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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话 〝许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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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幸,但是,蒙奇·D·路飞,你必须接受一个事实——”监控者恶趣味的刻意停顿片刻,营造宣布判决的紧张感,“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你说我死掉了?”被告知寿命已尽的当事人用手指戳着自己鼻尖,呆愣愣的,似乎没反应过来又像是在思考。他指着自己,片刻之后,毫不在乎的咧起嘴角,笑声爽朗:“哈哈哈,是吗,既然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看不见天空、看不见地面、看不见风景,四周是没有实体感的黑暗,唯二存在的就是自称监控者的白色人型,和名为“蒙奇·D·路飞”的二十三岁海贼王。
从二十出头的年龄,就能得知这是个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
他一头黑色短发没怎么打理过,发梢乱糟糟的翘起,脸蛋不显宽胖也没什么棱角,一双圆圆的黑眼睛纯粹透彻,眼神和他本人性格一样直来直往,左眼下有一条不显凶恶的小小疤痕,看上去比实际年纪显得更加年轻。
可是,当这个人站在你面前,你是不会将他错认为没受过风雨洗刷的普通少年的。他所经历的血与火的磨炼虽然没磨灭他的本性,但那份成长深深刻在了骨骼上,骨髓流动的方式都是桀骜自由的,使得他有少年人的干净,同时也具备身为一代王者的魄力。
成熟和天真两种气质在他的身上,像对异卵孪生兄弟,独立存在互不相似,却又同属本源彼此不分。
这个空间没有一点儿光,理应黑黢黢的啥都看不清,但很神奇的,海贼王——路飞还是能看见站在面前的监控者是什么样的存在。
它有点像吃了瓦斯果实的M·凯撒·库朗,身体被一团持续扭动却不会散开的白色烟雾围绕,似乎不是个实体,也没有长相。
路飞记得自己本来在好久不见的香克斯船上开宴会,两方伙伴很开心的混成一伙喝酒聊天。
上个时代的四皇把刚刚荣登王座的海贼王肩膀拍得啪啪响,一点不为后浪推前浪的“前浪”自己伤感,反倒为“后浪”开心的不行,大笑着给他倒酒,两人勾肩搭背喝了个爽。
吃饱喝足之后,困意上涌,路飞很干脆的往后一靠,躺在香克斯的肚子上,把长辈当成枕头,一点儿不心虚的入睡了。
意识模糊之际,毛茸茸的脑袋、女性光滑的肌肤、常年握刀覆有硬茧的手掌……一个个熟悉的气息靠了过来,在静静起伏的呼吸包围下,年轻的海贼王觉得自己好似被温柔的浪花托起,到了自己热爱的大海之上。
他安心无比,含着满足的笑容终于沉沉睡去。
再然后,路飞被监控者唤醒,揉着眼睛一掀开眼皮,就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躺在了这个黑黢黢的空间里。
突然被扯到不明地点还被下了死亡通知,路飞一点儿惧怕慌乱都没,还有闲心伸手去捞监控者飘个不停的烟雾,好奇地问:“你也吃了恶魔果实?跟那个瓦斯什么的家伙好像啊,是兄弟吗?”
“我说,你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咳咳,不要抓了,喂!”被一双手在烟雾撞到身体里搅来搅去,监控者忍无可忍:“都说了不要抓了!”
被吼的路飞拖长了音:“诶——”
哪怕一直用上帝视角注视这位年轻海上王者的冒险,监控者还是为他的没心没肺震了一下,它不由问:“我可没开玩笑,你要死了诶,不要紧吗?你重视的同伴们可是会哭瞎的喔?不想去跟他们道个别再走吗?”
“嘛,其实我在冒险途中就有这个预感。”连武装色都用上了也没能捉住烟雾,路飞只好不甘不愿的放弃,他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没办法的耸耸肩,“那些家伙们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了,心理准备肯定早就做好了,没事的。”
频繁使用“二档”减损的寿命,在因佩尔顿为对抗麦哲伦的剧毒被注射治愈荷尔蒙造成的十年透支,战斗中未能治疗完全的暗伤,这些种种加起来,路飞对自己走不长的生命线有相当自觉。
但路飞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在决定出海追求梦想的那一天他就有觉悟了,海上发生的一切,无论是欢欣还是苦楚,都是冒险的一部分,他会好好享受并接受,哪怕在途中丧命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何况他现在是实现了梦想生命才结束,一切对他来说,真是再圆满不过了。
人生走了四分之一不到就要结束的年轻人笑容无一丝阴霾,比万里无云的晴空更澄澈,在这黯淡的空间里,简直自成一颗小恒星。
监控者想看他狼狈痛哭的阴暗愿望落空,它干巴巴的说:“……总之,成为了‘大海贼时代’的海贼王,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壮举呢,我本以为直到这场疯狂的海贼浪潮逐渐归于平息,都不会有新王诞生。”
这段夸奖敷衍极了,比暴晒了半个月的野草还干瘪无味。
也只有路飞能根本不在意毫无诚意的夸奖,还露出眼睛眯成两道线的傻兮兮乐呵表情,“我那么厉害吗?诶嘿诶嘿。”
“算是这个世界给予身为一个时代王者的你的奖励,蒙奇·D·路飞,你有一个许愿的机会。”
“诶?许愿?还有这种好事?”路飞闻言,高举双手“呀嚯”的欢呼,“太好啦!什么都可以吗?”
