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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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耶格尔出生于一个和平的小镇，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母亲是一名家庭主妇。与小镇中生活的很多人相比，艾伦家的生活条件优越，父亲作为一名声名远扬的医生经常接到邀请前往内地出诊，他丰厚的收入让一家人从不为吃穿而苦恼；母亲是一位美丽而温柔的人，擅长料理和家务，给予艾伦以无私的爱和关怀。
被温柔以待，不知晓人间疾苦的孩子很多会慢慢养成善良又懦弱的性格。可艾伦却恰好相反，他天生便拥有高于常人的正义感，性格又很情绪化，看不惯的事情绝不放过，内心的热血给了他极强的行动力，同时也让他不太擅长动脑思考。或者换一种说话：在他动脑子前，身体就先动起来了。
九岁时，艾伦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为了救出三笠，他差一点在与绑匪的战斗中失去性命。小猎人的第一场胜利让他记住了敌人鲜血的气味，记住了克服恐惧、以命相搏的兴奋感，并最终得到了一名新的家人。
此时的艾伦正值十岁，除却九岁时特殊的经历，他和其他的孩子并无任何不同，会和家人吵嘴，会任性挑食，会在干家务时偷懒，也会和同龄人打架。
就像现在，听说朋友阿尔敏买来的面包被其他孩子抢走了，他立刻愤怒起来，想也不想就跑去找罪魁祸首索要面包。艾伦面对的孩子们比他年长一两岁，体格也比他强壮，但他就是选择了正面解决问题，即使眼看着口角冲突就要上升到暴力的肢体冲突，也毫无一丁点儿畏惧。
电光火石下，一个站在艾伦身后的陌生人接住了直冲着他眼睛打来的一拳，并直接把这个倒霉的孩子拎了起来。平时蛮横不讲理的孩子王奋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抓着他胳膊的手。
其他的孩子们看到自己的老大被禽住，慌忙四下逃散，一眨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痛痛痛，你快放开！”
“他说你偷走了别人的面包，这是真的吗？”
“什、什么面包，我可没印象。这是艾伦瞎编的！”
艾伦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他大吼出声：“你明明偷了阿尔敏的面包，却没胆子承认吗？！”
“好了，你也稍微冷静一下。”陌生人偏头说了艾伦一句，又向被他抓住的男孩子说，“到底拿了还是没拿，现在就给我说清楚。小孩子欺骗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都说了没有……切、拿了又怎么样？都已经被我们吃下肚子了。”男孩本不想承认，看见陌生男人那凌厉的眼神一下子怕了，支支吾吾地说道。
“骗人，你快说，到底藏在哪里了！”
“真是一场闹剧。”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开口时，声音变得低沉而吓人，“听着，我不想在这里无止境的奉陪尿床小鬼的恶作剧。要是你没吃，就立刻把它还给失主，然后好好向他道歉；要是你吃了，就用零花钱去买回来还给他，再好好道歉。”
孩子王对此的回应是：哭。
因为他实在哭得厉害，陌生人只好先把他轻轻放下。男孩抽噎着说面包已经全吃光了，他自己也没有零花钱，并请求男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父母。这个时候阿尔敏和三笠也赶来了，一阵鸡飞狗跳后，男孩吸着鼻涕和阿尔敏道歉，陌生人便放过他了。
待孩子王走后，艾伦不高兴地嘟囔着：“那些面包可是阿尔敏家一个星期的伙食，你把他放了现在怎么办？”
“艾伦！”阿尔敏不赞同地扯着艾伦衣角，然后抬头看向陌生人，有些胆怯地小声说，“很感谢您帮助我们，艾伦他只是说话不好听，没有恶意的，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事的。”陌生男人分别拍了拍三人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钱袋，说了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便走进了街道对面的杂货店，出来时手里抱着一大袋子的面包。他走到艾伦三人面前，把面包递给了阿尔敏。无视对方的拒绝，直接把面包袋塞进了阿尔敏怀中。
艾伦惊讶地打量着这位成年人。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外衣，腰间别着什么东西，用绷带仔细地缠住了所以看不出来。有一双深红色的眼睛，男人脸上带着很容易让人对之升起好感的笑容。艾伦对这张脸没有任何印象，也许是来这里观光的外地人，他想。
笑着接受三人的谢意后，陌生人就与他们告别了。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是吧，艾伦？”阿尔敏心情很好地笑着说。
“那个人，很强。”三笠的嘴被围巾遮挡住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三人一路说笑，回家吃过午饭后，便又聚到了一起。然后，毫无预兆的……
高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张巨人的脸。
