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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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试图睡懒觉的企图被慕青时成功搅黄了。
虽然被那帮小蚂蟥吸血并没有疼痛感，但因为太过恶心，他睡意全无。
喂饱那帮小蚂蟥，他起身去找一直蜷缩在角落的覃九三。
覃九三一见苏念靠近，就开启了复读模式：“我弟弟呢？”
苏念笑笑：“你复读机转世啊。……三句话不离弟弟，没别的话了吗？”
覃九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他：“复读机是什么？”
“就是……”苏念一时也犯了难，放弃解释，“算了。等我回家，我给你寄一台可以复读的手机吧，到时你就知道了。”
覃九三兴致来了：“手鸡又是什么鸡？能吃吗？”
苏念被他逗乐了，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特别好吃。”
一旁的路西北用倒下的大拇指向他表达了对他忽悠小孩的言行的不耻。
苏念无视了他的蔑视。
“可是……”覃九三想到什么，迟疑着，“叔伯他们说，你们走不了啦。”
“为什么？”苏念饶有兴致地听他讲。
“因为……他们说，以前进过这个岛的外乡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那是他们见识少。”苏念说。
“哦。”覃九三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弟弟呢？”
“……”苏念叹了口气，“等我们出得去那天，我就告诉你。”
覃九三撅起了嘴，瞪着苏念：“你那天明明说……”
苏念怕他嘴多，忙打断道：“我说过的话我记着呢，你乖乖的。”
“我觉得你是个骗子。”覃九三说。
“小朋友，你不用觉得，他就是个骗子。”路西北插了句嘴。
苏念笑盈盈地看着少年，道：“这次是真的，我们拉勾。”
路西北看着那两个人真的拉起了勾，不由用奇怪的调调哼起了歌。
为什么骗子多？
——因为傻子不够用了。
苏念把覃九三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金叶子哪去了？”
他记得，小毛头说过，金叶子是村长。
但那天那么大骚动，并没有见金叶子出面。
不远处的覃五六突然抬起头，对覃九三道：“别乱说话！”
覃九三不知所措，抿了嘴低下头。
苏念放开覃九三，走到坐着背手绑在树下的覃五六跟前，俯身看了看他，礼貌地笑笑：“有个问题我忍了很久了……那天白娘娘的选婿签是你们故意让我抽到的？”
覃五六见面前的人笑得像那天击中他大腿时那样真挚，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他知道，笑眯眯的人不一定就比摞狠话的人更好相处。
“……是白娘娘相中的你，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一旁的路西北和慕青时不约而同地笑了。
苏念挑了挑眉：“你是说，白娘娘亲口跟你们说，她看上我了？”
他才不信这种鬼话。
覃五六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地复杂：“她相中你，自然有办法让你抽到那根签。”
真是胡扯。
苏念叹口气，一脸诚恳：“我说，你能不能跟她商量商量，让她换个人？”顿了下，他指指旁边正暗笑的两人，“你看这两位，一个高大威猛体力好，一个英俊潇洒本领强，哪个不比我强啊？”
路西北直接朝他扔了根枯枝，边笑边嚷起来：“你少祸水东引啊我告诉你！你好好留下来当你的压寨姑爷吧，别替我们操心。”
苏念躲过攻击，没理路西北。
他蹲下，把树枝捡起来，捏在手里把玩，继续看着覃五六问道：“如果我不跟她成亲会她怎么样？”
覃五六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即嘴角扬起怪异的弧度，像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
“从来没有人成功拒过这亲事。”
“什么？”苏念问，“你之前不是说……村里有人拒过她的亲事吗？”
覃五六低下头，尴尬地笑了声：“那是骗你的。她岁数比我还大呢，我也是头一次替她迎亲。”
“那你怎么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村里的老人们说的，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说法。”覃五六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我舅老爷说以前他小的时候也迎过一次，大约在七八十年前吧，那个姑爷也是个外乡人，也是像你一样白白净净的，桃花眼，长得很好看……”
苏念打断他：“得得，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他后来人呢？”
这个二婚老太婆真是，明明有老公还要招婿，喜新厌旧了吗？
