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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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踩痛？何小黛，对你自己的吨位，难道心里没数吗？就算天上的陨石砸到脚背上，都比你踩得轻吧？！”慕轻彦眼神慵懒，嘴巴却像淬了毒一般。
何小黛脸色涨得通红。
她决定收回自己早晨的意见。
慕轻彦，的确不是个好人！
他的目光扫过何小黛手上的简历，在何小黛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简历抽了出去。
“应聘程序员？”慕轻彦快速扫了一眼简历，轻声道。
对于刚刚遭遇的歧视，何小黛已经不想提了。
反倒是慕轻彦的态度，让她……
她只是对他客气客气，他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吨位？！
她是大象还是鲸鱼？体重是以“吨”为单位的？
比陨石还重？！
如果她是陨石的话，一定第一个砸死他！
“已经不应聘了。”她淡淡地回他，想要把简历收回来，然后就摁下一楼的电梯按键，跟慕轻彦江湖告别、永不相见。
然而，慕轻彦却轻松地一扬手，把那两页纸举得老高。
何小黛踮起脚尖，使劲儿往上扬着胳膊，指尖儿才刚刚能扫到简历的底边，根本就够不着。
她不敢动作太大，如果一个没站稳，扑到慕轻彦的身上……
何小黛觉得，慕轻彦太瘦了，经不住她一扑。
“你又做什么？”何小黛有些气了，这个帅到掉渣的学长，似乎，总爱干强迫她的事情。
“不是要应聘吗？何小黛，你被录用了。”慕轻彦低垂着眸子，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出一层淡灰色，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何小黛涨红的脸颊，和仍旧通红的双眸。
哭了？！
何小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了三秒后，才想起来反问他：“你说什么啊？你说录用就录用了？！这家公司是你的吗？”
“不是。”慕轻彦答她，“不过，我说话好使。”
说完，他忽然一条手臂从何小黛的脑后绕了过去，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出电梯。
李昊的下巴，都惊得快掉下来了。
琛彦的员工和办公室里那些娇美如花的女人们，个个都瞪圆了眼睛。
削瘦的慕轻彦，揽着体型庞大的何小黛，在一片鸦雀无声中，气定神闲地走向总裁室的大门。
有那么一段时间，何小黛的脑子是懵的，一片空白，就是凭着本能，跟着慕轻彦往前走。
她不傻，“天才少女”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刚刚慕轻彦说自己说话好使的时候，她已经猜出来，这家公司的名字，和慕轻彦的名字，关系匪浅。
所以，他说自己说话好使，就一定能好使。
可是……
在慕轻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前，何小黛完成了内心的纠结。
“学长，你什么时候能改掉爱替别人做主的毛病？”她顿住了脚步，微低着头，很平静地问了一句话。
空气瞬间凝结了。
如果说刚刚已经是鸦雀无声，现在，地上掉根针的声音，恐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慕轻彦回头，想要看清楚何小黛的表情，不过，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头发遮住了，只能看到乌黑的长发下面，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少女脸，看起来软嘟嘟的，微微泛着红晕。
“没错，我是胖，这是事实，我不否认。可是，胖不是被人糟践的理由。我有自尊心的。琛彦科技再好，我也不会加入。还有，学长，我们还没熟到可以随意开玩笑的程度。下次见面，请对我说话客气一些。”何小黛一口气说完这许多话，只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慕轻彦听清楚。
说完，她就低着头，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慕轻彦没有想到何小黛会拒绝，揽在她肩膀上的手，一开始不想松开，可是，何小黛使劲儿挣脱了他，他也就没有再强迫。
看着她决绝而去的背影，慕轻彦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给自己下的定义“爱替别人做主的毛病”。
毛病？！
何小黛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时，他不由得苦笑。
他也觉得自己挺有毛病的，不然，也不会对这个胖妹子耿耿于怀。最令他烦躁的是，人家不但一点儿都不领情，似乎，还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小慕总被当众驳了面子，员工们总不好看笑话，瞬间鸟兽散，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去了。
方平也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挺尴尬的，只能轻咳一声，伸手去敲了敲总裁办的门，隔着门板跟里面的人请示：“慕总，小慕总来了。”
“进来。”里面很快传出回应。
慕轻彦的唇角，噙着一抹苦兮兮的笑意，进总裁办公室之前，又往电梯口看了一眼。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会议室的门，门口挤着的那些脑袋，“嗖”得缩了回去。
在何小黛吃瘪时，幸灾乐祸的那些女人，此时，没有一个再有兴致八卦的了。
她们全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之中。
会议室里，依然鸦雀无声。
*
这边何小黛刚下了电梯，迎面，就撞见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里？”
何小黛抬头，认出那是昨天夜里刚认识的男生。
“程诺？！”
“你怎么哭了？我哥欺负你了？”程诺见到何小黛眼里的泪水，有些无措，很自然地联想到何小黛哭的理由，“一定是我哥把真相告诉你了，是不是？嫂子，你千万别伤心啊，虽然昨天是一场玩笑，可是，我哥他……唉……嫂子，你别走啊！”
