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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主盛世美颜 ...

  •   传说青莲女帝乃混沌青莲化身,懂千般变幻,有回溯时光、逆天改命的大神通。

      香火缭绕,水静观诵声不断。水静观是霍家的家庙,观主水静法师是开国太子的未婚妻,太子早猝,水静自愿出家为他祈福,成就一段佳话,助霍家从前朝余孽跻身新贵世家。水静时时出入宫廷,深受先皇后的喜爱,水静观也从家庙变成了达官显贵的夫人们爱往来的地方。
      一处荒芜幽静的小院,冬日天寒,房里没有一盆炭火,冰的人手脚失去了知觉。苏氏蜷缩在床上,怀里只有一只毛色无光的瘸腿瞎眼老猫,屋内早已脏乱得不像样子,窗棂残破,冷风号号地灌了进来,一人一猫依偎着取暖。
      将坠欲坠的房门“吱吱呀呀”地打开来,她的双眼早已模糊浑浊,不能视物,看不清楚是谁走了进来。
      苏氏发出如同揉搓砂纸一般的刺耳嗓音:“是绿玉吗?”观中的课业和活计繁重,愿意照顾苏氏的只有昔年带来的婢女,绿玉。
      来人没有说话,似乎在打量房间的陈设。苏氏见绿玉不答话,又问:“可是我昨日发病吓着你了?”
      苏氏说话很慢,喘了很久的气才能说完一句话:“如今…水静师父不在了,观中的人愈发不堪了,你也别去和她们争这口气。我这病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说完又狂咳了起来,都要将心都咳出去一般。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在水静观的多少个年头。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人影在眼前一动不动,苏氏费力地招了招手:“天气冷,坐到床边来,我给你暖暖。”其实能够哈出来的热气已经不多了。
      苏氏老迈糊涂,但对方的沉默反应告诉她来的不是绿玉。苏氏无力地放下手,絮絮道:“绿玉呢?怎么还没回来?”
      有人走近,苏氏怀里的老猫立起全身的毛警惕起来,凶狠的气势竟然糊的人一愣,又一个人走进来,将一个油纸包放到苏氏的手上,是一双男人的手,手上有一枚蓝宝石秘银戒指。油纸包冷冰冰的,冷凝的空气都无法阻止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苏氏摸索着打开油纸包,颤巍巍的手将活着血腥味的馒头掰开,一个硬物露了出来,苏氏摩挲着硬物,两条血泪从眼角滑落,失声痛哭道:“我的儿!”
      旁人不知道,这是她和女儿敏君的约定,若是出了事就将这一枚切面水晶送出来,水晶触肌升温,质地难以仿造。
      苏氏小心翼翼地问道来人:“好心人,宫中一切可好。”
      对方淡漠的声音响起:“霍妃难产一尸两命,陛下伤心成疾。”
      “哇”地一声,苏氏吐出一口鲜血,挣着一只手追问道,“那绿玉呢?”
      “正值国丧,冲撞了文昌侯夫人,夫人险些流产,被杖毙了。” 对方的声音低沉疏离,真不像是能来送信的好心人。
      杖毙!杖毙!好狠辣的心肠。
      对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苏氏摊开手:“这位好心人,这枚水晶您拿去,多谢了!”
      这位“好心人”没有接话,旁边一道尖细沙哑的嗓音传来:“您快收回去吧,换成银子也能过一段舒坦日子。”
      苏氏倔强地伸着手,那“好心人”毫不迟疑转身就走,旁边的人赶紧撑着伞过来,京城的冬日大雪飘零,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
      “王爷,王爷!咱们就这么走了?”
      “还要做什么?”
      仆从哪个随意揣测上意:“王爷真是好心肠,竟然亲自来送这一趟东西。”想想那个叫碧玉的丫环满身是血,爬到王爷身边,将身下这样一个血油纸包给了王爷,直到王爷答应了才肯松口断气。
      “不过怜惜她一片护主心肠,”这时候“好心人”王爷突然脚步一滞,低头一看,脚边是那只瘸腿的瞎眼老猫,嘴里衔着的自然是那一块切面水晶。
      仆从吃惊道:“莫不是这老猫非要王爷收下这谢礼,倒是有些灵性。”
      “好心人”无奈地取过水晶,老猫才踩着猫步一步三回头,一瘸一拐地回了破败的厢房。
      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房屋,再看鹅毛大雪,王爷忽然道:“回去看看。”
      一群仆从簇拥着王爷回到厢房,亲近的仆从走上前,看到仿佛入睡的苏氏和老猫,伸手一探鼻息,转过身,震惊道:“死了。”
      这时候想起那只猫了,一探也没了气息“猫也死了”。
      王爷皱着眉吩咐道:“让文昌侯府发丧吧!”
      王爷很快被更多的事情所牵绊。太皇太后临朝,绞杀诸王,战乱四起,文昌侯辅佐韩王平定叛乱,成就从龙之功,朝中新贵。
      在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喜庆中,秘不发丧的文昌侯府这才悄然公布丧讯,不过一切从简,夫人有孕,由三房太夫人主持。