“……我劝你不要许‘吃肉吃到饱’这类愿望比较好。”自认对这家伙有些了解的监控者提醒,“你已经没命了,许二十座肉山出来也吃不进嘴。”
“诶——”原本眼睛亮晶晶的海贼王瞬间萎靡不振,大受打击的倒在地上,小声嘀咕着“这点事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什么”。
是会把世界赠与的许愿机会用在吃肉上的你有问题!监控者心中抓狂的咆哮,嘴上努力为极其难得的世界许愿能力挽回尊严:“不如这样——你可以要求治愈你身体上的一切不妥,你的生命就能得到延续。”
“诶诶诶?!可以许这种愿?”路飞惊愕得眼睛快脱框,“还能复活?超厉害!是魔法吗?是魔法吧!”
“呵呵,才不是魔法那么低等的力量。”监控者矜持轻笑,“区区复活,不过小菜一碟。”
“这样的话,那我要许愿——”
在一次次令人兴奋的冒险中结识了无数朋友,拥有一群能托付背后的最棒伙伴,征服了伟大航路成为海上最自由的海贼王,一切对他来说,真是再圆满不过了……吗?
不。
胸口的伤疤,不仅代表了成长,同时也是最大的伤痛。
听好了,路飞。我们一定要活得没有遗憾——悬崖边,迎着带有咸涩海水味儿的风,那个人这么说过。
他能坦然面对这道再有毫厘之深就会令他死亡的伤痕,但,如果能争取到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想到许愿竟有使人复活的力量,路飞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差不多是用喊的说出了极为渴求的愿望:“我要让艾斯活过来!”
兄长在眼前被杀却无力阻止——只有这个,没有“后悔”字眼的冒险中唯一的不甘。
这小子怎么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艾斯”这个名字让监控者周身流转的雾气稍有凝滞。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它面对与“艾斯”有关的愿望……
久久得不到回应,路飞在监控者面前招招手,“喂,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咳。”它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忍不住再次提醒:“你可是要死了——或者说差不多已经死了,许愿的机会就这一次,你不想继续和伙伴冒险吗?死掉可什么都办不成了。”
路飞不加犹豫的说:“当然想啊。”
“那你许个复活别人的愿望干嘛,你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好吗!”
“说的也是。”路飞貌似很认同的点了点头,然而他下一句话就是:“但果然我还是选复活艾斯吧。”
“哔哔!不可能的!想都别想了!”监控者双手搭在一起比了个大大的叉,“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复活。”严厉表示不可能后,它在心底阴暗角落小声的嘀咕:要复活那种存在,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对它来说太不划算了。
“呜诶……”路飞顿时双手伏地,再度萎靡不振,左眼写着“失望”右眼写着“怀疑”,合起来可以拼成“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你别是在吹牛吧”一句话。
“实际点吧臭小子!”监控者再也端不住假惺惺的高姿态了,语气暴躁不已:“你是因为生命之火处于将灭未灭的状态被我拉入了这个空间,再度点燃很容易,你那个哥哥可是在好几年前就死了,连象征生命的蜡烛都找不着了,还复活?你许个穿越回过去救他的愿望还能有那么丁点可能性!”
闻言,趴地上路飞仿佛由橡胶体质变身为火箭体质,脚下加了推进器似的一蹦五米多高:“说的对呀,还有这招!好,就这样做吧!”
“……哪样做?”监控者木然问,心道这新任王者还真是说一出是一出啊。
“我要回到过去,把艾斯救活!”
“这就是你的愿望?”
“嗯!”
监控者觉得看路飞吃亏无所谓(甚至还喜闻乐见),但这个空间的法则,让它不得不把每一条得失都说出来,“……我说你啊,知不知道这是个多么不值得的愿望?”