何小黛眼睛里的眼泪，都快滚下来了。
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哭，觉得那样会很丢人，所以，跟承诺说了声“再见”，就头也不回地往大楼门口走。
程诺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酸，心想，这一次，慕轻彦一定把人家伤得不轻吧？
是不是，她知道昨天他们玩大冒险的事情了？
电梯把程诺送上18楼，看了眼总裁室紧闭的房门，他没敢造次，直接拐进了方平的办公室。
“方哥，我哥呢？”
“方哥不是你哥？”方平调侃他。
“是是是，方哥是我哥，可是，我慕轻彦哥哥呢？”程诺嬉皮笑脸，一抬屁股，就坐到了方平的办公桌上。
方平用眼神瞭了一眼总裁室的门，程诺就明白了慕轻彦的去向。
因为程家跟慕家是世交，所以，他认识慕轻彦的同时，自然也认识慕轻琛。
可是，碍于慕轻琛大哥那种严肃的做派，程诺还是不敢随随便便进他的办公室，最终，还是决定乖乖等在门口，等慕轻彦出来。
“方哥，我刚刚看到我嫂子了。”程诺一边把玩着方平笔筒里的钢笔，一边问。
他的声音不小，因为大家都在忙于工作，楼里又极安静。
所以，他这一开口，半个琛彦都听到了。
“嫂子？罗小姐有来过吗？”方平放下手中的工作，问程诺。
作为慕轻琛的秘书，不光要照顾他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他也要关心。如果因为生活上的事情影响到工作，对琛彦来讲，绝对不是好事。
“不是大嫂啦，是二嫂。”程诺对自己的大嗓门儿，并不自知，“我刚刚看到她哭着出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哥欺负人家了？！”
把所有的信息联系在一起后，方平的太阳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会议室的美女头上，又轻飘飘地飘来了一片闪电雷鸣、要下雨的云彩。
而人事部办公室里，刚刚那个通知何小黛取消面试的眼镜男，此时，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了。
方平这边还没来得及问出个来龙去脉，总裁室的门内，就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混杂着慕总裁愤怒的咆哮。
方平和程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针扎屁股似的，赶紧朝总裁室跑去。
不过，他们赶到门口的时候，那个把老大气到吐血的始作俑者，就已经推门出来了。
慕轻彦的面色很平静，就好像，气坏慕轻琛的人，并不是他。
“哥，你考虑一下。何小黛不来，我也不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一名大四学生呢。好好享受学生生活，才是我现阶段的主要任务。”
“滚！”一个花瓶，“啪”得砸碎在门板上，顺带着把厚重的木门也给砸关上了。
“唉，容易冲动。”慕轻彦心疼地看了门板一眼，开始担心门板有没有被砸坏。
方平无奈地看着慕轻彦，他跟慕轻琛几年了，知道这个弟弟在他心中的分量。
同时，也知道因为这个弟弟的任性，他没少生气。
这次生这么大的气，恐怕，胃病又该犯了。
方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了胃药，又去茶水间倒了温水，才进了总裁办公室。
*
“哥，今天黄历上是不是写着‘慕轻彦同志不宜出门’啊？”程诺被慕轻琛吓得心惊肉跳的，“惹哭了嫂子，又惹怒了大哥。哥，你今天很牛掰啊！”
“一边儿凉快去！”慕轻彦推了他一把，往前走了两步，转头又问他，“她哭了？”
“可不是嘛，两行热泪挂着煞白煞白的大脸上，可让人心疼了。”程诺添油加醋，偷偷瞄慕轻彦的表情。
不过，他从慕轻彦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期待中心疼的神色。
反而，看到了一丝欣慰，或者说，他在开心？！
“我的哥，你是禽兽吗？女孩子哭，你会开心？！”
“你懂个屁！”
慕轻彦刚刚还在为何小黛胖得理直气壮的事情，而感到不爽。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如果何小黛心甘情愿做个胖子，那么，就算天神下凡，也救不了她。
可是，她现在知道哭了。
哭了！！！
慕轻彦很庆幸，她还介意自己的体重，介意别人的眼神。
不管老哥有多生气，慕轻彦并不打算去安慰他，直接跟程诺一起下了楼。
会议室里，有个声音很丧地问白灵：“他们刚刚说的那个‘二嫂’，就是何小黛那个胖子？！”
白灵垂着眸子，心情很差地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丧到连话都不想说。
校草慕轻彦会跟胖子何小黛扯上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
不过，她却又亲眼目睹了一切！
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
“那小子刚刚在楼下见到的人，肯定不是何小黛。慕轻彦又不瞎！”这是白灵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
琛彦的总裁办公室里，比慕轻彦更削瘦的男人，背对着门，仰躺在偌大的老板椅里。
方平慢慢走过去，将温水放在桌子上，又把药打开，取出两粒，放在药盖子上。
总裁室的落地窗户外，就是金鸡湖的全景，巨大又浪漫的摩天轮，兀自缓慢地旋转着。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美不胜收。
而慕轻琛却再也没心情欣赏美景。
“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他倚靠在椅子上，略显疲态地问。
方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利索地把被兄弟俩糟蹋得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收拾好，转而，问了慕轻琛另外一个问题。
“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胖人，有那么深的敌意？作为你的秘书，我认为，我有必要了解你所有的喜恶。”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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