮父坐下，阮闽君问：“妈，一天要上几个小时？”
“16个小时，从早上6:00到晚上10:00。”阮父一面说，一面按着电视遥控换台键。
一时，晚饭已毕，阮闽君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想睡觉，便告知了阮父。
阮父领着阮闽君他们来到隔壁的房间，打开电灯后，指着地板上的竹席，说：“你们今晚就睡在这里，明天我去弄张床给你们。”
艾文学两人走进房间，关了房门并反锁，盯着房间仅有的东西：竹席、毛毯和电风扇，才发现父母的钱来之不易，心里也不怨恨，便躺在竹席上就睡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初到葡萄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