之后发生了一连串事情：墙壁的大门被毁，巨人涌进小镇，人们陷入恐慌。尖叫声、房子坍塌的声音、巨人的脚步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艾伦的脑子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和三笠拼命地往家的方向跑去，看到了被废墟压住，动弹不得的母亲。危机之中，赶来的是艾伦熟识的士兵——汉尼斯。
在艾伦的预想中，他们三人一起合力把母亲从困境中救出，然后一起逃脱……但现实却不是如此。
汉尼斯选择了放弃艾伦的母亲，带着艾伦和三笠逃跑。艾伦被汉尼斯扛在肩上，他用劲所有力气挣扎着，叫喊着，却什么用都没有。艾伦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妈妈被巨人的手抓住……
谁来、谁来救救她！求求你们了，救救她！战斗啊，快去战斗啊！！
艾伦瞪大眼睛，视线中忽然捕捉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人，那个人跳跃到了高空中，一刀砍下巨人的手臂，下一瞬间再次挥刀，斩断了那只抓住艾伦母亲的巨手的四根手指。他用左手把卡拉捞进怀里，身体稳稳落地。反手一刀切断巨人脚上的筋骨，趁着它无力支撑身体而倒下的空荡，抱着卡拉向艾伦这边跑了过来。
艾伦失神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他无法抑制自己的狂喜。大声地向三笠和汉尼斯叫道：“有一个人救了妈妈！他把巨人打倒了！”
“你说什么，”汉尼斯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便看见了一个抱着卡拉的陌生男人跟在他们后面，很快便追上了他们。
艾伦认出了他母亲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在上午给阿尔敏面包的男人。
陌生男人显然也认出了艾伦和三笠，他朝他们挥挥手：“呦，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艾伦！三笠！”
“妈妈！”“阿姨！”
劫后余生的卡拉眼含泪花，哽噎着叫着两个孩子的名字。两个孩子也哭着回应她。
汉尼斯一边跑着，一边感激地对卡拉的救命恩人说：“谢谢你出手相助，我欠你一份大恩。”
“不用挂怀，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汉尼斯本以为这是对方满怀英雄主义色彩的夸张说辞，没想到不过一会儿，这个男人竟又用右手捞起一个因受伤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并把他扛起来。手里两个成年人，速度完全不减。汉尼斯只好惭愧地沉默了：自己手里两个没什么分量的小鬼已经让他有些气喘了，再看看别人……一脸没事人似的，都分不清到底谁是那个当兵的。
两人把伤者和孩子们一路送到港口，汉尼斯便转身返回，去履行他作为士兵的义务。艾伦一家郑重地向男人表示了感谢，并邀请他一同在这里等待登上船只。他却摇摇头，说道：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在下现在必须回去，争取能救出更多的人。就在这里告别吧，祝你们好运。”
眼看着他就要转身离开，艾伦他鼓足勇气，向男人说：“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奥修托尔，在下的名字是奥修托尔。”
注视着奥修托尔的背影，艾伦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变强，变得像这个男人一样强。然后把这些可憎的巨人们，这些所谓的“人类天敌”全部杀死。为了有朝一日去“墙外”的世界看看，自由的冒险，也是为了不再目睹这样的地狱。既然生而为人，在死时也理应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被丑恶的巨人嘲笑着，吞吃入腹。
艾伦不知道的是，就在离他们一家不远的人群里，站着一个身着斗篷的小小身影，劣质的布料上带着凝结的血污。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浑身颤抖着，用手死死捂住嘴，来抑制强烈到让她感到生理性的作呕的罪恶感。换做两个月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哭泣吧。可是现在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一味的在心中祈祷：
拜托了，神明大人。我不期望自己能够得救，但是，求求你了——永远不要让他注意到我，不要让他找到我，不要让他发现我究竟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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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艾伦一家告别，奥修托尔快速往回跑。此时的巨人们已经突破了玛利亚之墙的大门，其肆虐之处可以零零散散看见人的残肢。奥修托尔拔刀出鞘，轻声自言自语：“抱歉，虽然和你们并无恩怨，但我无法放任你们继续杀人，你们的生命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然后，他把手中的利刃对准眼前巨人的脖子，刀光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