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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话 〝异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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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唔唔唔——”冰冷刺骨的海水封锁了恶魔果实能力者一切力量,路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呛得翻白眼,他在陆上灵活的身体现在比石头更笨拙沉重,只能任海水将他不罢休埋入更深不见底处。
光离他越来越远,路飞不甘心的在水中鼓足劲挥手挣扎,胳膊伸得笔直,五指收紧,期望将那越来越远的光抓住。
他才刚刚见到哥哥,他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死掉!他不是为了“死”才回到这里的!
“真够呛啊,能力者。”自深海诞生的蓝色鱼人游到路飞身边,一把捞起溺水的能力者,控制海水形成一道水柱,将人裹在其中,把他送上了砸在海里的军舰甲板上。
被青雉大将冰封的海湾内,数不清的海贼和海军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对战,纷纷被那艘从天而降的军舰攫去了注意力,目瞪口呆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快看!在乔兹搬走冰块的地方,掉下来一艘军舰!”
“是海军的奇袭吗?”
“不,那看上去不是海军。”
路飞张大嘴巴咳出几大口海水,才勉强得以重新呼吸。他呼呼的喘气,眨了好几下眼睛,眼皮将眼眶里充满盐分的咸涩海水水珠挤落,一滴滴砸在甲板上,碎成无数晶莹碎珠。
他终于能看清了,附近是穿着黑白横条衣服的囚犯,他手掌撑着被海水打湿的地板,不稳的打滑,膝盖磕着跪倒了好些次,才踉跄的爬起。他扒着甲板往视野开阔的高处爬,在折断的桅杆顶端站直身子,双眼直勾勾的往更远处张望。
怒骂、爆炸声、惨叫……一切交织在一起,将湛蓝天空都染成化不开的沉重硝烟色,这里是划时代的风云之地,是改变了他命运的战场——马林焚多顶上战争。
“……不是做梦。”路飞的身体一阵不受控制的摇晃,他用指甲狠狠掐了把自己,没让自己又跌跪下去,他忽略从骨骼深处传递而出的延绵不绝的酸疼,双手握拳弹向天空,声音嘶哑的高声欢呼:“唔哦——不是梦!瓦斯二号真的把我送回来了!太棒了!瓦斯二号好神奇!”
他冲破云霄的撕声高喊甚至在宽阔的马林焚多造成了回音。
整个大脑都晕晕乎乎的喜悦之情让他直接略过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变化——好似有一柄小刀从他的灵魂里削走了一小片力量,让他的气力流逝了一部分。
不过这点力量流逝实在太隐秘了,和身体上的其他不适相比较,真的微不足道。
口腔中咸腥血味浓重,喉咙像经过歇斯底里的嘶吼,干渴到快要皲裂,关节连接处酸软疲惫,皮肤上也残余着灼烧一般的火辣痛感。
路飞接受、甚至是享受着身体每寸每毫的疼痛,并为之欢欣激动到快爆炸,这说明一切不是幻想,都是真的,他真的得到了拯救哥哥的机会!
他上身后仰,嘴巴拢成圆形,用力吸了一口气,胸腔填充了满满当当的空气,再向前弯腰,要将灵魂震出体内一般嘶吼那个名字:“艾——斯——!!”
“路飞!”波特卡斯·D·艾斯被锁在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掐出数个月牙形深痕,他无视手中的痛感,只紧紧盯着离他那么远、又这么近的弟弟,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路飞应该在因佩尔顿才对,他怎么会来这里?
既然逃出了那个该死的监狱,为什么要来!马林焚多远比因佩尔顿危险一百倍啊!
与兄长相隔一世重逢,路飞难以言喻的兴奋,整个人迸发着不可直视的光芒,他发自真心无比喜悦的大喊:“艾斯你真的没死!你还活着啊!”
“……”这让哥哥怎么接话。
战场上的人听见他这么一句话,也不由默了默。
所以这小子声势浩大的跟着军舰从天上掉下来,就是特地来气波特卡斯·D·艾斯的?
