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谁还没个金手指》梨仙

9、女主盛世美颜（九）

　　李昌河被这变故一惊，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宇文晟：“王爷，连城公子这是？”
　　宇文晟凝眉：“不必管他，”又招呼其他几人，“我们继续商量水静法师的意思。”
　　“我倒是猜到，阿秀为何突然这么反常。”说话的是他的谋士里面唯一的女性是另一位谋士郑世民的妻子，薛斌。薛斌说起来还是文昌侯太夫人的侄女，薛斌虽然是旁支庶出，然而谋略过人，因为早年表哥宇文晟的恩惠所以夫妻二人一直为宇文晟所用。
　　“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见宇文晟没有打断她，薛斌继续侃侃而谈：“十几年前，虞山书院对外招收弟子，其中一幅字令所有人惊为天人，被断定为百年不出世的大家。那时候的阿秀恋字成痴，如痴如狂地临摹，大有未见其人，先恋其字的意思。”
　　薛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年发生的一切在她的描述下，绘声绘色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后来便传出谣言，说阿秀立誓要娶这字的主人为妻，无论身份贫富。不过是谣言罢了，阿秀是托我凭借记忆找出这字画的主人，还没有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不过，还是有人相信了这个谣言。”兽首铜炉香烟袅袅，屋内的人都随意地坐着，听一听这么一段八卦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当时颇具才名的齐氏女站出来认领了这幅字，也借着流言嫁进了虞山书院。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假的终究是假的，妻子齐氏并没有再写出连城秀都为之惊艳的字体，一时的迷恋很快转冷。齐氏却因为心中有秘密，疑神疑鬼，见不得连城秀和其他女子接触，包括薛斌，更甚至出于嫉妒失手错杀了一位与连城秀唱和的妓女，终成怨侣。
　　这件事之所以没有传出去，还是宇文晟亲自给扫的尾，否则虞山书院百年威名，和连城秀的地位名声将付诸一炬。
　　薛斌小心地看了一眼宇文晟的表情，确定没有异样，才道：“那字我是见过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真正写出这样好字的人应当就是今日给王爷送信的人。”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宇文晟身上，似乎在等待他说出书信的主人。
　　“水静法师的事情，容后再议，今日的事不许乱传。”宇文晟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深沉的眼神看得薛斌脊背发凉，躲到自己夫君身后，开始痛恨自己女人八卦的天性。
　　是夜，如宇文晟所料，他又做了一个梦。
　　那个失去五郎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书画双绝。结果表姐偷了她的书画应付比赛骑虎难下，小女孩却被舅舅恳求不会说出去，甚至永远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才华。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表姐，女孩心软了，扔了自己最喜爱的笔和纸张。到了晚上，又披着斗篷去捡回来。
　　这一次，她的五郎回来，见证了前因后果，搞定了虞山书院的人，烧了那副惹祸的画，出主意让舅舅将表姐送到乡下养病，等待事态平息。
　　她又可以开心的写字画画。

　　被宇文晟惦记的水静法师正在和青莲对弈，说实话水静法师不是很愿意和这个臭棋篓子对弈的，她老是悔棋。
　　仗着高对方不知道多少段位的棋艺，水静法师一心二用的抄着经文，颠了颠桌子旁的名帖，顺便问道：“韩王回京的消息，已经满城皆知了。朝中的大臣恐怕每天都在担心站队的事情，我这里已经收到了十几张夫人们的名帖，请我上门的和想要见我的，都有。”
　　“周遥娘仗着太皇太后的身份，用孝道正统压着皇帝、宇文晟，把持朝政，在外又有周家为她罗织党羽，把持朝政。六部之中吏部、兵部、户部、刑部都掌握在她的亲信和姻亲手中，就连喜欢你的老头子也被她强行绑上了周家的船。至于韩王，靠着先帝的庇护能够被封到远远的边境，统帅百军，战功赫赫，已经有了和周遥娘一斗的资本。”
　　青莲一边说，一边很认真地在选落子的位置：“现在旗鼓相当，就看谁能占到上风了。”
　　棋子一落，水静就将她杀得片甲不留：“那我该如何应对。”
　　青莲被她不留情的下法给气着了，紧了紧身上的披帛，没好气道：“周遥娘积威已久，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如何能动她。你且按耐住，韩王自然会求到你这里来。”
　　见她终于没了兴致，水静将棋子收起来。青莲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水银镜揽镜自怜道：“他若问你，你就将上次说的那个人引荐给他。”
　　瞧着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容，水静只觉得头皮发麻：“你是说那个周家的庶长子。”
　　青莲道：“他在查案上面颇有奇才，你再给些证据，给宇文晟一个‘师出有名’。”
　　水静还有些疑虑：“没了周遥娘，韩王会不会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就算他没有想法，他身边的人总有想法，万一来一场黄袍加身。”
　　青莲低声轻笑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为莲子选婿了。”

