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去看小精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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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石起了个大早，做了三份蛋包饭，还额外给方奕做了一盒青团点心。
苏石尝了一个青团，软软襦襦的，很有嚼劲。
“为什么他也有蛋包饭？”方奕指着周峻，不爽地问。
周峻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凭什么没有我的啊！”
方奕瞥他：“你今天不许吃，拿过来。”
周峻赶紧抱紧：“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苏石也瞥了方奕一眼，然后把青团推过去给他。
“这是什么？”方奕看了苏石一眼，然后打开，青团淡淡的香气蔓开。
方奕拈了一个起来，尝了尝，嘴上没说什么，拉长的脸却慢慢缓了下来。
“青团!”周峻看着方奕，眼睛都直了，“我也要吃!”
“好吃，想吃吗？”方奕又拈了个青团问周峻。
“想!”周峻猛点头。
方奕递到他嘴边，周峻张开嘴的时候，方奕又迅速缩回去，扔到自己嘴里，笑眯眯地看周峻抓狂。
苏石心想，幼稚。
忽然，苏石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苏石看了看，大概是诈骗电话，便挂了。
“诶？这不是奕哥昨晚拍的片吗!”周峻看到苏石的屏幕惊讶地喊了一声。
“……”
苏石忽然有点尴尬，莫名心虚地看了方奕一眼。
方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很像外婆家的风景……所以……”苏石干巴巴地解释。
“是吗？”周峻孤疑地看着他们，“你们……”
“滚。”苏石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地喊了出来。
周峻重重啧了一声，转回头了还小声说了一句：“欲盖弥彰。”
“呵。都是垃圾，杂种。”有个人经过六班，抱胸扫视了一圈教室和刚好上厕所回来苏石，轻蔑地说了一句。
“说谁杂种呢？”苏石刚推开门又停住了，缓缓转头盯着他，眼神阴鸷得可怕。
“听不见？”那个人戏谑地笑了笑，朝前倾了倾，用嘲弄的口吻又说了一句，“你爸是种狗，你妈是老母猪，你是他们的小、杂、种!”
那个人的头还没来得及倾回，就被苏石狠狠地拽住衣领，往地上一掼，拳头、手肘、膝盖便一齐招呼上去。
“啊！啊啊!”那个人抱头嗷嗷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打我，你完了你!”
苏石毫不手软，管你天王老子，照样揪住头发往地上磕。
那个人脸肿得和猪头一样，嚎叫着捂住鼻子，血一滴滴留下来，似乎骨折了。
“啊！”他惨叫一声，“别打了，啊啊!我不骂你了，我骂的是四班，啊啊啊!”
“我他妈就是四班人!”苏石又给了他一肘子。
苏石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偶尔闪过外婆哭得红肿半瞎的眼睛，外公一天天大起来的烟瘾，亲戚们的指指点点……
苏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方奕拉开了，等她回过神来，只看见“猪头”嚎啕叫喊着被抬走了，“猪头”班里的人围了过来，耳钉怪和文晨就在里面，似乎想和苏石动手。
方奕伸手指着他们领头那个：“再走一步废你三条腿。”
他们顿了一下，停住了。
周峻和班里的人也围了上来，当然不能让自己班的人受欺负，更何况“猪头”骂的时候他们也听见了。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最后心照不宣地各回各班，毕竟约架还是要在校外约。
“没事吧？”方奕看到苏石眼底红了一圈，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苏石看上去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不会因为一句谩骂而下这么狠手，上次小巷里打架，方奕就看出来，苏石打架很有数，会挑地方，不会真的打出事，这次却胡乱打一通，像是在泄愤。
苏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向周峻他们道了句谢。
“嗨谢什么，你是为我们班出头。”
“曹时那逼孙子，早看他不爽了，你打他得多少人鼓掌啊。”
“就是嘛，况且也不能让我们班女生被欺负啊。”
苏石有点意外，她算是差点给四班惹了个麻烦，没想到没遭嫌弃还反被维护了。
“苏石……”回到座位后，周峻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苏石看着他，“说吧。”