      苏氏记得自己死了。
      可她却清晰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她开始想如果落入的是地狱,会不会遇到敏君。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敏君不会想入宫解救自己这个母亲,而早早死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仿佛在耳边低语:“莲子。”
      苏氏心中一凛,这世上还记得她闺名的人已经死绝了。
      她在强光中用尽全力没能睁开眼睛:“你是谁?”光芒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周围一片雪白,唯独眼前这一个人仿佛活过来的神像。
      “我是你的干娘?”
      苏氏摇摇头自己哪里来的干娘。
      慢着。
      确实有一位干娘。
      苏氏幼时体弱,家中长辈便按照习俗去庙中求了道长指引认一位仙长做干亲,免去灾厄,苏莲子便是记在青莲名下的义女,故名莲子,青莲之子。
      苏莲子不爱求仙问道,只是因为拜了干亲果然断了病痛,这些年便从未断了供奉,直到被送进家庙之中。长春观乃是国教,地位尊崇,自立观以来,却从未有人记在青莲帝君的名下,苏连子一直因为这份特殊,引以自傲,觉得自己十分特别。直到长大以后,寻常嫁人,没什么奇缘,也渐渐忘却了。
      明明自己死了,能和自己说话的非鬼神莫属,“青莲上神?”
      那声音又问:“若能给你重头再来的机会,你可愿意将你的灵魂献给我。”
      想到女儿的惨死和这半生憋屈,莫说对方是神,便是魔又如何。
      她以头叩拜,毅然决然道:“愿意。”
      “很好!”有几分愉悦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直到消失不见,苏莲子眼前从刺目的白,变成了无尽黑夜,陷入沉眠。
      直到耳边有了新的声音响起,“二小姐,二小姐……”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苏莲子睁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苏嬷嬷。
      奶娘她,不是死了吗?
      苏莲子麻木的内心封印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那时候周蕙刚进门不久,自己把苏嬷嬷派过去教她规矩。有一次,周蕙顶撞了自己,自己怒极打了周蕙一耳光,自己的儿子霍长君回来后得知,当着自己的面杖责了苏嬷嬷。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做儿子的,不能把母亲怎么样。但是蕙娘身上有一点儿损伤,儿子定让母亲百倍偿还,苏嬷嬷就是最好的例子。”抱着周蕙绝尘而去。
      苏嬷嬷年事已高如何熬得过杖刑,不治而亡,苏莲子在悲痛气愤中病倒,和周蕙结下了死结。
      那是她的乳母,从小抚育她,三十几年不离身侧。
      用力克制住失而复得的喜悦,苏莲子抓住苏嬷嬷的手:“嬷嬷。”这一次,再不能让嬷嬷无辜惨死。
      苏嬷嬷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反手握住笑道:“夫人大病初愈,老奴实在欢喜。”又扬声道,“绿玉,还不去禀报老太太。”门外果然传出一连串的脚步声。
      苏莲子迟疑道:“绿玉也在?”
      苏嬷嬷笑道:“自然是在的,这丫头觉得没有照顾好你,成日伤心呢!”
      苏莲子又问:“妙妙呢?”妙妙就是上一辈子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灵猫,是祖父虢国公送给苏莲子的及笄礼物。
      苏嬷嬷惊讶道:“什么妙妙?”
      苏莲子一顿,没有妙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女主盛世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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