　　苏莲子没想到这么快能够收到虞山书院的回复，再次感叹一下权力的魅力。
　　之所以对虞山书院执教这么向往，就是因为在苏莲子的记忆里，无论太皇太后和韩王斗得再厉害，虞山书院始终是一片净土。
　　剩下的事情，就会有虢国公派小齐氏来打头阵。
　　小齐氏带着虢国公的意思，浩浩荡荡而来，拜会了亲家母薛氏，也不客气地说明来意：“这人一旦闲下来，免不了胡思乱想。既然虞山书院不嫌弃，我家的孽障又不需要主持中馈，我们家的意思自然是送她去虞山书院。刚好将少君和敏君带到书院里进学。”
　　薛氏因为中馈的事情，有些理亏，也没有为难：“过几日宫中大宴过后吧。”
　　几日后的宫宴规模非常大，摆明了就是为韩王造势，太皇太后扶持外戚，压得宗室都喘不过气，这次借着韩王的名头，宗室们都扬眉吐气了一把，可不得狠狠地压一压周家的气焰。
　　苏莲子和赵氏妯娌也按品装扮进了宫，令人惊讶的是一向亲近韩王的小皇帝居然称病没有到宴席上来，而宫宴上太皇太后和宇文晟党派间的机锋不断，此外整个宫宴还是很顺利的。
　　妯娌二人参加这样的宫宴经验丰富，来之前已经用过膳，也不去动面前的中看不中吃的菜肴，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消磨时间。
　　主持宴席的是宗正鲁王和宗妇鲁王妃，夫妻二人中正圆滑，周太后和韩王都给他们夫妻几分薄面，鲁王妙语连珠将席面上的氛围带的很好。
　　众人纷纷向周太后和宇文晟敬酒，周太后见他虽然应下却心不在焉看着场上的歌舞，对身旁的亲信点头示意。
　　那亲信宫女一击掌，一阵轻快的音乐响起，十几个穿着白色留仙裙的女子以羽扇掩面踩着鼓点鱼贯而入，围成一个圈，衣袂翩跹，随着乐声渐入佳境，舞女撤下羽扇露出精致的小脸，更如同仙娥一般。乐声一个上扬，在交叠的羽扇中一袭红衣，仿佛白色花瓣中的一丝红蕊，在一片雪白中尤其夺目。那红衣女子眉心画着桃花，口脂如玫瑰一般，更显得艳丽非常。让人想到诗中描绘的“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舞姿十分动人，苏莲子还看得津津有味。
　　鲁王妃佯作吃惊道：“这是？芮姑娘？”
　　承恩公府的周芮是周太后最喜爱的侄孙女，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要不是年龄不合适，指定是未来皇后的人选。
　　周太后笑意盈盈道：“正是芮儿这丫头。”又看向宇文晟，“这歌舞可还入得韩王的眼。”
　　鲁王妃这样的人精，立马会意周太后撮合周芮和韩王的意思。脸上堆着笑，却不再说话。
　　其他人眼神落在舞女身上，眼角却小心地看着上座的人，此时更想知道韩王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