艾斯满肚子“路飞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想把你卷进危险”快灼伤五脏六腑的焦急担忧,全被自家弟弟没心没肺的“你还活着啊”给扫了个一干二净。
他磨牙,冲傻笑得眼睛都眯成缝的弟弟没好气的吼:“你就是来确定我死了没的吗!小混蛋!”
路飞把脑袋摇个不停,快得只剩虚影,只有眼珠一直定位在艾斯身上没动,“才不是,我是来救你的!”他说着,笑容忍不住越扩越大,“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艾斯,我好高兴!”
弟弟可比骄阳的笑容令艾斯一噎,觉得好似含了一整颗柠檬在嘴里,从口腔滑进食道,梗在喉头,唯让酸涩感一滴滴流到体内每个角落,令他的内脏都缩成了一团,快要懦弱的瑟瑟发抖。
他的弟弟从因佩尔顿追到了马林焚多。
前者是令无数罪犯闻风丧胆的海底大监狱,后者是集合了海军最强战力的正义大本营,稍微惜命点的海贼绕道还来不及,更别提硬闯了……可,他的弟弟为了他,却是硬生生从地狱撕出一条道路,披荆斩棘来到了这里,只为了救他这个哥哥。
胸腔里,有一股温暖情绪难以抑制的冉冉升起,就要化成白鸽从他的嘴里扑扇着翅膀飞出,这是感动和欢喜——不、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艾斯猛地回神,为上一秒的想法罪恶无比,他用力摇头,把快成型的笑容打散,对自己的厌恶再度加深。
路飞正为他涉险,这里不是路飞该来的地方。他是哥哥,怎么能为弟弟身处险境而愉悦到几欲笑出来?有这种想法的他实在是太卑劣、太扭曲了!
艾斯用后牙狠狠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用疼痛与铁锈似的血腥味逼迫自己对弟弟冷声呵斥:“你少自大了!我有我自己的冒险自己的伙伴,让你救,简直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事了,你以为我会高兴吗!”
这种语言攻击路飞老早就听过一次,他不为所动:“不管你说什么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我都说了不需要你这种胆小鬼,你给我立刻消失!”
“才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消失!”
“你怎么就不懂呢!”
路飞终于被闹得没耐心了,直接嚷嚷:“吵死了!我不要听艾斯讲话了,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吧!”
跪着的艾斯挺直的上半身脱力,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被处刑台下面的弟弟一句话堵死,气到头昏脑涨加牙疼。
这死小鬼从小时候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他这个当哥哥的操的心比小鬼的亲爷爷还多!
在行刑前,如焚尽的灰烬般沉甸甸堆积在肚腹、令心脏都沉寂的苦涩心情全随路飞的到来,被一口气吹得七零八落,再也收拾不回来了,只剩下酝酿情绪被一扫而空的空虚和头疼到无可奈何的无力。
艾斯和路飞旁若无人的隔空喊话穿透整个马林焚多,用刀枪你来我往浴血奋战的海贼和海军们被迫旁听了争端兄弟吵架,火.药味弥漫的严肃画风都差点绷不住,气氛从紧张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越滑越远,变成一心二用听墙角。
即使早有不祥预感,想象成真了还是让战国又惊又怒,他对卡普咆哮:“卡普!又是你家小鬼出来惹事!”
“路!飞!”上一刻还在因家人被处刑而留下热泪的卡普完全失去了伤感的心情。他双手捧住脑袋,对自家孙子的登场意外到了极点,脑门上暴起数根青筋,恨不得直接冲到下面去,把那不省心的臭小子饱以老拳。
马林焚多发生的一切通过映像电话虫转播在香波地群岛,围着投影在空中巨幕的人们为这群突入战场中心的人物惊哗不休。
有记者手指颤抖着细数转播画面上的人物:“甚平,克洛克达尔…还有革.命军伊万科夫!”
“后面的那些人,也都是过去赫赫有名的海贼!”
但更多人在意的问题是:“跟火拳说话的那个家伙,是不是……”
“是草帽小子路飞!”