“啊?”路飞不明所以的歪脑袋。
“你(虽然是个脑回路奇葩的笨蛋但好歹)是以一己之力结束了一个狂热旧时代、又掀开一页新篇章的存在,本身就对未来具有引领能力,若要修改未来是轻而易举,延长自己的生命、获得数之不尽的财宝都没问题,可你的愿望却是想逆流而上,靠个人力量偏移历史的流向?呵,用‘扑向大浪企图阻止海啸的一滴水珠’来比喻,都是以数百倍放大镜夸大了你的能力。”监控者毫不客气的讥讽,“回到过去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是在危言耸听,这就是事实。”
路飞中气十足的反驳:“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那是早已印刻在世界之书上的命运,你若要强行改写,后面一大片既定历史都将跟着重新书写,为此,法则会不惜一切干扰你的行动,你认为你能与构建世界的庞大法则相抗衡?”
“当然!”路飞重重点头,笃定得好像一切已成定稿,“我肯定会把艾斯救回来。”
监控者冷笑:“蒙奇·D·路飞,就算你是时代的王者,但生出‘我能改变过去’这种想法,未免也太自大了。”
哪怕被数次嘲讽,他不恼也不动摇,只是重复道:“我肯定会把艾斯救回来。”
“既然你意已决……”监控者按照法则规定把该说的都说了,反正这家伙到时候怎么后悔都跟它都没关系,还能让它打捞好处,何乐而不为呢,“那么,蒙奇·D·路飞,认真说出你的愿望吧,无论是什么,世界都会为你达成。”
路飞昂首挺胸,一字一句认真道:“把我送到顶上战争、艾斯死之前!”
一定会救他回来,把艾斯——
黑色的空间颤抖了一下。
监控者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浑厚而威严,如一记令整个空间震撼的重锤:“你发自内心的愿望,世界确实收到了。”
全然的黑暗中,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路飞朝声源——上方,仰头望去,只见黑色的上空出现了一道裂缝,白光从裂缝中流泻,那光仅仅是一丝,比发丝更细,却照亮了整个空间。
“唔哦哦哦!”路飞看得目瞪口呆,“喂!快看,天花板碎掉了?真的碎了!”
就像外部有人要磕破这颗封闭的“鸡蛋”,黑色碎片在看不见的手造成的冲击下,宛如拼图一块块落下,那照入的光芒也愈加庞大。
“是是是,碎了碎了,你赶紧去吧。”监控者不耐烦地用类似手的部位推了惊叫不断的路飞一把,让他进入那持续加大的刺目光芒之中。
“好厉害好厉害!我就要回到过去了?”处在白光中央的路飞惊叫不停,他睁大眼睛仔细看,发现白光不是单纯的“光”,它是由无数快速流动的画面组成的,这是真正的时间长河,每一滴“水”都是过去发生的历史。
监控者在旁撇嘴“聒噪的小子”,路飞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巨大瀑布般的白光里猛地扎出一个脑袋,咧嘴给监控者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啦,瓦斯二号!”
“哈?”被那个恐怖片式出场的单个脑袋吓了一跳的监控者一愣,缭绕的白色烟雾被激怒一般翻滚的更快,“谁是‘瓦斯二号’啊喂!别瞎给我取奇怪的外号!本大爷可是至高无上的监控者!”
在它嚷嚷的空档,路飞已经把脑袋移回光芒瀑布,青年的身影像烈阳下的雪糕,很快就消融不见,只余下一串欢快的嘻嘻嘻嘻。
“……”监控者如果有面容的话,现在嘴角肯定是在抽搐的。
它形似手的白色烟雾动了动,从上方落下的黑色碎片化成黑色颜料,将“天空”露出光芒的洞口重新刷回黑色,空间回归原本暗无边际的模样,“……异想天开,还真以为能改变过去?。”
不说世界法则会调动一切力量阻止路飞,监控者也不会什么手脚都不动的让他达成目的。
“波特卡斯·D·艾斯……”它默念这个名字,回忆起了它接见的第一位时代王者的情形。
哥尔·D·罗杰,波特卡斯·D·艾斯的亲生父亲,上任时代王者和蒙奇·D·路飞有着相似的性格,但也仅仅是相似,他们的灵魂是独一无二、无法被复刻的。
当他身患不治之症来到这个空间时,监控者也像刚才一样,告诉了他他有权许一个愿望。哥尔·D·罗杰的愿望是自己的儿子能安然无恙的出生,不被政.府的走狗在襁褓中扼杀。
监控者问,既然担心儿子,许一个孩子将一生无忧的愿望不是更好么。
罗杰哈哈大笑着回答,已定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孩子有他自己的冒险、自己的人生,他会是最自由的人,没人能左右他!哪怕是亲生父亲也不可以。
