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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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斯的诅咒，其真面目是一种“力量”。这力量像血液一样在阿比斯中循环，从大洞的浅层处吸收太阳光，把它转化成可以流动的能量，在循环的过程中一点点放射出去，均匀的运输到每个角落。
就是这一巧妙的现象制造出了颠倒森林的奇景。为什么在理应无法被光线照耀到的地方会是明亮的，甚至还有植物发芽生长？其原因便是那肉眼看不见的力场带来了太阳光，为了尽可能的生存，植物必定会向阳光所在之处伸展枝叶，日积月累下就形成了在自然界中难得一见的光景。
在阿比斯中生存的动物和植物适应了不可思议的环境，并和无处不在的“力量”形成了共生关系。正是因为有它的恩惠，生命才可能在此处繁衍生息。
但是，作为神明的哈克不会认错，这里的“力量”是魔带来的灾祸。事实也确实如此，阿比斯的诅咒仅仅针对人类，在深界四层以后更是严重到危及性命的程度。这一特性和魔的本质并无矛盾。
那么，为什么魔在一千九百年来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不扩大“力量”的范围？她会采取如此消极的手段是自愿为之，还是被迫的？
一切疑问，到达奈落之底自会迎刃而解。
哈克和奥修托尔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崖壁陡峭险峻，在薄薄的雾气中，可以隐约看到足足有十米长的巨大蓝羽怪鸟的身影。
这就是深界三层，大断层的入口处。
用之前的老办法，哈克在岩壁上制造出了可靠的落脚点，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下走，这波犀利（作弊）的操作激怒了怪鸟们，三只鸟尖啸着从高空俯冲，伸出利爪向着哈克他们袭去。
然后就被哈克的结界挡了下来。
怪鸟：好痛！老子的指甲断了！
把这两个的战斗力分别以游戏数据表示，情况如下：
哈克Lv100（满级大神）
怪鸟 Lv 10 （新手怪）
还打什么，快点回家洗洗睡了。
当然，现实中往往无法第一时间就感受到对手的强大，尝试了几次攻击却都无功而返，怪鸟们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两个人类不好惹，无奈地飞回巢穴，用锐利的双眼观察着入侵者们的动静。
就这么走了半个时辰，期间也有其他鸟怪试图攻击，但这完全没有给哈克或者奥修托尔造成困扰，他们唯一烦恼着的，只有……
“我们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
“从这里往下望还是看不到底，应该还有不少距离吧？”
“唔啊，这是要逼我得恐高症啊！”
“哈哈哈，小哥你真幽默。”
一边走着，一边偶尔调侃抱怨两句，望着岩壁一成不变的单调棕黄，哈克不禁感到厌烦起来。恰好在这个时候，奥修托尔提出了新的建议。
“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路，大断层的洞穴错综复杂，但要是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哈克自然是同意的，如果能走其他路，不需要他再费劲儿施展法术最好。想一想要是几天下来都得这么赶路，哈克就觉得头晕眼花，如此机械性的作业简直是一种折磨，非常人所能忍耐。
两人随便选了一个看得顺眼的洞穴，就钻了进去，他们的运气不错，这个狭小的通道一直通向下面更深的地方，只是在攀爬间不免弄脏衣物，细小的砂石土灰染粘在裤腿和袖口上，让哈克和奥修托尔看上去颇为狼狈。
本以为选了一条较为轻松的路，现在看来也就和之前半斤八两。
哈克这么想着，却也不愿再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挪动脚，在几乎是垂直着的通道里谨慎地移动身体。
接下来的事情哈克已经不想再回想了，有时爬到一半发现路不通，就得寻找新的洞穴，山洞里又窄又潮湿，把两人弄得灰头土脸。有一次通向下方的洞口太小，他愣是把自己卡在了里面，是奥修托尔把他拉出来的。
明明是急需用到术法的时候，哈克却不敢这么做，如果因为动静太大引起塌方，死是死不了，可是要想爬出来就费事了，又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变成“解放者”的真身飞下去，一来是哈克希望尽量避免给异世界带来负荷；二来是不希望把他自己暴露出来，让魔逃跑；三来……
开玩笑，万一传到麻仓好的耳朵里岂不是要被他嘲笑死，不行，坚决不行。
哈克和奥修托尔抹黑走了半天，看到头顶前方出现的亮光，看来通道又一次通向了外面，想到又得去找其他的洞穴，哈克不禁哀怨地叹了口气。
哈克用平常的步调往前走着，忽然，他发现身边奥修托尔的步伐竟然变得踉跄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才发现这里倾斜的坡度让两人的直线上升距离超过了十米。
对了，这儿是深界三层，之前在浅层没有受到影响，不意味着在这儿也不会受到影响。
记得深界三层的诅咒是……
幻觉和幻听，失去平衡感，以及严重的恶心和呕吐。
“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哈克担忧地问道。
“不用担心，只是有些头晕，没有其他的症状。”
奥修托尔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停下脚步，看他坚持，哈克便配合着奥修托尔的步调慢慢地走，期间小心观察着挚友的情况。