“他前几天不是还在岛上与黄猿大将对峙吗,怎么会出现在马林焚多的战场?”
“不,比起那个,草帽和火拳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
作为引发巨大话题的中心人物,路飞跟哥哥顶完嘴里,听见身边伊万科夫疑惑的自语:“嗯?克洛克boy哪去了?”,想起了还有鳄鱼男偷袭一事,他来不及再磨蹭,立刻挤压腿部,使血管加速。
他的皮肤迅速染上一层涂了釉般光亮的红色,大量蒸汽自体内冒出缭绕于身侧,似云似雾。
进入二档。
路飞比上一次更快,在化身为沙的克洛克达尔飞上鲸鱼形的莫比迪克号之前,就追了上去。
“砰!”
在二档的速度和冲击力下,湿漉漉淌着海水的手一把将前七武海按在了冰面之上,冰被撞出了数片碎块。
“草帽!”冰的棱角划破额头,血流涌至克洛克达尔的眼角,他怒道:“我和你的协议已经达成了,你为什么阻止我?!”
“艾斯很中意白胡子大叔,你不许对他出手。”路飞坐在克洛克达尔的背上压制着他,转又看向莫比迪克号。
伫立在船头的那个男人,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高山,任谁都没法忽视。
白胡子,爱德华·纽捷特,今年已逾七十,是名不折不扣的老年人,但绝无人敢因年龄看低这个男人。
他单披着一件外衣在双肩,露出的胸腹是不符合老年人的健硕肌肉,依附在其上的一道道狰狞伤疤无声讲述着这个男人经历过的每一场战役,是勋章亦是示威。皱纹包围之下的眼睛不显丝毫老态,一眼斜睨过来,潜藏在眼珠里的威压,连天地都震荡不已。
作为和海贼王哥尔·D·罗杰同一时代的大海贼,他不是被书写的传奇,他就是传奇本身。
路飞望过去的眼神在瞬间就得到了回应,或者说,白胡子也一直在看着这个突入战场的过亿超新星。
他的视线在年轻海贼的身上转了一圈,略略凝固在那顶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草帽上。
白胡子坚毅的下颚微动,传出喜怒莫辨的低沉声音:“小子,那顶草帽……和以前‘红发’戴的那顶,很像啊。”
“这是香克斯托我保管的。”路飞从克洛克达尔的背上站起来,向前跨了一步,正身面对站在高处的白胡子。
他明明身在低处,却没有抬头,只是用漆黑的眼珠上扬与白胡子视线相接,竟给了白胡子一种自己正被平视、甚至是隐隐俯视的错觉。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再加上后天累积才会有的气势,并非虚张声势,这小鬼是发自内心的没把有“四皇”威名的他当作需要仰视的对象。
不畏惧不退让的直视让藏在弯刀状的白色胡子下的嘴唇勾起笑意,“狂妄的小子。”
超新星(内里实际装着二代海贼王)和四皇气氛微妙又紧绷的对话氛围让伊万科夫和小丑巴基鼻涕都惊出来了,不知该不该把那大大咧咧的家伙扯回来,只能无声呐喊着:怎么就突然跟白胡子对上啊喂!
路飞听不到身后人群内心抓狂的哀嚎,他没看多久,就咧嘴笑起来,冲白胡子快速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很着急,下次再聊吧大叔。”
大家继续面容扭曲:你怎么敢这么轻描淡写的就略过了白胡子啊!他是在你上学途中扯着你聊天的隔壁卖鱼老板吗!