哥尔·D·罗杰将全部能量换取了一个不对等的简单愿望,多余的能量本该追随波特卡斯·D·艾斯,作为他成为新一代海贼王的助力,谁知道这小子中途改变主意,选择助白胡子为时代之王。
命运偏离顺遂的轨道,他的未来变得看不清前方,只能像盲人在不平坦的崎岖路上摸索进行,导致波特卡斯·D·艾斯年纪轻轻就于马林焚多夭亡,他身死后的能量全被监控者捡了便宜占为己有。
如果波特卡斯·D·艾斯的命运被改写、活下来了的话,那些能量就得尽数还给主人,监控者怎么肯将庞大得可以独立支撑一个世界运转的能量拱手归还。
“好好许个长命百岁的愿望不就皆大欢喜了。”监控者在出它外无物存在的空间自言自语,“一个两个,都是白痴。”
它都可以料到后续发展了。
下次见面,蒙奇·D·路飞就会彻底明白,他这只小虫子妄图扭转命运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了。而且它,将会从他失败的消亡中汲取庞大的能量……
这么想着,监控者心情越来越好,连烟雾流转的速度都变快了许多。
*
路飞上一秒还在时间洪流中不安分的张望,下一秒,他脚下踩着的地面一空,眼前画面一转,四周顿时大变样。
他正疾速坠落。
“啊啊啊啊——怎么搞的——”
强烈的风压从下向上如海浪冲击路飞的身体,让他难以睁开眼睛,偶尔掀开了眼皮,也是蓝色、白色在他眼前飞速掠过,就像被关在了单调的万花筒里,随着小孩子没轻没重的摇晃跟着翻来覆去的转来转去。
挂在背后的草帽左右拍打着他的头发,有无形锁链将他用力向下拖拽,失重感导致灵魂几乎跟不上肉.体,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甩离。路飞的身体一时难以适应这种变化,恶心感从胃里上涌,他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肚子里一点儿货都没有。
许许多多人在他周身尖叫与咒骂:“所以我说你做过头了啊!”
“都怪你这家伙乱来!”
“想怪到我头上?!鳄鱼混蛋!”
“现在怪谁都没用了,这下准没命了!下面全是冰啊啊啊——”
地面,处在酣战的海军和海贼被上空的动静惊到,不由抬起脑袋望向上方,“那是什么?有东西掉下来了?”
“是白胡子的奇袭吗?”
天上的黑影越来越近了,他们能看清,那是一艘船,看轮廓,貌似还是军舰!
一个海军不确定的问:“呃……那是我军的增援吗?”
不,怎么看都不像吧……听见的人默默回答。
亲自策划战斗部署的战国最清楚,那不可能是己方的势力。
联想到站上处刑台之前,他从电话虫接收到的情报,关于因佩尔顿大越狱……战国元帅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瞪了身边的卡普一眼。
焦点回到吵吵闹闹的天空上。
耳边似曾相识的争吵让路飞在强风的挤压下努力张开眼皮,眼球被刺激得酸疼不已分泌泪水,他克制了泪意,拼命望向下方,随着他的坠落越来越近的下方——是前海军总部马林焚多的港口!
占据了路飞视野百分之九十九的无数海兵和海贼被他自动滤去,他顶着风压睁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只盛得下一人。
那个处刑台上的黑发青年。
他脖子上挂着的鲜艳串珠好似一溜血珠,正是从赤.裸上身残攀附的累累伤痕渗出,一双强有力的双臂被镣铐束缚在身后,锁链连接在木台的钢上板,让他只能跪下。
这黑发青年维持着跪姿,头仰起,后脑勺几乎贴到了后背,他紧咬牙齿,牙龈都露了出来,瞪大双眼,眼珠在眼眶里不稳的颤动,与急坠而下的路飞对视。
咒骂声,呼啸风声,下方战争的喧闹,统统都远离了。
路飞只听得见自己肺部张开又缩紧的呼吸声,以及,那个人咬紧的下颚松动,不可置信从喉咙里推出他的名字。
“路飞……”
路飞被抛在空中而显得迷茫的脸顿时爆发出惊人喜悦,蒙在脑子里的迷糊被一扫而光,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精神过。
他在心里不断的高喊着:
是他!不会错,是他!
他张开嘴,想回应那个人——
“艾——”
“扑通!”
要喊出口的名字才开了个头,他就先顺应地吸引力头朝下栽进了海里,溅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呜诶——噗噗噗救——”能力者(旱鸭子)瞎扑腾着刚刚把头冒出水面,紧接着——
“轰——哗啦——”
军舰就跟着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