“我不是夸你，我是夸上一个姑爷。”覃五六一本正色地解释，“就……村里把他送到了砖冢里，后来……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又没出生，也没见过他。”
“也是半骗半抢的杀人越货了吧？你们村是魔怔了？为什么非得干这种缺德事儿？”路西北心直口快，终于忍不住开了腔，“这个姓白的根本就是个老妖婆。就这你们还当神供着！”
覃五六又抿了抿嘴，他抬头看着路西北：“你不能……不能骂她。”
“我就骂她怎么了？”路西北，他抬头向天空大声嚷嚷，“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变态老太婆，坟头飘移骨灰拌饭，来打我啊！”
骂完，他精神气爽地向覃五六摊开手，得意洋洋：“怎样？”
覃五六苦涩地一笑，小声地说：“……以后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爱咋咋滴吧。我还怕了你不成。”
路西北不屑地走到一边去抽烟。
他看不起这帮助虐为纣又满脑子封建迷信的龟孙子。
苏念脑子里全是那棵肥坨坨的树和一个青年赤|体|交|缠|的画面，顿感有些反胃。
他冲覃五六笑笑：“如果把你送到那个砖冢里会怎么样？是不是你就成了新姑爷？”
覃五六脸色刷地一下白了：“除了白娘娘看上的，其它人，谁也成不了姑爷。”
面对三人询问的眼神，他缓缓地道：“就算你们把我送进去，我也成不了姑爷。只有你，”他盯着苏念，“才能让她收手。”
“收手？”苏念一怔，“她不收手会怎么样？”
覃五六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便闭紧了嘴巴。
慕青时缓缓踱过来，指了指苏念：“在他之前，你们送过其它人进去成亲吧？”顿了下，他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活的那种。”
覃五六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但之前不是我动的手，是村里的叔伯们动的手。他们说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就……”
“又是活埋啊？”路西北冷哼。
“多少个？”慕青时继续问道。
“就一个。疗养院的一个干事，姓孟。名字我不记得了。”覃五六低低地道，“那天疗养院的干事进村买鸡，叔伯们说请他喝酒，下了药。他们说白娘娘需要个姑爷，就直接把人送进去了。”
“照你这么说……她不是已经有姑爷了嘛，还嫌少啊。”路西北道。
“他没变成姑爷。”覃五六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他成了……怪物。”
“就是那种，有头的大蚯蚓？”苏念比划了一下道。
“不是，那种，那种怪物。”覃五六吱吱唔唔地说，“村里的老人们说，死人埋到冢里，就会变成你说的那种人头虫身的东西……但是活人，活人不一样。”
“你是说……”苏念脸色也变了。
“冢里出来的东西还有另外一种形态？”慕青时接道。
“活人送到冢里，白娘娘看上的，就是姑爷，白娘娘没看上的，就成了怪物。”覃五六几乎是牙齿打着架说完了一整句话，虽然努力地没有结巴，却充满了恐惧。
“你见过？”苏念问。
“没有。”覃五六目光变得幽远，“但有人见过。”
几个人沉默了下。
忽然路西北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环顾了一周。
“咦？向寒呢？”
三人齐齐一愣。
向寒，不在了。
连同她人一起不见的，还有她的包。
路西北和苏念不约而同地看向慕青时。
慕青时挑挑眉，叹了口气：“……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监控。”
昨晚他和路西北作好了分工。
路西北睡在小毛头边上，他睡在苏念和这个覃五六之间，压根没注意到远在另一头的向寒什么时候悄悄下了山。
山腰这个平台面积挺大的，向寒挑的那个角落像个隔间，有一块大石头作屏障跟这帮男人隔开，离下山口又近。
加上这里夜间山风呼啸，松声水起，可以掩盖很多声音。
向寒深得自己的信任，又是如此了解他的习惯，选一个合适的时间点离开，并不难。
“……总不能是殉情了吧？”
苏念脱口而出，感受到左边路西北杀人的眼神，他乖乖地噤了声。
路西北丢下手里的烟，上前拎住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她要是有个闪失，我要你在这儿陪葬！”
苏念看着他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咳了一声轻轻拍了下他的手：“我觉得我们应该赶紧下去找找。”
慕青时给了路西北一个眼神，路西北才忿忿地扔开苏念。
在苏念大口喘气当口，那两人已经麻利地背好了背包。
“你老实呆着。”路西北恶狠狠地说。
慕青时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念的眼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看、家。”
苏念看着两人扑下山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
确定他们真的下了山，他才渐渐松懈下来。
他缓步走向覃五六，冲对方咧齿一笑。
，还差 