“哦对了,忘记说了——”路飞又想起了什么,助跑的姿势一顿,“白胡子大叔你要小心偷袭啊,我先去艾斯那里了。”
话一说完,那细微的力量流逝感又出现了。
路飞助跑的姿势因此顿了一下,后又恢复。他也没听白胡子答话的意思,就头也不回的往处刑台冲了。
“……”天知道草帽小子哪来的底气和自信跟四皇平等对话——围观的众人已经连惊恐表情都摆不出来了。
不死鸟马尔科身处冰面的混战中,注意力一直没从老爹那移开,他侧头对着横冲直撞的草帽少年咧嘴一笑,自语道:“那就是艾斯总挂在嘴边的弟弟吗,我行我素的风格跟他哥哥一模一样。”
被无数人紧张的白胡子不至于为这点事发火,他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退,“就看看他有没有在这个战场上狂妄的资本吧。”
“你是怎么跑到马林焚多来的呢——”战场之中,明黄条文西装的中年男人拖长了尾音,说话腔调十分怪异:“草帽路飞,不把你抓住天龙人就得一直烦我了。”
在闪闪果实能力者抬起的皮鞋鞋底大放光芒的金色饱和度极高,可以说照亮了半个广阔的战场,凭肉眼简直无法直视。
不用估量,每个人都能猜到这记酝酿中的攻击包含着何等惊人威力,靠的稍近点的海军和海贼唯恐不及人人避之。
“是你!”路飞偏不避不让,继续向前奔跑,神情坚定,没有哪怕一毫米的动摇退缩,他就是颗出膛的子弹,瞄准了目标就只知道笔直向前。
“勇气可嘉。不过这世上仅靠勇气可是远远不够的呐,前些天在香波地群岛才教过你这个道理,怎么没记住呢。”在黄猿似认真似嘲讽的话语下,鞋底的光芒已成型。
“哔——”闪光在近千米外闪烁为十字形,看似有段距离,但对光来说,连眨眼的时间都不用就能到达。
“DEATH WINK!”伊万科夫右眼用力眨动,上下两片涂了浓浓睫毛膏的锯齿形睫毛闭合,单单一个媚眼,竟产生了极强的爆炸风浪,“不要跟大将硬碰硬!他是自然系能力者!”
“谢了,伊万酱。”路飞脚下一蹬,跳高了几米,让那记想把自己推开的DEATH WINK落空,固执的迎面对上黄猿的闪光攻击,“可是这次我绝对不会退让!”
“草帽boy!”
激射而来的金光十字越扩越大,如迎面巨浪就要将路飞整个吞没。
他对这灼伤双眼的攻击不为所动,竖立双臂挡在面前,皮肤被奇特能量缠绕、覆盖,原本健康的小麦肤色变换为一种类似金属或某种原石的深色,表面光滑,泛着并不耀眼但足够坚毅的淡淡反光,正如路飞的眼神。
“武装色,硬化。”
“轰——”
闪光终于降临,战场上出现了巨大圆形爆炸,席卷而来的劲风把不少战斗中的海军海贼吹得东倒西歪。
在有百米之遥的众人看来,草帽小子不知死活的以为只靠手臂就能阻挡大将攻击,结果正中红心,在把冰面震裂的爆破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凑上前的巴基抽了口长长的冷气,“那个白痴!不知道遇到大将就赶紧逃吗,居然还赶着往上送,死掉也是没办法的事。本大爷会记着你帮忙逃狱和约翰船长‘臂环’的恩情的,你就安心成佛吧!”
他一个人表情丰富的自言自语。
一旁穿着囚犯服的逃.狱犯眼尖的从爆炸后场地中捕捉到了什么,顿时惊得一屁股坐在冰上,英情绪过大起伏而没法好好对准的手指不稳地朝某个大方向戳,磕磕绊绊的说:“巴、巴基船长、巴基船长!快看啊!”
高温燎过造成的扰人视线的烟雾逐渐散去,露出了爆炸中心无损伤的人影。
草帽小子没死!
红色背心在冷色调中尤为注目。他昂首伫立在布满裂痕的冰面上,不甚强壮威武的身子好似一面在冷酷寒冰中兀自熊熊燃烧着的旗帜,任严寒拷打亦不会熄灭。
“噫——”巴基见了那站在原地没受损伤的把草帽系在背后的小子,惊叫着整个人四分五裂成不同碎块,脑袋一下蹿上了天,舌头飞出去老远才弹回来,“怎怎怎怎怎么回事?!那家伙还活着?怎么可能!那可是大将的正面一击啊喂!”