“曹时，就是你刚刚打的那个人，”周峻皱了皱眉，“虽然他确实欠打，但他家里确实有点权势，和局里还有点关系……所以我们都是能忍则忍，你这样……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顺其自然吧。”苏石拧眉，心里沉了沉。
“不用担心。”方奕看到苏石紧锁的眉，捏了捏手机。
“嗯。”苏石想，打都打了，破罐子破摔吧。
老师在上面讲什么她早已听不进去，周峻好像频频想回头又生生忍住了，方奕摁着手机屏幕飞快地打着什么。
班里的人频频朝苏石投去若有若无的目光，苏石已无意去分析其含义。
大概，在他们眼里，觉得自己像个暴躁的怪物吧。
学校领导没来得及揪苏石去处罚，那个叫曹什么的曹猪头也还没来报复苏石，这让苏石有点煎熬，说不上来的坐立难安。
没煎熬大半节课呢，苏石就被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带走了。
方奕悄悄在苏石口袋放了个东西，苏石看了方奕一眼，方奕回她一个镇定的眼神。
班里有些哗然，讲台上的老师瞪大了眼睛看着，大概是没想到真的有学生这么烂，犯事犯到被警察抓走，还是个女生。
“这么快……”方奕皱眉，当即走出教室，翻了围墙，打了辆车向公安厅疾驰而去。
“首先，他言语侮辱在先，其次，这无法证明我有暴力倾向，这只是一起简单的打架斗殴事件。”苏石竭力镇定，据理力争，“你们不要枉顾法律。”
“呵！”那人轻蔑地笑了，一脚将苏石连人带凳子踹翻在地，“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行，这事我会尽快处理的。”公安局局长拍拍方奕的肩，难得看到他的侄子肯低头求他。
“谢谢舅了。”方奕舒了口气。
“什么朋友啊，这么上心，还是个女生。”局长揶揄地看着方奕。
“啊……舅舅……”方奕有点窘迫。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看上了就好好把握，”局长爽朗地笑了笑，居然还能看到这横小子的怂样，“快准备去领人吧。”
“诶！谢谢舅。”方奕眼睛亮了亮。
看着方奕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局长摇了摇头，他这个早熟的侄子啊，难得像个毛头小子一回，看来是载在人姑娘那了。
审问一番后苏石被关进了小黑屋，这些人蛮不讲理，想把苏石关进少管所。
苏石蜷缩在角落，第一次知道，在权势面前，自己是如此地弱小。
苏石想到什么，然后探进口袋，掏出一个软软的东西，她看了看，是一个被包好的小青团。
苏石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救命稻草呢。
她孑然一身十几年，要真被弄进去了，除了外公外婆，还有谁会惦记她呢？
外公外婆……两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要是得知这个噩耗，又是怎样一番老泪纵横的场景呢？
苏石缩在角落，一口一口吃起小青团，两眼恍惚，心里滋味万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去，再做一次软软襦襦的小青团。
苏石盯着黑暗中些微反光的铁栏栅，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又好像才过去一秒。
“哐当”
栏栅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向苏石走过去。
苏石像看到獠牙里走出的怪兽，一身的毛都要竖了起来。
“苏石，你被保释了。”
苏石恍恍惚惚地走出来，就看到了门口旁边的方奕。她下意识地想，应该是早就等在那的吧。
苏石还不能马上适应强烈的光线，只感觉眼眶疼得厉害，还泛着酸。
苏石偏头，使劲眨了眨眼。
方奕也不说话，只递上纸巾。
苏石接过，不小心碰到了方奕的手，温热的，很舒服。
方奕看着手心，只觉得被绒毛拂过似得，痒痒地，让他想握住点什么。
方奕看到苏石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很不舒服，苏石应该是骄傲的，无所畏惧的，不动声色而坚韧的，而不是现在被折了翅膀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女孩做点什么。
“去哪？”看到山路，苏石愣住了。
方奕问苏石想不想去散散心，苏石点了点头，方奕便利索地开了辆车，一路向西，直到柏油路变成了山路。
“野营，看小精灵。”方奕朝苏石笑了笑。
苏石差点愣了神，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方奕笑，狭长的桃花眼，很是勾人。
“你为什么帮我。”苏石突然问。
这时，车拐了个弯，进入新的两色风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去看小精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