看来比起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奥修托尔还是对“诅咒”有良好的抗性，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深界三层，到了四层，甚至是最底层又会如何？哈克不愿意拿奥修托尔的安危做赌注，必须在这里想出能避免诅咒作祟的方法。
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便是运用法力把入侵的“能量”排除出去，虽然奥修托尔还不会施展术法，但最基础的法力运用还是可以一试的。
想到就去做，哈克详细地给奥修托尔解释了调控体内力量的窍门，并亲自示范。然而，在奥修托尔尝试的时候，发生了哈克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变故。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奥修托尔的法力和阿比斯的“力量”掐起架来，两者互不相让。哈克意识到光凭现在挚友体内微弱的法力可能无法驱赶外来的“力量”，正想着把自己的法力导给奥修托尔之时，两种能量间的缠斗竟然让奥修托尔的身体产生了变化——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奥修托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他的皮肤上长出了野兽的毛发，人的手臂和双腿变成了兽足，身形突变间撕裂了衣服的布料。随着苍蓝光芒大盛，奥修托尔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体格雄壮、威风凛凛的白虎。
它足足有寻常老虎的两倍大，皮毛干净油亮，拥有健硕的前足和后足，全身上下肌肉坚实，充满暴发力。黑白相间的毛发，白的如雪，黑的如墨，一双酒红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克。
哈克惊讶得合不拢嘴，眼前这一幕活人变老虎的画面让他一时间傻在了那里，平时聪慧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白虎可没有耐心去等待，它后腿蹬地，轻盈地腾空而起，如一道白色闪电一般，转瞬间把哈克扑倒在地。
这没有丝毫留情的一扑让哈克的背重重砸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眼中的视野天旋地转后，定格在白虎的那张冷峻的脸上，此时它的两只前爪踩在他的肩膀上，那样子分明是一个高明的捕猎者在牢牢控制住爪下的猎物，为了避免到嘴的美餐逃跑。
哈克倒吸了口凉气，无论怎么看，自己面前的都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可内在的灵魂是不会骗人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只白虎就是奥修托尔没错。
那漂亮的蔚蓝，如同天空一般，清高、深远，其器量海纳百川，这是奥修托尔灵魂的颜色，哈克绝无一丝可能认错。
哈克张开口，声音颤抖地呼唤：“……奥修托尔？”
白虎没有回应，他此时在专心地用湿乎乎的鼻子嗅着哈克的脸和脖子，仿佛正在考量嘴下的肉到底好不好吃。
哈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动用法力强行挣脱，可能会伤到现在状况不明的奥修托尔。但要是就这么放任……
正当哈克纠结的时候，白虎忽然张开了嘴，把哈克吓了一大跳，他急忙伸手，打算制住白虎的喉咙，谁料脸上感觉到的不是尖锐的牙齿，而是软乎乎的大舌头。
！
白虎小心翼翼地收敛利齿，用舌头舔舐着哈克的侧脸和下巴，连面具上都沾上了这家伙的口水，而他却还在不厌其烦地舔着，仿佛是在吃冰淇凌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
不知为何，白虎的舌面上没有猫科动物应有的倒刺，这样固然不会让哈克觉得不适，但……
我的天，口、口水！唔啊啊啊啊！
哈克忍无可忍之下，用右手抓住白虎的下巴，推开他的头，让自己得以喘息。哈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氧气，此时他依然是仰躺着的姿势，变成老虎后的奥修托尔似乎力气也跟着大了不少，哈克在身体素质上比不过他，只能屈辱地被压制着，无法动弹。
到底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奥修托尔变回来？
哈克疯狂地运转着自己的脑袋，但却想不出解决之法，净化之力在最开始他被扑倒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根本毫无作用。除此之外，哈克想不到别的办法了，现在的他就连奥修托尔变成这样的原因都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白虎摆脱了哈克手掌的牵制，又有了下一步动作。他竟然就这么原地趴了下来，肚子压着哈克的双腿，前爪从哈克的肩膀上撤离，转而来到他的胸口。白虎把自己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头枕着两只爪子，用兽瞳漫不经心地直视着哈克的双眼，就像是在无声地宣告领地权一般，慵懒之中带着百兽之王特有的霸道。
腿部被柔软的肚皮压住，这家伙竟然还把脑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哈克那根可怜的神经再一次受到成吨的伤害——
奥修托尔，你要睡觉也别在我身上睡啊，你这样我岂不是连动都动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