战场上无论是谁,都忍不住为这个消息一顿,朝爆炸中心望去,用自己的双眼确定真伪。
“喂,快看啊!”
“草帽小子没事!”
“难以置信!”
惊愕不止在战场疯狂弥漫,接收直播的香波地群岛同样为映像电话虫传递来的清晰画面震动——这个超新星真的正面抗过了大将的攻击!
坐在某东建筑物露台的红发海贼咧了咧深红色的嘴巴。
“啧。”他盯着屏幕上的草帽小子,吐出喜怒莫辨咂嘴,“这家伙真的是几天前在黄猿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草帽路飞么?”
同样发出含着兴趣的疑惑的还有把长刀搭在肩上的斑点帽青年,“仅仅这段时间,就能脱胎换骨到如此程度……中间发生了什么?”
回到马林焚多。
七武海也因这超新星的表现略表现震动。
有人咬牙切齿的同时多了一丝忌惮,剪影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有人一双美眸化为滩柔情春水,含情脉脉的注视那道不高大不强壮的红色影子;有人发出难读意味的笑声;有人抱着圣经一言不发……
“嗯?”黄猿清楚自己刚才那一发攻击的威力有多大,那是由光组成的纯能量体,以单纯□□能力是没法抗下的,除非……黄猿茶色镜片下下垂的双眼细眯,“好可怕呐,短短一段时间,就学会霸气了?这份潜力真是不可限量呐……”
过于出乎意料的发展把伊万科夫焦急的高呼全卡死在了喉咙里,他活像被谁掐住了脖子,化了浓妆的打脸惊愕万分,一涮眼珠瞪得滚圆,都快要跳出眼眶了,“……草帽boy会霸气来着?在因佩尔顿的时候完全没表现出来啊?”他自语着,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种惊世骇俗的可能性,“难、难道说……这孩子是刚刚才觉醒的……?”
太可怕了。
——海军大将与革.命军干部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惊骇的评价。
“这种人物放任不管,任其成长的话……未来麻烦可就大了呢。”黄猿轻声说,一贯漫不经心的强调里暗含了难以读懂的意味。
“草帽boy的成长空间不可想象,他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保住这个未来!”伊万科夫握紧拳头,甩掉脸颊上的冷汗,忙朝路飞跑去,速度之快根本不像穿着七寸高跟鞋的人。
路飞不知道自己被其他人脑补成了啥样,他撤掉武装色霸气,抬起回归正常肤色的胳膊,没有为自己挡下黄猿的攻击而洋洋得意,表情比刚才严肃了许多。
第三次出现了,力量流逝感。
第一次在他说出“瓦斯二号”,第二次是他提醒白胡子大叔小心偷袭,第三次,就是方才,他使用了霸气。
——力量流逝都是在不该发生于“这个时候”的状况时出现。
路飞手按在肩膀上,在空中划着圆弧形甩动手臂。
除了那奇怪的流逝问题,还有一个更直接的问题——霸气。
他可以凭自己身为海贼王的经验运用霸气,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毫无节制的使用。
霸气是潜藏在每个人类身体里的力量,他可以轻易激活,但没法在刚觉醒的短时间内获得大量霸气。
这种力量和体力一样,是会消耗的,需要长期磨练才能增强。可他现在这具只有十七岁的身体,即使基础素质能甩出普通海贼好几个岛屿远,但根本没有训练霸气的丁点儿经验,更别提有什么积累量了。
霸气要在实战的极限状态下才更能进步。
路飞放下胳膊,严肃的表情一扫而空。他的眉毛向下压,使原本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圆滚滚的眼睛形成了个富有棱角的锋利形状,露出雪白牙齿的笑容充满对艰难挑战的自信。
现在的他张狂而无畏,正是处在波澜壮阔狂风骤雨之中亦能爽快大笑的海贼王!
不管是什么困难,尽管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